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的老房子》风小餮

7、第 7 章

　　“洛嫱别哭… …出什么事了？你在哪？别害怕我马上过去。”夏沐的声音慌了，电话那边有开门的声音。
　　“夏沐… …夏沐… …”我只是念，什么也不说，因为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说不出。
　　“洛嫱你说话啊，你在哪？”夏沐似乎在跑。
　　“我在… …”“啪。”苏昊伸手过来夺过我的手机合上，抓在手里，按了关机键。
　　“你干什么？”我皱眉伸手要手机，“还我。”
　　“我们两个的问题别牵扯别人好吗？对不起，是我情绪失控了，你也知道… …我从来不会这样无理取闹… …我也，不知怎么搞的… …总之，都是我不对，原谅我好吗？我们去吃饭。”苏昊把手机放到我的手掌上，声音温柔，目光却黯淡。
　　我看着他，不说话。
　　“算了，我送你回家。”苏昊叹了口气，又说，“对不起，我的话的确很过分。如果你生气… …也是应该的。”
　　“我们去吃饭吧。”我低下头，轻声说。

　　气氛一直出奇的尴尬，我只是低着头对着自己的热可可，不说话。
　　“洛嫱，我… …那个… …”苏昊支支吾吾，使尽浑身解数想要开启个话题。
　　“… …”我抬头看他，依然沉默。
　　“你跳舞的时候，头一定要挺住，不要低头，像公主一样就可以了。”苏昊声音低沉，有些艰难地说。
　　我低头搅起可可，香甜四溢。
　　“洛嫱，你说句话好不好。你明知道我最怕你这样。是我错了，对不起。”苏昊更加无措。
　　可可很香，却没有那么甜，腻人的甜。
　　“吃比萨吧。”苏昊泄气似的叹了口气，分一份比萨给我。
　　我拿起刀叉，用力切起来。
　　又是十来分钟的沉默。
　　“洛嫱你啊，是不是，喜欢夏沐？”苏昊埋头在比萨里，突然开口。
　　我放下刀叉，看着他红的几乎透亮的耳朵。
　　“是不是啊？”苏昊慢慢抬头，目光闪烁。
　　我垂下眼睛拿起可可。
　　“洛嫱你啊，真是… …你知不知道夏沐喜欢何婉？”苏昊也有些无奈地放下刀叉。
　　我“啪”的一声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看着他，“我知道他喜欢何婉，怎样？”
　　“你既然知道，干吗还要喜欢他呢？”苏昊的剑眉微微纠结在一起，“这样子会很辛苦。”
　　“… …那好像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我略微沉吟。
　　“喜欢他什么呢？和他认识了多久？”苏昊的手指下意识绞起来。
　　“喜欢还要知道喜欢的是什么吗？至于认识… …已经很久了。”看到苏昊的手指神经质般的跳动了一下，我把目光放到玻璃窗外，却被苏昊的下一句话硬生生扯回来，“认识再久又怎样，久到可以区分出一个男生到底值不值得喜欢的地步吗？你真的像其他人说的那样失去理智，肤浅的因为外表而倾心了吧。”
　　我克制不住一下子站起来，桌椅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喧闹似乎停止了，只有苏格兰风笛还在悠长的缭绕，我感到人们的目光投过来，但顾不了许多，身体因愤怒而止不住颤抖，“苏昊，你刚才说… …”
　　“我说错什么了？”苏昊眼里是犀利的光。我忽然有种难过的错觉，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在我想吃冰激凌时，会阴着脸冒着大雪去买的男生了。
　　“我… …在你心里… …原来就是… …这么容易轻视的… …形象… …”连声音都布满颤栗，我的身体自动拿起一块比萨，狠狠甩在他脸上，“既然这样，在坏点也无妨… …今晚，真是够了… …”拽起书包冲出门。
　　夜风拂来，却有出乎意料的清冷，这是夏天的最后一阵风吗？秋天来了。眼泪舞得有些过分的肆意，氤氲了目光，记忆中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哭过了。看不清前面，只是在一片强光中停了下来。
　　刺耳的刹车声穿过耳膜，人群的尖叫和司机的咒骂一起席来。我有些呆怔地看着面前的黑色车头，直到听见苏昊惊恐之至有些失真的嗓音：“洛嫱！”
　　拔足狂奔。拿出跑800米都没有过的力气飞也是的逃回我那□□街的老房子，好像寻找唯一的保护。头脑混乱一片，我又何尝不迷惑。他明明有了喜欢的人，我为何在这里痴痴等候？我恋着的，真的只是12年前的记忆吗？又亦或是现在阳光下的那个清秀少年？夏沐… …夏沐… …身子一味做着机械运动，大脑控制不了。越跑越快，泪眼模糊间我发现一路都是绿灯，可已顾不得惊叹莫名的幸运。连苏昊都这样想我！他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指责我！那别人呢？别人又是怎样看我？也是一个不自量力的傻瓜罢。眼泪翻腾汹涌，周身嘈杂，却只有苏昊焦急的喘息和呼唤最清楚：“洛嫱！看车！停下… …停下洛嫱… …小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看到了我的房子。拼了最后一股力冲进去，把苏昊已经嘶哑的嗓音重重关在门外。

作者有话说

　　不说了，竟然有人说这样的苏昊很男人？！
留，留言，成吗？看在我这么快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