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月魔、金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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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月魔、金光
大周的兵役制是很简单的，终身制。
一十八岁到四十五岁，当然也有特殊情况，比如由一军统帅专门挑出来培养的暗军，将来的将领先锋官，大多都是天赋异禀的孤儿，少有超过十五岁的。
大周的兵士，比文武状元还要吃香。
除了上战场，假期充足，津补很多，只服装，一年就有十来套，家里还不要缴纳各种赋税。
无疑，忠诚度很高。
但是，想要完全掌控这样的军队，除非直接在武力上征服他们而且还要有足够的智慧，带领他们沙场秋点兵。
上官远帆是从底层士兵慢慢成长起来的大将军，是两军对战胜利的保障，不敢说智慧过人，但细节决定成功。
夏渊是一个真正的老将，浑身上下就连胡须都闪耀着睿智的光芒。
夏渊的军队，严格意义上来说，不属于朝廷，是私军，属于夏家，忠诚于夏家的夏家军。
所以，司向南想派手底下十八组罗汉堂趁机渗透军队夺权，或许只有空降统帅的天荒祯逸那一支水军，以及上官远帆那支说私军尚且谈不上却完全恼怒上官玉儿的西北军。
罗汉堂的人在西北军中想要上位的心情很明显，他们自身组成一队号称罗汉军，不从属于西北军，有自己的军师单独的情报网，行动迅速，迅捷不显影。
看着上官远帆在军中被比较，上官玉儿恨得牙痒痒，但无奈女儿身，不能上战场，只好坐在铜镜前托着两腮生闷气。
“你的哥哥就要死了。”虚无缥缈却充满诱惑力的声音空灵的想起在耳边，上官玉儿惊怒而起，慌张的满目乱晃，就是找不到人。
“你的哥哥就要死了。”那声音轻叹，无限惋惜。
“你是谁，竟然敢诅咒我哥哥，不要命了。”上官玉儿有点色厉内荏，她敢说不惧任何人，但是前提是人，不是莫名其妙的未知东西。
“我是月魔，我可以救你哥哥的命。”
“月魔？”上官玉儿手一顿，想起来了，在无泪之城那个七夜曾经问过素天心，怎样驱除被附身的月魔，难道……“你不是附身阴月王朝王后身上了吗？”
“……”
“难道，你被人打出来了吗？”上官玉儿收起惊慌，挑着下巴漫不经心的坐下，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现在你找上我，难道还想附在本小姐身上。”
“你的心和魔产生共鸣，比阴月王后更适合当我的宿主，宿主，你即是主，你和我合而为一，不仅可以亲自解决你哥哥的麻烦，还可以帮你哥哥续命。”
这么好？那真是天上掉下大馅饼了！
“你有什么条件？”
“我灵魂受了伤，需要放在你心里温养个几年，不过我在养伤期间，你也可以运用我的能力，你知道我是月魔，天下间唯一的魔。”
“那我怎么确定，你养好伤后，会不会把我的灵魂抹杀侵占我的身体？”
“你看我在阴月王后身上二十多年，当年她还受了几乎致命的伤，我有占了她的躯体没有？宿主，可是占了个主字，没有主人的允许，外来的灵魂怎么可能侵占宿主的躯体。”
“那我如果允许你使用我的身体，你许我什么好处？”
“你的力量会成倍增长，我劝你还是不要起这种念头，因为我现在伤重，根本控制不了会不会伤了自己也要强行控制你的身体，”月魔很是真诚的劝告，“还有，你能使用我的力量后，也不能妄造杀孽，不然心魔会越来越重。”
“多事。”感觉放松意识的同时，心窝处好像真的多出来一些什么，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试着握一下拳，浑身充满力量。
哼，竟敢在我哥哥的军队里给我哥哥添乱，真是活腻了。看我不一个个把你们全都杀了！
这一日，彷佛应着东海第一战的胜利，京都上空整个都显得深邃苍翠起来。
南王司向南好心情的邀请天荒啸禹舟游湖上。
“青山不倒难为情，碧水悠悠恒寂寞。”一袭薄衫飒飒，伫立风中远眺，心中油然而生感慨。
“作为这天下的主人，你实是应该说，碧水长天，青山不老。”司向南曲坐在矮凳上，执着壶酒，调侃。
“天下的主人？”天荒啸禹指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和远处若隐若现的高山，哼笑道，“天下之主，能让这水截留，这青山倾倒，你……”爱上我？
“这有何难？”司向南晃荡着酒壶迈着豪步走了过来，站在天荒啸禹身边，手一指，水流断层飞流直上，看雾霭青山，上下颠倒。
天荒啸禹瞠目结舌，怔怔望着司向南，脑中一片空白，他很想问，‘那你是否可以爱上我，哪怕爱我一点点？’但是舌头打结，语言不能。
他是否可以妄想着，阿南终究还是在乎他一点点的？
“国师说，明年元宵，天魔冲七煞，魔宫中人将会利用七世怨侣的怨气颠覆人间，阿南可知晓是怎么回事？”终究还是把话题带开，他果然变成了胆小鬼。
“哦，七世怨侣？”轻环上天荒啸禹的肩，把手中的酒杯送到他唇边，看他闭眼一点点汲取杯中酒，“不知啸禹，我的圣上，是否听过无泪之城？”
