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毒玫瑰的罗曼史》虚恒

76、止息的绝壁

　　当总士决定放弃这些新认识的人时，地震再度开始。
　　只是这次的地震让深谷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龟裂的谷底爬出了一条条金色的触手，然后触手慢慢露出了它本来的面貌小型Festum。
　　复数的Festum从山谷的两边向总士他们包围过来，等待他们的也许只有绝望。不过总士不想就这样死去，因为他还有重要的使命！！
　　“涉谷，为什么地下会出来这么多怪物？不会是那个少年引来的吧？”很多人的矛头都对准了比较陌生的总士。
　　“我想应该不是。”想不到最讨厌总士的铃木寻会站出来替他说话，“他没有必要把自己陷入如此的险境吧？”
　　“就算是这样！也一定是……”那个反对的人话还没说完就被Festum放射的黑色的‘物质’所吞噬。
　　“喂喂！这种东西强的太过分了吧？”铃木寻看着眼前的巨型深坑，他的那些长辈们全都被吞噬在刚刚的黑色光波里面。恐惧已经让这个疲惫的心看到了绝望，然而想到他背上的女人，他不得不振作起来。
　　“我们没有时间了！顺着墙壁爬上去吧！！”在四面楚歌的情况下，总士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面前的崖壁。
　　“跟我来！前面不远处有个山洞！”涉谷此时灰头土脸的带着美奈子跑了过来。谁也没想过，这个原本能够给他们生存希望的空间会在这个时候带来绝望的未来。涉谷亲眼看见只是一个怪物放射的‘黑物质’就把他的亲人还有长辈们全部吞噬掉，留下的只剩下站在边缘的自己还有美奈子，外加在最前面的总士以及铃木寻。然而这种蚀骨的痛苦还有看不见未来的绝望并不能让他停止求生的欲望，他要带着剩下的人找到活下去的出路，绝对！！
　　山洞？顺着涉谷所指的方向，总士确实看到了一个洞口，不过……他看了看那个名叫‘言’的小Festum，那家伙肯定会跟进去，而且就算形体较大的Festum，它们的身体也是硅以液态的形式。只是小小的山洞是阻挡不了他们的脚步的。
　　“快！”见总士在发呆，跑在前面的铃木寻提醒他跟上来。
　　“碰！！”总士所在的崖壁被Festum的攻击变成了一个大缺口，有很多碎片从上面掉了下来。
　　总士迅速逃离危险的地方跟在铃木寻的身旁，“那个洞，你们进去过吗？通向什么地方？”
　　“不知道！我们虽然进去过，不过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漆黑的一片！”
　　“……”身后是成群的Festum身前是规模成迷的山洞，这种绝望的窒息感他不久前才体验过，现在又要体验一次……
　　当他们五人进入山洞后，Festum的追击停止了，仿佛有什么东西让它们忌惮。
　　“怎么办？涉谷，我们还往里面去吗？”铃木摇醒了他身上的女人，然后问惊魂未定的涉谷。
　　“我先去探探路，你们在这里等我。”涉谷从上衣口袋拿出打火石，该死的！这里荒凉的连木材都没有……
　　“我带了一些医用纱布和酒精。”总是把背包里救急用的东西拿出来。
　　“谢谢你，少年！”男人道声谢后，掰断一块看起来细长像棍子的石头。用纱布缠住石头把酒精撒上，他用打火石点燃纱布……“我很快就回来。”
　　……
　　“皆城君，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丈夫刚离去，不知道怎么克服恐惧的美奈子只好转移话题问总士。
　　“不知道世界真面目的人，过的是普通的日常生活。”总士回想起自己与朋友告别时，他们羡慕的眼光。
　　【总士，回来给我带一本漫画！】小楯卫是这样叮嘱他，因为他老爸总是告诉他东京现在有很多有趣的漫画。
　　【总士，回来一定要告诉我那里有没有漂亮的女孩子！】近藤剑司看起来很轻浮，不过他其实为人很单纯（连女孩的手都没拉过）。
　　【给我带回几本合气道的书和资料吧。】要咲良叮嘱。
　　【我听说那里有很好看的唇彩……】远见真矢和羽佐间翔子比较在意女孩用的化妆品。
　　至于甲洋他的心思全在羽佐间的身上，虽然会对自己的出行有关注，也只能是点点头这样。
　　【一路平安。】作为皆城家养女的藏前果林从他身边走过时，侧眼让他看见她已经逐渐结晶化的证明红色的眼瞳，小声对他说：【活着回来。】
　　【总士……那个……这个……】作为发小，关系最好的一骑不善言谈，他看着他总是小心翼翼。想了半天，他最终只留下一句，【早点回来。】
　　“普通生活啊……那倒是怎样的生活呢？”对于出生就过着为生存而忙碌的他根本就想想不到所谓普通生活是什么样子。
　　总士解释说：“饿了的时候有饭吃，无聊的时候可以找朋友去玩。早晨要去学校读书，中午有午休，下午放学回家写作业的日子。总之是个充满欢笑很有趣也很枯燥的生活吧。”
