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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三世(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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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冠之礼是人生的第一大要事。钱坤从头至尾冷着脸,一丝笑模样都没有。那些个端着自家女儿生辰八字和画像的人家,没有一户敢靠前儿的,全都被镇住了。
钱坤他奶以为孩子这是老成了,笑得嘴都合不拢。
到家之后,钱坤发现佳驰完全不记得苏苏的一切相关,就连苏苏前年用后腿儿蹬破了他的眼皮都不记得。于是他事无巨细的把当年怎么在寺门救的苏苏,怎么给它取的名字,又怎么跟它培养感情的事儿说了个遍,结果佳驰听得一愣一愣的。
钱坤不信邪,又回寺里问询了一圈儿,结果众人没有一个知道他有猫这茬的!
钱坤是万万没有想到佳驰这个嘴贱的跟他奶递了消息,闹得一家子人都以为他疯癫了。
从京城的御用名医到偏僻村落的赤脚大夫,钱坤他奶把但凡有些名气的大夫都请了个遍。于是不管钱坤是跟外头遛鸟呢,还是在戏园子听戏呢,底下的人都能变着法儿的给他端出一碗苦汤药来。钱坤每每怒极摔了药碗,隔会儿还有新的奉上,真是百折不挠。
于是坊间便传开了,只道是段家这位爷头几年是躲到深山老林治病去了,如今命是捡回来了,可是药不离身。但凡他所到之处,无不中药味肆虐,可悲可叹。
钱坤就这样被扣上了‘病秧子’的名头。
这天钱坤好容易说服他奶不再给他喂药,只当他奶想明白了,相信他的那一段奇遇了,却不知他奶这是觉得大夫不中用,换了新路数了。
夜半时分,钱坤被阵阵铃声闹醒,一股脑坐起来开始喊人。
“佳驰,你出去给我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敢扰了我的清梦。”
佳驰起身掌灯,却没有出去的意思,而是跪坐在了钱坤的床畔。
“爷,忍忍吧,祖奶奶这是为了你好。这神棍治得八方怪病,是祖奶奶花了大价钱请来的呢...”
钱坤不待佳驰说完就起身一脚将他踢翻在地。他本是想慢慢回归到原本的生活,逼自己忘记那只该死的猫,可是这又是请神医又是请神棍的,他不疯也是要叫他们给逼疯了。
钱坤怒火攻心,想到一切的源头都是因着佳驰这个嘴贱的,索性拿起烧火钳就朝着佳驰打起来了。
佳驰不躲也不闪,就硬挺挺跪着。
“爷,我打小跟着你...你就舍得取了我的命去吗?”
“你都舍得卖我,我有什么舍不得?”
钱坤最后一火钳子砸到佳驰的天灵盖上,眼都没眨一下。
这是钱坤第一次亲手取人性命,打死之人又是他最为贴身的小厮。说一点儿不心疼那是唬人呢,可他心头的怒气还是未曾消减。
因那绝情无义的牲畜,因这背叛忠诚的奴才,也因他再也无法如当初一样亲近的奶奶......
又是走在一个清冷的雪夜,钱坤只觉自己比头几年还要孤寂,如今他真真是孑然一身,再无什么旁的念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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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驰死了,钱坤的房中只少了些银票银钱。钱坤他奶坐地上嚎了半个时辰,差点儿没背过气去。只道是这孩子彻底毁了,如今都开始杀人害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