36、第三十六章：海难 ...
-
第三十六章:海难
醉人的海风柔和地抚摸着那蓬松的长发，苍白的脸庞被缕缕挑人的发丝所遮掩，红瞳仿佛是向往般，平淡而无任何波澜地注视着那泛起微波的海洋来，可其间却深幽的如那诡异的死海。她微微呢喃，那海风将长发尽数拂起，身穿的水手服悄然现出了些褶皱，露出的肌体悄悄发颤。
她在那平坦的码头上前行，可红眸竟一时停驻，望向远处那奢华的船头，亮丽的海岸线与天际形成了海天相吻的形态，可隐隐之间却透露出几分诡异。浅淡的黑云在空中翻腾着，逐步隐没于天际中去了。
晨曦站在最前方，微笑着望着众人。在那浓密的红发中，似乎能窥视到那双带着成熟魅力的红眸，那微抿的唇里带着丝丝笑意，一身的黑色法袍将而内的衣物尽数掩盖，宽大的兜帽无劲地耷拉在头上，使她正像是个游历中的巫师，对任何事情都游刃有余。
阿丽西雅歪着脑袋，在后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她墨绿的长发清爽地扎成了马尾辫，发尾杂乱地披散在身后，似乎有些过于修长的样子，几乎将那笔挺的背部掩盖无遗。一身黑色的着装衬出肃杀之气，腰间似乎是刻意用心地悬挂了一只表钟，她的身材很矮小，可身后竟背了一把比她自身长得多的巨剑，看起来颇显不和谐的气息。
就在不远的地方，繁华的码头旁停驻着一艘精致的游轮，莫大的船头充分体现出了它华贵的特点，哥特式的风格中放肆地凸显出那奢侈的气派。无数人陆续踏入了船舱中，妖媚的贵妇人轻轻将头上的礼帽扶正，繁杂的黑纱几乎将脸部所遮掩住，轻佻地扭动腰肢，端庄地踏入船舱里，还不时向周围的男人抛个媚眼来展现自己那婀娜多姿的美貌。
静静随着人群迈入船舱，其中的光鲜奢华却别有多姿，灯光将大厅几乎沾染上了一层金色，华丽的水晶灯在天花板上，摇曳着闪烁出那耀眼的光芒，修长而曲折的楼道豁然现于众人眼前。其中镂空的扶手精巧而令人为之赞叹，绝美的如天使般形象的雕塑沉稳地置于大厅中央，一幅幅名贵的壁画井然有序地在墙上悬挂起来，大厅最中间的复古钟表被镂空的雕塑所包围住，诡迹的黑色表针在不时滑动着，发出断续的声响来。
这船带着浓重的奢靡之风，同时也可让人想象到，那些资本家在这艘被世人称赞为永不沉之船的客轮上花了多少的大价钱了。
似乎毫无所谓地靠在墙上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女子那修长的手悠闲地摇晃了两圈高脚杯里的红酒来，她随即举起酒杯轻啜了一小口，在头上黑纱的掩映下，那双深邃的银灰色眼眸显露完全，却已抹上了淡淡的阴霾。她轻轻将高脚杯置放在桌上，嘴角咧开形成一个诡异的弧度，狭长的银色长发滑落腰际，突兀引出的那条麻花辫环绕额头一圈便再次隐没于浓密的长发中去了。
如贵族般华美的服饰，深蓝色长裙将腿部尽都遮掩其中，庞大的裙撑似乎有些过于阻遏身体的前行，可细瘦的腰间被丝带所捆绑，隐隐勾勒出姣好的身材，反常凸起的胸部将衣物撑出皱痕。这是一个高挑的女人，诡异的眼妆衬托出丝丝阴暗之感，这时候，她的双眼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人的进入，忽而辗转起那如戏剧家般疯狂的光来，空灵而沉重的声音伴随着笑意，悄悄响彻而起，“她们来了啊......”
