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laris》莫染清风

72、新的开始

　　珀劳莉斯灰绿色的眼在打量了一下四周后看向斯内普，她挑起眉，勾出了一个轻佻的笑，那眼角眉梢都透着魅惑风情的样子让斯内普的身体像是被丢了石化咒一样整个僵了，被杀的是珀劳莉斯？！他不能相信这个事实。
　　“人真全。”珀劳莉斯开口，她上挑的尾音让汤姆和西里斯也察觉到了不妙。“我不过是睡了……一年？居然这小鬼就又受了这么重的伤，这身体可也是我的呢，弄坏了真心疼。”说着她抬起左手摸了摸脖子，那里被上了药，伤口已经愈合了，只剩下一道深色的印子，用手摸不出什么。
　　“爱奥呢？”斯内普死死的盯着她，他不相信珀劳莉斯已经死了，但是眼前这个人分明就是上次的那个水晶球里的人。
　　“死了。”珀劳莉斯回答的语气轻快，屋内的气氛彻底僵了。“挨了阿瓦达索命还能不死？”她嫌弃的看着斯内普，似乎觉得他问了一个蠢得要命的问题。
　　“不可能！”最先出声的是汤姆。“我明明给了爱奥那个镯子……”
　　“你防的是我吞噬她的灵魂又不是防索命咒。”珀劳莉斯晃了晃左手手腕上的镯子，她看着沉着脸的汤姆觉得有点好笑。
　　“所以……我妹妹死了？”西里斯嘴唇颤抖的问，他后退半步靠在门框上整个人看上去都虚弱了很多。珀劳莉斯沉默的看着他，最终她像是妥协了一样叹了口气。
　　“她睡着了。”她回答。“索命咒杀了另一个灵魂，但是我们两个都受伤了。”
　　“另一个？”三个人同时紧张的看着她。
　　“这个身体里有三个灵魂。”珀劳莉斯轻声说。“在索命咒袭击过来的时候我们两个都在逃，只有最弱的那个死了。”
　　“最弱的那个？”汤姆疑惑的看着她，他那一次只感觉到了两个，他的感觉绝不会出错。
　　“是啊。”珀劳莉斯点头，她看向斯内普，眼神怜悯。“你的孩子死了，还是个男孩呢。”斯内普全身僵硬的看着她，他的孩子？他脑海中一片混乱，嗡嗡的杂音充斥在耳边，那一瞬间他什么都听不见了，索命咒没有杀掉他的爱奥，但是却杀了他的孩子？他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存在。过了好一阵子他才回神，他漆黑的眼睛注视着珀劳莉斯，一眨不眨。
　　“孩子？”他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死了，你们两个谁都不知道多出来个孩子，真可怜。”珀劳莉斯轻笑一声掀开了被子，墨绿色的床单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看上去黑漆漆的，随后她丢了几个清理一新后又盖了回去，但是飘散出来的血腥味却是再也掩盖不住了。屋内的三个人都呆住了，面对这种事情谁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那个小鬼伤得很重，估计要睡上好一阵子，毕竟她的灵魂被索命咒吞了那么大一块……”
　　“所以你要趁机占有这具身体？”汤姆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他绝不能接受任何人在杀了珀劳莉斯之后还能顶着她的外表招摇过市，与其那样不如他亲自动手。
　　“这身体？”她眨了眨眼。“我不要，挨了那么多黑魔法绝对短命。四年前我们约定过，她的第一个女儿会是我。在她……十八岁的时候。”说到这里珀劳莉斯看汤姆的眼神带上了些嫌弃。“我七百年都能等，还差这几年？”
　　“既然有了约定为什么上一次你们在争抢身体？”汤姆寸步不让的逼问。
　　“我后悔了，放任她乱来也许她就活不到十八岁了，即使是我梅丽尔的预言也经不住谁不要命的找死，尤其是在知道预言后。”一说到这个她脸上的表情就怪异起来，她停顿了一会，然后疲惫的闭上眼。“我快撑不住了。”她轻声说。“别用任何药物刺激她醒过来。”
　　屋内又一次陷入了沉默，汤姆在盯着珀劳莉斯看了一会后转身离开去找邓布利多了，西里斯将珀劳莉斯带走了，而斯内普他并没有阻拦，他似乎在没从过大的冲击中回神，他从没想到过自己有生之年会再次拥有亲人，但是在他得知后却早就已经失去了他，而珀劳莉斯，那一天如果他没有刻意的赶走她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如果那之后没有刻意的回避她，是不是早就能发现那个对自己身体一点都不在意的小鬼的异状了？他不忍再想下去，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如果那天他将她留下，她不会只带着里德尔幻影移形，也就不会挨那一个不可饶恕咒，更不会让那个无辜的孩子死于非命，斯内普的眼睛有些空洞了，他意识到他一直在将身边的一切能带来温暖的东西向外推，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从来不会去主动的争取或者挽留，当年那一句泥巴种彻底让莉莉离开了他，而现在，他自以为是的关心让珀劳莉斯陷入了那样的危险中，他差一点又要回到黑暗中了，好在她还活着，梅林终于眷顾了他一次，斯内普看向已经余温尚存的床褥，他伸手覆上去，已经失去了知觉的身体稍稍好了些，那那温度淡到几乎感觉不到，但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被救赎了，等到她醒过来，他一定不会再让她离开，他会用尽一切补偿他的错，不论能否被她原谅。
