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婚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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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地走过去，他背过去的身子在我的脚步声临近的时候忽然转了过来。
“凝儿”他唤我，声音中有掩饰不住的激动。因为见到我所以觉得激动吗？显然不是。
“今天有什么特别的事让你这么开心？”语气平静地问。
“你怎么一下就猜到了？”
“因为我是神仙呀，你信吗？快说，什么事？”被他的样子勾的我也很想知道什么事让他这么高兴。
“今天皇兄封了我做和硕襄亲王，我成了最年轻的亲王，而且是最年轻的和硕亲王。第一个来告诉你。哈哈哈哈”他掩饰不住地笑起来。我当是什么事呢，心里十有八九地猜到了。不过不知是为他开心还是伤心，毕竟他这个大清朝最年轻的亲王没当上几年。
“恭喜恭喜呀，凝儿给你道谢了。”我学着男人们的样子拱手作揖。逗得他直笑。忽而，他敛住了笑，认真的看着我，眼中闪着不一样的光彩，脸颊竟微红起来。
被他看的不自在，我打破沉默“怎么了，你这么看着我，我怕”
他被我的样子逗笑了，还是认真的看着我，然后缓慢地道出一句话“皇兄不仅封了我做亲王，还……”看他欲言又止，只是两颊绯红，我等的不耐烦了“说呀，还怎么了？赏你什么了是吗？”
“皇兄还给我指了婚……”他直直地看着我，眼里漾出说不尽的柔情。我忽然明白了，好像一切都清晰起来了。当初在教堂里打听我的两个人中定有一个是他，那另一个是？我懂了，他们都错把我认成凝馨了。然后，上次博果尔问我名字，我又只说了一个凝儿，他就联系到凝馨身上去了。怪不得太妃说他三天两头地念叨着凝儿。错了，一切都错了呀！我在心里大声的叫，可是抬眼对上一双神情的眸子，让我怎么开口，怎么开口解释呢？
“怎么不说话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他迫切地想要确定我听到这个消息时的心情。
“我．．．．．．其实．．．．．．”欲言又止，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皇上已经下了旨，若是还未下旨，我的解释可以澄清一切，可是金口玉言，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若是说了，以博果尔的性子，吃不准又会去闹，那结果只能是越来越糟。更何况，我不忍心打破他的希望。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更不能让它错下去。思虑片刻，我决定三缄其口，就让我做回凝儿吧，你和凝馨大婚的那天你便会发现，希望你不要恨我。
“凝儿，凝儿，你倒是说句话呀！”他有些急了。我忍着心里的话，做出羞涩地样子，答了句“知道了”心里却在千百次地骂自己。
“呵呵呵呵”他只知道傻笑，笑得我心里更疼。“那不提了，我带你去骑马吧？”他拉着我的手就要上马。
我乖乖地和他共乘一骑，他把德隆遣回去了，就剩我们两个人了。最后一次，我告诉自己这恐怕是最后一次了。博果尔兴致极高，一路上哼着没听过的小曲，热热的气息喷在我的侧脸上。真的不忍心伤害他，不忍心告诉他真相。
来到郊外一片开阔的地方，他开始放马跑了起来，速度很快，就像我在科尔沁时那样骑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骑过马了，上次是临走时和莫日根塔娜他们一起的。到现在已经四五个月了。慢慢地融入到飞驰的快乐中去，我也情不自禁地大叫了起来。“哦～哦～，博果尔，快些，再快些”只听到我和他的笑声不停在天空中回荡。
骑的累了，马儿慢慢地停下来。他先下马，我扶着他的手下了马。
“怎么这么凉”他惊叫了起来。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一到冬天这手脚就冰凉冰凉的，刚刚骑马又吹了风，当然更凉了”我斜睨了他一眼，自顾自地搓起手来。
他一把拉过我的手，攥着我的手不放，一股温暖从整个手中传递过来，觉得一下子身上都暖了似的。我尝试着抽了抽手，他就是不放，还一边向我的手呵着气。
“别动，我给你暖暖”他的手真的很柔软很温暖，大大地包住我冻的通红的手掌。让我想起在科尔沁的时候，也曾有个一双手给我带来过同样的温暖。一种被疼在手心里的疼。一时间失了神。
“在想什么呢？今天你总是走神？”抬眼正对上他的眼睛。还没仔细的看过他，他有着和福林相似的面容，只是五官没有那么俊挺。可还是出类拔萃的好看。能嫁给这样一个人是很幸福的吧，被这样一个人疼着爱着是很幸福的吧。如果是嫁了他而不是嫁了福临，应该是很幸福的吧。福晋和皇后之间，我一定选择前者。
