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纤尘不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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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已经没事了。”他带着苍白的笑摇晃着，用刀插在地面半跪到地上。
“嗯～我们回家。”捡起清里的遗物，雪代巴轻点头走下来，她并没有太多真是的感觉。忽然脚被什么抓住，那是一双血淋淋的手，以及那要将他们带入地狱的眼神。阎五郎另一只手拉住一条绳子，嘴角有着放松的微笑。
“拔刀斋，绝对会消灭。”
那是硫磺味……炸弹？是火药的味道！所以阎五郎才一直把剑心往小屋这里逼迫，才把她这个累赘绑过来，二次利用？
雪代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用力把缘甩出去，大声喊着快跑。背后已经传来轰鸣声，她撑开雨伞拉着剑心少年狂奔，被爆风送得很远。雨伞被砖瓦的碎片砸得不成摸样，她被护在怀里，血落在脸上，一声声闷哼代表他的意志。
山峰上雪崩落下来，连带两个浑身是血的人。他没有松手，即使失去意识也没有放开她。落在冰冷的雪地里，她从雪里爬出来看看四周，好在身体并未被埋实。完全没有炊烟和人家，这里是荒山的山腰。看到身边昏迷的人，用脚踩实雪块，用冻红的双手做了个简易挡风的雪屋。
撕下一部分布条给他包扎，摸到他外衣袋里随身带的药膏幸喜万分。拨开外衣，血淋淋的撞伤和淤青呈现在眼前，这个十六岁的少年以命相护，她心酸不已。止血、上药、绑带，做完这一切几乎耗尽她的力量。
很清楚留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她裹着只剩一半的被单拿着短刀出去找食物和人烟，赤着的脚已经没有太多感觉，她只是往前走而已。一条行动迟缓的蛇出现在她眼前，想是爆炸毁掉了它的冬眠地。
吃、不吃？短刀斩断七寸，她根本没挑食物的余地了。好在缘被抛出去想是平安无事，会带人来找他们，忽然，她想到古代没有救援队一说吧？就地剥蛇，她努力忽视手拿五毒的感觉，捡到一个类似烟花的球体。
她回到雪屋，在外用烟花炸燃湿树枝烤蛇。慢慢烘干的木头被移到冰屋内，一点点喂过食物她吞了一口雪架起少年望前走。天已经放晴，阳光散在身上带来一丝温暖。她并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只是想下山，留在原地两人都会死亡。
“剑心少年，该庆幸你并不高。拿破仑说浓缩的就是精华，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你现在要是人高马大，我们肯定动不了了。”
多久了？手脚都不再有知觉，终于她跌落在雪地里。睁眼看到那双已经睁开的紫色眼眸，懒洋洋的笑开了。
“剑心。”
“巴……”
“呵呵～其实我并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叫我雪吧。向巴酱借来的。”
“雪。”
“剑心少年，其实你在做梦吧？”
“梦？”
“呵呵～果然……”意识并没有清醒过来。
“雪……”
“剑心少年，我大概爱上你了。”
“爱？”
“恩，也许吧。记得有句话不是说，当你亲吻一个人的时候就知道，你是否已经爱上他了。从我会缝衣服开始，我就在缝一套单衣和服，很小心，很认真的缝制。我决定躲过这一劫便穿上它，但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少年，你的初吻我拿走啦～要好好的活下去，把那套衣服送给以后的妻子吧。”她割破冻得青紫的手腕喝一口血对准他的唇喂进去。
“呜……巴～”
“是雪。算啦～我想我的名字里应该没有这个字。”她为自己幼稚的发笑，抱住他，亲吻他的脸颊，干涸的眼眶泪坠落下来。
“你的理想很大又天真，简直是个笑话。呜～矮衫说过：能把吹牛的话实现的人，才称得上正真的豪杰。但你办不到吧，一个人的力量太渺小，世界太大。”
“你又不够狠心。”
“剑心……我已经撑不住了。一定不要难过，不然以后你都不长个的，只要记住我就好，我允许你移情别恋。”
“死去的都希望或者的人坚强的、幸福的活下去。”
祸害未成年少年的报应吗？
我干过什么天理难容的事？
我的勇士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他一定会活下去的。
我，也想活下去……
当剑心再次清醒，他看着烟雾缭绕的屋顶猛地坐起身，背上的伤口被牵动疼得咧牙，嘴里浓烈的血腥让他厌恶到想吐。
