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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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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属于我们的年代
阿狸控小童
第一章:我们这一群人
人物介绍
姓名:文宇年龄:18 简介:一个浑身上下透露着高贵的气质,很活泼的阳光男孩。
姓名:阿琢年龄:18 简介:一个代表大众的重要人物。
姓名:杨欣年龄:18 简介:一个注定被人拥护的新奈尔。
姓名:小童(我)年龄:17 简介:阿琢的同桌。
姓名:阿里年龄18 简介:文宇的铁兄弟,阿琢的暗恋情人。
姓名:羽欧年龄18 简介:我的发小,哥和我的交心人。
姓名:孟坤年龄18 简介:我同父同母的亲哥,文宇的知己,杨欣追求的对象。
姓名:痕年龄18 简介:&*……%¥#@@……*&%#……&**@¥#
称呼:老那年龄:18 性别:女身份:一个神秘的大人物。
称呼:凝雪年龄:18 性别:女身份:外班同学,阿琢的好友1。
称呼:瓦露年龄:18 性别:女身份:外班同学,阿琢的好友2。
称呼:韩颖年龄:18 性别:女身份:同班同学,阿琢的好友3。
称呼:崭绢年龄:18 性别:女身份:同班同学,阿琢的好友4。
称呼:哈迪年龄:18 性别:男身份:交换学生1。
称呼:世靖年龄:18 性别:男身份:交换学生2。
称呼:浩阳年龄:18 性别:男身份:交换学生3。
称呼:吕笑年龄:18 性别:男身份:交换学生4。
称呼:大哥年龄:比我们大性别:男 。
称呼:班头儿年龄:未知 (看起来还蛮年轻的。)性别:男。
我是一个冷漠无情,少言寡语,经历丰富,有些自闭却又超脱世俗的早熟“儿童”,在我冰冷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狂热躁动的心… …
严冬就要过去了,温度在不知不觉之中渐渐回升,天气也好转过来,今天阳光明媚,百花争艳,我的心情不是很好,因为我讨厌阳光,甚至可以说我害怕阳光。
这也就注定了今天是个难过的日子。
老爸老妈整天飞来飞去,忙得不可开交,而没有时间和我说一句话,更别说照顾我了。
所以,在管家周伯的建议下,爸妈决定送我回到小时候生活的城市,那里只有那个比我大一岁的哥哥在,以后我就要和哥相依为命了。
哥长得很帅。
他有着很时尚的发型,一双“扑朔迷离“的眼睛到处撒播着发寒的眼光,亚洲人特有的黄皮肤下隐藏着一张樱桃般红润可爱的小嘴,挺直的鼻梁,干净的肌肤,还有那前卫的穿着… …他散发的则是国际级的优雅气质。
说实话,我讨厌哥,因为他和我一样的冷漠。
今天是我刚转来这所学校的第一天,我将要面对的是陌生的校园生活,陌生的新环境,还有一些不知道什么“智商“的陌生人。
在哥的带领下,我一路走着,走到主教学楼前的时候,有好多女生看着哥,对着他狂叫着:好帅。
哥冷冷的面对着她们,一点表情都没有。
我很想凑上去制止她们,因为好吵。
我搞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那些女生见到一个稍微好看点的男生总会那么疯狂?她们的脑子里到底在期望什么?
但我还是忍住了,因为我看到的不是我熟悉的环境,要是在……肯定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这么“失态”。
一向不允许任何人触碰他的哥竟拉起我的手,紧紧地拉着我冰冷的手。
我看了他一眼,甩掉,把手插进自己的上衣口袋。
哥转身看了看,没有说什么。
他了解我,我也了解他。不用说话,一个眼神的交流,我们就融会贯通。
不过,跟在哥的后面,确实也挺拉风的。
我和哥在一个班级,这是爸妈早就安排好的。从小,我一直和哥在同一年级,爸妈为了能够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就提早让我步入学堂,和哥一起学习。他们的初衷是好的,想让我们互相照顾,想方设法把我们两个人绑到一起。可我从不理会他们的良苦用心,我坚决不同意和哥在一个班。
所以说,这是我们第一次既以兄妹又以同班同学的身份面对。
由于爸妈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我做的只不过是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另外一个地方,站在讲台上,面对几十张陌生的脸,做个没有必要的自我介绍,在班头儿的照顾下挑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座位,定格下来。
只有这么简单而已。
过程还是要走的。
我选择坐在第一排窗户边的座位,一来,不会影响我呼吸新鲜空气和欣赏风景,二来,我喜欢坐在第一排光明正大的睡觉。
当然,这个过程是很顺利的。
或许是由于我太放肆了,太潇洒了,无意间给自己惹上了一身麻烦。
本还以为终于没有人认识我了,可以好好的清静清静,哪成想……
班头儿走后,我便把耳塞塞进耳朵里,开始闭目养神。(要不是看在自己第一次来,得在班头儿心中树立个好形象的话,我才不会憋那么久,那么耐心地听着啰嗦,我早就现出原形了。)
“喂,听说你叫小童啊,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一个女生微笑的把脸凑到我面前说着。
那是一个活泼开朗,热情大方,幽默诙谐,和班主任老师有着神秘关系的“大姐大”。她一头乌黑的短发,炯炯有神的眼睛,一张平凡的脸下露着那能说会道的嘴,还有最为性感的唇… …这第一个和我讲话的就是我的同桌——阿琢。
“我也想和你交朋友,你好帅啊,是我喜欢的类型。”又一个很热情的女生也凑到我跟前说着。
“是呀是呀,你好淡定啊,我感觉你很不一样。”一个男生也过来了。
接着……
“我们交个朋友吧。”
“我们做朋友好不好?”
