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
《饕餮》的开机仪式一结束，就进入了紧锣密鼓的准备阶段。景以舒作为其中一个线索人物，拍摄的总长度不多，却是贯穿整部电影。所以从一开始拍摄，他就要到场。
景临清跟景以舒谈过之后，就直接替他请了半个月的长假，在这期间景以舒可以进班上课，但基本不会照常。
今天是电影的第一场戏，也算是整部戏的开幕。今天上午景临清开会，景以舒自己起了个大早到了拍摄场地时，王安林和袁风已经带着一大帮人准备好了拍摄器具。
王安林看见景以舒就笑了，“小欧阳，来这么早啊。”
景以舒嗯了一声，走过去，看着王安林身后的袁风道，“风哥好。”
王安林在一旁吹胡子，“到底谁是导演啊，这种情况下不是应该巴结巴结我吗？”
景以舒笑着看着他，眨眨眼。袁风依旧笑得很安静，现在一旁不说话。
三个人絮絮叨叨一会儿，剩下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到齐了。安彦身后跟着他的经纪人舒寒，整个人明显是容光焕发，一路跟身后的舒寒说说笑笑，很有几分阳光男孩的感觉。
舒寒也算是安盛国际的王牌经纪人。也对，毕竟是给少主配的经纪人，自然差不到哪里去。景以舒刚收回了视线，安彦就看了过来，一眼看到站在导演身边的景以舒，对着他挥了挥手，大声吼道，“嘿，以舒。”
一下子，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看过来，王安林的视线来回从二人身上扫过，似笑非笑。景以舒嘴角有些抽搐。
安彦快步走了过来，他身后的舒寒却没有立即跟过来，依旧是不快不慢地走着。
安彦过来先跟王安林打了声招呼，然后就跟景以舒攀谈起来。
王安林直接赶人，“俩小子都给我滚远点去看剧本，老子要做准备工作。”
安彦应了声哎就拉着景以舒往一边走，边走边说，“今天一开场就是你来演，开始千万别紧张。哥会给你加油的！”
景以舒终于认识到安彦传说中的自来熟，平静地点点头，“谢谢安哥。”
安彦拉着他站在墙边，微微眯眼看着他，“以舒啊，你就不紧张吗？”
景以舒无言以对，他要怎么开口说他在萧晴的时候，其实早就经历过这种情况无数次了。
想想还是耸耸肩没吭声，景以舒做了一个抖了抖的动作。安彦了然地点点头，“没事，哥明白。”
俩人又说了会儿话，其实都是安彦一个人在说，景以舒基本没开过口，绕来绕去都是安彦在教他怎么放松，怎么走位，都是一些科班必修的科目。景以舒早就听过无数遍了，还是装作虚心地认真听着，心里泪流满面。
终于开拍了，但是两人都还没看剧本。
听到王安林在喊人，安彦立刻带着景以舒过去，看起来比景以舒更担心，“怎么办，你还没复习剧本吧？”
景以舒已经无奈了，但还是笑着道，“没关系，我已经背过很多遍了。”半个月前就已经背完了，景以舒暗自腹诽。
“加油吧，努努力，老实说遇见你真好，终于有个比我小的了。”安彦笑得大大咧咧，景以舒直接忽视他最后一句话，面无表情地跟着化妆师去化妆。
第一场戏是一切的开端，身为饕餮线索人物欧阳染扮演者的景以舒当然义不容辞。
王安林有名的脾气怪，景以舒要拍摄前，袁风还安慰了一句，“加油，不用担心，被吵很正常。”
景以舒笑笑，转身走到了摄像机前，按着原来算好的方位站好。王安林歪着头看他一眼没说话，估计是挺满意他的角度。
第一幕里由一个女中年明星友情客串欧阳染临死前的母亲，而扮演凶手的，正是景以舒上回刚见过的王永平。这一次景以舒化的妆让他看起来很小，本来年纪就不大，这样一看最多就是十四五岁的样子，正是剧中欧阳染失去母亲的那一年。
王安林喊了一句“action”，女演员胡佳就开始表演，灯光打的很暗，周围的场景全都看不见，隐约像是在某一处贫民窟，胡佳脚边倒着一把破椅子。随着胡佳满眼不可置信地后退，人们逐渐看到缓缓从屏幕另一边走出来的身影。高大结实，一步步从远到近，屋内没有光，没有窗玻璃的窗户透进来一缕微光，正好打在来人凶狠的眼中，映出女人胆怯的神色。
景以舒站在刚才的位置上没动，心里暗自佩服王永平的演技，精妙的角度，刚好让灯光师的光线打在他眼上，没有长时间实打实的经验，是做不出来的。
胡佳惊恐着接着后退，没几步就撞到了身后的墙上，她的手紧紧抠住墙壁，仿佛想钻过去，嘴唇微微颤抖，“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
那人还在不停往前进，这时，整个人已经完全暴露在了镜头之下，微微抬高的右手上，握着一把尖长锐利的刀。
夜色遮挡住了一切暗夜下的血腥长年，但从投射下来的影子里，依旧可以看到凶手一刀一刀砍在女人身上的身形，耳边回荡着女人尖锐刺耳歇斯底里的呼救和惊恐声，却渐渐被凶器插入身体，血液喷出的声音所淹没。
女人最后已经说不出话来，全身仿佛浸泡在血海中，股股的血流从她的口中涌出来，身后是血红的墙面。
“不……要……报仇。”这是凶手大笑离去之后女人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没人知道这是给谁说的，什么意思。直到过了许久，一个瘦削的身影渐渐从墙后面走出来，少年低着头看着女人残破不堪的身体，刘海挡住了他的面容，就这样静立在女人的尸体沉默不语。
太阳已经开始升起，墙上肆虐的鲜血染红了整个视线，窗外的光线从下往上慢慢浮上少年的身体，刚好停在他的脖子上。
少年低垂着头让人认不出他是谁，只能感受到他周身逐渐变得阴沉的黑暗气息，突然吹来的微风荡起了少年的刘海和衬衣的衣角，也消散了吹年最后的两个字，“母亲……”
所有人都明白，女人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想让儿子活的好好的，不要报仇。但从这一刻开始，少年的人生，就是为了复仇而生。
少年迈开腿向前走了几步，透过窗户打进来的光线渐渐弥漫他的脸，露出了洁白细腻的下巴，自己一张厚薄适中轮廓精致的唇。少年面对着镜头伸出右手，手心向上慢慢收拢，修长的五指好似隔空抓住了什么东西。少年的长相依旧看不清楚，却能感觉到他周身肆虐的黑气，嘴唇微抿，吐露出彷若梦噫一样的话，“我来了――”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心都随着少年嘴角诡异的笑揪了起来。
“好！”王安林站了起来，把机器关了，“开幕很成功，上午的戏份完了，大家都休息一会儿吧。”
景以舒闭上眼，长出了好几口气才缓缓从场景中走出来，他上前走了几步，跟着胡佳的经纪人一起帮忙把胡佳扶起来，女明星笑着说了声谢谢，然后满脸嫌弃地看着自己满身的假血，“没想到咱们俩第一次正式搭戏就是这种情况，我走啦，小朋友。”
景以舒乖巧地退开，胡佳礼貌的笑笑，带着经纪人走了。景以舒看着她的背影，端庄贤淑，姿态窈窕，还真有几分母亲的感觉。那么如果上一世他有母亲，是不是就是这种风姿。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