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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曲奇饼干 ...

  •   “你的作业。”伴随着清亮的声音,张超抬头,一只漂亮的手拿着一本普通的作业本被放在在埋头补作业的张超书桌的书堆上,自己褐色的作业本显得来人的手指格外纤长白嫩。他有些局促地拿了作业本,低着头颇为害羞地说了声谢谢,抬眼才发现给自己发作业的学习委员兼数学课代表已经走了。心情低落之际,上课铃响了,这节课是数学课。
      数学课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张超的催眠课,但是高二文理分班之后,他再也没在数学课上睡过觉。因为每次上课,他都装作看黑板认真学习的样子盯着一个人发呆,就是省重点高中二年级理科一班的学习委员和数学课代表——林筱茹,成绩优异,人长得也很漂亮。
      “筱茹,看那个张超又在看你。”林筱茹的同桌王真真凑近她,认真的看着黑板,微微张嘴不动声色的告诉林筱茹“新一天小惠被张超盯住记录”:“第五次呦~”林筱茹皱着眉头,拿出笔袋里的小镜子往教室角落扫了一下,果然张超又在看着她。不耐的翻了个白眼,林筱茹把镜子扔回笔袋里,拿起笔认真的做笔记,决定不理自己那个多事的闺蜜同桌。至于一直看着她的张超,林筱茹深呼吸,表示不想在上课的时候发脾气。天知道这是第五节课了,张超已经盯着自己看了一个早读加四节课了。
      “筱茹,这里有空位子!”一行两人放下端了好一会儿的盘子,坐下开始吃饭。“说起来,小惠,那个张超好像真的挺喜欢你的?每天上课看着你的背影都不嫌腻得慌,每次你去他附近发作业他羞得脸都要埋进桌子里了。”王真真说完又往嘴里塞了两块茄子,“行了行了,吃你的吧,这么多菜都堵不住你的嘴。”林筱茹叹口气,翻了个白眼无奈地说:“我都快烦死了好不好?亏你还在那儿笑的那么开心,不带你这么幸灾乐祸的。”往嘴里扒了两口饭接着说:“最近让他弄的课都要听不进去了,而且,谁要喜欢他,我可是早就有喜欢的人了。”说到后面,林筱茹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不止脸上像擦了胭脂一样红了起来,而且分贝也降了不少,分明一副小女生说起心上人害羞的不得了的样子。“是隔壁二班的徐韶杰对吧?”王真真看着听到名字就脸红的林筱茹,无奈叹气:“就知道是他,人家都有女朋友了,看着感情也挺好的,短期之内肯定是分不了手的,你还是别想了。不过那个徐韶杰是挺帅的,学习也挺好,整个一白马王子的形象,怪不得你会喜欢他。”
      “好了好了,不要在食堂说这些了。”林筱茹放下筷子,拿出纸巾擦擦嘴巴,收拾好餐具准备回宿舍,谁知一抬头又看见张超慌忙低头吃饭的样子,就猜出来张超又在盯着她看,心情又一次被同一个人破坏:“真真你快点吃,怎么在哪儿都能看见他,吃个饭都不让人安生,真心烦!”
      因为是重点高中,所以高二的学生开学挺早,上了一个星期的课之后,一个让部分学生万分期待的日子快到了。
      “筱茹,明天就是情人节了,你还真准备去给人家送情书啊。”王真真拿着扫把弯着腰努力要把暖气底下的垃圾扫出来,又分神问着和她一组打扫的林筱茹。因为是中午下课,也没有什么人在,所以王真真说起林筱茹的“秘密心思”也显得毫无顾忌。“去啊,为什么不去?就是…表达一下…心意吧,对吧?真真?”林筱茹停下手中的工作,看着费力扫地的王真真,有些犹豫的问道。
      “是啊是啊,表达心意。啊,不小心把书碰下来了,欸?这是什么?”王真真有些敷衍地回答着林筱茹,不小心把书桌上的书碰到了地上,把书捡起来之后,发现了一张纸,上面写着给林筱茹。
      “‘给林筱茹:我从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你很漂亮,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我的初恋就是……’诶你别抢啊,好吧,撕的真碎啊。”一听到王真真开始念那张可以称得上是情书的纸,林筱茹就从教室的另一端跑过来,抢过纸张一口气撕个粉碎。
      “那个,筱茹,这大概是张超明天要给你的吧?你这样……”
      “吱——”突然门口传来踩到塑料瓶的声音,林筱茹和王真真一起想门口看去,是张超。等两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张超早就不见了。
      “他…回来是不是要拿这张纸吧?筱茹,怎么办…?”王真真慌张的问林筱茹。
      “他明天要给,今天我已经看见了,这,这不也算吗?就这样吧,真真,咱们赶快打扫完然后去吃饭。”林筱茹支支吾吾说完,就把地上的碎纸扫到垃圾桶里。
      很快,让林筱茹既紧张又期待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还是二月份,天气尚寒,大家都还裹着厚厚的大衣,但也不乏有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姑娘们,林筱茹就是其中之一。尽管在校大家都要穿校服,但是林筱茹为了凸显出自己在这一天的特别,特地在校服里面穿了一件新衣服,领口和袖口带着漂亮的荷叶边,粉色的衣服完美的衬托出了她的清纯甜美。
      “今天张超好像没来啊……”王真真写了一张小纸条在老师背过身在黑板上写东西的时候递给林筱茹。