爱上你……
你的初吻……拿走……
好好的活下去……
“巴～巴！”
“你醒啦？真凶险啊。如果不是老头我的车路过，你肯定死定了。”听到他的呼喊，进来一个叼住烟杆的老汉。
“老人家，和我一起的人呢？”剑心急切的问道。
“就你一个人啊。不过～你身上的伤被包扎过，你有同伴大概？那大概丢下你走了。”老汉说完还很同情的看他一眼。
不会的，巴不会丢下他。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画面，巴用血喂他，他这条命是巴用血留下的，他越发觉得恶心。“呕——”
“你没事吧？”
“老人家，请问您在哪捡到的我？带我去那。”
找了好几天，并没有任何线索，居住在山下的人也并未见过她，那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一般。回到他和巴所在的小屋，微弱的烛火让他心一下子火热起来，急急开门进屋。
“巴……”
“姐姐呢？怎么就你一人回来？”
“……”巴……
“你说话啊！”
“她不见了。”剑心艰难的开口，他没有看到尸体只愿承认她不见了。两人并未放弃寻了几日，直到发现她留下的信才停止。
【剑心、缘，再见～我最重要的两个人。】
看着那套蓝紫色精美的八重樱和服，他忽然忆起那句任性的话。好狠啊，你真的太狠了。
三年后
维新结束，剑心挎着逆刃刀来到江户看望雪代缘。那梦游牵魂的脸带着初见时淡漠的表情，他的话卡在喉咙里无法宣泄。她不是她，她只会在讨厌的人面前才会装出这个样子。他只是想再见她一次，当初雪代缘写信给他说姐姐回来了，可以看到她，他却绝望了。
“请进。”
“谢谢。”
“让你失望了，很抱歉。”雪代巴拉上门轻轻开口。
“不～是在下失礼了。”
“姐姐～你来了。”雪代缘迎出来，看到他微微一怔平淡的招呼道。
“要远行，所以来看看。”
“你放弃了？”
“在下已经决定不再杀人了。”
“是吗？那套衣服我会保管，用得上的时候再来取吧。”雪代缘如今已经成长，比三年前沉稳老练。他也知道，其实那是另外一个姐姐。
“真的不需要推荐吗？”剑心又问了一次，缘想为国家出力，却只打算单干。
“不用，我想自己来。”
“缘～有些话我想和绯村桑单独谈谈。”一边不言不语的雪代巴，出声打断两人的沉默。
“好的。”雪代缘点点头起身拉门离开。
“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告诉您……她的名字叫黎若依，是我和缘的恩人，她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雪代巴说完起身。
——三年前
濒死的雪代巴被人救走，正是送黎若依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人。
“雪代巴，可足够？”
“是的。我愿意献上最真诚的祝福。”她深爱的第二个男人依旧沉浸在哀伤里，但已经足够了。
“哎……你想活下去，还是……”
“请让我活下去。”
她不知道因何出生便拥有哀伤的记忆，她的弟弟、她爱过的两个男人。她无力阻止清里上京都，事情还是发生了。她祈求着不要让那个善良的男人哀伤，不要让弟弟活在仇恨里。一切实现了，有个和她不一样的人进入她的身体，做着让她哭笑不得的事。而且，她知道自己会经历什么。
一切她都看得见，然后没有遇到她的绯村剑心爱上了黎若依，那个比她活泼的女孩。她依旧爱着绯村剑心也装着清里，但现在的绯村剑心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女人，所以她说出来，说出那个‘她’的名字，让他可以更好的区分。她没有告诉他自己的爱，已经不一样了，那颗心不再属于她。守着缘守着家，也许她是个注定无法得到幸福的女人。
剑心呆呆的跪坐良久，唇抖动着，念出她的名字。“黎、若、依……”
［剑心少年，其实啊～我是鬼魂噢！］
［果然还是巴酱那样的女人适合你。你脸红个什么劲？又不是说我。］
［少年以后一定要好好跟银桑学习。］
［绝对不可以哭噢～即使我死了。哈哈……因为那时候我看不见，你现在哭一个嘛～！喂——］
［我想活下——］
［约定啦～以后过年你要包饺子给我吃。］
“黎、若、依……”
“黎、若、依……”
“黎、若、依……”
【一定不要难过，不然以后你都不长个的，只要记住我就好，我允许你移情别恋。】
——十年后
“黎若依……再见。”他望着天空露出一丝笑，把那套风尘数年的衣服送那个一直在原地等他的女人。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纤尘不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