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黟然

58、宴会

　　虽然没有见到阿爸，却意外的见到了布日固德他们，也算是个收获。说不出再见到他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已和两年前大不相同了。时间的力量是不可忽视的，现在的我们只能是君臣，也只会是朋友了。
　　想着自己的心事一路往回赶，迎面撞上一个人。被一堵厚厚的肉墙反弹回来，我扶了扶头上的钗环，抬头对上一双好奇的眼睛。我们相立而视，都不说话。都是走路不看前面的人，无所谓谁的错。不过是个不相干的人，我抬脚便要离去。
　　“你是科尔沁的人”背后响起浑厚的声音。
　　“不错”回他一句，我接着往前走，却被他拽住了腕子。
　　“你，这是！”我急急的甩开他的手。被一个陌生人抓住手腕，这算怎么回事。他却紧紧的抓住不松手，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放开！快放开！你敢！”站定了瞪他一眼，好一个登徒子，竟敢欺负到我头上来了。他松了手，仍旧笑眯眯地看着我。揉着发红的腕子瞪着他。说实话，算是一个帅气的主儿，倒可以和布日固德、莫日根他们比上一比了。若是能站在一起，一定是草原上又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还不一定要迷死多少姑娘呢。
　　“你是科尔沁的公主？”他笑着问。“恩”我仍旧瞪他，没好气的答。
　　“叫什么？”他这一问，我倒笑了。莫不是这小子对我有什么想法，我姑且这么自恋的认为吧。看他的样子，也该是那个草原的王公台吉吧，只是若是他知道我是谁了，怕就笑不出来了。
　　心里想着得赶紧回去，没工夫在这儿闲扯，没回答他就转身跑开。后面隐隐约约地飘来一声“我一定会知道的”。笑笑，知道又怎样？

　　回了帐，出其不意地，福临正坐在榻上看一本我昨晚看的书，似是来了很久了。暗叫不妙，小心的请了安立在一旁，等着他发话。
　　“坐吧”他没有放下书的意思。我离着他远远的坐下。“你识汉字？”他拧着两道浓眉问我。
　　“恩，略认得些”他微微一笑。“皇后谦虚了”也是，他手里拿的是《左传》，我从京里带来的书。中学时学过几篇，觉着文言文虽晦涩难懂但读着很有意思，所以重新拾起来看看。若是只是略识得些汉字，是断不肯能挑这本书来看的。
　　“你喜欢读书？”今儿个眼前儿这位倒是奇了，我私自跑出去他不责问，倒是关心起我的兴趣爱好来了。
　　“恩”一问一答的又是片刻工夫。他问够了，我也答厌了。晚上还有宴会，他也要回去准备一下。他走后，我问了小七。小七说他很早就来了，已经等了好一会儿。心中愈加奇怪，不过到了草原，算是到了我的娘家，他该对我好些才是。