不紧不慢地将身上的水手服打理整洁，雪凌抬头注视着那奢侈的大厅，血色的红瞳依旧是如此漠然，被法帽的阴影狠狠掩住。她随着大众向楼道上走去，却殊不知一个高挑男子从她身边擦肩而过，混沌的双眸依稀注视到了什么残影，却使她猛然一愣住了。
颤抖的眼瞳中，那瞳孔突兀地缩小了几分，其中带着惊愕以及对曾时的留恋之感，鲜红的唇紧抿着，她顺势转头想要望向那一背影，却不知何处可寻，取而代之的是个疑惑似地扭过头的鸟嘴面具少年。对方悄悄地逃离了她的身侧，也同样消失在人与人的深处。魔女无言，她的双眸微微垂下，像是思考良久一般，于是便扭头继续前行。
“......是熟人吗？”就此之后，晨曦快速凑到雪凌身边，在她的耳畔轻轻发出一小声询问的话语，红色的长发弯曲一个畅然的弧度便松垮地罩在那黑色的宽大兜帽中，严实的法袍上带着特有的褶皱装饰以及金边的纹样，掩映之下是那洁白的敞肩上衣。她对此似乎很是惊奇的样子，将她的问询重复了好几遍，却终只得到对方冷酷的回应。
“不，应该是看错了。”不带任何迟疑的回复，空灵而略带沙哑的女声淡淡传来，雪凌的红瞳呆滞地望着船舱中那一切的花红酒绿，似乎想要再次寻找到那个身影，却不知何处可寻。深粉色的长发将红瞳的一角掩映，抹上了一层浅淡的阴霾，她不知该言些何话，只是默默闭上了嘴。最后的最后，她只是微微低喃，“神父先生......”
“总之先去寝室看看吧，各位大小姐们。呵，这里还真奢侈呢。”阿丽西雅自顾自地嘲讽了一句，暗绿的眼眸阴冷地回顾着船中的种种奢华，似乎有些不屑地冷笑一声，双眼里充斥着对贵族生活的厌烦及是不解。
她大跨步地拐入大厅边上那很少有贵人经过的昏暗长廊中，暗暗在心中数着号子，最后在一房门前停驻长久，熟练而粗野地掏出马甲里的那串早已锈蚀的钥匙，微微抱怨一小声，于是将钥匙插入房门的孔中，用力而狠狠地转了一圈，才使那不同于贵族们的满是污浊的房门敞开一个小缝。她撇撇嘴角示意身边的两人先进，猛然打开房门后，望着其中脏乱的情景兀自愠恼。
“三等舱，平民专属……呐，那差距还真是......”晨曦无奈地扰扰头发，成熟的女声中藏起丝丝不解以及难堪，红瞳的一角从浓密发丝中显露，同时她的双眼猛然望到那卧室中脏乱的情景，似乎有些将要炸毛的倾向，嘴角抽搐地抖动着，手指弯曲地几乎要戳入肉中。她愤愤地摇头，话语中充斥着愠怒，那声音的音量也突兀地加大了几分，“噢！不......我的天，这卧室还能住吗......”
雪凌兀自迈入房间，眼前顿时弥漫起飘散的烟尘来，她缓缓伸手将嘴部掩盖，红瞳微闭着待那烟尘消散时，再次环视着其中肮脏污秽的环境，完全没有任何避嫌的样子。她独自走入房间收拾其中的杂物，待门外两人忐忑地走入房间，她才呢喃了一小句，“先去打扫吧......”
