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宵明月》永生泉的酒

14、月圆2

　　十三姨认定了我与莲花是新婚小夫妻，只给我俩准备了一间厢房。我迷茫地示意莲花，莲花无辜地摊摊手，一脸“我也在情况外”的样子。
　　两个人就这样尴尬地处在屋中，半响，谁也没说话，甚至也没小小地挪动一下位置。
　　月光透过窗纸，安静地洒在床前。我与莲花并排坐在床上，这坐姿让我有洞房前将被掀起盖头的错觉。我盯着自己的脚数了一百下，“新郎”没有动静。我盯着莲花的脚又数了一百下，“新郎”还是没有动静。这奇怪的氛围让我透不过气来，我干干地打破沉默，“公子，今天月亮不错啊。”
　　莲花却自顾自轻声笑了起来。我白了他一眼，“公子你果然是见识卓越、胆识过人，连笑都笑得人毛骨悚然。”
　　莲花没有答话，他微笑地看着我，就那么静静地、一动不动笑着看着我。
　　他说，“沉沉。。。”
　　他挨近了我脸，近到可以感受到他每一刻呼出的气息。我看见他终于舒展开的眉毛，像冰雪融化后的春水，任谁都愿意融化在这温柔的笑靥里。
　　“沉沉。。。”
　　莲花的声音魅惑一般不断地在我耳边回响。
　　那夜的月亮是何等的明亮，月光又是何等的温柔呢。
　　莲花的手抚过我的下巴，滑过我的脸庞，轻触过我的唇，最后那双手蒙住了我的双眼。眼眶感受到一股暖流，那是莲花掌心的温度。
　　另一股暖流。柔软的、湿润的，带着微微的甜香。一点一点侵犯着我的双唇。
　　尽管被遮住了眼睛，却一点都不可怕。黑暗中，我觉得身边有一团光，一团温柔的、笼罩着我的光。渐渐地，那团光变成了莲花，莲花的脸模糊在光里。
　　大概莲花是月亮变得吧，所以即使我闭上眼睛，也能感受到月亮的存在。莲花就是我的月亮，我这样想道。
　　莲花将我拥入怀里，在我耳边呢喃，“沉沉，我们不要去边疆了，就在这里留下，好吗？”
　　不容我回答，莲花的唇再次吻上了我的双唇。这一回是炽热的温度，犹如火山岩浆般的温度，仿佛要将我融化其中，由不得人抗拒。
　　我瘫软在莲花怀中，只觉得浑身无力。
　　突然莲花松开了拥紧我的双臂，他弯下腰，一只一只替我褪去鞋袜，将我抱上床，轻轻地替我掖好被子。
　　或许是莲花着凉了，或许是我的错觉，他的声音里竟带着一点沙哑的凄凉。
　　他抚摸着我的额头，缓缓说道，“沉沉，我是愿意的，你愿不愿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