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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青春是一道疤 ...
春节回到学校以后,夏楠开始着手为备战四级忙的不亦乐乎,这次轮到肖明瑄找她很难了,因为她一去上自习就不喜欢带手机,能看到他的电话或者短信,回复通常都是晚上十点以后。
为此,肖明瑄跟夏楠之间经历了多次的沟通与交涉,夏楠勉强改掉了这个习惯,无论上哪里去都会老老实实的将手机放进包里面,尽管大多数的时候是用不到。
四月初的夜晚还有些寒凉,有种乍暖还寒的感觉,夏楠抬头看看手腕上的手表,时间显示在十点二十了,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一下,差不多会宿舍洗洗就应该睡觉了。突然间天旋地转,头有些发晕,夏楠扶住了桌子,听四周的同学喊,“地震了,快往操场上跑。”
大脑瞬间空白,夏楠有些害怕了,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被一旁的同学撞了以后,忙拿着包包跟着人流走,还好在二楼,转个楼梯就到了教学楼外,跟着大部队在学生会的朝操场上走,震感不是很强烈,最起码还能跑,夏楠心中安稳,远远的看见林雪找了过来,脸色煞白,“还好你跑出来了。”
夏楠心窝里一阵暖暖,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刚接按键就听那头急切的声音传来,“喂,楠楠,你现在在哪,A市是不是地震了?”
是肖明瑄的电话,无论何时何地他永远都是第一个想到她的,夏楠看着夜空的星星,心中的不安突然变得宁静,“恩,是地震了,但是震感不强烈,我们学校这边偏,应该没什么事的,我现在在操场上呢,大家都在这里。”
肖明瑄听到松了口气,“还好,刚刚听到小道消息,打电话过来确认一下。”
这个小道消息该是有多么快?至少从感觉到震感一直到现在还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就算是电视报道也没有这么快的,震感渐渐小了下去,大家却都还不敢回宿舍,因为前一年才发生的汶川大地震大家都还历历在目,谁也不曾忘记。
那么多悲惨的画面,那么多感人至深的场景,那么多可歌可泣令人难过的事实,一一呈现在眼前,无非是告诉大家,自然界的力量有多么可怕,她能摧毁多少人世间的温馨,又能创造多少人世间的奇迹,悲剧之中的觉悟、领悟甚至是感触,大家深有体会。
一直在操场上守到了凌晨,在经过多方面打探之后,确认A市地震3.5级,震中区震觉强烈,离A大其实还是比较远,A大在城西,震中在城东,未发现人员伤亡和其他灾情,大家这才安心的在学生会的安排下陆陆续续的离开操场。
宿舍的舍友为了防止夜间睡熟而不能及时察觉到地震,居然用了瓶子和不锈钢的盆立倒了安安稳稳的放在宿舍的中心,说是如果有地震,瓶子就会倒下,不锈钢的盆就能有很大的响声,足以惊醒大家逃生,这些安心睡着。
事后,夏楠想了想,就算是真的惊醒了大家,能逃生的可能性有多大?不管有没有用,至少在当时还是图了个安心。
第二天一早,肖明瑄赶来A市,风尘仆仆的感觉让夏楠觉得昨晚经历了地震的那个人应该是他。夏楠笑的没心没肺,“你看,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肖明瑄这才安安心心回了C市继续上课。
闲来无事的时候,夏楠会再去T大的校论坛上去搜一搜所有关于肖舸的事情,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依旧像一颗璀璨耀眼的星星,继续发光发热,偶尔夏楠也会看见谭露露跟他并排站在一起,笑的可亲,那时候夏楠神色就会黯然。
时隔这么久,夏楠还是会有些不舒服,甚至偶尔会想,下一次再次见到肖舸会怎么样?
很多年后,陌生的大街,无意间的偶遇,她驻足不前,他停住脚步,彼此相对无言?又或者是她有了老公,他亦是有了合适的伴侣,两人相对笑笑无言,而后擦肩而过?各种场景,各种桥段,都从未像此刻,来的这么快,这么直接。
大三暑假,夏楠与肖明瑄一起停在了C市找了份工作,住在了他姑妈在该市的另一座房子里。
那天下着大雨,轰轰隆隆的雷声,夏楠从外归来,尽管是打了伞,一身衣裳早已经湿透,原本来C市就比较匆忙,也没有带那么多的衣服,连下了一个星期的雨,衣服都未干,她眼巴巴的看着肖明瑄,“借你的衣裳给我穿穿啊。”
肖明瑄很无奈,拿出宽大的T桖给她,“快去冲冲,一会小心着凉了。”
夏楠叉腰大笑,拍了拍胸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打小就是个健康宝宝,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肖明瑄带着几分嫌弃的看着她,“就你?也不知道谁6岁的时候生病感冒了,打针的时候哀嚎的几栋楼都听得见,7岁的时候打针威胁爸爸妈妈说要离家出走……”
对于夏楠此类的经历,肖明瑄那是都历历在目,如今细数起来觉得十分有趣,苦了某人蹙着眉头,痛哭流涕的喊,“行,行,别说了,我错了,我错了啊……”
肖明瑄,算你狠!