“我也想和你交朋友。”
“做朋友好吗?”
我没有说一句话,转过自己的脸,面朝着墙,我以为自己的冷漠会让这些人“知难而退”,可是,我错了。
他们一个人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都以为我在思考先回答谁。
在这时,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不打算理睬人家么?”
转过身,实证自己听觉的准确辨识度,真的是个熟悉的人。
他叫羽欧,我的发小。
羽欧很平庸,长相只能那么一般了,小眼睛,小鼻子,粗眉毛,四方脸,厚嘴唇,黑皮肤。不过,他的成就是非凡的,曾经获得过省级奥数竞赛前三名… …他喜欢安静。
还好有个了解我的人替我解围。
羽欧带我出来,到一个安静的地方,端给我最爱的摩卡,坐在我的对面。
“哎,不理睬他们就算了,还不理睬我?”羽欧笑着说。
“解释解释吧,我听着呢。”我边说着,边喝着摩卡。
“听说你转来了,我就过来见你了,就这么简单,我们可是发小啊。”羽欧说着,他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羽欧,你来了,我就不会那么孤单了。”我说。
“那正好啊,你说不是么?”羽欧笑着说。
“对了,好久都没见面了,你过得怎样?”我问。
“还是那个样子啊,每天弹吉他,练跆拳道,打篮球,素描…”说到这里,羽欧停了停,“只不过多了一样。”
“什么?”我问。
“学会了喝酒。”他低下了头。
“为什么要喝酒?”我继续追问。
“没什么,有时候想不开了,心情不好了,才会喝的。”看到我一脸的疑惑,羽欧连忙解释着。
“羽欧,虽然说你是时候应该学会喝酒了,但那东西毕竟对身体不好。”我关心地说,“我来了,以后有什么事还是告诉我吧,按照老规矩,我们一起解决。”我说。
“有你真好。”羽欧知道我看穿了他,用一副感激的眼光看着我说。
“走吧。”我站起来,对羽欧说。
“去哪儿?”他好像猜到我要干嘛,故意问我。
“装吧你就。去“工作室”看看吧。”我长舒一口气,对羽欧说。
“我就知道你会去那里的,走吧。”欧羽说着,脸上露出特别轻松的表情。
逃离了那个喧闹的地方,我心里有些舒畅。
跟随着羽欧,我来到了曾经属于我们的秘密基地。
一切布置还是老样子,三年了,没有任何人愿意去改变它,没有任何人敢于去改变它。
当我又重新提起吉他的那一刻,种种回忆画面清晰的浮现在我的面前,使我不得不长久的愣在那里。
在一望无垠的田野上,金黄灿烂的麦浪之中,一个很帅气的贝斯手,一个很温柔的键盘手,一个很冷酷的架子鼓手,一个很可爱的吉他手,四个二十一世纪最耀眼的新生代在神奇的大自然的怀抱当中创造着他们的生活,享受着他们的快乐,培养着他们的感情,演奏着他们的心声。
那时是那么的幸福。
…… …… ……
鼓手是哥。
贝斯手是羽欧。
吉他手是我。
键盘手是——痕,一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那时我总觉得上帝特别的照顾我,不仅生活无忧无虑,还可以肆无忌惮,尽情欢愉。在我很满足的时候,又遇到了痕——这么一个完美的“天使”伴我左右。
想到这些,我会特别安心,因为想起了痕,我才知道自己也曾经撒过娇,才知道自己也曾经红过脸,才知道自己也曾经渴望温暖,才知道自己也曾经需要保护。
我毫无顾虑的做“坏事”,有人给收场;任性的发脾气,有人给做出气筒;伤心的流眼泪,有人给肩膀依靠;开怀的大笑,有人给陪伴。
…… …… ……
“怎么了?”羽欧觉察到我的不对劲以后,关心的问道,他的声音打扰了我的思绪。
“没什么。”我回过神,平静的说。
“要不要弹一曲?”羽欧说着,把我的吉他扔给我。
当我的指尖触碰到琴弦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控制不住了,身体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准配好下一秒钟的雀跃。
“老样子。”我说着,抱起吉他,向麦克风走去。
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 …… 啦啦啦啦 …… 啦啦啦啦啦啦……
音乐响起,我闭着眼睛,手指熟练地摆弄着琴弦,把嘴凑近麦克风,身体随着节奏轻轻晃动。
“我曾怀疑我,走在沙漠中。从不结果,无论种什么梦。才张开翅膀,风却变沉默。习惯伤痛能不能算收获。庆幸的是我,一直没回头。终于发现,真的是有绿洲。每把汗流了,生命变得厚重。走出沮丧才看见新宇宙。海阔天空,在勇敢以后,要拿执著将命运的锁打破。冷漠的人,谢谢你们曾经看轻我 ,让我不低头,更精彩的活……清晨的窗口,失眠整夜以后。看着黎明,从云里抬起了头。日落是沉潜,日日出是成熟。只要是光一定会灿烂的。海阔天空,在狂风暴雨以后,转过头,对旧心酸一笑而过。最懂我的人,谢谢一路默默地陪我,让我拥有,好故事可以说。海阔天空,在狂风暴雨以后,转过头,对旧心酸一笑而过。最懂我的人,谢谢一路默默地陪我,让我拥有,好故事可以说。看未来,一步步,来了……”
回忆随着歌曲是那么的清晰,我深深地陶醉在那里,在那久违的轻松欢快之中。
“啪啪啪…啪啪啪”一阵单调却激烈的掌声传入我的耳朵。
我极不情愿的慢慢睁开眼睛,寻找目标。
“孟坤,你怎么会到这里来?有什么事么?”在我还没寻找到目标的时候,羽欧就惊讶地叫了起来。
“你的声音更加沉稳了。”哥很绅士的向羽欧点了一下头,依旧冷酷的对我说。
