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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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气拥门。美酒佳人。婕悄然独坐，听人笑语。满眼里都是杯筹交错，那大喜的红，今天怎么这么刺眼？好闷，好热。这深秋的天气，怎么如此反复无常？
婕的头有点疼，不知是不是空气的关系，还是饮了酒，亦或是见了他？
七年了，七年前的这时候，她也似这般妩媚，蝴蝶般地在人群中穿梭如飞，盈盈浅笑，尽情挥霍着她的幸福与快乐。是的，她也曾幸福，只不过她的幸福象指间砂，虽然曾那么实实在在握在自己的手中，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一点点地流逝，而无力挽回，现最后只留下深深的伤口。
婕低头呷了口酒，酸酸的。
“婕！……”听到有人轻声叫她，回头正对到他的眼，还是深深地不见一点波纹。婕微呛了一下，忙站起身来，四周的目光也同时聚焦过来。
“辉，呵，你好！”婕向他打招呼，声音出奇地平和，不渗出一点心中的波涛。
辉一眼就看见她了，当她从酒店大门迈进来的时候，辉不知怎么心里微微一动。已经有近一年没见她了吧，上次见她好象是在商场里，远远地看见她站在模特架子边看衣服，想走过去和她聊上几句，却不想她转了几下就没影了。
今天她还是穿了一件黑色的衣裙，她是一向喜欢黑色的。不同的是脖子上打了条柔柔的丝巾，这使她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婕没有看见他，就这么笔直地穿过大堂上了楼。
辉见她坐在那里，不怎么说话，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辉不由想起了七年前的他与她。那天他喝醉了，醉得老是站在那儿看着她傻笑。那情景虽然过去了那么久，竟然还就象是眼前，还是那么鲜活，生动。辉摇了摇头，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想它干吗？
辉想了再三，终于斟满了酒，起身往她那儿走。
“婕，好久不见了，最近好吗？”辉刻意放缓语气，显得很温柔，一如多年以前。辉向婕伸出自己的手。
婕有点迟疑，但就象辉知道的那样，婕从不会给人难堪，辉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还是和从前一样柔若无骨，凉冰冰的。
婕觉得今天这一幕就象是一出八点档的连续剧。一对前夫妇在友人的婚宴上相遇，还友好地互致问候！他的手还是很温暖，婕控制住自己，很快地收回自己的手，淡淡地答了一句。“不错。你呢？听说你的那位快生了……”
“是呀，快了，再过一两个月吧。”辉并未有婕所想象中的兴奋。辉向她举杯祝酒：“祝你健康快乐！我干，你随意。”说罢，一饮而尽。婕心里苦笑，却妩媚地笑了，道：“好呀，我也祝你步步高升。”也是一饮而尽。
辉微微有点诧异，他好象记得她很怕喝酒，经常会一喝就醉。她真的很以前不同了，辉的内心似乎有点什么东西被点燃了，亦或是这酒精的作用？
“你小心哟，喝醉了，就只好坐我的车了。”辉笑着对她说。
婕没言语，低头用手晃了晃手里的杯子，红红的酒在灯光下泛着光。
酒入柔肠，化做淡淡的苦涩。
两人有片刻的沉默……
有人远远在喊辉的名字，辉望了望，说：“有朋友叫我，我过去，你坐吧。”他转身转过酒桌，往自己席位上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婕忽生感慨，岁月留痕，她这时才发现他竟然有点发福了。
记得那时在大学里，他是排球队长，又高又帅，每次打球都会有一大帮子女同学为他尖叫助威。婕知道他叫辉，宿舍里开夜晚恳谈会时，常常听室友说起他。但婕从来不去看打排球，有时去澡堂洗澡路过排球场，也只是望一望，并不驻足停留。
……
“哎哟，谁那么讨厌？”一只银白的皮球正好砸在婕的脸盆上，衣物，洗发水瓶滚落了一地。
“对不起，同学，对不起。”辉气喘吁吁地站在她的面前，一脸的汗，也一脸的阳光。经常有球会满天飞，但从没有象今天这样让他心慌，不，准确地说是心动。站在他面前的婕长得一脸的娇柔，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似嗔非嗔的样子让他慌了手脚。
他忘记了捡自己的球，先手忙脚乱地帮婕捡衣服，婕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朵跟，劈手从他手里把自己的内衣裤给抢了过来。辉一时间木在那里，挠着耳朵说：“哦，我……我我是校排球队的辉，我们周六比赛，欢迎你来看。”
婕没作声。
“好吗？”辉问。
“你踩着了我的袜子了。”辉才发现自己的脚下躺着一双美丽的长丝袜，黑色的，但现在。
“对不起，改日赔给你。”
“没关系的。”婕道，暗地里很好笑。
“你叫什么名字？”辉终于问出了最关键的一句话。
“我知道你叫辉，但你不用知道我的名字，另外我也从不看打排球。”婕说完，便拿起衣物，赶紧跑了，生怕这个叫辉的男生会给她带来什么麻烦，对，是个麻烦，她会因此受到全宿舍的孤立。
但辉的追女生功夫比他的球技还要好。婕是个怕粘怕磨的女生，在辉的攻势下，婕投降了。
……
“新郎官，怎么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给大家讲讲，大伙说说看，要不要呀？”
“哈￣￣￣”台下一阵哄笑。婕回过神来，是台上的吵亲开始了。
婕喝了一大口酒，努力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新郎中新娘那去。
“不要讲了，不要讲了……”新娘一脸娇羞，嗔怪道：“别听他瞎说。”新郎被大家哄闹着，挨近新娘的脸儿亲了一下。台下的看客哄笑起来。新娘的脸似醉芙蓉。
“爱不爱新娘啊？”
“爱。”
“大声点！”
“爱——！”
婕的耳朵似也被震到了，她冷冷地笑，似乎看到了从前的自己。婕没有去祝酒，她觉得那种祝词太好笑了，“永浴爱河？白头谐老？”会有这么好的事情，会有这么持久的爱情？在七年前，她曾经无比坚信，他与她情比金坚，但他们的婚姻只维续了四年，一切山盟海誓灰飞烟灭。如今，物依旧，人已非。
婕花了整整半年才从创伤中恢复过来，人瘦得不成形。她曾经一连几天不吃不喝，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为什么？究竟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她实在是想不通，她对他了解颇深，怎么爱情说变就变了呢？
她能干，家务基本全包，象个孩子似的宠他，她节省，总是将好的留给他用。怎么开始变的？也许是没早点要个孩子，也许是没让他承担家庭应有的责任？当她发现他只顾和一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时，已是太迟，他背叛了她，背叛了他的誓言，背叛了他俩的爱情。
骄傲自负的她没有别的选择，只有放弃。
众多亲友的想劝，还有辉的眼泪。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