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laris》莫染清风

83、一日宁静

　　壁炉里的火焰安静的燃烧着，原本阴沉的地窖里被一种适宜的温暖充斥，似乎连窗外幽暗的湖水都因此染上了暖意。斯内普停下了批改实验报告的手，他侧耳听了一会，卧室的门敞开着，里面很久没有传来书页翻动的响声了，他放下手中的羽毛笔倒了一杯水走进去，珀劳莉斯正靠坐在床边，她的头一点一点的，灰绿色的眼睛有些失神，看上去随时会睡着，她额前的小卷随着她的动作来回摇晃，烛光下那卷发的阴影在她苍白的脸上来回晃动着看上去有些滑稽，她的手搭在膝盖上打开的一本诗集上，中指上的戒指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如果困了就睡一会。”斯内普轻轻将水杯搁在床头柜上，珀劳莉斯摇了摇头，像是想把困倦驱赶走一样。
　　“现在睡晚上就睡不着了。”她的声音带着半睡半醒的软糯，听上去有些模糊。“我再坐一会就好了，等会回宿舍睡。”现在回去绝对会遇见汤姆，她现在一点精神都没有根本应付不了他，珀劳莉斯揉了揉眼睛稍稍坐直了身体。回去？斯内普的手指沿着杯口滑动了一下，他看向正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到诗词上的珀劳莉斯不满的撇了撇嘴，
　　“没人赶你走。”上一次是他将她赶走的，这一次为什么她还是急着走？一想到不知在搞什么鬼的黑魔王斯内普原本不错的心情又糟糕了下去，他想他知道珀劳莉斯晚上打算干什么去了，他坐到床上，珀劳莉斯挪了挪给他腾出了位置。
　　“只是觉得留在这里有些怪怪的。”灰绿色的眼睛无辜的眨了眨，如果不是熟知她脾性斯内普一定会被她就这样骗过去，他冷哼一声，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自知理亏，珀劳莉斯顺从的靠在他怀里开始阅读，斯内普看着乖顺的像只小猫一样的珀劳莉斯，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卷发，一时间他有些分不清是手里的卷发更顺滑还是身下的丝绸床单更加柔软些，珀劳莉斯摇了摇头，像是想要将他的手甩开一样，他伸手将她手里的诗集抽了出来，他认得那本书，某一个连他都忘记了的生日里卢修斯送来的生日礼物，他只是拆了封就放到了书架上，如果不是珀劳莉斯拿出来他险些忘记了有这样一本诗集。诗集是幽蓝色压金线的封皮，上面金色的花体字和卢修斯那头长发一样显眼，他揽住珀劳莉斯开始就着她刚刚看到的页数向下阅读，仅仅几句他就确定，这不是一本应该出现在他的书架上的书，当然，这并不代表他没读过，没等他看完这一页珀劳莉斯就伸手翻到了下一页，似乎连这种爱情抒情诗都没办法让她惊人的阅读速度慢下来多少。在翻过一页后珀劳莉斯的速度慢了下来，似乎是注意到他也在看，书页有节奏的翻动着，斯内普的余光时不时的飘向她挂着温和笑颜的侧脸，心口涌现的陌生的暖洋洋的情感让他的眉又稍稍的蹙了起来，他终于得到了久违的，梦寐以求的温暖，但是他还是不明白珀劳莉斯为什么会选择他，忽的她的手停了下来，斯内普听见她轻笑了一声。“西弗，以后别再在心里疑问为什么我会爱你，我答不出的。”斯内普疑惑的挑挑眉，他不知道珀劳莉斯怎么会知道他在想什么，就像那一个早晨她轻易的看穿他在因为黑魔王归来的事情而挣扎一样。“你说，莎翁写这首诗的时候，有人问过他理由吗？”珀劳莉斯纤长的手指划过纸上的铅字，他的眼睛下意识去追逐着她的指尖。
　　“My mistress’eyes are nothing like the sun
　　Coral is farmore red than her lips’red
　　If sonw bewhite,why then her breastsare dun
　　If hairs bewires,black wire grow on her head
　　I have seenroses damask’d,red and white,
　　butno such roses see I in her cheeks;
　　and insome perfumes is there more delight
　　thanin the breaththat from my mistress reeks
　　Iloved to hear her speak,yet well I know
　　thatmusic hath a far more pleasing sound
　　Igrant I neversaw a goddess go,
　　My mistress,when she walks,treads on thegroung;
　　andyet,byheaven,I think my love is rare