我站在那里,只是敷衍的行了个小礼,便开始抚爱我分开很久的宝贝吉他。
“既然来了,合奏一曲可以吗?”羽欧很小心的说。
我抬起头,和哥来个眼神的交换。
“我只是过来送钥匙的。”哥朝着羽欧说道,将一把精致的钥匙递给我,然后转身离去了。
我知道他明白我的,在我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之前,任何人都不会去触碰那个疼痛的地方。
“小童,其实,孟坤是很心疼你的。”羽欧目不转睛的看着哥走掉,直至他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后,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沉默了三分钟。
“羽欧,我先走了。”我说着,放下吉他。
我不敢,我没有勇气听羽欧下面要说的话,所以我只好逃避。
一个人走在寒冷的街头,狂风拼了命的向我单薄的衣服里钻,摇曳的枯黄落叶狠心的摔打着我苍白的脸,街上的汽车也在风的助力下飞驰。夜渐渐的暗下来,天空中积聚着奇形怪状的云,很厚,黑漆漆的压抑着,旋转着,翻腾着。路边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不由自主的开始闪耀,那光对于我来说很刺眼。一对对甜蜜的恋人相互拥抱着经过我的身旁,那呼吸是温暖的。一个个啃着麦当劳的“学习奴隶”接二连三的撞着我,刚出炉的汉堡的温度是那么高。一位位身着统一制服的哥哥姐姐在商店里议论着,欢笑着,祛除着黑暗的恐惧。
而我却甚是喜欢这样的气氛,因为这是大自然造化的毫无一丁点修饰的宇宙真实面貌。
走着走着,来到了公交车站,看到了很温馨的一幕画面。
“不会冷么?”一男人拥着一女人温柔的问道。
“不冷。”女人往男人的怀里钻了钻,小声的说。
“等到今年年底的时候我们就能买车了,到那时,我们就要和这些站牌说拜拜了。”男人用自己的大衣紧紧地裹住女人,满意的说着。
“嗯。“女人点点头,脸上微笑着,害羞的搂住男人的腰。
这是一对在寒风中等待公交的情侣。
我笑了,因为我看到了真正的幸福,我好羡慕。
任凭手机一直在口袋里不安分的震动不停,我没有接电话,我不想理会,因为我知道是谁,我知道他要说什么,更主要的是,我不愿打破这美好的画面,我想安静的躲在这里多逗留一两分钟,感受着别人的温暖,分享着他们的幸福,那感觉很微妙。
“诶,你不是刚刚转来的那名新生么?你怎么在这里?”一个很帅气的男生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我看了他一眼,因为确实没有印象,出于自我保护的,我转身离开。
“你不要误会,我是你的同班同学,你叫小童。”那个男孩儿追上我,解释着。
这个男生就是文宇,一个长得很帅,学习成绩超好,人缘特别棒而且有背景的富家公子。他有着连女生都要嫉妒的面孔,个头一米八五以上,靓丽的头□□亮得让人咋舌,漂亮的流海遮盖那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光滑的皮肤,薄薄的嘴唇,精致绝美的五官就这么合适的筑建成一张完美无瑕的脸……
没想到我们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相识,更没想到,在他高贵的外表下,心是那么的普通。
我仔细的打量了他,依旧不说话,饶过他继续向前走。
因为刚才……我错过了末班车。
“你好,我叫文宇。”他和我并肩走着,套着近乎。
“嗯。”我点点头。
“我们做朋友吧,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要互帮互助的。”文宇友好地说着。
我只是旁听,我讨厌太开朗的男生,话很多,会很烦。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要不我送你吧。”文宇继续找话。
我不想“屈服”。
“小童,我要去孟坤家,有一些事情请他帮忙。今天我看到你们在一起,好像关系不一般吧?我们说不定顺路。”文宇说着一些他认为我感兴趣的话,想要我出口。
听到这里,我已经不耐烦。
“明明就已经调查过我,摸清了底细,还装出这幅假惺惺的样子,累不累啊?做这样的游戏很有趣吗?”我心里想着,没有揭穿他的谎言。我不应该那样做,因为这个社会已经不存在很真实了,这个世界已经变得混沌了。
我努力配合着他的虚伪,也温习着实践知识。
终于,我受不了了。
结果,到家了。
“原来你和孟坤住在一起啊,这小子……”我看到文宇坏坏的笑着说。
很恶心。
他装的真好。
“孟坤,快出来接驾。”没等我开口,文宇就朝着大门抢先叫了起来。
哥穿着一身很休闲的纯白色带帽运动服,耳朵上挂着淡蓝色耳机,他一手插进牛仔裤的口袋里,一手推开门,很优雅,很帅。
看到我们后,他先是愣了一秒,随即放开门把手,靠着墙壁,两手交叉,很自然地摆在胸前,随意的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看着我们,等待一个合理的解释。
“哥。”我的声带颤动了一次。
我向房间走去,经过哥身边的时候,我刻意停留一秒,很清晰地喊出那个字。这是我三年来的一次叫他哥,因为有一个人有些误会,还有,我累了,不想浪费宝贵的时间去做一些没有必要的解释。
哥很吃惊地望着我,然后看看文宇,才明白了是这么回事,点点头。
