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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地下之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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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沐风来太子宫对于太子来说自然不是好事,但是对于其他人来说,可以说是大大的好事。
慕容锦弈和苏然刚走出偏厅就看见董沐风率领着一大群官差朝这边走过来,苏然微微拂身:“董大人,楚大人可有回刑部?”
“嫣然放心。”董沐风点点头,目光一寒而过,然后又恢复平常:“昭然现在安好。倒是你,可有事?”
听着董沐风说楚昭然没事,苏然心中也算是落下一块大石。对他摇了摇头,说道:“嫣然也是安好。”
在董沐风停下的这个空当,太子和几个侍卫急忙赶上,然后拦住几人的前路。太子一脸怒气,指着董沐风说道:“董沐风,你好大的胆子!本太子的地方你也敢乱来!”
“太子,你误会了。”董沐风声音柔和,却毫不软弱。“下官是有皇上手谕的。”
太子脸色变了变:“谁知道你是不是假的!”
“若是假的,太子现在尽管去皇上那里告本官,让本官五马分尸都无碍。”董沐风说道。
“你!”太子还想阻拦,而后见董沐风举起皇上的手谕,他也只好罢手,最后说了一句:“若是你什么都查不到又该如何?”
“臣愿一死。”董沐风丝毫也不畏惧。
说完,看了眼慕容锦弈,对方对他点了点头。
董沐风便领着一群人继续往前而行。
这时的太子依已然管不了苏然和慕容锦弈了,看都没看一眼,就和手下之人也急急跟着董沐风他们而去。
苏然看着一群人而过,她定在原地,有些犹豫。事情既然参了一脚,她也很想知道真相。正想着要不要跟去,只听得慕容锦弈说道:“嫣然还是不要去看的好。”
苏然疑惑地看向慕容锦弈。
他目光一沉,说道:“太子做的事情,嫣然看到了,会脏了你的眼。”
苏然又看了看董沐风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慕容锦弈。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回去吧。”
看董沐风的架势,明显就是有备而来。他的目的明确,已然知道要去哪里搜查。而他的消息,应该就是来自慕容锦弈。
慕容锦弈在太子身边那么多年,了解的自然多。而这些秘事,应该不是太子告诉他的。慕容锦弈,一定暗中查过太子。或许这个人,一直都在搜集太子犯案的证据。然后等待时机,将其扳倒,并且再也站不起来。
或许此时并没有到慕容锦弈等待的那个时机,但是,也不失为一个转折点。
苏然虽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太子的罪定是近日定下。
而她不用亲眼看,也是会知道的。
楚昭然作为刑部的头儿,自然不会吝啬真相。
*
暗黑的天空,如镰刀般的月亮独挂一角。
慕容锦弈和苏然并肩走在回宫的路上,两人无话,显得格外沉闷。
这两个人本都是不爱说话的人,可此时,慕容锦弈是想说些什么的。但苏然垂着眸子,若有所思。他不知道是不是该打扰她,可是他还是觉得不说话太过尬尴。
慕容锦弈想了想,缓了缓开了口:“嫣然……”
听慕容锦弈叫她,她抬起头看向他。
双目交接,慕容锦弈竟是有一丝羞涩感觉。
可看着看着,他竟挪不开眼。对方的眼睛,比起她的脸还要好看。就像天空中的星辰,光彩夺目。就像璀璨的明珠,目不暇接。
他,果然是中了蛊。
苏然见慕容锦弈半响不说话,疑惑地唤他。“五殿下?”
慕容锦弈这才回神,赶紧撇过脸。脸上浮起可疑的红晕,声音确实沉着淡定。“呃,我想说,自从你教了油画,十五这两日都在府中画这个。”
苏然笑笑:“十五殿下还是蛮好学的。”
说到慕容清麟,慕容锦弈的笑容就不自觉地荡开。“是啊,画着画着就画到脸上去了。小十五成了一个大花猫。”
“他毕竟是一个孩子。”
慕容清麟是苏然在这宫中最觉亲切的一个人,因为他还是小孩子心性,没有半点城府半点心计。他对她,也是极好的。这样一个人,让人不喜爱都难。可是,他的小孩子心性又能保持多久呢?