　　珀劳莉斯醒来时是在八月份的月中，她睁开眼看着熟悉的屋子，心里不住的疑惑，西里斯趴在她床边睡着了，他漆黑的卷发乱成一团，看上去很久没打理了，珀劳莉斯抬起手用了一个时间显现，绿色的光芒出现后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将毯子盖在西里斯身上，随后拿起桌上的报纸，那是二月份的，黑魔王被汤姆·里德尔杀了，这位年轻的英雄顺理成章的当上了魔法部部长，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疑惑的想。
　　门咔哒一声开了，珀劳莉斯抬眼看去，莱姆斯端着什么轻声走了进来，他的动作在看见床上坐起来的珀劳莉斯后顿住了，那双深褐色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她像是在确定什么。
　　“早安，莱姆斯哥哥。”她轻声说，莱姆斯在看见她脸上平静温和的笑后像是忽的松了口气。
　　“西尔别睡了。”他走到床边狠狠的踢了一下西里斯的椅子，西里斯不耐烦的抬起头，珀劳莉斯看见他不知道多久没刮的胡子和削瘦的脸颊，西里斯在看见她后一愣，随后他狠狠的抱住她，力道大到他整个人都在抖。
　　“爱奥你终于醒了。”他的语气很激动，珀劳莉斯有些担心他会咬到舌头。“我以为你又要和以前一样一睡十几年。”
　　“我可舍不得。”她笑着回抱，许久未动的身体有些不大协调。“不过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最后的记忆是魁地奇球场的摄魂怪？”那明明是一年前的事情，可是她一点也不记得四年级这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西里斯和莱姆斯脸上的笑都僵住了，梅丽尔说过珀劳莉斯的灵魂被索命咒吞噬了很大一块，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是记忆，见西里斯打算回话，莱姆斯又踢了他一脚。
　　“先把早饭吃了。”莱姆斯将碗搁在床头柜上，他拉起西里斯快步走了出去，珀劳莉斯疑惑的看着他们，四年级绝对是风起云涌的一年，报纸上已经说了，她和哈利，里德尔，还有凤凰社杀掉了黑魔王，而她在战斗中受伤了，可是她半点印象都没有，甚至唤不起一点点熟悉的感觉，她究竟受了什么伤？为什么西里斯和莱姆斯看上去那么的……奇怪？
　　珀劳莉斯掏出塞在衣服里的相片夹，被放在里面的挂坠盒早就不见了踪影，身边的突变让她有点不适应，这一次和当年不一样，那时她在法阵里待了十四年，而这一次，她睡了半年却忘记了一年，那一年她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糟糕的感觉让她有些焦躁。
　　布莱克家的客厅里此时气氛有些沉闷，西里斯挫败的靠在沙发里，莱姆斯站在壁炉边看着他。
　　“听我说，西尔。”沉默了半晌，莱姆斯开口。“珀莉不记得魁地奇比赛以后的事情了，也就是说她不记得被贝拉下了钻心剜骨和阿瓦达索命。”
　　“也不记得和斯内普那个混蛋……”西里斯愤懑的嘀咕，莱姆斯尴尬的咳了两声，他其实不明白珀劳莉斯为什么会喜欢斯内普，即使那个人对她还算关心，但是他还是觉得有些不能接受，汤姆比他好太多了。
　　“所以，都瞒住吧。”莱姆斯轻声说。“骗不过她，但是不告诉她。”既然已经忘掉了就别再记起，他听西里斯说过那个被殃及的未出世的生命，那样的惨剧她忘记了也好。赫尔墨斯带着一封封信件远处了，珀劳莉斯看着窗外的天空心里明白自己得不到答案了。
　　霍格沃茨的开学宴会永远丰盛又值得期待，珀劳莉斯有些无趣的盯着眼前空荡荡的盘子，半个月来不论她问什么，从卢修斯到哈利全都直截了当的拒绝回答，知道那是为她好，她不忍心再追问，但是也不代表她放弃知道答案，分院仪式终于结束了，她兴趣缺缺的看向进行开学演讲的邓布利多，随后她的动作顿住了，汤姆正坐在教师席上笑着看着她，他身边的斯内普脸色阴沉的要命。
　　“现在我来为大家介绍新任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汤姆·里德尔。”礼堂内的孩子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魔法部部长会来这里当教授，但是杀死了黑魔王的英雄当然是要热烈欢迎的，珀劳莉斯疑惑的看着他，汤姆眨眨眼，对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