我瞪了文宇一眼,蔑视的笑了笑,走进房间,偷听着他们的谈话。(其实也不能说是偷听,因为夜很深了,大地已经安静下来了,很轻微的声音都会成为巨响。)
“原来小童是你妹妹啊,怎么不早说?怪浪费感情的。”文宇还是嬉皮笑脸,没一点正型。
“找我干嘛?”哥酷酷的说。
“不闹了,孟坤,有一件事要请你帮忙。”他的声音瞬间急转,很严肃。
“干什么?说吧。”哥转身走进客厅,文宇也走进来。
他将自己的衣服向后轻轻一甩,两条细长的腿很协调的弯曲着,斜坐到沙发上,三分之一的背靠着沙发后壁,一手很随意的支着头,一手自然下垂。
看他的坐相,确实挺高贵的,像一个公子。
哥将一罐饮料递给文宇,面对着他,习惯性的翘着二郎腿坐下来,两手搭在沙发那宽厚柔软的肩膀上,敞开他坚实的胸膛。
他们说到了一个人,叫……杨欣。
她一头棕色的直发,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巧的鼻梁,纤细却又时刻挑逗着的眉毛,纯天然的瓜子脸上一笑起来还镶嵌着两个深深地小酒窝… …那是一个温柔可爱,美丽端庄,人见人赞的小公主。
听着他们的喋喋不休,我一个透明人似的坐在远处的沙发上,(因为我不知道我的房间有没有被更换,更何况我了解哥,他不喜欢被人乱动东西,万一我走错房间了,太尴尬。)
只感觉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耳根清净了好多。迷迷糊糊之中看到了一个人向我靠近,接着我的身体便离开了沙发,飘飘然了。我搂着那个人的脖子,靠在他似曾相识的胸膛里,感受到一股平静的呼吸,那种感觉,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就喊着“痕”的名字。
第二天早上,可恶的闹钟鼓足马力嘶叫着,我发现自己乖乖的躺在床上。反应了0.05秒后,我坐起来,望着整个熟悉的房间,一切陈列还是原来的模样。一干净整洁的书桌,一亮白色笔记本电脑,两个淡蓝色衣柜,还有那盏橘黄色的精美吊顶,厚厚落地窗帘。安静的气氛,适宜的温度,没有我讨厌的强光,暗暗的睡觉环境,是我最合适的睡觉环境。
当我又准备被回忆带走的时候,哥的敲门声挽留住了我。
我穿好鞋子,走出房门。
哥已经出门了,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他酷帅的身影,这家伙,走个路都那么有范儿。
洗漱过后,我看到哥留下的便利贴:桌上是早餐,今天有考试。虽然就这么两句话,但其中的意思我完全明白。
我吃过早餐,收拾好以后,便背着书包向学校走去。我不再胡思乱想,也没有了障碍物的阻挠,头脑格外的清醒,我只带着一个目标,直达目的地。
走到教室,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我下意识看看手表,距离上课时间还有十五分钟。我环顾教室,班上已经来了不少同学,他们两三个一群,四五个一伙儿,围在一起,学习的学习,说笑的说笑。哥坐在正中间的位置上很不协调的矗立在人群中,鹤立鸡群,孤竖一帜,淡定自若的翻阅着教科书,而在他的身后,一个漂亮的女孩儿正双手托着下巴,一丝不苟的欣赏着他,红晕的脸上露出甜甜的微笑。看着她痴痴的眼神,应该是在幻想着什么。
“嗨,小童。”文宇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
这家伙居然敢拍打我可爱的脑袋,除了哥和痕还有羽欧以外,没有人那样对待过我,说真的,我还蛮怀念那种感觉的。
“嗯。”我冲他点点头。
“你怎么不说话?很讨厌我么?”文宇突然这么问我。
我低下头,打开书本,将耳机塞进耳朵里,捂着脸(别误会,这个只不过是习惯性动作而已。)。
“我走了。”文宇再次领略了我的冷漠之后,丢下这么一句话收场。(这次他还蛮知趣的。)
伴随着上课铃,班头儿夹着一叠卷子走进教室。
在分发试卷的空闲时间,我顺势又扫描了一遍这个班集体,新的发现就是——那个文宇就坐在我的左边。当我们的眼神巧合的融会在一起的瞬间,我看到了他温柔的眼神,他正微笑的向我挥着手。我赶快无视,转过脸盯着卷子。
说句真心话,那个文宇确实很养眼。
“同学们,两个半小时之后我过来收卷子。还有,考试只是检验一下各位这段时间知识的掌握情况,所以呢,不要作弊。”班头儿丢下这些话,就出去了,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拿到试卷的我愁眉紧锁,因为地域关系,我们学的东西有点差异,我不会做,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可又不想考砸,不想丢人。于是,我便寻找着羽欧,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细心的羽欧已经料想到了我的问题,用手比划着。我打开手机,却发现没有信号。我失落的坐在那里看着羽欧,他的座位距离我远。无奈,我向羽欧耸耸肩,摇了摇头,硬着头皮攻克那一道道奇怪的题目。
时间一分一秒,走得那么急,竟过去了一百三十五分钟,我的思想里两个持相反意见的小人激烈的打斗着,一个要我放弃,一个鼓励我坚持。是放弃呢?还是坚持?我知道时间不够了,可是我真的不想丢人。
正在这时,文宇将一支全黑色的钢笔递到我面前,他的眉毛刻意向笔帽的方向挑动着,我明白,是得救了。