      “听老师说他请假了。没来正好,省的破坏我今天的好心情。记得一会放学和我去送那个。”林筱茹写完纸条给王真真递回去,差点让老师看见。两人对视,各自松了一口气。
      “铃铃铃——放学了,老师辛苦了,回家的同学请注意安全。”下课铃响了,同学们并没有马上离开教室,都在谈论着有关情人节的事情,譬如二班的XXX给五班的XX君送了一盒巧克力,价格要一个星期的生活费;六班的XXX君送给三班的XX妹子一束十分漂亮的玫瑰花,趁机告白,然后XX妹子就脸红答应,两人顺利成为情侣云云……林筱茹和王真真等了有三四十分钟,楼层里的人才差不多走完了,连值日的学生也走了。
      为了送情书外加巧克力,林筱茹还特地和二班的同学借了课本,有了还课本的借口,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入二班,好把她的心意传达出去。
      “偷偷摸摸”做完这一切,林筱茹和王真真回到教室打算凑合着休息一中午。“这是什么?曲奇饼干?包装挺漂亮的,谁给的?”王真真一双“利眼”率先看到林筱茹桌子上的漂亮盒子:“该不会是,张超吧?”
      看着王真真一脸八卦的表情,林筱茹无奈回答:“他不是请假了吗?而且,他那种人怎么可能送这么有品位的东西给我呢。再说了,情人节都是给巧克力,哪儿有给曲奇的?张超那种智商的人怎么会想到给我送曲奇,还是我喜欢的蔓越莓啊~反正咱么也没吃午饭,你要吃吗?”林筱茹端着盒子认真仔细地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有关送曲奇给她的神秘人士的线索,索性就拆了包装,打算和好闺蜜分享:“挺香的嘛~”说着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把曲奇盒子递到王真真面前。
      “好奇怪的味道,你还是别吃了。”王真真一把推开眼前的曲奇,一脸嫌弃,躲了老远;“这味儿真大,熏死人了!说真的你快别吃了!”闻着颇有“刺激性”的味道,劝着吃的开心的林筱茹。
      “哪儿熏人了,明明挺香的啊。蔓越莓也很好吃的!算了,你不吃我自己吃,你就饿着吧!”说完独自一人吃完了一盒曲奇。
      “听说了吗?有人匿名给二班的徐韶杰送了一封情书和一盒巧克力!”
      “听说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因为这个徐韶杰和他女朋友吵架了呢!”
      “……”
      “居然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如果他们分了你就有机会了!恭喜!”王真真小声和林筱茹说着,林筱茹脸上也露着开心的笑,在老师布置一大堆作业后心情还能保持这么好的估计也就林筱茹一个人了。
      “你今天作业写的好快!才一个晚自习而已!快借我抄抄!”王真真在看到林筱茹已经写完好几科作业之后表示这不科学。
      “嘿嘿,因为心情好嘛!”说着把自己写完的作业递给同桌。
      “哎……爱情的力量啊……”感叹着,王真真接过林筱茹的作业开始“借鉴”。
      等晚修结束,林筱茹的作业已经写完三分之二了,而大部分同学也才写了一半而已。回到宿舍,舍友都不想写作业,上一天课都累得要死。所以在熄灯之后,有关情人节的各种话
      题渐渐结束,所有人都沉入梦乡。
      “为什么…要这么讨厌我呢?明明只是喜欢你而已…不过,我们现在终于在一起了呢,真好,在一起了,你是我的了……”诡异的声线说出让人害怕的话,声音忽高忽低,时而哀怨,时而尖利。
      猛地从床上惊起,林筱茹恍恍惚惚中擦掉头上的冷汗,大口的喘着气,不敢回想刚刚梦里的内容。抬起手看了眼手表,五点半。算了不睡了,林筱茹想着,比起一闭眼就是那个可怕的一片黑,还是起床看书好了。
      “昨天张超同学下午突然说发了一个短息说要转学,因为下午没我的课所以也没来得及通知大家。好了,我们开始上课吧。”班主任数学老师说完准备开始上课,突然有人打断了他。
      “老师,张超的书没有带走,还有他宿舍里的东西都没带走。他不回来拿东西了吗?而且他从前天下午就不见了!”张超的同桌兼舍友问道。
      林筱茹和王真真才发现张超的桌子还是和前天王真真不小心把书碰掉之后捡回去的样子一样,完全看不出来有人动过的痕迹。
      “好了好了,这些事下课再说,现在咱们先上课。”上课已经五分钟了,因为这件事下面的同学们都窃窃私语。几节课下去,一大堆作业压的人都要顾不上吃饭了,询问老师什么的也自然就被众人忘在了脑后。只是没多久张超遗留在教室的课本以及宿舍的东西被一众老师收拾了。
      一晃好多天过去了,林筱茹的精神状态也明显下降。在王真真的追问下才说了是因为最近一直做噩梦睡不好,可是做噩梦什么的,王真真显然无能为力。
      “你很讨厌我,可是我们在一起了,我们在一起了!融为一体,没有人比我和你更亲密了!我们在一起了,在一起了……”
      “啊——”一声尖叫,林筱茹哭着醒来,可怕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她拿起床头的连着耳机的手机,把耳机戴上,打开最新的摇滚乐,音量调到最高,这是才觉得好一点。已经三个多星期了,不管是平时在宿舍还是周末回家,每天晚上只要一睡着就是那恐怖的声音。没办法只能每天听着劲爆的摇滚,可后果就是听力直线下降,精神越来越差,在上课的时候睡着的情况越来越多。为此已经被好几个任课老师请到过办公室“谈心”了。
      “诶,你们听说了吗?二班的徐韶杰终于和他女朋友分了!都是因为那封匿名的情书!”