天荒啸禹颔首。
“这真是一段缠绵悱恻的传说，”司向南叹息，却无实质感情流露，“传说里，无泪之城的城主是铸剑师天问老人，天问老人收了两个徒弟，干将和一夕，他还有一个女儿莫邪，这三个小儿女一起学铸剑，可谓日久生情，干将和一夕竟然全都爱上莫邪，呵！莫邪无法选择，天问老人临死前终于想到一个办法，铸了一把问天剑，谁能把问天剑斩断，谁就是莫邪未来的夫婿……”
司向南哼笑出声，也不知是嘲笑爱情本身，还是讽刺天问老人的愚蠢。
“可偏偏这时，干将分了手的恋人素天心拿了一块六合金英前来无泪之城，要求铸一把宝剑镇压阴世幽泉，她的到来可是直接刺激到了莫邪和一夕，因为素天心对干将根本不能忘情，还因为素天心把六合金英交给了干将，而干将却选择用铸成的剑斩断问天剑……”
这都是记录在册的传奇故事，天荒啸禹作为帝王，当然知道，不过他知道的只是被美化的传说，只有结局的传说，一夕投身成魔一统魔界建阴月王朝，干将莫邪化身剑中，莫邪被素天心带到忘情森林成功镇压阴世幽泉。
“那一夕自然是不甘心的，终究还是用魔矿换了干将手中的六合金英，然后得以顺利和莫邪成婚，但是……怎么会有那么便宜的事呢？干将入了魔，在一夕和莫邪成婚当天大开杀戒，而莫邪为了救干将，投身剑炉铸成莫邪宝剑，独剩一夕一个，自然醋性大发，从而成魔，成魔之际发下诅咒，要干将莫邪七世爱而不得，这就是七世怨侣的由来了。”
“也是可怜人一对。”但是怎么都比他强，干将莫邪终究还是在一起了。
“可怜，我倒没看出来可怜在哪里？”一个说忘情就忘情，移情别恋的男子，一个在两兄弟间摇摆不定的女人，说可怜不如说可恨可悲。
“国师建议，剿杀七世怨侣的转世，阿南看，是否可行？”
司向南一甩身，走回酒桌前，屈膝坐下，左手搭在腿上，哼笑，“这可是皇上的问题，怎来问我？”什么七世怨侣，什么天魔冲七煞，这又干了他何事？！都死完了才好，这样以桑就不会嫌他杀业太重了。
“我琢磨着，七世怨侣既然是因爱而不得才产生被人利用的怨气，就想着如果让他们拜堂成亲，是否可以消除他们的怨气？”
“吾皇真是仁慈！”司向南轻讽，垂眸掩饰一瞬间产生的杀心戾气。
不过是由己身推己及人罢了，缘何就引动了阿南的杀心？！天荒啸禹有一瞬间的僵硬，不敢回头找阿南求证。
“啊，前时，上官将军急报，说军中惊现魔族，兵力损失很大，还玩笑说让国师过去帮他降妖除魔呢？”
“哦，不会正巧，我向西北军推荐的罗汉堂全军被完灭吧？”司向南哼笑，别以为他不知道上官远帆玩的什么把戏，无外乎将不分权罢了，扯什么魔族？
果然人一急，智商就跟不上，原来是想转移阿南的杀气，没想到嘴一快，扯出了阿南插手兵权，结果人却被完灭一事，阿南会不会以为这件事是他授意的啊？
“要不，让国师去看看？”天荒啸禹小心翼翼的询问。
“料想上官远帆也没那个胆量公然叛变，”司向南嗤笑，“不知你可还记得上官玉儿这个人？”
“她不是上官远帆的妹妹吗？”他还记得阿南要他给上官玉儿和袁九天赐婚，不曾想致使两人失踪，下落不明，前段时间才归家，更没想到的是原先恨不得住在风月场的袁九天竟然一心一意守着跟他回来的陌生女子，不惜违背圣旨也要悔婚，碰巧的是上官玉儿也同意，顺水人情他给的痛快，自然解除了两人的婚约。
“如果西北军中真有魔族现身的话，那非上官玉儿不选，为了保护唯一的亲人，那上官远帆很可能……”
是的，上官远帆很可能为了其妹，诛杀罗汉军团，毕竟在他看来，阿南这个一字并肩王竟然妄想插手兵权，这不是图谋不轨是什么？皇上碍于情意，自然两难，说不定他还替皇上解决了个大麻烦呢！
以上纯属阿南给出的理由。
可是，天荒啸禹完全不敢苟同。在他看来，他一厢情愿的认为，阿南之所以精心调/教暗卫，并随军历练，就是为了帮他巩固河山，作为他最忠实的部将，上官远帆没有杀部属的理由。更何况，罗汉堂还是他钦点的，属于阿南的私人兵团。上官远帆真是幕后凶手的话，这不是逼着他和阿南离心吗？
于是，他摇头，“阿南，上官远帆很敬重生命，若非战争，我想，就算为了其妹，他也不愿也绝对不会轻易伤人性命。”
哦，大好人啊？
实在很难想象，像这样敬重生命的竟然是个战无不胜的大将军，竟然有那样一个视生命如杂草的妹妹？！
这人生，这宿命，或者说天道，到底是想干什么？
“也许是我想多了呢，既然上官将军诚邀金光国师西行，那吾皇就派金光走这一趟，也好知晓是不是魔族又想觊觎这大好人间。”
说到金光，曾得夜无殇指点过的金光，此时今非昔比，玄心奥妙诀已近大圆满。
接到天荒啸禹要他西行的旨意时，他正细细审问被他恰巧碰到，刚从西北军中匆匆逃命回来准备向司向南报备的罗汉堂仅剩六队小队长。
这六人分别是：掌管行李的托塔、司掌钱财的举钵、远攻近守的静坐、负责探路打尖住店的过江、鞍前马后侍候的笑狮、专管情报分析谋略的芭蕉。
而金光就是从这六人嘴里听到了月魔重伤附身上官玉儿的消息，顿感扬名天下之机撞怀。
南王？
想着要西行，金光勾起意味深长的笑意，就让本座送你一份重礼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月魔、金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