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养成法》渊郁

33、血腥的篇章（三）

　　空云忍住了要说的话，急促的吸了口气，他强迫情绪冷静下来——如果常常被别人轻易地影响，不是什么好事。他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念头，很快说出了口：“也许他也已经死了。”
　　这句话让春奈脸上的颜色消失了，只剩下惨白，她颤动的嘴唇，似乎说了什么，扭过了脸不再看空云。

　　她裹紧了衣服侧躺在屋子里的角落里，空云一路上都没有细看过她，默默地躺了下来，才转过脸去。白天用了写轮眼以后，身体里查克拉流失的厉害，无论是谁都该好好睡一觉，一个简单的B级别的任务，就让人很吃力了。
　　想到这里空云忍不住笑了一下。
　　B级任务……在这个时代可并不简单啊，就算他现在是一个下忍，有了写轮眼，如果不是哥哥宇智波鼬就在隔壁的房间，也不会这么轻飘飘的说出这话了。

　　光点一晃而过。
　　瓦片盖在上面，那一点动静太微小了，空云疑惑了一下，随即咚的一声，有什么掉在了屋子里，他猛然间爬起来，冲向了春奈，抱住了她，烟雾弥漫房间，外面的并次郎叫了一声什么人，空云抬起头看了一眼窗户，春奈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苦无的寒光一闪而过，外面走廊上俨然被激烈的战斗封住了，摇摇欲坠的门发出一声惨淡的倒塌声。不知为何，空云摸出一把苦无塞在了春奈手中，用力把她按了下去。

　　烟雾缭绕的房间里，他跌跌撞撞往门外跑去，春奈用力捂住了脸，颤抖的闭上了眼睛。并次郎突然冲了过来，大吼一声，拦腰抱住其中一个突袭者向走廊另一头砸了过去。
　　他砸完了这一下，烟雾散开了，春奈恐惧的站了起来，刚要说话，并次郎晃了一下，腰侧沁出暗红，他低了低头，一道漆黑的暗光一闪而过，春奈呆怔了一下，喃喃道：“那孩子……那孩子……”

　　轰然的火光照耀着旅馆庭院里的风景，被火光惊醒，越来越多的人惊动的飞奔逃命。并次郎一把抓住春奈也混入人群飞快往外面跑出去，春奈回过神来，尖锐的喊声引来了注视的目光，并次郎好不容易跑到了外面的空地，终于看到了木叶的忍者。
　　日向伊波吕抹了抹脸上的烟灰，好不容易才拦住了并次郎：“不要离开我们太远，没事，奈良老师很强的。”
　　春奈挣扎起来：“那个孩子被抓走了！他为了保护我……”

　　“他没事。”日向伊波吕连忙说：“别看他年纪小，他和他哥哥都是……挺厉害的。”差点说漏嘴了。
　　“都是宇智波的孩子吧，不是普通的那种人。”并次郎阴沉的按住了伤处，又看了看周围，日向伊波吕想了想，翻找了找，抬手抛出一瓶伤药：“大叔你很清楚嘛，这些人来袭击她的情况，你也不像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并次郎接住了伤药，一下子捏紧了：“小子，你也不是普通人。”
　　“我和他们两个不同，再说看我的样子就知道了。”日向伊波吕一转头，远处奈良鹿近从人群之中挤了出来，他走了过去，奈良鹿近侧过身，鼬和空云落后了半步，从人群之中出来实在是件麻烦事。
　　奈良鹿近没有多问什么，检查了一下伤势，空云额头上受了伤，用潮湿的纱布敷了药捂住了。漂亮的和服也沾上了很多脏污，微微往后看了一会儿。

　　“偶尔是会这样的，遇到一些不在预料之中的意外。”奈良鹿近安抚了一下三个学生，又淡淡的评价：“以他们的实力来看，背后没有五大国的力量。明天交给泷隐村就可以回去了。”

　　在森林里夜行，走在身边的时候，空云悄悄伸手凑了过去，目不斜视，捞了个空。鼬慢了半拍的发现弟弟臭着脸想要干什么，不动神色的伸出了手，让那个心情明显不太高兴的家伙握住了。

　　被袭击的时候，他装作是春奈跑了出去。夜色里看不清男孩还是女孩，一点好的都没有捞着。脚踝被倒提起来的时候撞在了门边，对方明明一米八却提着他这种下忍的脚脖子乱晃，被他趁机用苦无刺进小腿的时候忽然松开手，撞得不轻的额角，又落地挨了一下狠的。哪怕他及时蜷起身体落地打滚，连续两次都撞到了脑袋，到现在还是一下一下的胀痛。
　　“痛么？”鼬以唇形问道。
　　空云晃了晃紧握的手，奇异的得到了一点安慰，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不痛。”

