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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橙色的相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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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的时候画室也早早开始了画画,而这个年因为有了闷油瓶似乎也有了些不同。年初一的时候小花就和黑瞎子来拜了年,年初二画室就又开始了。
倒是回老家回来的三叔带了许多老家的东西来,让潘子给我带了许多。还不忘塞了一些红包,虽然我早就过了需要红包的年龄。
王盟倒是还在老家呢,据胖子所说,他被那些盼着他结婚的七大姑八大姨给缠住了,一下子还回不来呢!
“幸好家里不催。”每次听到这个事情,我总是要笑着和胖子打趣一番。
也因此,看着画室的人便成了我,闷油瓶和王胖子三人。因为画室人比较少,小花便干脆赖在家里睡大觉。
和闷油瓶一边吃着在转塘小角落里买来的五元钱一份章鱼小丸子,一边看着最新的大片打发时间——现在正是吃饭时间,只有我们三个人。
至于胖子,五元钱的小零食自然不能打发他了,就算是外面卖的烤羊腿都不能让他满足。于是,他自己一个人就买了几乎四人份的外卖吃着。
“我说吴邪,你这里怪冷清的啊,加上学生也才五六个人,干脆放假得了。”胖子拿着筷子指了指画室,颇有些指点江山的意味。
“王大老板,我这里可不是你那大买卖,赚的是钱,拼的是命。你以为你喜欢了毛爷爷,毛爷爷就会来你身上吗?”
“嘿,吴老板,自己亲手干的那叫伙计,把买卖给下面人做的,才是老板!不过有些事情我还是喜欢自己干,比如说淘些名画之类的。”胖子这话绝对是为了拍闷油瓶马屁才说的。
他王胖子这人虽然是奸商,但是对待许多人的时候都挺臭屁的,就算是痴爱墨宝的他也不是对所有画家都拍马屁的。这大概和他有些本事也有关系,据说他和许多知名老画家都交好,对一些新人画家自然是有臭屁的资本。
不过这些新人画家中只有两个人他是有些讨好意味的,一个是黑瞎子,另一个就是闷油瓶了。
而胖子认识黑瞎子也纯属巧合,那天他闲来无事到画室来玩,顺便在一群小孩面前显摆一下,碰巧那个时候黑瞎子来送小花过来,两个人就碰上了。
王胖子是什么人啊,只要在美术界小有成就的他基本上都知道,就算不熟悉也是有点了解的,更别说是新锐黑瞎子了。几乎是一见到面,胖子就认出来了。
“嘿,我说小吴邪,你这里倒是卧虎藏龙的很啊,美术界最近就出了两个风云人物,都和你有关系啊。”胖子一边兴奋着,一边和我说道。
这话说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么凑巧,只能说缘分吧。
而在此之后,王胖子也成了这儿的常客,嘴上说说是来看看远亲王盟的,实际上就是来蹲点守着黑瞎子和闷油瓶的。一旦几个人凑齐了,他就会拉着大家出去聚聚,然后把远亲王盟给撇开了,理由是车没位置了。
一次,王胖子就心血来潮,把我们四个人拉上说要去新开的餐馆搓一顿。本来小花是个犯懒的,闷油瓶也不太想去,只是耐不住王胖子的生拉硬拽,一行人就这样抛下画室,前去吃饭了。
胖子的车是一辆银色的雪佛兰,开车的是他,副驾驶坐着闷油瓶,后面坐着我们三人,刚刚好,不挤也不空。
小花依旧在玩手机,闷油瓶依旧在打瞌睡。只有我和黑瞎子搭着胖子的腔,胖子也是个能说的,天南海北,无话不聊。
经过国美的时候有一个红灯,胖子照例停下来等待,或许是说话说的有些口干,胖子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敲了敲闷油瓶这边的车窗户,闷油瓶拉下点车窗,只见是一个虽然上了年纪但还是有些靓丽的大妈:“小伙子,到杭州市区去的吗?”
“……”
“我们去的。”王胖子见闷油瓶不说话,连忙搭了句腔,估计也是他心情好。
“那可不可以捎我一程啊,就我一个人!”
“唉,大妈,我们车满了啊!”