      “听说了啊!写情书的人很聪明啊,居然不是用的手写,是一份打印出来的情书,这下笔迹都查不出来啊!”
      “是啊是啊!就因为这个吵了这么久,昨天终于分了!”
      “……”
      “筱茹,徐韶杰和他女朋友终于分了!你有机会了哦!说不准你和徐韶杰好了你就不做噩梦了,加油啊!”王真真私下和林筱茹说起这件事,林筱茹没精打采的样子终于好点了。只是等她们商量好怎么去追徐韶杰之后,林筱茹的精神又变回了原样,看得王真真特别担心。
      只是俗话说得好,计划赶不上变化。等到林筱茹准备去约徐韶杰星期天一起去看电影的时候,却又传出了徐韶杰和三班杨茹芸在一起的消息。杨茹芸是徐韶杰之前的女朋友——陈菲的闺蜜,这个打击让本来就精神恍惚的林筱茹更没精神了。本来是为了等一场惊悚悬疑类电影上映好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暧昧才等了这么多天,结果让别人捷足先登。
      “我从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你很漂亮,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我的初恋就是你……可是你为什么讨厌我!”梦里的话居然变成了自己熟悉的几句话,可是声音突然瞬间拔高,凄厉刺耳。
      “啊——”伴随着一声尖叫,林筱茹惊醒。星期天家里并没有人,爸爸妈妈都因为有事不在家,本来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住的林筱茹随着噩梦的困扰对这个空旷的家害怕起来。这次一睁眼,居然发现自己躺在厨房里。她站起来,突然觉得自己住了好几年的家变得陌生,尚在三月份的夜晚还是很冷,冷的林筱茹瑟瑟发抖,她觉得这份寒冷冷到了她的骨子里,冷到了她的心里。
      “林筱茹,你还记得我吗?”声音凭空传来,听不出源头在哪里,林筱茹害怕的拿起一边刀架上的菜刀,双手举起,把刀横在胸前。“你不是想和徐韶杰在一起吗?我来成全你怎么样?白色情人节,多好的日子,不是吗?”林筱茹正因为张超的话困惑,突然肚子一阵剧痛,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一样。
      “啊啊啊啊——!”
      “哗——”一股撕裂血肉的疼痛席卷而来,林筱茹因为这疼痛尖叫出声,一瞬间的血肉四溅,林筱茹惊悚的看着眼前地板上,橱柜上,水池里的血肉,缓缓低下头,看着从肚子里伸出的一只手,泛着瘆人的青黑,瞪着一双充满惊吓的大眼睛,倒在地上,金属制的菜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哐啷”声。
      陪女友玩了一天的徐韶杰晚上回家,发现书包里多了一盒精致的蔓越莓口味的曲奇饼干,盒子的一边写着一个“茹”字,是很漂亮的署名。他拆开包装,拿出里面的饼干,饼干上的蔓越莓果酱在白色的日光灯下看起来分外的可口,让人忍不住想吃。
      “嗯?怎么了,电压不稳吗?”正准备吃一块曲奇的时候灯突然闪了一下,但这种常见的现象并没有被当成一回事,有时候只是一种停电的预兆。当徐韶杰没几分钟就吃完了一整盒曲奇的时候,灯灭了。
      与此同时,一阵凄厉的哭嚎。
      “救命啊警察同志,我,我女儿死了,在我家的厨房,她,她,她被人杀了,开膛破肚,血流了一地,还有碎肉沫子溅的到处都是,怎么有人这么狠啊!我该怎么办,警察同志,怎么办……”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曲奇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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