　　野草沙沙的拂过了身边，按照并次郎带路的路线，当他们离开森林之时，空云背后的寒毛无形的竖了起来。外面有两个忍者等在河对岸，他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下意识的，河对岸的森林里，应该有更多人在等待着。空气里的浑浊说明了这一切，伤害人类的人类，双方都在沉默之中收敛起了面上不该有的神色，空云早就松开了手，探到后腰提前做好准备。

　　并次郎把任务卷轴交给了河对岸站着的中年男人，眼睛上画着蛇类一样的油彩，不苟言笑的接过了卷轴之后，那个男人爽快的在上面留下印鉴的痕迹，平静的道了声谢，视线只顾着唯一的女孩。
　　“就是她吧，”那个人说：“村子里等她很久了。”

　　奈良鹿近闻言脸色一沉，空云下意识向春奈看了过去。

　　她平静而温顺的走到了河对岸，站在并次郎身边，慢慢的捂住了嘴咳嗽了一声。泷隐村的人撤退了。这附近紧张的气氛慢慢沉淀下去。

　　“我们也该回去了。”

　　奈良鹿近沉着脸说。

　　她会怎么样——划过了心头的问题。空云呆怔了一秒，转身跟在了其他人后面。任务结束之后，他也没有感到多少宽慰和成就感，一种奇怪的茫然萦绕心头，说不出来的怪异。

　　他低下头找到了一颗糖，剥开放在唇边衔住，又找到了一颗，给了身边的鼬。
　　鼬只是接过去，看了他一眼。

　　经过回去的路上，日向伊波吕的引路避开了交战区域。他们回去的途中看到的空荡的，冒着淡淡青烟的村庄，仿佛是一个与己无关，早已说完了的故事的片段。
　　在九尾事件之后，木叶也有一段狼狈不堪的残景，不知这种小国的山中的村庄，会不会有一天修好了倒塌的墙壁，重整田地，在附近继续耕作和打猎；也不知道会不会在持续一段时间之后，突然又变成冰冷的焦枯的废墟。

　　他把这些话都对日向伊波吕倾倒了出来，假装并不在意的样子。
　　日向伊波吕本来打算带些伴手礼回去，他有个堂妹关系很好，挑的是绣了花纹的手绢之类的。空云无所事事的陪他出来，迅速的用丧气话把他难得恢复过来的心情踏平摧毁，他无奈的长叹了口气，付完钱，收起了手绢。
　　“你不找鼬君问一问吗？”
　　“没什么，我又不是非要什么答案不可。”空云假装不在意的神色，也拿起了一根最便宜的红绳子：“我弟弟还小，用不上这种东西。”
　　“弟弟君几岁？”
　　“三岁。”空云说：“我用吧。”
　　等他付完钱，回去的路上，日向伊波吕又买了把梳子，女孩子用的那种，空云抬起手扶住额头，吐槽他：“这又是给谁的？”
　　“给我姐姐的。”日向伊波吕付完了钱，说：“把钱用完心情会好一点。”
　　“是么？”空云往身后摸了一下刃具包：“我试试”
　　“说起来，奈良老师没有告诉我们，比告诉我们更好吧，那个女孩这么珍贵，也许以后可以过上安定的日子。”日向伊波吕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家都是一样的。成为忍者，起码有些事情要学会忍耐。”
　　原来如此，空云暗暗想，原来他是忍耐这一点上还不够。他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原本日向伊波吕对年龄差没有太大的感想，现在却不由升起一种：相处久了还蛮可爱的——错觉。

　　中途买了的红绳空云用来绑头发，快到木叶的时候，鼬买了路过的匠人雕刻的小鸟带给佐助做安抚弟弟的礼物。

　　离木叶大门还有一百多米的时候，夏天的热度被葱茏树叶遮走了一半，日向伊波吕迫不及待的把带给姐姐妹妹的礼物检查一遍，有特别的面脂、空云推荐的口味不错的糖果、漂亮的彩色弹珠和梳子手绢手链……

　　“佐助。”

　　鼬停下来，过了一会儿，那个远远地就要跑过来的小短腿弟弟宇智波佐助还剩一点点路程，空云也忍不住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看他打算往哪个怀里扑。

　　佐助撞在了他的腿上：“哥哥！”

　　卧槽！空云下意识转过头，看到了鼬同样微妙又惊讶的表情，忍不住得意了那么一下。佐助立刻离开了他的大腿向鼬伸出胖乎乎的小肉臂，鼬情不自禁的弯下腰把他抱了起来。

　　“欢迎回来~”

　　“你弟弟好可爱……”伊波吕羡慕极了：“特别到门口等你们吧，等了多久了啊，为什么……”

　　奈良鹿近挠了挠脸颊，就地下达解散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