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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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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灵儿无聊坐在疾风山庄门前石阶上,见宋彩舟边走边跳急急赶回,立即上前将她拦住:“宋小姐!先等一等。”
宋彩舟见了她,心情不好抱着胸道:“你又来!”
沈灵儿掏出一块折得方方正正的纸,双手递上道:“我一向口笨,想到什么便会说出来,并非有意让行小姐想起往事,请宋小姐将道歉信交予行小姐。”
宋彩舟未接过信,只道:“看得出,沈姑娘确实很笨,如今我的行姐姐过得很好,你将信给她,是想要她再忆起当时你说过的话么?你若想学聪明,我便教你,今后别再出现在行姐姐面前,见到你只会让她想起你所说过的。”
沈灵儿手慢慢收回,低着头道:“我…”
宋彩舟看见回来的青阳行青阳雪,不听沈灵儿说完便一只脚跳到青阳行面前,惊奇笑道:“行姐姐!我还以为行姐姐回山庄了,不想我竟比行姐姐还快。”
青阳雪见青阳行不言,便道:“舟儿脚伤了么?”
宋彩舟道:“是呀!已经好了,只是还有些疼…行姐姐好像生我的气啊…”
青阳行闪过宋彩舟往疾风山庄大门去,沈灵儿拦在她的去路上,犹豫着。青阳行毫无感情道:“让开。”
沈灵儿看着青阳行的眼,又忆起青阳行摘下面纱那时,仍能感受青阳行生命的飘渺,不忍心让开了去路,青阳行走了几步之后沈灵儿又后悔,再拦住她,交上那方纸:“我口笨,不善言辞,惹罪行小姐之处,我已将道歉写在信上,不管行小姐愿不愿看,请行小姐收下!”
青阳行不说话,往后边伸出右手来,沈灵儿正想着青阳行此举是何意,青阳雪已将赤血剑交到青阳行右手上,青阳行再随意地将剑架在沈灵儿颈上,沈灵儿愕然,青阳行毫不怜香惜玉,微一用力,沈灵儿颈上被割出一条细细血痕,赤血剑杀伐之气令沈灵儿往旁退,直至沈灵儿让出去路,青阳行才收剑淡漠走过。
见青阳行青阳雪走,宋彩舟便跟着入疾风山庄,沈灵儿不死心拖住宋彩舟:“宋小姐等等…行小姐不原谅我,你教我该怎么做好么?”
宋彩舟见沈灵儿哭了出来,也起了同情之心,道:“你真的那么喜欢行小姐?”
沈灵儿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想靠近她,照顾她…她虚弱的样子,很让人心疼。”
宋彩舟放低声音道:“既然伤害过,道歉也无用,不如做些事弥补,但你也做不得什么事,往后见了行姐姐,就别总是做了错事的样子,行姐姐喜欢别人笑着。”
“笑?笑就能让行小姐原谅我么?”沈灵儿道。
宋彩舟摊手:“我也不知道呀!我与行姐姐初次见面,行姐姐就是因为我笑才不杀我的。”说后对沈灵儿呲牙一笑,单只脚跳着回了疾风山庄。
一入大门便见傅疾风带着止儿出门,止儿脸上仍留着红印,见了宋彩舟更是往另一边躲,当作没看见宋彩舟,宋彩舟偏拦住止儿,郑重解释道:“花百衣之所以能通天下,皆因她的弟子遍布天下,再加天机山练就的心细推算之法,并非能预知未来,更没有天遣一事!陈青玉反复无常只是受鬼医折磨,行姐姐更不是祸水!陈家业自做上丞相便开始图谋选择,倘若陈青玉不是爱着行姐姐,赵家便无一能活,你若喜欢一个人,会不会事事只想着他?何为灾星不过是不明真相者将无名之罪加诸在她身上;连天派被当朝皇帝视为眼中钉、我娘梦游掉落悬崖、我摔伤扭了脚,一切都是因为有你在我身边,你也是灾星!”
止儿瞪着眼:“小姐你…”
宋彩舟一扭头重哼一声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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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彩舟站在房门前,轻轻叩响门板,一次无声无息,仿佛主人不在,二次,宋彩舟唤一声:“行姐姐在么?”还是不见回应,三次,门开,青阳雪面露不解,让宋彩舟入了房。
屏风后可见蒸腾水汽,青阳行又在受烈火焚身之刑,宋彩舟绕过屏风,见到青阳行镇定地忍受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一滴泪便自脸颊滑下,落入水中,发出嗒地一声。
青阳行睁开眼,看见宋彩舟阳光灿烂的,冷漠消失几瞬又回复冷漠,宋彩舟不言不语,只是笑,看她的目光纯净如深山清泉,只是颊上仍有泪痕,青阳行半垂下眸,卸下冷漠的她更让人想呵护她不受半点风雨。
宋彩舟不顾沾湿长袖,手伸入水中捞出青阳行的手来,与她相扣,青阳行的手如热铁,宋彩舟仍眉也不皱,笑道:“行姐姐害羞了么?”