“我手冷你可以给我捂手，那我要是说我整个人都冷，你可怎么办呀？”本以为他会脱掉他身上的披风给我披上，谁知被他一拽，我整个人就投到他怀里了。
“你干什么呀？快放了我”我大惊失色，没想到他这个臭小子会来这手，我不停的扭动着。
他红着脸放了我，站在一边“你说你整个人都冷嘛，我只能用相同的方法给你取暖呀”他眨着个大眼睛无辜地看着我。
“可我也没叫你这样给我取暖呀？你怎么．．．．．．”我白了他一眼。
“好了好了，是我唐突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他奸笑着仰起头看着天。
“你！”真恨不得踩他脚。
“不过你这手脚冰冷的毛病可得注意了，以后要叫我府里的人给你养养了”心里漾起暖暖的情感，被一个人从心里疼着念着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呀。可这幸福只能在这一刻属于我，而今后将属于凝馨一个人。苦涩地笑了笑，“博果尔，我出来很久了，送我回去吧”
博果尔大婚前，我再不敢出去，怕他在街口等我，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面对他的温柔。于是，天天窝在家里。前几天，其目个天天打趣我，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们公主竟然安生待在家里了。真是难得真是难得”后来，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闷是闷了点，但是总比受心里煎熬的好。
阿爸最近出奇的忙，园子一天要来好些人，没人来的时候，阿爸也不在，天天见不到人。很想很想他，决定晚上去他屋子等他。
坐到晚上很晚，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半梦半醒中觉着有人拍拍我的肩。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是阿爸。
“阿爸”我轻唤了一声。
“快回屋里睡吧，什么事明天再说。”他心疼地摸摸我的头。
“不要，明天又见不到您了。”我不依不饶“阿爸，您这几天忙什么呢？都见不到你的面”
“阿爸还不是忙你的事”阿爸看着我笑。
“忙我的事，我能有什么事？”
“你应该知道我们这次进京的事，这是摄政王生前和你姑姑定下来的事。你姑姑的意思是，年后皇上亲政前就大婚。谁知皇上换着法的拖延。哎～”原来是这件事，这个福临还真有办法，从姑姑那得不到许可，就先拖着，能拖一天拖一天。
“也不能总这么晾着我们，这京里的亲贵们都知道你将是未来的皇后，如果此事不成，我们科尔沁岂不要成了笑谈。”
“那阿爸要怎么做呢？”
“我这些日子在联系各位亲王们，相信集亲王们的力量定能尽快促成此事。”看着阿爸疲惫的样子，我也很心疼。我知道阿爸不光是为了那个皇后的位子，我们科尔沁出了几位皇后已经够风光了，阿爸是为我好。他是怕我受了委屈。
“恩，阿爸我知道了，那您也赶紧休息吧”关上门，轻声离开。虽然嫁给福临是你不情我不愿的事，但凝结了这么多人的心力，只能这样了吧。
不知道阿爸的努力算不算有效，福临迫于众方的压力还是妥协了。宫里来了信儿，说是开始同步筹备大婚和皇上亲政的事。大婚完后就举行皇上的亲政大殿。只是日子初步定在了初秋八月份。
接下来的日子说快不快，说慢不慢。我还是很少出门，出门的时候也都是小心翼翼的。只去了教堂，去了就回来。去也只是为了那个插画的约定，每次去都能受到回信儿。多半都是只言片语的，不过我蕙质兰心的都懂。然后再回他幅画什么的。慢慢喜欢上这种交流方式，因为博果尔的原因，我怕这次对方又弄错了，特意在回信里写明了，“芊凝”两个字。他的回信是“知道”我就放心了。
五月的时候，终于等来了博果尔大婚。阿爸要带上我去，我答应了却又在最后一刻退缩了。称病在家里躺着，仍可以听到远处隐隐约约的锣鼓声。一定很热闹吧，博果尔一定英武逼人，一定笑面如花，不知道他在掀起盖头的时候能否保持笑容呢？凝馨也一定很美吧，她本来就很美，当了新娘子就更美了吧。不知道她会不会恨我，阴差阳错的促成了她的婚姻，没有顾及过她的感受。
“公主，您为什么不去呀？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呀？要不要我去叫大夫？”其木格不停地问，问的我心烦。
“没什么，让我一个人静静好吗？”其木格知趣地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我一个人。已快到初夏了，天气渐渐转热，可我却觉得一阵阵的发冷。是心里觉得冷吧，手冰的不行，可是已经没有人来给我捂手了。那天的情景忽然浮上心头，那个俊朗的少年曾握着我的手为我取暖，曾许诺以后让他府里的人好好给我养养。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想起却如此真切。从今天起，这份幸福就交给他的福晋——凝馨了。他应该心疼的凝儿。
