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掠影（死神同人）》雨露长风

20、第 20 章

　　推开久里屋的门，清水影看到一个身穿着粉色和服的身影，她愣了一下，随即朝着那个身影走了过去。
　　“呀咧呀咧，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呢，老师？”清水影他旁边的空位坐了下来，很不客气地拿起桌子上的点心往她嘴里塞。
　　京乐春水一边给清水影倒茶，一边皱着眉头抱怨地说道：“哎~~十四郎回十三番队休息，小七绪不理睬我，乱菊君忙着找他们队长，你呢，在真央陪着那些可爱的孩子，没人陪我喝酒，我就只能到这里来消遣时间。”
　　接过茶水，清水影歪着头笑着对他说道：“您是为了把繁琐的公文扔给七绪才跑到这里来的吧。”
　　“哎呀~~小影呀，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的老师我呢？”京乐春水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拿起桌子上那加了酒粕的糯米红豆点心，一边吃着一边慢悠悠地说道，嗯，这种口味的点心还是这么好吃。
　　“嗨嗨嗨，老师您最勤快了，怎么可能把公文都扔给七绪呢，人家七绪是想为队长分忧才主动承担那些队务的，才不是老师您想偷懒，对不？”清水影眯着眼睛笑着说道，“老师，我都这么夸您了，您就请我吃甜点吧。”
　　“呀咧呀咧，你那是夸我么？”京乐春水瞥了她一眼，浅笑着说道，“想吃什么就随便点吧，老师付钱。”
　　“嗨嗨，老师您最好了。”清水影顿时眉开眼笑，她转头朝着久里屋的老板娘，久里琳的母亲伸出两根手指，开心地说道：“久里阿姨，给我来两份平时的甜点。”
　　“好的。”久里阿姨笑着回答道。
　　“两份？”京乐春水皱了一下眉，“这么多能吃得下么？”
　　“老师，您是在心疼您的钱袋么？”清水影嘟着嘴眯着眼睛看着京乐春水说道。
　　“我是在担心你哟，现在吃这么多甜点，一会还要不要吃晚饭呢？嗯？”京乐春水叹了口气，她还是跟以前一样，那么爱吃甜食。
　　“放心吧，绝对能吃得下的，等我吃完甜点后，就陪着老师您去喝酒，好不？”清水影讨好地对着京乐春水说道。
　　“呵呵，你先把甜点吃完了再说吧。”京乐春水眯着眼微笑着说道。
　　不一会，久里阿姨把两份甜点送了过来，清水影看着眼前那两份甜点，笑得很开心，她抬头对着京乐春水说道：“老师，我要开动了。”
　　说完之后，就低着头开心地吃着甜点。

　　京乐春水一只手撑着脸颊，歪着头看着眼前这个笑得一脸开心的女孩，勾起了嘴角，他真希望她能一直这么开心下去，不要再露出那一副强忍着伤痛郁郁寡欢的表情。
　　当年，收了小影这个学生以后，京乐春水的生活不再那么无聊，他隔天一次到清水家给她指导剑道，她很有天分，也肯努力，学得还不错。身为清水家的次女，她没有继承人的压力，但是也被所谓的贵族身份所束缚，他不希望她就这么生活在贵族所圈定的世界里，于是一有空就带着她到出走走。记得第一次带她出门，是到流魂街上去看夏日祭，他和她走失了，当时他很着急，就让莉莎先去河堤那占个好位置，以便一会他们能在最好的地方观看烟花，之后他就到处寻找她。当时的她还只是一个不知世事的小女孩，从没离开过贵族那个圈子，她一个人走丢在流魂街上，应该很无助吧，带着对她的担心，他四处寻找她的踪迹，最后让他找到了她。当找到她的时候，她是和十四郎在一起的，当时他心里庆幸，幸好有人陪着她，不然他更觉得愧疚。出于对她的愧疚，之后他陪着她在流魂街上好好地玩乐一番，十四郎也跟他们一起，看着她玩得很开心，他心里的内疚感减轻了很多，随后，他们去河堤上看烟花，流魂街夏日祭的烟花，是尸魂界最美的场景，他想让她感受那美好的氛围。是不是在那个时候，她已经对十四郎动心了呢？想到这里，京乐春水心里叹了口气。