想到这儿,苏然觉得有些悲观。
要在皇宫里生存,一定要有些心思的。
总是慕容清麟一直有慕容锦弈为他遮风挡雨,但终究有落单的时候。那时候,他就会成长起来。然后,不再是那个她喜欢的慕容清麟。
看着苏然陷入自己的思绪,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慕容锦弈也不说话,只看着她。
只要看着她,他便挪不开眼。
这个女子,他一定要让她陪伴在自己身边。
为了这个,他、可以不折手段。
*
慕容锦弈不让苏然看,自然有他的心思。
董沐风带着一众人直直地来到了花园后院,他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太子,只见对方呼了一口气。他勾了勾嘴角,自己走进其中。
楚昭然就是在这里遭袭的,被人打昏,然后命人送出太子宫。幸好七殿下慕容尧羽派了人在太子宫外埋伏,劫到了楚昭然,对方才能平安归来。
楚昭然在这里,自然是发现了秘密的。
虽然不是太子犯案的事情,但却也是一件大事。
董沐风直径走向菜园的小木屋内,只见里面的摆设极为简单。只有一桌一床,而床上,躺着一个人。
这个人双目已瞎,双耳已聋,舌头被割,手脚筋被挑。
一个活死人般的存在。
这个人,就是太子宫的太子妃。
董沐风只听楚昭然说了对方的情况,当时还以为她略有夸张。如今看来,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床上的人,哪里还有二十芳华的模样,整个人看起来就是备受折磨,生不如死。
董沐风呼了一口气,而后退出小屋问慕容宏炎:“太子,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慕容宏炎哼了一声,说道:“这是本太子的太子妃,本太子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太子,这太子妃也是一条生命。”董沐风只觉得眼前的人真不是个人。
慕容宏炎撇过脸,硬声说道:“所以,我留了她一条命。”
留着,还不如不留。
董沐风叹了口气。
太子转过头狠狠看向董沐风,说道:“你不是来查我强抢民女的吗?”
“是。”
“那可有查到什么?太子妃算是本太子强抢的民女?董沐风,我看你还是回去等死吧。”
见太子如此嚣张跋扈,董沐风却是笑了。“太子,下官并没有说,要查的是此处。”
太子一愣,皱着眉看董沐风。
董沐风挑眉道:“下官要查的,是太子的……”顿了顿,勾起嘴角。“地下室。”
太子身子一震。
他怎么知道?
面上故作镇定,太子撇嘴道:“太子宫没有什么地下室。”
董沐风说道:“有没有,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这一次准确无误地寻找而去。
太子的地下室,就在正厅之下。
董沐风在正厅查看,很快就找到了入口。
太子惊在当场。
这个地下室,只有他和总管刘方知道。刘方绝对是不会背叛他的,那么董沐风究竟是如何知道了?
心中震惊,更多想的是要逃。
太子脚步往后挪去,董沐风转过头看向他,说道:“太子,这是你的杰作,还是一同去看看才好。”
说完,刑部的官差就堵住了太子的去路。
太子无法,只好跟着董沐风下了地下室。
地下室很深,一开始还没有味道,后来渐渐地飘出腐臭味。越到深处,腐臭味越浓。
当视野开阔,烛火照亮。
眼前的一切,让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尸体。
满满的尸体堆积。
女尸。
裸.露.一.丝.不.挂的女尸。
尸堆最下面的女尸已经成了白骨,而最上面的还是完整的尸身。
很显然,这些女尸,有死了三五年的,也有刚刚才死的。
董沐风看向太子,只见对方面上只有略微的惊慌,根本就没有悔恨之意。
这样的人,是怎么坐上太子之位的?
董沐风真觉得可笑。
“太子,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慕容宏炎面上平淡,然后说道:“本太子没什么要与你说的。”
“来人,将太子收押刑部,等待皇上发落。”
说着,就有人上前押太子。
对方瞪了来人一眼,说道:“本太子也是你们碰得的?”
要押太子的两人看了董沐风一眼,董沐风毫不畏惧,对太子说道:“还请太子配合。”
“我自己走。”说着慕容宏炎直径走出地下室。
几个官差互看了一眼,跟紧跟上。
董沐风看了一眼眼前的尸堆,缓缓地闭上了眼。
犹记得,五殿下给他的书信上写着。
——地下室中,尸体堆积,全身裸.露。死因难堪,大人一验便知。
如今看着这幅景象,他不用去验尸,就能猜到死因。
这么多的女子惨死,而凶手竟然还一副大无畏的模样。
若这次,他无法将太子定罪,他便再不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