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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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第二天华央很早就起床，留了封信便悄悄溜出了山庄，一路用轻功赶路，本来三天的路程只用了半天便到了。
紫链看着她背着包袱离开的背影，心里异常不安。“主人，是否需要属下跟上去。”
“不用了，我相信她能行。”他相信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她已经忘记那个大师兄爱上他了，那么为了所爱的人偷得玲珑宝鉴便会异常用心，华央，可千万别让他失望啊。
另一边回到御剑门的华央迎来了师兄弟们的问候，尤其是御羽知道她回来后，把她拉到他的院子便抱住她就不放。“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你还活着，还活着，太好了。”
华央还没有想好如何面对他，只是尴尬的僵硬着身体任他抱着。“师兄，好了好了，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恩。”御羽还是不愿放开她，他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了，他不想再放手让她离开了。“答应我，别再离开我了。”
华央准备拍他后背的手僵硬在半空，她给不了他任何承诺了，她认清了自己的心，她对他只是一种迷惘，她只是爱上了御羽的温柔，爱上了他给她的温暖，但那些都不是真正的爱。她现在对他很抱歉，她给不了他要的。
“师兄，好了，该放手了，师父让我去见他呢，可能有什么话要说吧。咱们有事一会儿再说。”
御羽低垂着眉，慢慢放开环抱着她的手臂，没听到她的承诺他感觉心里很难受，好像有什么东西失去了，不再属于他了。“恩，你去吧，待会儿回来再说。”
这一去，御羽再也没见到华央，直到武林大会那天。
这一天整个御剑门都为举办武林大会而忙得不可开交，华央也一样，既要干好被分配的任务，又要计划偷取玲珑宝鉴，真是急得团团转啊。那天被叫到掌门房里询问了一番，因为她的左手废了才没引起掌门的怀疑，为了夜长梦多，她打算就在武林大会这天偷取玲珑宝鉴。这天掌门院子的防备是最松懈的，而且她也可以趁人多撤退而不引起怀疑。
就在所有的门派都到齐了，掌门宣布大会开始时，华央瞄准时机溜了。在御剑门的子弟中她的轻功是数一数二的，往掌门房间的一路上没人发现她，很多人都趁这个时候去看热闹了。
当她潜入掌门房间时，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她按着之前紫链告诉他属下宝鉴的位置找到了它，没仔细看清便收入怀中，准备离开。但刚要飞身离去的华央被来打扫的弟子发现了。“你？抓刺客啊，有人进掌门房间，快来人啊。”
华央一惊也没时间封住他的哑穴，不过幸好她脸上蒙着黑纱，对方看不出是她，这种时候她也只好赶快离开。由于惊动了守备的弟子，她也只好向后山退去，至少那里她还熟。
很快华央就被追到了思过崖，前方无路后又无门，真的是穷途末路了。
“阁下前方没有路了，还是放下本门的玲珑宝鉴，这样我门还能对阁下网开一面。”听到这个声音，华央颤了一下，是御羽。但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回身攻向御羽，但她哪里是他的对手，十个回合后她便败下阵来，御羽趁机一掌劈向华央。华央没有躲开这一掌，就当是回给他的吧，她欠他的太多了。
“噗”一口血喷出，华央脸上的面纱也掉了下来。只见她微笑着看着他，“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华央就在御羽震惊的表情下，掉下了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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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华央掉下了悬崖后，运用她卓越的轻功在山壁间着力使力，减少她下坠的力道，终于在半山腰时停止了下坠。“呼，好险，要不是被御羽打伤，也不至于下坠这么多。”
望着看不到底的山谷，华央决定还是爬上去快些，但她就剩一只胳膊，爬上去还是很吃力的。
另一头，思过崖上
御羽呆愣的看着空无一物的崖下，脸上的泪无语的流着。“为什么，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师弟。”
“想知道为什么就下去陪她吧。”躲在暗处，观察半天的紫链，照着御羽后背拍来一掌。
反应过来的御羽闪身避开这一掌，也向他发起了猛力的强攻。“就是你，是你害死师弟，都是你。”
“哼，她可是你打下去的，怎么反来诬赖我。”紫链闪过他的旋风腿，拔出七杀剑对阵。
“是你，师弟就是跟你失踪回来后才变了的，肯定是你用什么肮脏的手段威胁师弟替你偷取玲珑宝鉴。”御羽也抽出随身的武器应敌。
“你怎么不想想你这个师弟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接近你呢，哼，你不知道吧，她可是我安插在你们御剑门的一枚暗桩，替我办事有什么稀奇。”
“不可能，师弟不会的。”
紫链停下进攻，嗤笑的看着已经毫无斗志的御羽。“华央的命本就是我救，是我让她女扮男装进御剑门偷玲珑宝鉴，也是我让她再次回来继续完成任务。你以为她还是之前那个迷恋你的师弟吗？哈哈哈，可笑，这三个月来她已经爱上我忘了你了。你以为她为什么还要回来，她都是为了我，为了我啊。她这些天都躲着你，难道你还没察觉吗？可怜啊，你的师弟已经没有了。”
“师弟是女人？不~不~这不是真的。”御羽还没有从华央是女人的喜悦中出来便又陷入了被背叛的窘地，用手捶着地面，嘶喊着这不是真的。但他自己却很清楚，再次回来的师弟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了，那天她没给他承诺时他便察觉了，只是他一直不想承认那个他爱的人已经不在了。
