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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红杏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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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
伴着女人的尖叫,一个人从后将我扑倒,两人一起滚到了路边,撞在路沿上。
一辆卡车呼啸着开过,后面是滚滚不停的疯狂车流。
我紧紧抓着那人的衣襟,发抖的快要抽搐。
良久,车流终于过去,行人开始来来往往,但我仍然不能动弹。
我的脑中,还回荡着那个怪物的声音——
相公——相公——
相公——相公——
脸上忽然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我顿时惊醒过来。
“醒了?”
我弯腰倒在地上,脸上剧痛无比,鼻子流血不停,我只能用双手紧紧捂住脸。
“太残忍了吧……”
“就算是流浪汉……可那是……”
“哎呀好可怕……”
“这是什么人啊……好残忍……”
“啊?你说谁残忍?”
这声音听起来有点熟,我艰难的抬起头,在泪光朦胧中,看到一个黑发男子正朝旁边的围观群众嚷嚷,高举着拳头。
“我是什么人?老子是医生!!!”
“老子就这么处理!他妈有意见吗!!有意见去厕所提!!!”
那人忽然转向我,一把将我拎起来,动作粗鲁,也不管我身上有伤。
“喂,傻逼,我们还真是有缘啊。”
“能站起来吧,站不起来也要站起来。”
“老子带你去处理伤口,跟着我滚吧。”
说完就拉着我,挤出了人群。
我坐在一间普通的公寓里,仰着头看天花板。
身上的伤已经被简单处理过了,手腕被包扎了,鼻血也止住了。
到现在为止,我的脑袋里始终一团浆糊,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或者,那段经历太恐怖,恐怖到我不愿意想起,也不想去搞清楚。
那个救我的人,就是那天把我从医院里扔出来的怪人,也是那家医院的医生。
我没有问,我什么也没有问,也许是因为,这一切与那段经历相关,我一概不愿想起。
“喂,醒醒。”
医生在我面前晃动他的手,我眨了眨眼。
“说吧,你怎么惹上那种东西的。”
听声音,他似乎坐下了。
……那种东西?
我想起那空中挥舞的红帕,身体顿时一阵颤抖。
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男女莫辨的声音,相公——相公——
“……哦,反应这么大。”
那个医生在我人中上狠狠一掐,我的神智顿时又清明起来。
“我,我不知道……”
就在一个小时前,我甚至都不知道那是一个怪物。
“也罢。”那医生拿起一杯水递给我,“你先休息休息,洗个澡。”
“顺便一说,你已经消失一个多月了。”
“还有,你男朋友的住院费没交,处理完了,要全部补上。”
医生开始在公寓里走来走去。
“你现在不能回家。”
“你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
我才注意到自己已经一身褴褛,惨不忍睹了。
几件衣服扔到我头上。
“只能将就着穿我的了……这一身送你了。内裤不给。”
我拿起衣服,走进浴室。
我吓了一跳。
镜子里,我看见一张疲惫消瘦的脸,满脸胡渣灰尘,头发又长又乱,上面全是油污和泥土。
我的身上都是擦伤,瘦的像一具骷髅。眼睛里全是血丝,黯淡无神,像两个黑洞。
我呆呆盯着镜中的自己,很长时间反应不过来镜中是谁。
镜子里的人是我吗?太可怕了!
浴室的龙头滴着水,镜子上也沾着几滴水珠。
眼前的图像开始模糊,耳边似乎又想起了“相公——”“相公——”的呼唤声……
我忽然大叫一声冲出浴室,蹲到客厅一角瑟瑟发抖,说什么也不愿再进入浴室。
医生劝了我一阵,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将我一把拉起来,粗鲁的扔进浴室。
“妈逼的!”
他一边给我洗澡洗头,一边骂骂咧咧。
而我一直在发抖,从头到尾,都不敢抬起头,睁开眼。
我终于变得干干净净。
身上洗干净了,胡子刮了,衣服换了。医生嫌我的头发太长不好处理,还随便给我剪了个惨不忍睹的短发。
我坐在桌前,看着面前一碗煮泡面发呆。
“我已经吃过了,我家要明天才买菜,现在只有这个。”
我低下头,慢慢拿起筷子,开始吃面。
不太好吃,味道怪怪的。
“吃完了好好睡一觉。”
于是,吃完面后,我便盖着薄毯,转移到客厅沙发上。
医生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拿着一本书,静静的翻阅。
客厅里有种奇怪的味道,但闻着还挺香。
我原本以为我会惊恐的不能入睡,没想到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而且一睡就是一整夜,整夜无梦。
也许是因为身边有人,也许是因为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