　　这每次挑衣服是最头疼的事儿。按理儿，皇后该有皇后的品级，要按一定的规矩穿衣打扮，偏了我就不是喜欢严守规矩的人。那皇后该穿的都是些花花绿绿的，要么过于鲜艳要么过于肃穆，统一的特点就是讲究多穿起来繁琐的很。我平日里就喜欢些素淡，简单舒服的衣服。这可让小七犯了难，好说歹说地劝着我。闭着眼挑了件紫色的旗装换上，左看右看还是觉得不顺眼，临了出门还是换了件湖蓝的蒙古袍。应该不算失了体面吧，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去吧。
　　带着一群侍女一步三摇地来到了会场。不是我故意这样摇曳生姿的，而是头上的拆坠重得压人。已经嘱咐过了，小七还是在我头上插了不少。
　　一只手摆在眼前，福临笑盈盈地看我，看的我身上直发冷。我将手搭在他的手上，立刻感受到一种温暖。他轻握我的手，把我带到位子上坐下。下面的人高呼万岁千岁的。好一副帝后和美，君臣共庆的盛宴图。
　　接下去是阿爸代表所有草原的王公们致欢迎词。阿爸风采不减当年，几句话讲的铿锵有力，听得我格外自豪。再接下来，是身边的福临做开宴祝词。算起来，还真没正正式式地听过他讲话。不过十几岁的年纪，面对着这么多人却讲的意气风发，心里也不由得欣喜。有这样的阿爸和夫君，该是几生修来的福分吧。
　　注意力慢慢集中到不断送上来的烤全羊上，下面的程序就忽略了。看着眼前盘中一块块鲜美的羊肉，口水都要留下来了。刚要伸手去抓，被一双手抢了先。一柄嵌了许多宝石的匕首正慢慢的将盘中整块的肉细心的切成一块块容易吃的小块儿。
　　我看着福临，愣了神儿。他今天真的是反常，转念一想，不过是做给下面的人看的。也就心安理得由他伺候了。“谢谢皇上”我含笑的谢过他。在其他人的眼中，我们俨然一对情深的小夫妻。
　　我看看旁边的阿爸，阿爸也笑着看我，满眼的欣慰。阿爸看到这样的情景就放心了吧，一定以为我很幸福呢。巴图哥哥也对着我笑，他是最疼我的哥哥，看到我这样他也放心了吧。塔娜和莫日根这两个人越来越像了，均是一脸坏笑地看我。目光移到布日固德，那一脸的尴尬却也带着祝福。
　　气氛慢慢热烈起来，大家喝酒吃肉。开始还有些拘束，因为福临在的缘故吧，慢慢的连福临也融入这种气氛中后。大家就放开手脚热闹起来。年轻的男女们聚集到火堆周围跳起热情的蒙古舞。年长一些的则坐在位子上拍着手看他们笑。我边吃着面前久违的美食，边看他们跳舞。心里痒痒的很，两年前我在科尔沁的时候，跳的比他们好呢。
　　跳舞的人渐渐散开，留下中心一个略大的场地。定神一看，是塔娜在中间翩翩起舞呢。萨仁姐姐没来，我又不上阵，塔娜就该是不错的舞者了。看着周围一圈年轻男子眼睛都直了，就知道我们科尔沁的女孩人美舞也美。莫日根凑上去和塔娜跳起了对舞，郎才女貌好不登对，看的人真是羡慕。
　　一曲即罢，身边的福临兴致也格外高涨。“你是科尔沁的公主吧？”
　　“回皇上，是的”
　　“那是皇后的妹妹呢”他转头看我。
　　“恩，是我的妹妹塔娜”我也笑着答他。
　　“恩恩恩，塔娜这舞跳地不错，不愧是科尔沁的公主。”妹妹收到夸奖，我这个做姐姐的心里也美滋滋的。
　　“我们草原上有一个人跳的比我好看多了，要是皇上能看到她跳舞就好了”塔娜眨着大眼睛看我，我就知道他打得什么鬼主意了。别说，心里还真有些小期待，不过已是许久没跳过了，不知跳得还像以前一样吗？
　　“哦？是谁呀？”福临像是很好奇。
　　“我姐姐，皇后娘娘”福临忙扭头看我，眼中闪着别样的光彩，像是不信。我笑笑，即使是他不信，也不会让我跳的吧，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皇后跳舞还是有失体统的吧。
　　“那朕倒想看看了”他笑着看我。
　　“谢皇上”塔娜这丫头听了旨倒是格外开心，见我不动，倒是直接来拉我了。被她扯着疼，只得站起身来。众人都退回自己的位子，只留我站在正中央。还是犹豫着，真的是许久没跳了，不知跳的怎么样，别再让人笑话了。
　　“姐，跳吧。我们都等着看呢！”塔娜小声提醒着我。
　　同样是晚宴，同样是草原，同样的情景，却也物是人非。和着音乐，我缓缓抬起手臂。在长调声中，舞动着身体。此时的我已是不同的心情，百感交集，期待又有些羞怯。只能融入乐曲声中什么也不去想。
　　应该是不错吧，在众人的眼神中我读出了赞赏。阿爸，巴图，莫日根，布日固德，塔娜和在场的所有人眼中都带着丝惊艳。整个会场安静的出奇，只听得到马头琴的声音悠扬婉转，和我舞动时衣衫窸窣的声音。仰头转身，我瞥见高高在上的福临眼中是惊奇和赞赏，而后变成一抹意味深长。我得意的笑笑，跳的越发用心。
　　最后是一串长长的旋转，席上的面孔一个个在眼前晃过，然后是满天的星星，再然后忽然天空暗了下来，只听见一阵低呼，我旋入一个人的怀里。抬眼笑笑，是布日固德吧。像是许多年前的一幕，我是在梦中吧，梦中又回到了从前。觉得好累好累，力气已经支撑不下去了，我噙着笑闭上眼睛。之前那一刹那，觉得又旋入令一个怀抱，一样的温暖。被人轻轻的横抱起来，恍惚中我看到了一张满是焦急的脸。