　　asany she belied with false compare. ”
　　斯内普下意识跟随珀劳莉斯指尖的移动读了出来，他低沉的，平滑如天鹅绒般的声音在寂静的地窖里响起，这首本就抒情的诗歌被他的声线处理得缠绵眷恋，珀劳莉斯动了动脑袋，斯内普贴在她的耳畔的朗读让她全身都有些酥麻，她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没将他推开逃到一边，她从没想到过一个人的声音可以如此性感，她的耳朵越来越烫，好在这首诗不长，在她的耳朵彻底燃烧起来前，一个轻轻的吐音终结了这首小诗。
　　“爱奥，你脸红了。”似乎并未打算这样就放过她，斯内普贴近她烧红的耳畔，温热的呼吸缓缓喷洒出来，像是怕她逃跑似的，他的右手覆上了珀劳莉斯在书页上滑动的手指，阻断了她幻影移形的可能性。
　　“……别闹了。”珀劳莉斯不适的动了动。“我要看书，你再这样我就走了。”
　　“妄想。”他低着头吻上她裸露出的肩膀上的指痕，早上还是紫黑一片的指痕已经淡了下去，但残余的印记仍像是在提醒他他的失控。“你那都去不了。”指痕下隐隐能看见四个只比原本肤色深上一点点的小点，那是那只巨蛇咬的，肩上的伤口远比脖子上的深的多，即使当时用了白鲜也依旧没能彻底消除这痕迹，不过还好，看上去再过不久也许就会消失。经历过那么多，他们两个都已经遍体鳞伤了，他苦行僧似的十年如一日的赎罪，她缺失了灵魂错位了时间，谁都不是完美的，谁都经不起再多的折磨了，只要他还是他，她还是她，一切似乎都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
　　“饶了我吧。”珀劳莉斯语气无奈，她的声音听上去已经有些失控了，回答她的是肩上又一朵绽开的红梅，她抿着唇，腰间用力两手按着他的肩将他推倒在床上，察觉到手臂的力量有限，她迈开腿跨坐到他的小腹上。“陪我好好补眠或者看书，没有第三种选项。”她努力板着脸，但发红的眼尾让她整个人的气势都弱了下去，看上去不像是发怒反而像是撒娇，斯内普的视线顺着她脸颊一路下滑到光裸在外的大腿，单薄的衬衫下隐隐透出的青红交织的印记让他少见的心虚了一下，太过纯白的颜色实在是太容易勾起人破坏的冲动和施虐欲了，珀劳莉斯身上紧张的情绪看起来并不是假的，他伸手从两侧掐住她的腰将她从他的小腹上剥下来，那过于消瘦的腰总让他有种稍稍用力就能两手合围的错觉，她该长点肉了，斯内普垂着眼在心里悄悄盘算着怎么在珀劳莉斯的蜂蜜牛奶里悄悄加进去些健胃药水。
　　“看书吧。”他坐直身体重新揽着她继续阅读，他心里清楚，如果让珀劳莉斯现在休息，她晚上一定会去找汤姆·里德尔用她的方式解决问题，这是斯内普所不能接受的，他们磕磕绊绊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他不能允许任何人任何事破坏他来之不易的幸福，不管对方是黑魔王还是别的什么。珀劳莉斯的困倦并不是装出来的，斯内普身上温暖的气息让她原本就昏昏欲睡的大脑更加昏沉，没过多久她游离的意识就彻底魂飞天外，在珀劳莉斯睡着后斯内普轻轻的将书从她手中抽离，他动了动魔杖，早就调配好的魔药飞了进来，他脱下珀劳莉斯的衬衫，动作轻柔的将药膏敷在她身上各处吻痕和指痕上，昨天的一时失控让她身上几乎一块好肉都没有了，心知明天两个人就不能再无所事事的待在地窖里浪费时间，他决定做点什么让那该死的指痕消失，珀劳莉斯自己似乎并不介意，但是每当他看见她雪白纤细的脖颈上枷锁似的指痕时他都无可避免的会想起来那时他手下血管的律动与呼啸，他险些让她为他的执念，他的罪去陪葬，再让他继续看下去也许他真的会疯掉。冰凉的药膏让珀劳莉斯不舒服的拍开了他的手，她翻了个身抱住他的腰，像是在躲避药膏一样将自己藏进他的怀里。“这可不怪我了。”斯内普盯着她脖颈上没擦到的地方轻声说，他不否认他的语气很轻快，甚至有些愉快了。
　　珀劳莉斯终究还是没能去找汤姆，她一觉睡到了六点整，醒来时斯内普还在熟睡，她轻手轻脚的下了床，那天穿来的衣服除了长袍都已经报废了，她披上斯内普的衬衫，将完好的，搭在长袍上的领带拿了起来，她走进舆洗室盯着看上去很是狼狈的自己看了半晌。在发现身上的痕迹都消失不见后她轻轻的松了口气，顶着那些痕迹出去一定会很麻烦，她边打领带边检查着是否有遗漏，贴近动脉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浅痕还没消干净，她盯着看了看决定不去管它。珀劳莉斯后退了几步，她拿着魔杖对着身上斯内普的长裤丢了几个变形咒，即使她的腿够长看起来也依旧怪怪的，不过好在变形术的万能属性拯救了她。在她将一切收拾完毕后，头发有些凌乱的斯内普光裸着上身走了进来，她对着镜子里的人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早安，西弗。”美好的开始，她在心里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