　　尸魂界的岁月，安静而平淡，可是，那份安静下却蕴藏着更大的漩涡，十二番队队长浦原喜助叛变，把护庭十三队的三个队长和几个副队长当成试验品，莉莎就是其中之一，那时的他太过自信，让莉莎以身涉险，结果他们被虚侵蚀，逃离尸魂界，而罪魁祸首浦原喜助也逃到现世去了。
　　因为他的过于自信，害了莉莎，他因此内疚不已，通过喝酒来排遣心中的压抑，小影这个孩子，在他郁闷的时候，很体贴地陪在他身边。因为莉莎的事，他对她更为严格，他要让她有强大的能力，以便于应对以后的各种危险，他不想再失去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以极高的灵力和强悍的剑术通过真央入学考试，在真央度过了六年的时光，本来她是可以提前毕业的，可是她想享受学生的那份悠闲，于是就在真央呆了足足六年。在那段岁月里，他依旧是她的家庭老师，因为这层关系，她时不时到八番队来找他，也时不时跟在他身后到十三番队探望十四郎，那时的她，是个天真浪漫的小女孩，他和十四郎都很喜欢她。
　　在她毕业选择番队的时候，他曾建议她到八番队做自己的副队，人总是护短的嘛，把自己的弟子留在自己身边，也算是保护她的一种方式，谁料到，这孩子最终选择了十三番队，被她嫌弃感觉油然而生，他气得好几天都不理会她，她一连几天都拎着清水家的好酒到八番队来给自己，陪着自己喝酒，他才得以释怀。问及她选择十三番队的原因，她浅笑着说什么十三番队给她的感觉更好之类的话，那个时候，他根本没往那个方面想，不然，他一定会阻止她去十三番队的。念及她才毕业，他跟十四郎打招呼，让她先不要接手那些危险的任务，十四郎就把她安排在自己身边，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决定真的是个错误的决定吧。十四郎察觉到她的心事，婉拒了她，她心里难受，就接下了去虚圈的任务，一去就是两年。回来之后，她就变了样，变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曾经问她怎么了，她只是摇着头不说话，无奈之下，他找了十四郎，询问她变成这副样子的原因。十四郎沉默了好久，才告诉他小影喜欢他，当时的他很震惊，随即苦笑着，自诩能透彻看清事情本质的他，却看不透自己弟子深藏的心事，少女的心思果真很难猜啊。他旁敲侧击地询问十四郎对小影的看法，他告诉他，他和他一样，把她当成一个很喜欢的小辈。当时十四郎的语气，让他替自己的弟子惋惜，凭心而论，十四郎他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对象，可惜他对小影没那个意思。
　　小影一直没主动跟自己谈论这件事，她一直压抑着自己，经常接手那些离开尸魂界的任务，偶尔呆在瀞灵廷的时候，她也是和乱菊他们在居酒屋喝酒，那段时间里，他不知道帮着喝得烂醉的她付了多少次酒钱，也因为这样，他跟乱菊那个豪爽的后辈逐渐熟识，变成了关系不错的酒友。
　　记得那个晚上，清水家为她的哥哥清水风举办婚礼的那个晚上，他作为京乐家家主的弟弟也被受邀出席，不喜欢那份过于喧哗的热闹，他独自一人熟门熟路地走到清水家的后院，谁料到，在那后院的池塘边上，他碰到了蹲在那里失声痛哭的她。
　　听到有人过来，她抬起了头，看到是他，她抬起手擦了擦眼泪，看着她满脸泪痕的样子，他叹了一口气，走了过去蹲在她旁边，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告诉她，感情是不能勉强的。
　　她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已经知晓了她的心事，她强忍着泪水，对他说道：“老师，我知道，可是，可是我就是喜欢他，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老师，你知道么？那年在流魂街上遇到他的时候，他就像一道光，照进我的心里。”她低着头，带着一丝哭腔，“我真的很喜欢他，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可是我会在他身边陪着他，即使他不会回头看我，我也会陪着他。”