　　醒来时，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像是美美地睡了一个觉，我幸福的醒来。
　　“其木格，其木格”我大呼着，只到小七紧张的奔过来，我才意识到其木格还在京里。有片刻的失神，刚才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真的以为又回到了从前。
　　“皇后主子，刚才陈恒大人来过了，说您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下就好了。”小七将茶递给我。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没事的，现在我又饿了，想吃东西。呵呵”我支起身子，等着她端东西给我吃。回了草原，总觉得像吃不饱一样，总是馋得要命。
　　“哦哦哦，奴婢去拿”她转身要离开。
　　“等一下，我想喝奶茶，甜的奶茶”想起在科尔沁时喝的自制奶茶，现在馋得不行，亟待重温那种香甜的感觉。
　　“可是……”她的为难让我想起，那自制奶茶只有其木格会弄，而她…….
　　“算了，我只是随口一说。快去吧”
　　帐帘掀起，我以为是小七回来了。却是阿爸，是阿爸！
　　“阿爸！”我掀起身上的毯子，来不及穿鞋，一阵风的扑入阿爸怀里。
　　“你现在是皇后了，还这么莽莽撞撞的”责备的话却一丝责备的感觉都没有。他笑着拥紧我。“好了好了”
　　我从阿爸的怀里抬起头，“阿爸，两年没见了。您想我了吗？”我傻傻的问。
　　“真是傻孩子，你是阿爸的娜木钟，阿爸怎么会不想你呢？你额其也想你了”阿爸拉着我的手说。我甜甜地笑，被水雾蒙了眼。整理了下情绪，和阿爸聊聊科尔沁这两年的事儿。
　　“傻丫头，光问我了，你在宫里怎么样？有没有受委屈”
　　“没有没有”不等他问完，我忙答道。
　　阿爸没说什么，只是抚着我的头看我，然后叹了口气。“阿爸知道你的脾气，怎么可能不受委屈呢”
　　忽然觉得鼻子里酸酸的。这里才是我的家，只有阿爸最疼我最了解我。在那座高高的宫墙里，怎么会有快乐呢？我伏在阿爸怀里低泣，本来不想让阿爸担心的，可还是不争气的哭了。
　　“孩子，你的脾气在宫里肯定闯了不少祸吧，你姑姑都差人告诉我了。”我慢慢的止住泪水，窝在阿爸怀里听他说。
　　“阿爸担心呀，你一个人在宫里，虽然有太后照应着，可毕竟……当初阿爸要是没有送你入宫那……”
　　“阿爸，您别说了。我不后悔，不后悔入宫。”我急急地打断阿爸的话。
　　听了这话，阿爸的眉头蹙得更紧。“阿爸，很多事是天注定的，努力也改变不了，就随他吧”
　　“我的娜木钟长大了，长大了……”阿爸碎碎念着。“听说，皇上不大喜欢你”
　　“哪是不喜欢呀，简直是讨厌！不过，我不在乎。他不犯我，我不犯他。”
　　“你这孩子，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我咯咯地笑起来，情况确实是这样呀。拉着阿爸，聊着进宫后的新鲜事，听到我智斗沁琳时阿爸就开怀大笑，听到我管理后宫的事迹后又欣慰的拍拍我的头，只是听到其木格的事儿后一直皱着眉。我不住的安慰他，让他放心。
　　“孩子，以后在宫里受了什么委屈就去和太后说。再不然，就托人带信儿回来，阿爸给你做主！”
　　虽然知道阿爸也帮不上什么，毕竟皇家的事阿爸也无法插手，可还是坚定的点头答应了。再觉得委屈的时候，我会想着阿爸，想着科尔沁，那是我坚定的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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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将近几天没有动笔了，现在看着电脑貌似会有抵触的情绪在。本打算在开学前完成草原篇，恐怕是不行了~呜呜~
　　看到YY大人的长评了，我是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n特别的高兴！精辟准确，无以形容的好呀！和蝴蝶的一样，让我感动！本来打算赶紧回复yy的，无奈还没动笔更新~呵呵~yy辛苦了，我却已经懒惰，真是内疚！呜呜~
　　你看人家YY，多有诚意~呵呵~值得鼓励！！应该设奖励！大家也要多多评论，多多给我支持哈！
　　9月8日返校，这两天处于离家伤感期，不知是否有心思更新~飘走，大家打不到我！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