“啊?谢谢啊!”大妈没听清楚,直接绕到小花那个位置,刷一下打开车门,却看到我们几个,愣了一下,半天才说了一句:“呀,已经这么多人了啊。”
“大妈,刚才就和你说了啊,车满了……”
“砰!”大妈没听小花说完,就关了车门,回到闷油瓶那边去了。
“这大妈估计耳朵不好使。”黑瞎子忍着笑安慰小花,小花长这么大,估计还没被人甩车门过吧。
胖子无奈的和大妈又说了几句,绿灯亮了,连忙开车离开。
经过这一个插曲,闷油瓶的觉也醒了过来,有些无奈的看了王胖子一眼。
“嘿,这大妈真是个牛人,拦车真不含糊。我刚才想按个锁门的,手一滑开了门了!”王胖子嚷嚷了一句,“佩服,佩服。”
“得了吧你,就你那嗓门人家都听不到你说话。”小花白了胖子一眼,黑瞎子嘿嘿一笑。
“人家估计也是着急了,现在天色都有些变暗了,急着会城里呗,这里车子可没多少。”胖子笑着说道,也没把这个放在心上。
只是我倒觉得,这个大妈怎么看怎么眼熟呢,貌似在哪里看到过啊,可就是想不起来了……
这个疑问到不久之后三叔从老家回来就解开了,那个时候三叔很开心的把我叫到他家去,说要给我介绍一个人,听那语气,好像是娶了媳妇似的。
而当我到那儿的时候,觉得三叔似乎真的是要娶媳妇了,而对象我居然还有一面之缘!居然就是那个耳朵有些不大好使的靓丽大妈!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我是大侄子吴邪,现在自己在开画室。这是我的,我的同事,陈文锦,大侄子快叫人。”三叔拉着我的模样,似乎恨不得我叫对方一声三婶!
而陈文锦这个名字也让我一下子想起这位人物来,她可不就是国美著名的油画教授嘛!那位一直未婚,把一切奉献给美术的知名学者!
这个名字不让我陌生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爷爷也经常提起她,并且是赞不绝口,还偶尔会提到三叔一句,说有些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三叔对她也是宝贝的很,只是一直不好意思在人家专心于学术的时候提出来,前段时间人家还出国了很久,但三叔一直等着。因为在这之前人家先提出来了,说要是她回来了,两人可以处处看。
这下子可把三叔高兴坏了,一把年纪了还弄得和毛小伙子一样。
今天把我找来,估计也算是把事情定下了吧,想让我和爷爷先通通气。
可我却是一阵尴尬,之前那事情虽然不是我做主的,但也和胖子把这件事情当成笑料说了一段时间。这下子可是碰上正主了,而且还是未来三婶!只求她当时没仔细看,没看到我!
陈文锦陈教授在大家认识之后就去厨房忙活了,三叔连忙拉着我问怎么样。
“三叔,这人都差不多定下了,问我也是没什么区别呀。”
“唉,我可不是问你,我是想问问,老爷子会不会同意,老爷子可是对她很看好啊,我这样……”三叔一番话可是逗笑我了,三叔这也算是有自知之明吧。
不过三叔要面子,真的想笑也不能现在笑出来,连忙说道:“放心吧,陈教授人这么好,爷爷又那么喜爱,高兴还来不及呢。”
“文锦当然好啦!我是怕……”
“怕爷爷觉得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话刚一说出口,就得到了三叔一个“糖炒栗子”。
“小兔崽子,怎么说话的呢。”三叔看了在厨房忙活的陈教授一眼,叹了口气,“文锦是个画痴,一辈子就扑在画画上了,早年的时候因为太专注画画,出了点意外,导致现在耳朵不太好使了。现在老了,眼睛啊颈椎啊都不太好了,我是想趁着我还硬朗的时候,能照顾她一段时间。”
原来是这样啊,我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画画的人都有一些职业病,年轻的时候倒还好,等到年纪大一点了就容易老眼昏花。而那天的事情,确实是我们小辈的不是。
“三叔,我能和陈教授聊会儿吗?”
“去吧,多帮点忙。”
“小邪啊,厨房乱,怎么不和你三叔坐着啊。”陈教授一看见我进来了,连忙笑着说道。现在的她戴着眼镜和助听器,一下子觉得苍老了许多,但也有了许多知性。
“陈教授……”
“唉,别叫我陈教授,多见外啊,叫我文锦吧。”
“那我叫你陈姨吧。”我笑了笑,“陈姨,前段时间你是不是有过拦车的一次啊。”
“哦,那时候急着去城里,又没有车子。怎么了?我也拦了你的车吗?”
“……对不住啊,当时没有搭你。”
“嗨,没事,后来我不还是到了嘛。你既然不搭我,一定有你的原因嘛,没关系小邪。”陈姨笑眯眯的煮着菜,我忽然明白过来爷爷说的话了,陈姨确实是个很好的人。
也不是说三叔配不上陈姨什么的,只是觉得,陈姨一直是个往前看往前走的人,而三叔就是那个慢慢跟在后面,紧紧守护的人。他们两个,才是可以互相珍惜对方,爱护对方的吧。
有时候,在一起不需要别人眼中的配不配,只要对方知道就行,既然选择了对方,那么就一定是希望是最好的那一个吧。这是别人都不能随意评价的,因为我们都不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