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弯掰后天直》楠安

46、哪点像直的（改文）

　　天蒙蒙亮，左子君的电话就响起来。
　　“左子君吗，你过来吧，我们要出发了，你随带两身衣服就好，其它的我都备了。”沈小筱在一头利落说完就挂了电话在。
　　听到要出发，左子君才手忙脚乱地开了灯套衣服，还不忘喊母上：“老妈，快起床，送我去武馆。”

　　喊了两声，并未见到齐雨虹，左子君跑进房间里，齐雨虹正睡得香对她的叫喊一点反应都没有。
　　把被子掀了，左子君上前推着齐雨虹：“老妈，你快起，快起，不要耽误正事了。”
　　齐雨翻了个身，憨态依然。
　　“沈云来了。”
　　左子君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喊沈云的名字肯定会有些与众不同的效果。
　　话音刚落，齐雨虹就一把坐起来，擦了擦嘴角：“你来我家干什么？”
　　有母如此，左子君幽怨：“我叫你老半天了你都不起，只是喊一下人家的名字，你反应就这么大，还说不喜欢人家？”
　　齐雨虹四处看了下，哪里有什么沈云，马上又懒懒的倒下去：“现在还这么早，我再睡会。”
　　“不早了，小筱在等我呢，你快起来开车送我。”左子君见母上又要睡，赶紧拽住。

　　齐雨虹还是闭着眼睛：“大不了你就不去，本来就没想让你去，那么远，有个意外怎么办。”
　　“你以前不是说巴不得把我扔到马桶里冲走嘛，什么时候关心起我的小命来了。”左子君打开大灯，又上前去拽齐雨虹。
　　“别动，太早了，我生物钟挂不起来。 ”齐雨虹趁着左子君松懈的空当，拉起被子倦了起来：“再说，你吃了我那么多年饭，白白地送了小命，我这么多年投资不是白做了，我可等着老了你给我端荼送水呢。”
　　“就知道你不会做赔本生意，不过昨天都说好了让我去的，拜托你快点起来吧。”要是老妈不送自己的话，她还不知道怎么去呢。

　　手机在房间里响起，左子君只好和齐雨虹说：“给你一点时间，请圣母皇太后速速更衣，不然我真生气了。”
　　是沈小筱的，左子君有些心虚地接起说：“小筱啊，我快好了。”
　　“好啊，我们在你楼下，你快点吧，我妈送我们山口。”
　　听到后面这句话，左子君算是彻底地解脱了：“好的，我马上下来。”
　　拎起临时收拾好的东西，左子君就赶着出门：“老妈，小筱和她妈在楼下等我，我就不和你作别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下了楼，一眼就看见了沈云的车。左子君近前对沈云歉意地笑了笑：“云姨，真是不好意思，要你们来接我。”
　　“上车吧。”沈云嘴里淡淡地说着，眼睛却盯着后侧旁的后视镜。
　　“你也真是的，没想过会这么早吗，要不是后来考虑到顺路，还不知道得等你多久呢。”左子君一坐上后座，原本已经半卧在座上的沈小筱就开始怪她。
　　左子君撇了撇嘴：“你一打我电话我就忙着准备出门了，可是我老妈她临时变卦又不准我去了。”
　　“妈，怎么还不走呢？”天还没有完全亮，窗外蒙蒙的光亮使得车内欲加安静。

　　“我在想，左子君或许真的去不了。”车还是没有动，沈云把车窗都摇了下来，车的侧边突然多了个影子。
　　左子君看清来人后吓了跳：“老妈，你这是干嘛啊，不好好睡觉。”
　　副驾驶的车门被一把拉开，齐雨虹大大方方地坐进来：“我来送你呀。”
　　此时的齐雨虹，就穿着件睡裙，加拖鞋，头发因为没有梳理的原因，凌乱地松蓬在脑后，这副形象，左子君即使在家里也很少见，毕竟她母上通常正点的生物钟比她要早些。
　　沈云看了眼齐雨虹，倒没说什么，车子直接就上路了。

　　“云姨，要多久才到——到那个山口。”左子君原以为是可能要坐火车去很偏的什么地方，然后才开始走路，之前在电话里听沈小筱说送到山口，她就知道坐火车的愿望好像不太现实。
　　沈云：“六个小时。”
　　“啊，这么久，那我们不是要在晚上走路？”按沈小筱之前说的要走一天的路，左子君推算下，她们再早也是下午出发，那不是要在路上过一晚上。
　　沈小筱坐正身子：“怎么，怕啦？估计走到晚上十二点左右才会有地方休息哦，反正还有机会反悔的。”
　　“谁怕了。”左子君马上强打起精神抗辩。
　　“你们两个别吵。”沈云的声音突然横插进来，语气里含着不容质疑地命令，沈小筱和左子君马上噤声，相互看来看去，最后左子君把注意力望向副座。