船舱大厅，依旧是那样奢华的景象，红灯绿酒的腐化时刻似乎才刚刚开始。厅中彻彻回响起乐队优美的演奏声音，潺潺的余音盘旋地回荡着，衣着华贵的人们正在欢歌起舞，婉妙的舞步以及绝美的歌声为那艘不沉之船渲染出一股神话的气息。那以魔法为基本动力源的游轮在那苍茫大海上驰行着，天幕之中早已覆盖了一层灰黑的乌云，将那原本碧蓝的天空掩盖无遗了，原本平静的海面上泛起了洁白的浪花，海水奔腾地啸涌而来，似乎是在预兆着暴风雨的到来。
大厅的某一角落，银发的女人正靠在墙角晃荡着手中的高脚杯，她澄澈的银灰色眼眸静静地注视着那杯中红酒的蠢动，已然涂抹着黑色唇膏的嘴渐渐地凑近酒杯，优雅地抿了一口。那空灵的声音随然响彻起来，然后那双眼睛静默地对视向身边的男子，蓦地发出了那诡迹的笑声，“哦呵呵呵，你用这种形态，也难怪差点被认出来了呢。”
“那孩子......”沉闷的男音悄悄发出，那高挑的男子平静地站在银发女人的面前，同样银色的碎发在空中浮动着，从中伸引出的那几根发缕在头顶突兀地抖动了一下，他的双眸完全被碎发所遮掩，只显露出高挺的鼻子以及嘴部，一身洁白的燕尾服与黑色映衬，此时此刻倒真像是个贵族绅士。
“在盛宴到达之前，还是先放松一下吧，对吧，洛......”空灵的声音在此时便哑然而止了，银发女子似乎有所行动，她将那繁杂的裙角微微提起，轻快地迈到那高挑男子的身前，将两手置于那男子穿戴白手套的手上，然后以缓慢的舞步跳起舞来。华丽的舞步使她沉醉其中，而那男子并没有太大的反响，只是应着那女人的脚步渐渐展开了舞步。
“果然还是等她们整理完了再好，唉，这时候还是去甲板散散心吧。”成熟而高雅的女声，似乎是正在决定了之后的事务，晨曦修长的直红发被放任地披散在背后，几乎触及大腿，双眼被浓密的红发所遮掩着。她在长廊中喃喃自语着，便将准备拐向甲板的地方。
“晨曦小姐，请等一下。”而后传来了一声充满魅惑的女性嗓音，拥有着一头灰色长发的少女妖艳地站在走廊的昏暗之处，那身火红的长裙略显暴露的，将那诱人的身躯完全勾勒在外人的眼里。她上披着一层宽松的黑袍，那灰色的长发分叉成两侧，卷曲地置于前胸上，浅金色的眼眸此时此刻正直直地盯视着晨曦，像是要将她窥窃透一般。
“请问这位小姐，是有什么事情吗？”声音中带着那股意料之中的敌意，完全被长发遮掩的双眼中摄出一道阴冷的光，晨曦转身面对向那个少女，手指弯曲似乎随时准备变幻出镰刀来，同时她辗转地后退了一小步，以笑面迎向那位敌人，假装自己根本就是个毫无察觉的局外人。
可眼前的少女却夸张地嬉笑一声，扭曲的金瞳直勾勾地望着晨曦，像是在嘲讽她的做法。她迅速迈开步子，血红的高跟鞋在地面敲出一声可怖的回音，待对方随她的攻势而后退几步，她便猛然抓住了对方的两肩，轻佻地挑起晨曦的刘海，似乎是确认了什么般，在她耳边切切低喃道，“人类与精灵族的混血儿啊，我们的老板，Destiny，可正想见见你呢......”
暴风雨，渐渐的拉开了它的序幕。浓重的黑云在空中翻腾着，细密的雨点划破天际滴落在人们的脸庞上，大海开始爆发出它多年积蓄的怒气来，风在呼号着，在怒吼着，此时的海洋也已然是昏暗的深蓝色，波涛汹涌的巨浪几乎触及天际，忽而天边传来一声沉闷的轰鸣，爆裂的闪电几乎将天空撕裂成两半，那艘永不沉没的船在大海上孤独地晃荡，可船舱中，却依旧进行着那醉人心脾的死亡宴会。
忽然，那船被狂暴的巨浪所覆盖，尖利的惨叫凄惨地似乎将刺破人们的耳膜，之间好像有什么人已被大浪所冲入海中去了。同时船身又渐渐显现出它那模糊的边缘，随而又一番巨浪将客轮打压下去，人们的惨叫声，逃离时所带的仓皇声，在这时候却顿地被大海的怒吼所掩盖，然后便是暴风雨的侵袭——海的盛宴正式到来了......