我以为没有人注意,因为一切是那么自然,我暗暗高兴,终于保住了面子。可是我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目击者——阿琢。她的眼睛把整个过程都记录了下来,我原本还担心呢,形象一下子就全毁了。可是,一向心直口快的她却紧绷着脸,嘟着小嘴,默默的旋转着手里的圆珠笔,一句话也没有说。
出于自我安慰,我写完答案以后,就把答案传给了她,一刻也没有停留,还示意她时间不多了,赶快写。
可谁知,她居然不领情,理都不理我。弄得我疑惑重重,猜疑不断,难道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吃午饭的时候,我终于弄明白了。
十二点整的时钟敲响过后,羽欧和哥便一齐来到我的面前,说是要带我到外面吃饭。我捂着咕咕乱叫的肚子,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跟着他们,杵在这么两个风云人物之间,在无数个人的秒杀中,我后悔了,才发现自己的决定是错误的,但根本也就没有退路。不是说我感到怎么怎么样,而是我很烦那些无聊人士的指指点点。
我的厌倦与压抑,他们两个都看得出来。
我当然是忍耐,要不早就走掉了。我低着头,走着。
“小童,别理睬他们。今儿我请客,吃什么随便你。”羽欧说着,拍拍胸脯,像以前一样,经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看来我得重新穿回男装了。”我抬起头,应和着羽欧。
“是哦,那,必须的。”羽欧笑着说。我知道他在开玩笑。
“是你个大头鬼啊。”我心里想这么接他的话,看到哥冷峻的脸,还是选择了面无表情。
“喂,孟坤,怎么不说话?”羽欧说着,把脸转向哥。
哥看了看我,动动嘴唇,想说什么,又不愿说,只是很客气的点点头,眨动一下眼睛。
气氛有些冷。
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气氛,也为了不让羽欧“伤心”,为了不那么闪他。我决定突破一下。于是,我拿下羽欧打在我肩上的手臂,环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怀抱着哥的手臂,挽着他们,将手插进上衣口袋。羽欧笑了,很开心地笑着。哥惊讶的看着我,整条胳膊都僵持住了,庆幸的是,他没有反抗。
“去吃饭喽。”我瞄了哥一眼,笑着说。顺便将他们的手臂挽得更紧了。
哥脸上的肌肉有些颤动,但还是默不作声。羽欧轻轻地拍拍我的头。我们三人的眼光有了一个短暂的约会。他们很用心的配合着我,我们三个人手挽手,肩并肩走着。
没过多久,我们便来到一个很干净很优雅的饭店,羽欧和哥示意我向墙角那个桌子的方向走,我想,那个座位应该是专属,要不怎么会这么方便。
“你吃什么?”坐下来之后,羽欧问我。
“麻辣烫米线盖浇饭,鱼香肉丝大盘鸡。”我故意这么说着,几乎是脱口而出。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这么反常。
“吃得了你么?”羽欧笑着问我。
“你不会是没钱吧?”我开始和羽欧调侃。
“什么话?我是怕撑到你好不好?还得负责。”羽欧也来劲儿。
“没—事。”我说。
“那你就尽情点吧,反正这里也没有你要的东西。”羽欧说着。
“三分牛排,一份九成熟,两份七成熟,一杯果汁,两杯红酒。”我正假装生气呢,在一旁沉默的哥冷冷的对服务员说道。他也不顾我们的意见,就帮我们做了主。
哥的冷漠让我顿时恢复了平常的面貌。我拿出手机,玩弄着,打发等待的时间。
羽欧也停止了说话,他用眼神和哥交流着。
“孟坤,羽欧,你们来了,诶,小童也在。”一个陌生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抬起头看了一眼,不认识,又低下头继续玩弄手机。
“来了?”羽欧礼貌的说着。
哥没有说话,透过我头发的缝隙,我看到他还是点点头。
“小童,他叫阿里,是我的铁兄弟。”我又听到了文宇的声音。
我抬起头,那个阿里正微笑的看着我。
阿里也算是个能够引起轰动的人物,他有着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全身散发出天使般温柔的气息,金黄色微卷的头发配上他那白皙的皮肤更是完美… …他善解人意,温文尔雅。
“我们交个朋友好么?”阿里问我。
说到这里,提到朋友,我不得不插入一些故事,首先声明一下,我不喜欢交朋友,我喜欢孤独。
因为……
尼采曾经说过:“我孤独只剩时间。”于是他有了《查拉斯特图拉如是说》。
梵高的孤独,是太阳用金色的刀子让他在光明中不断剧痛,他的呻吟拼凑成了那一幅绚丽到刺目的《向日葵》。
贝多芬的孤独,是跳跃在黑白琴键间的音符,撞击出生命的悲壮乐章。
孤独,是灵魂的舞蹈。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陈子昂的孤独汇作一串泪水,用来漂白所有无法施展的抱负。
岳阳楼上,一声“微斯人,吾谁与归”的仰天长叹,带来的是范仲淹“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千古绝唱。
“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横眉冷对千夫指的鲁迅先生,把孤独凝固成一把铮铮的匕首,直刺黑暗社会的心脏。
那些孤独的灵魂像银色的花衣散在整个宇宙的天空之中,唯美到极致。