而此时终于爬到崖顶的华央也把紫链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这让她难以接受。她纵身一个跃起，站在了紫链和御羽面前。“你说的都是真的？”
紫链像是一点也不惊讶她的出现，冷漠的表情一如曾经的他，不，应该说，这才是原本的他，之前的那些温暖画面全是假的。“你说呢。”
华央胸中愤懑堵塞，本已平复的烦乱内息又汹涌起来，嘴角溢出血，闭眼抬头半饷。“那你对我的温柔也是假的，山洞的一切也是你安排的，那天晚上你和暗卫的对话也是说给我听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替你偷出玲珑宝鉴，你之前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心甘情愿为你办事，是吗？”虽然已经知道了答案，但她还是希望能从他的口中说出，说出他们这些年，这几个月的感情不是她想的那样。
“对，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安排的，而且我的毒在那次山洞时已经解了，之后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让你爱上我，心甘情愿为我办事。我从来没爱过你。”
他所说的话都不及他最后一句，原来他从来没爱过她，她从一开始就是他的棋子，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啊~”华央受不了这个刺激，但只有呐喊是她现在可以做的。悲伤到了极致心反而不痛了，通红着眼，华央愤恨的看着紫链，说：“玲珑宝鉴我已经偷到了，我的东西是不是可以给我了。”
“你那个是假的，从我第一次进入那个老匹夫房里后，玲珑宝鉴就被换了位置，真的我已经拿到了。”说着这话的紫链脸上依然没有一丝情绪，但只有他自己知道，看着如此怨恨的华央，他的心是多么难受，玩游戏的人反而成了游戏中的人，他也陷落了。
华央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回应他了。“你从一开始就拿我做诱饵，为你引开掌门的注意是吗？高明啊，紫链，你真的是个很好的游戏者，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中。但是，我对你已经没什么用处了，那个东西请给我吧。我请求你，就这一次。”
紫链无言的看着她，华央却只是低头不看他。轻叹了口气，紫链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玻璃球，扔给了华央。
华央看着扔到她手里的玻璃球，一摸黯然的笑挂在嘴角，总觉得心里失去的一角回来了，即使那一角是伤痛的回忆。掉到她手里的玻璃球马上碎成了千万片，微风拂过吹到了她的脸上，一如她失去的记忆全部找了回来。
情不自禁的眼泪从紧闭的眼角滑落，落在张开的双手里。前世失去的记忆回来了，那段痛苦的情，那段屈辱的恋，那段永远都不想再找回来的记忆，全都回来了。
睁开眼，迷雾般的视线看不清紫链的表情，但记忆里那清晰的面容她永远也忘不了。“紫链，应该叫你月轩，你的真名是月轩对吗？”
紫链惊讶华央竟然知道他的真名，那个名字他已经很久不用了。
看着没有反驳的紫链，华央只有苦笑，命运总是这么捉弄人，越是想躲开越是遇到。“月轩，你知道吗？你一直是那天上的月亮，不管我怎样追逐也跟不上你的脚步，每晚仰望夜空。看到的你都不曾低头俯瞰过，你的视线永远都是向上的，我从来没进入过你的心，就像前世的我们，那样悲剧的收场。”
“噗”又是一大口鲜血涌出，心口的疼痛加剧，她知道这不仅仅是受了内伤的缘故。
“师弟！”御羽看着伤得很重的华央，欲上前搀扶却被她拒绝了。
“师兄，对不起，我对不起你的地方太多了，请原谅我的任性吧，我希望你能把我忘了，找个真正能给你幸福的人。”这辈子她是无以为报了，只希望来生再不相见，不再拖累他。
“我只问你一句，你爱过我吗？”
华央温柔的一笑，“爱过。”她能给他的只有这些了。
御羽扯嘴一笑，至少她还是爱过他的。
“你中毒了。”只听紫链，不，月轩终于有了一丝情绪的声音，但那已经不是华央所考虑的了。
“这不关你的事，我们的事本来在那次车祸时就应该结束了。我说过‘就让一切都跟着我的离开而逝去吧，希望来生再也不与你相见’，但世事总是难料，没想到，我穿越了还是遇到你。如果我注定要与你纠缠，那我情愿魂飞魄散。我不愿再做那追逐月亮的粉蝶，不要再仰望那无望的月亮，我不要了。”
月轩惊慌的听着她一句一句的不要，心里也跟着一点一点陷落，他感觉他重要的东西正在流失。再看着华央一步步退向崖边，他的心里更慌了。“你不要再后退了，回来，回来我身边，月亮也可以为你停留的。”
御羽也紧张的看着她退到崖边，但不敢说什么怕刺激到她。
“没用了，一切都太迟了，这一次，真的是永别了，再也不会见到你了。”说完华央向后倒下，向下坠去。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月轩紧跑到崖边，看着坠入山谷的华央消失在半空中，她最后消失时那坚毅的眼神，诉说着她的决心。来生不相见。
“不~华央，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在他终于承认自己对她的感情时离开他，毫不留恋的离开他，她好狠心。心痛到不行，眼泪止不住的涌出眼眶，他后悔了，他后悔他所做过的一切，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一世，他都做错了，但已经来不及了。
没错，就在她喊他的名字月轩时，他也想起了前世，前世的他一如这一世的他一样混蛋，欺骗她的感情，利用她的感情，这样的他又怎么会得到她的原谅，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但他真的爱她，真的爱她啊。华央，请你回来啊，回来听他的忏悔，他的真心，他愿意用他所有的一切换回时间的逆转，回到她跳崖前，回到他们认识之初，他一定会好好珍惜她，不再给她伤痛。高傲的月亮愿意为她低头，俯瞰下面的风景，愿意留在她身边，只为留住她。但一切，一切都太晚了。
“啊~”狮吼般的叫声响彻整个昆俞山，惊动了整个御剑门，也震彻了整个江湖，自此，江湖上少了一个武林盟的盟主，多了一个酗酒疯癫的流浪客。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