　　“好羡慕啊……”醒来的女人也对这样的生活感兴趣，不过一想到现实的痛苦她就想哭泣，“如果言还在的话……”她的话瞬间让气氛变得低迷……
　　“你们不觉得涉谷去的时间太久了吗？”打破压抑气氛的是铃木寻的问题。
　　美奈子擦擦眼泪说道，“确实是，我去看看吧……”
　　“还是我去吧！”名叫玲的女人站了起来，“总之，我先看看再说。我的夜视很好基本不用靠火光。”
　　说着，她就走了进去。
　　然而，时间过去很久谁也没有回来。美奈子开始坐不住了，她想去找自己的丈夫，也想找去找人的玲。
　　“再等等吧。”铃木寻拉住她的手，“也许他们马上就会回来了……”
　　这样说的铃木寻本身也没有底，洞的深处有什么谁也不清楚。说不定里面也存在向外面那种东西，亦或者有很多条分叉口……
　　等待的时间让人感到煎熬，度日如年的感觉让美奈子最终决定要去看看。
　　铃木见阻止不了，只好对总士说，“我陪美奈子去，你在这里等吧……”
　　“我也……”总士想要起身却被铃木劝住。铃木对他说：“如果那两个人回来看不见人会着急，你就在这里等一下吧。”
　　总士只好留下来……
　　自己好像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直都是这样……
　　【皆城君！这份资料就有你交给总司令了！】研究员把他送上会龙宫岛的船，然后笑着说，【替我想我的家人问好。】那是最后的遗言……
　　他记得他拼命挣扎着想要留下来，【为什么让我回去？你自己回去不就好了？我是作战指挥官怎么能丢下部下逃跑？】
　　【总士，就因为你是指挥官你才要活着回去！你的才能我们大家都知道，这不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龙宫岛！活下去，因为……龙宫岛需要你……】他们的笑容在Festum的攻击下化作一副剪影被黑暗吞噬殆尽，负责带他回去的小楯搂着他的腰不让他挣扎，小楯说，【不要让大家的希望白费！】
　　结果……自己被留下来，自己真的有活下去的价值吗？他无时无刻的都生存在自责的阴影里。蜷缩着腿，他闭上眼睛等待回来的人……
　　没错……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错！你的存在本身就是罪恶……
　　我对你十分的憎恶，无时无刻不期盼你的消失。
　　只要你还活着你就必须忍耐这些痛苦，因为这是你应得的……
　　总士睁开眼睛看看周围，那几个人没有回来。那么响应在脑海中的话是谁说的呢？
　　虽然有些在意，不过他没有时间去关注那个总是在他睡眠时苛责他的声音。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可是该回来的人却不见踪影。山洞里总士只能听见洞顶冰融化的水滴滴落的声音……
　　还是没有人回来，里面有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不得而知。不过，他不打算再等下去了……
　　起身拍拍尘土，他向山洞的深处走去。
　　和一般的山洞差不多，前面的路只有一条。总士并没有因此而大意，他仔细观察着脚下。
　　那是……他蹲下来用手指蘸一点地上的湿润的水迹闻闻……是血迹！！他睁大眼睛戒备的看着四周，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洞中没有其他的声音只有他自己喘息的响动，而山洞的里面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不过在他往前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后，发现了一块被啃食过的骨头。他捡起来仔细观察发现时人类的一块大腿骨，上面还有新鲜的血肉说明时间并不太长……总士的脑海想起那四个走进去的人……会是他们的吗？
　　“嘶嘶——”终于，不同寻常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那是什么活物移动的声音，虽然很小，不过他听得见。
　　还是不要深入的好，那些人多半已经丧生于怪物之口……不过，也许还有活着的！你要见死不救就像之前那一次一样看正正的看着那些人死掉吗？
　　我……
　　打定主意的总士走下去，当路到尽头是一扇刻画复杂纹理的大门。而门的下面是被啃食的四个人头……涉谷，美奈子，玲还有铃木寻的基本分不清谁是谁……
　　刚刚还一起谈话的同伴变成了这个样子任谁都会痛哭失声，可是总士摸摸脸颊却没有那咸咸的东西流下来……自己果然是冷血动物吧，要不为什么不会哭泣？……习惯还真是可怕的东西……
　　他上前一步却没有留神注意到身后那早已张开的血盆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