　　听着她倾诉自己的感情，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感情的事外人不能插手，即使他们俩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他能做的，唯有安静地听着她倾诉，说着说着，她的泪水再次滑下她的脸颊，他心疼地把她抱进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在他怀里的她哭得更厉害了，她紧紧地抱住自己，放声大哭，安静的庭院里回响着她的哭泣声。
　　过了许久，宣泄过后的她安静了下来，她离开他的怀抱，擦干眼泪，“老师，谢谢您。”
　　“嘛嘛~~谁让我是你老师呢。”他拍着她的头轻轻地说道，“十四郎他拒绝你，自然有他的考量，你，可不要做飞蛾扑火的事啊，小影。”
　　“老师，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不会在乎的，即使是飞蛾扑火，我也会去做。”她抬头看着他，眼神坚定地说道。
　　看着她的样子，他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天空，清朗的夜空里，只有一轮明月，月色很美，可是他却没有心情欣赏。
　　“老师，您不也没有放下过您的心事么？不然，你怎么会整天披着这件和服？”她也抬起头，看着夜空轻轻地说道。
　　“呀咧呀咧，风太大，刚才你说什么，我没听见。”被说中心事的他右手放在耳边，上身往她身边倾斜。
　　“没什么。”对于他转换话题的举动，她丝毫不在意，站起身来，整理好衣服，她对着蹲在地上的他说道，“老师，我要去前面看看，今天是哥哥的婚礼，我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您喜欢这里的景致的话，就呆在这慢慢欣赏吧。”
　　“嗯，去吧。”他点了点头。
　　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背影，他推了推头上的斗笠，“听了这么久的墙根，现在是否可以现身了？”
　　不远处的一棵树下，一个身影走了出来，他转头看向那个身影，不出意外地，是朽木家的新任家主，朽木白哉。
　　看着朽木白哉担心的脸色，京乐春水叹了一口气，清水风，朽木白哉，这两个孩子坚持要娶流魂街的女子为妻，为此不惜挑战贵族权威，他们都是固执的人，小影身为他们的至亲，自然也继承了这份固执，以后她要走的路还很长，真不知道她会怎么处理和十四郎的关系。
　　那个晚上之后，她还是和平常一样，频繁地离开尸魂界，偶尔留在瀞灵廷的时候，除了跟那些酒友去居酒屋外，她会时不时地拎着一壶好酒到八番队来找他。
　　凭着他的洞察力，他看得出来，十四郎他不是不喜欢小影，他对小影也是很在乎的，可能是太过于在乎，他反而不敢接受她。哎，他们一个是自己的死党，一个是自己的宝贝徒弟，看着他们那样，他无能为力，算了，感情的事就让他们自己慢慢顿悟吧。

　　“老师，我吃完了，要不要去居酒屋喝两杯呢？”清水影解决完两份甜点，意犹未尽地砸着嘴，想起之前她对京乐老师的承诺，她抬起头来问道。
　　“你还吃得下？”京乐春水勾起嘴角，浅笑着调侃她。
　　“嘛嘛~~谁说我吃不下了？一会我们好好喝几杯，我们俩已经很久没在一块喝酒了啊。”清水影眨着眼说道。
　　“呵呵，走吧。”京乐春水站起身来，他先走到柜台那里结账，之后回到位子上，拿起斗笠后往大门走去。
　　清水影笑眯眯地跟在他身后，他们师徒俩朝着居酒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