孤独,是独具魅力的。
这些是我无意间看到的有关孤独,我的孤独没有这么高尚,只是单纯的抒发一下感想。
我的孤独只是孤独。
只是有时突发奇想,就会写下一些东西。比如:
站在这个小小的城市里
我感觉自己一无所有
曾经的快乐时光已经消逝
眼前的我还只是彷徨
看着他们的欢笑
有谁能了解我的孤独
这个是我离家出走流浪时的有感而发。
再说:
花,开在月亮下
只有那种寒冷
会让它感觉到不那么孤独
因为,那里存在爱的温度
这个是我看到一失恋女孩儿时的触景生情。
接着:
望着你离去的背影,我开怀冷笑
然后
孤独来袭,苦痛接踵
冰凉的液体在脸上拼命流淌
这一次
我真的要永远孤独了
这个是一个朋友被男友抛弃时我分析她的“胡言乱语”。
有些非主流吧。
另外还有一个不喜欢交朋友的重要原因是——受过伤。
我这个人爱说实话,真的,有一件事,我必须要说,不怕被笑话。
知道么?曾经和我相交七年的好朋友都会利用我,伤害我。
她是我们班的班花,所有男生的歆慕公主,梦中情人,而且她的学习成绩特别好,是老师的得力小助手,最神奇的是她的那副黄莺般迷人的嗓音。所以,学校便对她大度培养,重点保护,高高在上的她让所有人都望尘莫及。而她,只选择与我“厮守”,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荣幸,但是,我对她不感兴趣,我已经有“老婆”了。当看到她的无助的眼神后,出于心软,我还是答应和她交朋友,我很同情她,因为我深深的知道,站得高的人是很孤独的。于是,我们便玩在一起。
都说人不是十全十美的,她也不例外。在和她接触的过程中,我渐渐发现一个秘密,在她光鲜华丽的外表之下,隐藏着一颗无比丑陋的心。
她和我交朋友的目的就是利用我的人脉关系提升她的价值,达到目的之后再狠狠的反咬住我。
慢慢的,我竟然被所有的人孤立起来,各种各样的陷害与伤痛接踵而来,我措不及防,往往整得自己疲惫不堪。当我发现问题,调查清楚,弄明白是真么回事以后,我已经被骗了七年,一个傻瓜似的被利用了整整七年。
很清楚的记得我和她绝交时的情景。
那天天气很差,狂风暴雨乱作。
我约她来到我们常常关顾的那家奶茶店,对她说出了那两个字——绝交。
她不是像一般人一样说:别开玩笑了。而是拼命地摇着头,说着不要。
我冷冷的对她说:“我什么都知道了。”
她央求着,道着歉:“我错了,原谅我。”
看到她的样子,我还有些心软,但那句“原谅我”,让我稍微动摇的心立即坚定下来,我“哼”了一声,转身走出去。
她追了上来,没有打伞,拉着我的手要我再给她一次机会。
我早已打探清楚,想起有人说她是演技派的,我迷茫了。我应该相信她么?她此刻是那么真实。我的心受伤了,在流血,这一刀就是眼前这个女人给的。不过,我的决定不会那么轻易的改变。再说,伤口愈合了,总会留下疤痕,那是曾经痛的提醒。我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心,我不要原谅她,只为了让伤口可以更快的愈合,并且我永远都不想再触碰到它。
我甩掉她的手,指着摔倒在雨中的她喊道:“别他妈给我装了,这么长时间了,你应该了解我,只要是我做的决定,就很难改变。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傻傻的小女孩儿,你在长大,我也在成熟,我给你留下最后的尊严。”后面的声音是很淡然的。
说完,我把雨伞递给她,让她握在手中。自己头也不回地走掉了。这是我对她最后的保护。
我不后悔,真的,一点都不后悔,因为那份感情已经崩裂,断了的弦,还会……
转过弯,我便开始狂奔,雨水冲刷着我,洗掉了我们曾经的所有。
记得那时她抱着我,对我说“遇到你真好”,我偷笑了两个星期;记得她被女生攻围,我紧紧拉着她的手,拼了命的逃跑;记得她犯了很严重的错误,我豪无顾虑的替她承担。
不知道那些话是真是假,或许她那时正在偷偷嘲笑着被戏弄了的我。
我继续向前跑,任凭雨水的拍打,心甘情愿的让大自然这些真实的生灵摆弄。被石头绊倒以后,我背向黄土,面朝天,躺在雨中吼着,叫着。然后我就失忆了,失去了关于友情的一部分记忆。
是我迫使自己失去那份记忆的。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去过那个城市,我出国了,将那份记忆永远遗失在那个奶茶店,那个街头,那个城市。
…… …… ……
所以说,人生有一知己足矣,我已经有羽欧了。
我没有理睬那个什么阿里,弄得他很不好意思。
“不要在意啊,阿里,小童有些害羞,你总得给她些考虑的时间。”羽欧极力缓解。
“是啊兄弟,她很害羞的,我都被闪了N次了。”文宇说着。
“看来和孟坤有的一拼。”阿里也笑着说道。
我忽然感觉自己很没礼貌,不过,有羽欧在,我的形象问题不用担心。
他们几个围坐在一起开始聊天,还好,可以吃饭了,这样,我才不会显得那么另类。
哥把牛排切好以后,跟我的做交换,没想到哥的这一动作又引起了轰动。
“孟坤,你,改变喽。”那个阿里看到情况后首先说道。
“是呀是呀。”文宇又跟着起哄。
“不错哦,应该的,应该的。”羽欧也瞎胡闹。
我抬起头,偷偷踹了羽欧一脚,又低下头,不顾一切,一声不响地吃着。只想着赶快吃完了,马上离开。
但这顿饭吃的可没想象中的顺利。
“快看快看,那不是孟坤和羽欧么?”我听到一个女生尖叫的声音。
“是是,文宇和阿里也在。”另一个女生也嚷嚷着。
“好巧啊,都在,真好。”第一个女生说着,她的声音分贝已经降低了很多。
两个女生开始对话。
“那个人,是小童吗?”