　　齐雨虹不知道什么时候歪着头睡过去了。因为清晨的空气很是薄凉，车窗一直是开着的，风不断地吹着齐雨虹蓬乱的头发，发丝隐约还会飘起来碰到沈云的脸。
　　但从齐雨虹性感不整的睡裙凌乱度可以看出来，她睡得很香，左子君似乎有些明白，撞了撞沈小筱，凑过去说：“你妈肯定对我妈有点意思。”
　　“我感觉你妈对我妈才有意思呢。”沈小筱也压底声回复左子君：“我老妈从来不追女人的。”
　　“我老妈可是直的。”左子君有些心虚地想要强辨，但总觉得底气不足就又加了句：“不然她干嘛介意我跟女生来往。”
　　沈小筱做了一个复杂的表情，又凑近说：“你看你老妈哪点像直的？”
　　左子君：“我……。”

　　行进的路线两旁开始慢慢出现很多山，车流也明显少了起来。
　　“唔，天，我这是在哪里？”齐雨虹想要转身，却总转不好，缓缓地睁开眼睛，一眼就看见了沈云，再看眼自己凌乱的睡裙：“我怎么会在你车里，你对我做了什么？”
　　沈云：“你自己对我做了什么你不记得了吗？”
　　后座的左子君和沈小筱本来各自靠着车窗补眠，被齐雨虹尖锐地声音吵醒，相互看了眼。左子君问沈小筱：“刚才你妈对我妈做了什么？”
　　“怎么可能，我妈在开车，肯定是你妈对我妈做了什么。”沈小筱不满意左子君道：“谁都看得出来你妈和我妈的区别好吗？”
　　“什么区别？”

　　齐雨虹转头看着左子君，好像又想起什么来：“左子君，是不是你早上拖我下来送你的？”
　　原本在和沈小筱窃议的左子君听到母上的问话，顿时就萎靡下来：“你这么快就老糊涂了，我叫你送我的时候，还不知道你在梦里做啥呢。”
　　“那我怎么这样就出门了？”齐雨虹满脸警惕地看着沈云，好像每次碰见这个女人，自己都难免要狼狈一把。
　　“你不会是梦游吧，上车就睡着了。”沈小筱插嘴说了句。
　　车内才恍然，没有人再去追究齐雨虹的行径。

　　“好热，好热。”发现所有的事情都和沈云无关，看看自己身上就一件睡裙，齐雨开始不自在起来：“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下车。”沈云突然停下车，说了句。
　　齐雨虹怔住脸：“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过多说了几句话，你就这副态度，我有得罪你吗，不过坐一下你的车，你不喜欢我，也没必要因为我有点喜欢你而这么嚣张吧。”
　　车内突然再度静下来，沈小筱和左子君被齐雨虹突然的连珠炮吓得一动不动，听到最后一句话，左子君脸抽了抽，母上大人也太不人道了，自己出柜这么简单，有没有考虑过亲生女儿的感受。

　　沈云盯着齐雨虹满脸的愤恨，浅笑：“我是说，齐女士，现在大中午的，我们应该下车吃饭。”
　　“咳，咳……。”左子君第一个先打开车门下了车，在一旁背过身笑，沈小筱也从她身后出来上气不接下气：“你妈，你妈还真是……笑死我了。”
　　接下来砰的车门声响起，左子君就不敢笑了，哭着脸转过身，想要安慰下老妈。转身，看到的却不是母上气得苍白的脸。
　　那边沈云不知道从哪里拿了条大披肩，从齐雨虹身后帮她披上，然后径自向路边简陋的小餐馆走去。
　　“还说你妈不喜欢我妈。”左子君赶紧示意沈小筱看：“不喜欢能这么暧昧？”
　　“可能是觉得你妈妈打扮得太不得体了吧。”这次轮到沈小筱有些心虚，撇了撇嘴说：“快跟上吧。”

　　“老妈，这么晒，你不进去吗？”左子君让沈小筱先走了，再怎么也不敢忽略母上。
　　齐雨虹手里还捏着披肩一角若有所思：“我刚刚在车里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啊。”左子君上前挽着齐雨虹带她向里面走：“这个餐馆好小啊。”
　　“我肯定有说什么，太丢脸了。”齐雨虹还是闷闷不乐，走得很迟缓：“我都不敢看她了。”
　　左子君：“………………你说什么了？”
　　齐雨虹更扭捏的不想进去：“你没听到吗，我竟然说，说那种话。”
　　“我什么也没听到啊，你说什么了？”左子君故意反复地问着，她老妈原本也有娇羞的时候。
　　齐雨虹被问得急了不耐烦地说：“我喜欢她啊。”
　　“齐雨虹同志，请问你小时候是怎么教我的？”左子君把脸板起来，粗着嗓门说。
　　“啊？什么？”齐雨虹一时丈二摸不着头脑。
　　“宁愿和男生乱搞，也不要喜欢女生。”
　　齐雨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