肖明瑄笑,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夏楠的胸脯,“喂,下次别拍胸了,本来就不大,以后可别拍的不长了。”
夏楠脸色涨红,怒瞪着他,“要你管!”
肖明瑄贼贼的笑了,“我不管谁管?或者,我可帮你把它变大一点?”
夏楠呸了一声,“这辈子你都别想了!”
肖明瑄无奈摇头,尔后看着某人哼着小调进了浴室,不由得摇头,两人虽然是一起长大,可她对他也太没有什么男女之防,当然前提是不能过分的亲密。
夏楠笑,转身就进了浴室,出来擦头发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夏楠就近开了门,门外那人,一如往昔,沉稳洒脱,只是鼻梁上多出了一副薄薄的黑框眼镜,遮住了琉璃般的眼眸,她微微有些可惜,愣了愣,才蹦出了这么一句话,“好久不见。”
话音才落,夏楠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心中暗恼,她知道她又开始抽抽了,她以为再次见到肖舸,可以云淡风轻,却原来强装的镇定始终抵不过心里的酸楚。
肖舸眼睛微眯,看了看她以后才回了句,“你过得挺好的。”诚然,这不是他想说的话,可这一刻他也就不知不觉的说了出来,当门打开,他怎么也想不到这里面除了肖明瑄居然还有夏楠,还穿着不伦不类的衣服。
夏楠眨巴了眼睛,嘴角的笑极淡,低低的说了句,“是还好,”她确实过得还可以,不好不坏,不惊不喜,一切只是还可以,也只是不如肖舸过得好而已。
肖明瑄从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谁来了?”
人未到声先到,夏楠走进了屋内,将毛巾放在椅子上,撇了撇嘴,“是肖舸。”
肖明瑄这才想起来,肖舸确实找他有事情来着,他看了看夏楠的神色,心中有些酸涩,“我出去一下,等我回来。”
夏楠点了点头,像个乖宝宝,“嗯。”
肖明瑄走了,肖舸走了,房子里面只剩下夏楠一个人,她从肖明瑄的房间慢慢挪到自己的房间,拉上窗帘,却偏偏漏了一角,从里面看去,楼下两人并肩而走,渐渐转而不见。
心,渐渐的疼了。
夏楠蹲在地上,将头埋进膝盖里,再次相见,说没有感觉那是不可能,可为什么时隔一年多,还这么难受呢?夏楠,你真是个没出息的孩子。
肖舸是谁?人家身边有了新人,哪里还会想到你的感受?见面也不过一句,你过的还可以,只是我过的好不好,你怎么会知道?或许也早已经不在意了。
夏楠搬出箱子,沿着侧面有一个十分隐秘的拉链,她拉开,里面放着的是什么呢?对,是那种自己过生日的时候肖舸送的卡片,一个音乐盒还有一把心形的锁。
卡片上蓝天绿地城堡都是他亲手绘制的杰作,一笔一划印刻的都是曾经他们的美好。音乐盒里他的声音温柔缠绵,一声宝贝曾经让她泪下,一把心形的锁也曾让她怅然不已。
可是为什么美好的事情不能长存?是她太贪心,还是原本两个人的不适合?许下的诺言轻易的放弃,说好的未来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在走,她究竟是在做什么?
夏楠卡片放回原处,暗嘲着自己的蠢,抬头四十五度的看着天花板,都说这个角度才不会哭。
可为什么夏楠觉得脖子好重,眼睛好酸,那些所有都不敢再提的过往,所有有关于肖舸的一切,不是都说好了绝口不提么?
可是,他为什么还要出现?
曾经的亲密爱人变成了如今熟悉的陌生人,夏楠恍然大悟,或许从一开始她就没有认认真真的了解过肖舸,当所有的一切回到最初的起点,除了胸口跳动处阵阵发疼,她找不出任何的理由,去憎恨自己,甚至是憎恨肖明瑄。
流年岁月,谁的青春没有一丁点的伤痕,肖舸就是一道疤,疼痛而又难忍,折磨着自己这么久,不过是错的时间错的人,从来都只能错过。
曾经的诺言,许下了被轻易的抛弃,是谁说的情深,最后变成了枉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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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青春是一道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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