“没错,就是她,她为什么会和帅哥哥们坐在一起啊?”
“对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我听着她们的对话,快要吐了,根本也就没有了心思吃饭。
“你们小点声。”我听到阿琢的声音,抬起了头。
她们已经来到我们的面前。
“阿琢,你们也过来这里吃饭么?”阿里站起身,问着阿琢。
“对,你们吃过了没?”同桌虽然在和阿里对话,可是她的眼光却一直停留在文宇的身上。
“还没有。”阿里回答。
“那太好了,我们一起吧,文宇,我们去那边坐可以吗?”同桌的脸上滑过一丝微笑,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文宇,等待他的回答。
“不用了。”文宇不领情,脸上显出一些厌倦,他开始漫无目的的环顾四周。
当我看到阿琢脸上失望的表情之后,我明白了,原来,她喜欢文宇,考试时文宇对我的照顾让她打翻了醋坛子。
阿琢还杵在文宇的身边,没有走的意思,她想再坚持坚持。
“我要到那里用餐。”文宇说着,站起来,走掉了。
他说的那里,是杨欣那边,她独自一人,背对着我们,边喝着奶茶,边欣赏着风景,应该没有注意到我们。
阿琢愣住了。
“走吧,我们去那边吃。”阿里向我们示意离开,拉着阿琢向一边走去。
我,羽欧,哥,虽说是没事人,但还是有受到打扰,毕竟出于基本的礼貌,我们的先停下来。
文宇的主动接近让杨欣把注意力转移到我们三个人身上,她一步一步,微笑着来到我们身边,准确说,她的目标是哥。
“孟坤,你来这里吃饭怎么不告诉我啊?一起吃吧。”杨欣笑着说道。
她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哥的身边。而跟在她后面的文宇则瞪大了“牛眼”,喘着粗气,紧挨着杨欣坐下。
哥无奈的喝了口酒,然后继续吃饭。
我和羽欧相视一笑。
哥突然敲了一下我的脑袋,他虽不说话,那么冷淡,却一直都在关注着我们,了解到我们笑的含义之后,警告我不要胡思乱想。
我向羽欧吐吐舌头,抚摸着头,还没想好怎么回击的时候,就听到杨欣的嗲声嗲气。
“孟坤,你都没有这样对待过我。”她吃醋了,只见她嘟着小嘴,摇着哥的胳膊。
哥今天也很反常,或许是因为来时路上我的亲近改变了他。
他看着一直偷笑的我和羽欧,一脸的纠结,就把椅子向我这边靠过来,甩掉杨欣的手,杨欣也跟着移动,文宇则怒发冲冠。
我感觉自己很多余,就给羽欧使了个眼色,他也正有此感。
于是,我喝了口果汁,站起来,准备离开。
“我吃饱了,先走。”我礼貌的说完,就拉开了椅子。
“嗯,孟坤,我也吃完了,你们慢用。”羽欧说着,站起来。
哥瞪着我们两个人,那眼珠子都快出来了。
我们知道他在抱怨,抱怨我们的忘恩负义
。我和羽欧很默契的低下头,毫不理会哥,径直走出去,转过弯以后,我们俩便开始大笑,边笑边说。
“小童,你发现了没?今天孟坤很不一样。”羽欧说。
“好久都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哥了。”我回应着。
“是因为谈恋爱了。”羽欧挑着眉说。
“他还是个第三者。”我笑着,故意这么说。
“我第一次看到孟坤这个样子。”
“我也是,他还蛮害羞的。”
我和羽欧又开始大笑,引来路上行人的不断扫描。
正在这时,哥的声音传来了。
“你们两个说够了没。”
我和羽欧急忙转过身,看到哥正注视着我们,他的表情还是那么冷漠,眼神却很吓人。他故意潇洒的从我和羽欧只有十公分的缝隙之间穿过,就是要狠狠地撞到我们,他的骨头很硬,那都是由愤怒拼凑的。这真的有惊到我们,害我们也不敢出声,低着头,乖乖地跟着他,像两个犯了严重错误的小孩,怀着沉重的心,焦急的寻找着承认错误的时机。
我最害怕哥生气。
知道么?如果哥生气的话,那过度的时间是会很长的。他的无语,他的冷漠,让人颇感不自在。他只是把所有的火气全部都压在心里,不作任何爆发,一双通红的眼睛盯着所有能动的事物,用他自己的“难受”让人感触,让人的精神和心脏长久的备受折磨。
“下午没课,你去哪里?”哥忽然停下来,对我说。
“啊。”由于一直低着头,没及时刹住闸,我撞到了哥的身上。我很慌乱的向后退了一步,说到,“我去买衣服。”
“你的衣服呢?”哥接着问我。
“买些中性的衣服。”我说。
“那跟我走。”
哥说着,看看我,拉着我,大步向前走去。
我知道他没有生气,看来我们的担心受多余的,趁机看了羽欧一眼,他也松了一口气。
我们三人来到商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又勾起了我的兴趣,我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冷漠的人,也让哥有机会打开真心,暂时释放内心最深处隐居的“自己”。