大厅中，一幅狼籍的景象，那些穿着华贵的人们抢夺起他们的钱财包裹，慌乱地去等候着那永无天日的救援了。银发的女人依旧站在原本的位置，银灰色瞳朝身边的男子盯了一小会儿，便起身夺路朝甲板边走去，空灵的声音像是在提醒着什么，在男子的耳畔彻彻回响道，“来吧，去海神之城，见老朋友。”
甲板。小小的女孩站在船头的位置，那墨绿发丝已然被倾盆的雨水浸湿掉，粘稠地紧贴在背后，晶莹的水珠顺着发尖一滚动，然后便随意地滑落下来。一身黑衣湿漉漉的粘在身躯之上，呈现出没有一丝发育迹象的身体轮廓，她手中紧握着一把巨剑，剑尖的冷光使人不禁寒毛一震，此时的阿丽西雅脸上带着一股压抑的怒气，暗绿的眼眸中似乎还辗转出毅然决然的神情，望着那奔腾暴怒的海洋发着愣儿。
那话语中充斥着烦躁及是艰难的情绪，随着声音极力地嘶吼出来，“这家伙，还没有来吗？！”
“晨曦她......阿丽西雅......”雪凌喃喃自语道，红眸中的星光似乎因失落而完全泯灭，黯淡而无神的。她像是要说什么，却继又紧抿了唇，身穿的洁白水手服因吸水过多而沉重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微微凸起却又显平坦的胸部，那双麻花辫沾染了水珠，湿漉漉地沉落下去，而她的红瞳此时像是注视到了什么，突然愣在那里，嘴边吐露出一句语来，“是船......”
眼前蓦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船体，那大致是双桅帆船的样式，残破的帆似乎毫无用处的耷拉下来，灰黑的船体上，船舷突兀地挂着一条狭长的绳梯，带着丝丝诡异之感，此时此刻似有绝美的歌声从那船舱中彻彻传来，虽应是男性嗓音，可其间足能产生一股使人沉醉其中的魔力，带给人片刻的迷惘。
“幽灵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阿丽西雅像是抱怨什么地嘟囔一小声，可那双暗绿的眼眸中却顿时划过一丝野狼般阴冷的光芒。很是迅速的，她突然对身边的女孩高喝道，然后像是个赌徒似的皱紧了自己的眉头，“快，抓住我的手，晨曦以后自有时间找她，现在最要紧的是保住自己的性命！”
“我倒数三二一，我们就一起跳下去！”她以她之前不曾用过的命令般的口吻，将话语压得极沉，用极大极大的嗓门喊出这句话来。待雪凌的手触及自己手心的瞬间，她便猛地将其一把拉住，顺势把对方的身子粗暴地拽了过来，然后一手环抱着对方的腰间，像是决定了什么一般，突然对视向雪凌暗红的瞳。
雪凌只觉手被巨力猛地推拉过去，身体似乎感受到了对方的体温与身体的起伏涌动，细瘦的腰瞬间被那手臂所环抱住。她的红瞳与对方暗绿的眸子相对视时，却无法看透那眼中的情感，只知道对方用极其古怪的眼神盯着她看，然后却恢复了神情，高声倒数道：“三，二，一——”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她按紧了她的帽子，她们同时从夹板的高处跳跃下来，然后一头扎入冰冷的海水中去。
红眸的余光瞥见了那船消逝于视野之中，同她们一起沉入了海底里，那斑斓的洪流将遗迹尽数掩盖，咸涩的海水充盈了她的口鼻，窒息感像是一股脑儿要将她体内的空气给榨干似的，雪凌挣扎着想抓住一切她所能握住的东西，水流的涌入让她只能吐出气泡。这时候，那双有力的手猛地抓紧了她的手腕，将她拽了出去，然后紧紧地拥住雪凌。阿丽西雅另一只手正好握住绳梯尾部，她一回头来，似乎是在确定身边女孩的安全，等到发觉对方并不大碍，准备跟上她时，阿丽西雅便快速向上攀爬去。
