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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提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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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又有人来提亲了。”红儿跑了一脑门的汗,双手叉腰,气喘吁吁地说道。
秦曼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这种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几天不是一直这样吗。放心吧,接连这几天都没来什么好货色,别说是我了,光是我爹那就过不去,暂时还威胁不到我的安全。”
“不是,小姐,小姐这一个不一样……”
“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还能怎么不一样?”
红儿喘了几口气,兴奋地说道:“这一个和其他人不一样,是个相貌堂堂的公子呢。”
“相貌堂堂?”秦曼想了想,“你是不是想要说他长得人模狗样的?这样的人多了去,你家小姐我又不是光看外貌,我看的是人品。再说了,来的这些人大多都是替他家主子提亲,不是本人。”
秦曼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对这件事情很有经验,要不然怎么能那么笃定地说出这些话?
“小姐,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样,这位公子是亲自前来提亲的,而且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红儿好歹跟了您那么长时间,这审美观都相近了,您就相信红儿吧,这次来的绝对是个好货。”
红儿觉得她和她家小姐两个人倒像是贩卖人口的。
好货?这都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形容词?
“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秦曼小声喃喃道,“听你这么形容,我怎么感觉好像认识这个人?”
“是吗?”小红眼睛一亮,“如果真是认识的,那就再好不过了。小姐不是一直担心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吗?要是能答应这个人的提亲,岂不刚好?”
秦曼一下子坐了起来,眼神中有些……惊恐?
红儿被秦曼突然坐起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小姐……”
“你有没有听那个人说自己叫什么?”
红儿遗憾地摇头:“这倒是没有。我只是远远地望了一眼,不知道那人姓甚名谁。”
“这样啊……”秦曼忧愁了。
“小姐,您到底是……”
“红儿,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我遇到一个很难缠的人?那个人就风度翩翩、一表人才,但那只是看上去而已,仅仅只是表象,实际却和流氓痞子无甚两样。我担心你说外面的那人便是他,倘若真的是他……”
其实秦曼并不认为她爹会答应任悠扬的提亲。
虽然任悠扬做的事听上去很体面,但他却有一个很不体面的身世。他的家中没有做官的亲戚,完全没有任何家世背景,这样的身份……以她爹那势力的眼神一扫,必定排除在外。
她倒不是一个如此在乎这些的人,但是……对于任悠扬而言,这就无关身世,关乎的只是他的人品,人品这方面……任悠扬可是有大问题。
也真是见鬼,之前她才和任飞扬商量好,让任飞扬帮她演一场戏,现在戏来了,怎的却换了个人?
这又是哪一出?
她凌乱了。
不过也不尽然,有可能是她猜错了也说不定。
相貌英俊的人那么多,怎么能确定那个人就是任悠扬呢?任飞扬也很英俊,也许是任飞扬帮忙来演戏呢。
是啊,她怎么把这个可能性忽略了?
该死,她现在怎么一提到“英俊”这两个字,第一反应就是任悠扬呢?这似乎不是一件好事。
“这样吧,我去看看。”确认一下来的到底是谁。
红儿大力地点了点头:“小姐说得对,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秦曼翻了个白眼:“死丫头,我看是你特别想去看,我只是一个借口,对吧?”
红儿挠着头傻笑:“嘿嘿,小姐英明。”
“我就知道。”秦曼起身,“那还愣着干嘛?走吧。”
红儿拉住秦曼:“小姐,您就这样出去啊?”
秦曼一愣:“是啊,不然呢?你莫不是要我倒立着出去?”
红儿一边摇头,一边把秦曼拉到衣柜旁边:“不是的小姐,我只是觉得,咱们一会儿要见的兴许是未来姑爷,既是如此,那您是不是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新姑爷眼前一亮,您说是吧?”
“让他眼前一亮?”秦曼无力扶额,“我的红儿啊,您知道外面来的是谁吗?是敌是友都还没分清楚,这样真的好吗?万一对方只是长着一张清秀的脸,内里却有着一颗禽兽的心,那我再打扮的漂漂亮亮,岂不是把我自己往虎口里送?我没把自己打扮得丑极就已经很给面子了。不然这样,你和我交换,你扮成我去瞧他,他要是看上你了,那你就嫁,如何?”