青阳行松开手,看见宋彩舟的手被烫得发红,仍冷声道:“不管你接近我是为什么,趁我发现之前离开,若想利用我,我会先杀了你。”
正欲拿衣衫入屏风内的青阳雪一顿,停在原地。
宋彩舟一愣:“为什么说我利用行姐姐?”
“我是人人避之不及的女修罗,是拥有赤血剑的白骨岭主人,不会有人如你这般…花言巧语!套我的话。”
宋彩舟呵地一声笑,清香气息喷在青阳行脸上,让青阳行忘了此时正毒发,“我早就看出来了,行姐姐虽杀人无数,却是极单纯的女子,我要谢谢那些江湖传言,让人不敢靠近行姐姐,让我成为第一个可以靠近行姐姐的人,倘若换作别人比我更先认识行姐姐,更执着想靠近行姐姐,恐怕行姐姐心里也没有我的位置。”
青阳行双眉轻锁:“什么意思?”
宋彩舟认真地看着她,微笑:“不过今后会出现多少行姐姐允许靠近的人,我知道,我于姐姐是特别的,因为行姐姐觉得花言巧语,便以为我是有目的才接近行姐姐,那我向苍天起誓,可好?我若欺骗行姐姐,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如此,行姐姐可愿信我?”
青阳行低头不语。、
宋彩舟继续道:“倘若我是信不过的,雪姐姐与傅庄主便不会让我接近行姐姐了。”
青阳行猛抬头,眼露惊愕之色,世上知道傅疾风是白骨岭之弟子的,只有乌鸦净水及莫书三个,不想才短短几日便被宋彩舟看出;而宋彩舟只是温柔一笑,牵出青阳行泡在水中的手,相扣,青阳行见她手已烫红,便松开手,宋彩舟却抓得牢牢,青阳行只好道:“烫…”
宋彩舟摇头:“这点温度怕也比不过行姐姐所受的十分之一吧?可我还是想与行姐姐一同面对,别担心我,我更心疼行姐姐…这个也要!”
青阳行看着宋彩舟打开的手掌,粉红纤,秀柔可爱,手慢慢自水中升起,打开手掌,犹豫踌躇,宋彩舟主动贴上,掌心相对,十指相扣,青阳行仍退缩,最后低下头,自嘲一笑:“我…很好骗吧?”
宋彩舟将腰弯得更低,笑着道:“行姐姐太过单纯,确实很好骗啊~”青阳行抬头怒视,宋彩舟呵一声,继续道:“行姐姐总爱拒人于千里之外,想要接近行姐姐,只有让行姐姐知道我没有恶意,我与行姐姐所说的每一句,都是我心中所想,可没有一句假话哦!”
纱窗透着正午的阳光,浅浅的黄色,宋彩舟一身红衣,娇艳出尘,笑如新雨,清新纯净,浴桶水汽袅袅,朦朦胧胧,焚血烧骨灼肉烧肤,此刻竟如蚊虫叮咬一般。
“…舟儿,再与我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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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紫红纱帘轻动,一个窈窕身影有若翩蝶,赤脚在狐狸皮地毯来回,舞动时便若蜻蜓点水,露出大半的腿,白皙笔直纤长,更露圆润双肩,酥一二胸若隐若见,手如流水行云,长发柔顺舞动,身段轻巧灵动,此舞天下间无人能比,而她只为一人而跳。
陈青玉靠坐床边,手执以玉酒杯,借着醉意才能将眼前三分像她的人看作是她,黑衣人跪在珠帘之外已有一个时辰,陈青玉不闻不问,朦胧目光追随柔美身影,仰头喝下杯中酒,舞者若水中轻纱,飘至小桌,双手端来酒壶,对杯倾壶倒出几滴玉液。
“没酒了。”声音有如撞玉,说后一勾袖翩然将壶放在桌上。
“无所谓,过来。”陈青玉伸出一臂,舞者便柔软地倒在她的怀中,开青玉将酒杯凑近舞者唇边,另一她吃下半杯酒,而后将手中酒杯随意扔开,手指落在舞者脸上,眷恋轻抚:“芝儿,原谅青玉哥哥,好么?”
舞者垂眸掩去心伤:“青玉哥哥,无影已候多时。”
陈青玉离开舞者的脸,望向珠帘外,目光锐利,毫无醉意:“他来了?”
黑衣人始终不曾抬头,道:“后直已于今日一早出宫,向阳州而来。”
陈青玉不屑一笑,又道:“还有何事,一并说了。”
|“青阳行于今早相约吴冲及王大人张将军一干人等,在醉文酒家近一个半时辰才离开,天下第四美人亦去过,人中有一陌生男子,未能查清其身份,猫儿小姐传信,言道,主人若肯让她一见,她便能于今夜入夜前赶到,若来后无法见一见主人,她便于六日之后赶到。”
陈青玉二指捏着舞者美颚,道:“夕儿怎么不吃一回醋呢?”
舞者柔柔道:“夕儿不敢。”
陈青玉微笑欣赏舞者美颜,一雨雨细看,带着酒香的气息令舞者眼神迷醉。
“告诉她,今日赶不到阳州,便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