突兀之间，船舷之上忽然出现了某一身影，渐渐清晰在视野之中。那少女拥有一头淡蓝色长卷发，蓝水晶般的眼眸向两人凝视良久，一身轻纱质感的服装边缘镀了层浅淡的金边，那似乎有些透明质感的脸庞竟悄然延伸出了层层鱼鳞，而双脚也像是由鱼尾变化而来一般，从中也密布着晶莹的鳞片。少女似乎知晓什么，用手抓住绳梯，竟轻松地将它拉了上去。紧抓绳梯的两人顿时触到了船的甲板，她们慌忙地爬了上来，惊魂未定地喘息着，耳边依稀听见那少女曼妙的嗓音，“跟我来，去见海妖殿下。”
虽不知自己将会遇见什么事，两人还是不带一分迟疑地跟随少女走入船舱，眼中顿然望见了一个绝美的少年。他有着卷曲而独具质感的黑发，一双深蓝的眼眸就如那广阔的大海，身穿洁白的衬衣，衬衣袖口处的扣子兀自敞开，身后甚至还披着船长的大衣。他的嘴角悄然现出一抹弧度，便开口对两人说道，“魔界人，遭遇了海难，来到了这个双桅帆船。我说的，对吗？”
声音中似乎有一股天生的诱惑之感，阿丽西雅重重地点了点头，身上残存的水珠流入地面印下了深深的水渍痕迹。她单膝向对方跪下，暗绿的眼眸中显然是带着强烈的焦急，与此同时嘴里快速问询着，用那近乎于质问的语气，“我问你，你有没有见到一个红发的家伙，原本与我们一起旅行的那个。”
“休得无礼。”淡蓝色卷发的少女似乎有些嫌恶的样子，她冰冷地朝阿丽西雅瞪了一眼，腰间挂着的那把短柄的长剑忽然被少女所抽出，长剑上勾勒出奇特的深蓝色纹路，似乎预示着海神麾下的身份。但当耳边突然听闻那海妖的制止声音时，她便将剑置回原位，退避入昏暗之中去了。
“我并没有见过你所说的那个人，但在之前从那艘沉没的船中似乎引出了一叶小舟，也许你的同伴就在这里面吧，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诱惑性的声音骤然回响起来，海妖端坐在大厅中央，双眼望着那两个女孩，似乎决定了什么一样，再次发出绝美的嗓音，“吾名塞壬，身边的是吾的侍从海莱，可许各位在我的船上露宿几晚，直至将各位送上陆地，可好。”
“雪凌。感谢殿下的恩惠。”雪凌悄然开口了，她仍然戴着那顶帽子，即使它此时已经积攒起了沉重的海水。伴着一声受了凉似的轻咳，那双红眸望着名为塞壬的少年，却丝毫没泛起波澜，就如那无人涉足的死海般，没有显露出一丝人本该有的情感。她只是静默地站在那里，等着身边女孩的动作。水珠顺着身子滑落在木板上，使那处呈现出更为深沉的色泽。
“阿丽西雅。”冰冷地甩出一句话语，暗绿的眼眸中的那抹黑色震震地颤抖了一下，便瞬即隐没于无尽的昏暗中。阿丽西雅快速背起巨剑，便转身向舱外走去，矮小的身材此时更显出了独断的魄力，那巨剑与地板相摩擦，发出“吱呀”的刺耳响声。现在的她，似乎和与晨曦在一起的那时候，完全地判若两人。
“海莱，带两位客人去空闲的房间，至于你们同伴的消息，我自会打听清楚的。”魅惑的声音在两人的耳畔驻留回荡，海妖塞壬松垮姿势地端坐在天鹅绒的躺椅上，他的双手自然地交握住，那翘起的腿部勾勒出近乎完美的腿部曲线。那如深海般的眼眸默许般的，目送着两人跟随海莱走出大厅，随而又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微微低敛了小刻。
“请不必担心，只要她身在海中，我们就能将她找到，除非......”如魔鬼般诱惑人心的绝美男音却在此时乍然而止了，深蓝的双眸被淡淡的阴霾所掩盖，双手不由自主地去抚摸腰间那像是由神灵所赐的佩剑来，而在那剑柄的中央位置却赫然镶嵌着一个深蓝色的诡异图案，或许是那位海神大人的专属符文，象征着海神之旨意......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海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