红儿用手摆弄着衣角,羞涩地扭捏道:“这当然不行啊,这怎么行啦?我又不是小姐,就算我当真貌美如花,甚至比小姐还要貌美几分,那也不能做这种偷龙换凤之事。”
“……”
秦曼无语地看着这个无可救药的小丫头,一边摇头一边叹气:“红儿,我看你真是太天真了,等你真正见识到什么叫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你就不会再这么认为了。”
“啊?”红儿疑惑地歪着头问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都是什么意思?”
秦曼再度扶额:“算了,我们还是赶快去看看吧,不然一会儿人家就走了。至于这两个词是什么意思……等回来有机会再向你慢慢解释。”
“也对,还是去见未来姑爷比较重要。”
“……”
秦曼觉得,选一个和自己有共同语言的丫鬟尤其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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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寿不得不承认一件事,在前来提亲的那么多人之中,眼前这位是长相最为顺眼的。
当然,长相如何并不是他评判一个人到底有没有资格成为他女婿的标准,连“之一”都算不上。
“你是来提亲的?”
秦寿打量了一下站在眼前的人。
除了相貌不错之外,穿得衣裳也算说得过去,至少不像之前来的几个人那般穷酸,这一点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当然,他只是比较满意,距离赞同还远得多。
“是的,我是来向秦家的二小姐秦曼,曼曼提亲的。”
他之所以说得那么清楚,是因为他从一进来就感觉到有一记很一样的目光一直在关注着他,那种目光让他真是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顺着那道目光看去,只见一个女子连眼睛都不眨地看着他。虽然平时这种目光他没少接受,但是这一记目光却让他感到尤其恶心。
那女人……曼曼在人间的妹妹?
呵,看来不是个省油的灯。
“曼曼?”秦寿皱眉,“女孩子家的闺名,而且还是如此亲昵的叫法,你怎可轻易说出?”
“我和曼曼……不,我与令嫒早有交情,故而如此称呼。方才确实是我无礼了,请您见谅。”任悠扬一边说着,一边朝着秦寿行了个礼,以表失礼之罪。
“你和她早有交情?”秦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我家女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会和你私下有交情?休得胡言,倘若败坏了我家女儿的名誉,你该如何赔罪?”
秦寿这话无疑是在自打巴掌。
他会不知道他家女儿是什么样的人?他会不知道他家女儿到底是真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是宁可翻墙钻洞也要出去胡闹的人?
他能不知道任悠扬刚才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是确有此事还是诽谤陷害?
他的心里其实都很清楚任悠扬说的都是真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肯定也不会不否认,不然就会显得他教女无方。
不过这有方无方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他自觉教女无方,那是因为他这个做爹的本来就有问题。至于秦曼……她比这个做爹的无论从哪方面将都要强上百倍。
任飞扬淡淡地笑了笑:“您说得是,以后这样的话,我定不会再胡乱说出口了。”
秦寿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之前早有耳闻,经此一见,倒觉得外面说的和事实相差甚远。
倒不是说秦寿在别人说起来是个坏人,他见到就觉得是个好人。他只是觉得……外人口中说的秦寿虽然坏,但似乎也就那么一回事儿,现在他见到本人,他认为以秦寿这种程度的……那根本就是从外面坏到心里了。
没有一处是好的。
人间竟然能有这样……特别的人存在,这种人想必也不是少数,他其实并不诧异。他诧异的是,这样的人竟然是秦曼的父亲。
唉,很难想象秦曼在人间这么多年到底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好在她本人还是很乐观,甚至乐观得有些出格,但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件好事。
当好的碰上坏的……至少可以相互抵消一部分,不是吗?这就是所谓的平衡、互补。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是做什么的?可有亲戚做官或经商?你又是做什么的?收入稳定吗?有没有兄弟姐妹?”
秦寿一不问姓名,二不问年龄,三不问婚配与否,他只关心对方的家庭背景。
当然,这是他唯一的条件,他岂能不关心?倒是其他都并非重点,问不问都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