那之后，我依旧躲在府里，我还是怕，怕他怒气冲冲的质问。更怕看到他眼里的悲伤和遗憾。
日子过得真快，转眼就已经八月了。大婚前的第三天晚上，我一个人跑到教堂去了。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跑去了。
在纸上画了一个远去的背影，在夕阳下回头招手。这是诀别的意思。郑重地夹好，放回书架。此时，说不上是什么心情，有种无奈的疲惫，想找个人聊聊天。
真好碰到汤玛法，于是拉着他聊起来，我们聊得很开心很投机。从天文地理，到风土人情。我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滔滔不绝的讲着。讲到一半，才突然发现我好像知道的也太多了赶紧住了嘴。
“呵呵”汤玛法只是看着我笑，什么也没问。我也会心的笑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他真是善解人意。我也就放开了，反正以后进了宫，还不知道能不能来了呢，今天索性痛痛快快的说上一说。又开始天南海北地侃了。
后来，汤玛法想起了还收藏了一瓶陈年的葡萄酒。我停了兴致来了，吵着让他拿来看看，最后就变成了对饮，再最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倒下前，看到玛法看着我笑，很慈祥的笑。
早上醒来发现头很疼，是宿醉的缘故吧。揉了揉跳痛的太阳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只见床边的其木格朝我努了怒嘴，又挑了挑眉。朝她示意的方向看去，阿爸背着手站在那里，看不见脸。但可以想象他的表情又多难看。阿爸一定是生气了。
“阿爸”我怯怯地叫，“我错了，再也不敢了。你不要生气了，气坏了身体不好”边说边装着抽泣。
“哎～”阿爸叹了口气，转过身来。“以后不能再这样了，这后天都要大婚了。你是皇后，就要有个皇后的样子．．．．．．”
“阿爸，我知道了。以后也没办法这样了，所以昨天就晚了点。”我跳下床扑到阿爸怀里。
“你呀！你让阿爸怎么放心呀”我分明看到了阿爸眼里闪烁的泪光，我也情不自禁地红了眼睛。阿爸就要走了，大婚后就要走了。而我就要永远留在那个红墙的金丝笼里了。
不知道人家嫁人前是什么心情，反正我的心情很坦然。因为我知道历史会怎样了，因为我不是怀着期望进入那个高墙的，因为我对那个天下女人都热衷的位子没有兴趣，更因为我不想得到那个至高无上的人的宠爱。不用心，自然不会伤心。我一直这样认为。历史上的娜木钟结果凄惨，她又妒又恨刁蛮任性，那是因为她在乎，在乎皇后的位子，在乎那个从始至终都没爱过他的皇上。而我不同，我不稀罕，不稀罕做皇后，更不稀罕福临能爱我。他不讨厌我就已经不错了。
躺在床上，想着自己进宫后的生活，想着自己要怎样应对，我已经有了最好的对策了，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一个好觉，迷迷糊糊中被人推醒。万般无奈，睡意全无。突然想起昨天临睡前其木格提醒过我，大礼要从半夜开始。
“现在什么时辰了？”我迷迷糊糊的问。
“公主，刚刚子时。您快起吧，宫里的嬷嬷说不要误了吉时。”
于是，开始繁忙的准备。其实整个过程也不需要我出多少力，只是安静地配合就好。这皇上大婚当然不像王爷大婚。又是清朝入关后的第一次大婚，更是格外隆重。参照了前朝的礼节，又融合了满族自己的特点。繁文缛节的。打昨儿就开始忙了，婚前先要行纳彩礼，打徵礼。大婚当日，有皇帝派出的满、汉大学士尚书各二员，引导龙旌凤辇，在宫娥内监侍卫执事等数百人的簇拥下，来到行馆迎接皇后入宫。到了乾清宫，顺治登上玉座，皇后在宫女的搀扶下，着黄色锦服，披五彩绣帔，金凤盘绕，珠翠盈头，满身珠光宝气，徐徐步行上殿。由礼部尚书捧读玉册，鸿胪寺正卿赞礼，引导皇后跪伏听命。读完玉册，鸿胪寺正卿引导皇后起身，文华殿大学士捧上皇后宝瓕，武英殿大学士捧上皇后瓕绶，由坤宁宫总监跪接，转授给宫眷佩在皇后身上。皇后再向皇帝跪伏谢恩。之后，皇帝退朝，皇后坐上龙椅，接受群臣贺拜。然后，皇后再入宫，在礼乐伴奏声中与皇帝行礼。最后是送入坤宁宫行合卺礼。婚后行朝见礼、庆贺礼和赐宴礼。
这些事情，宫里来的嬷嬷给我讲了好久。我实在是听的烦了。反正到时候有礼官提醒。
开始吧，正式迎接我未来的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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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了，还是没写到大婚，已经开了个头哦～喜欢的等明天吧。加油加油着呢！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婚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