我拉着哥和羽欧,在商场里奔跑,试衣服,买包包,吃冰激凌,滑电梯,像一只出了牢笼的小鸟,是那么的放肆,那么的自由,那么的真实。
好久违的感觉,还是三年前的那种感觉,好幸福好幸福。
可以忘记了时间。
哥的电话最终结束了这段美好的时光,我们依依不舍,但满载而归。
一出去,暴露在阳光下,哥又恢复了那张脸,他的脚步很急,可能是电话那边出了什么事。
转过街头,哥就开始拼命打电话,不顾任何阻碍。
“哥。”
我看到一辆车飞快的向哥的方向驶过去,而在打电话的他完全没有意识到,我高声叫喊着,扔掉手中所有的东西,以最快的速度发了疯的冲到哥的身边,一把拉住了他,紧紧地抱着。
我的身体在颤抖,嘴里说着:“还好,我拉住了你。”
哥慢慢推开我,双手握着我的肩膀,看着我。
在我们眼神交会的一瞬,我猛地推开哥,冲着他大喊道,“你眼睛瞎了么?没看到车啊?不要命了?要走路就好好走路啊,干么一直玩手机?”
哥看看我所说的车,皱着眉头,向我走过来,搂住我,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脑勺儿。
我使劲儿的捶打着他的胸膛,哭着说:“要是你也有个什么事的话,要我怎么办?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好好走路?为什么不看路?为什么要离车那么近?你为什么让我害怕?你凭什么叫我担心?”
我的抓狂,我的歇斯底里,是有原因的。
我想起了痕。
那天,我,哥,羽欧,痕,我们四个人疯狂过后从游乐场里出来,痕就像哥那样一直打电话,摆弄手机,我们三个人在前面跳跃着,还回味在刚刚的快乐之中,忽略了后面的痕。
突然一声急刹车,我立即转过身,就看到被撞倒的痕,他喘着粗气,大口大口的吐着血,身体弹动着,一只手伸向我们这边,另一只手紧紧的握着手机。
当时的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拽着从车里下来的司机,攥着拳头挥向他。
羽欧背起痕,哥拉着我,向医院狂奔。
我紧紧地握着痕的手,不敢胡思乱想,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医生急匆匆的将痕推进手术室,当门关闭的时候,我抓空了。手术室的灯亮的很恐惧,它在渲染着沉痛的气氛,周围安静的可怕。我跪在手术的门口,甩开哥的帮忙,一直跪在那里,流着眼泪,祈祷着。
十三个小时之后,医生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我站起来,期待着用微笑等待医生的好消息。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摇摇头,丢了这么一句话给我。
我跳起来,拽着医生的手,央求着他们:“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们去治他啊,我有钱,要多少钱我都有,你们救他。求求你们快进去救他,是你们把他推进去的,你们一定会治好他的,你们快进去啊,手术还没结束你们怎么能出来,快进去。”
“姑娘,请不要这样。”护士小姐,拉着我,医生走掉了。
我继续拉住医生,跪在他们的面前,抱着他们的腿,着急的喊着:“不要走,你们是不是累了,要休息么?手术正在进行着,怎么能中断呢?你们快进去啊,快进去啊。”
医生无奈地摇着头。
哥和羽欧拉起我,放走了医生。
我玩命挣扎,手抓着离我越来越远的医生,哭着,喊着,玩留着渐渐模糊的医生。
哥抱着我,掌控着我,让我平静下来,不知过了多久。
我终于鼓起最大的勇气走进痕。
他一个人安详的躺在没有一点温度的病床上,静静的闭着眼睛,脸色很苍白。
我坐在地上,和眼前的痕交谈着。
“痕,天黑了,你快起来吧,我们该回家了,别睡在这里,这里太冷了,会冻到你的,要是你感冒了我会很担心的。”
“痕,你在听我说话么?你快起来啊,你不是最讨厌白色的么?这里到处都那么白,你怎么会睡得着啊?会睡好么?”
“痕,你又在跟我玩啊,这次太过了,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你马上醒过来跟我走,要不然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一,二,三。”
“痕,再给你一次机会,谁叫我那么喜欢你,那么离不开你呢。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啊,我知道你是在等待我的吻对不对?呐,睡美人是被王子的吻唤醒的。今天,我这个公主要把你这个我默认的王子唤醒,你多幸福啊,这样你再不醒来的话,我可是真生气了。”
“痕,你,真的不理我了么?你忍心丢下我么?”
“痕,我好累啊,我说了这么多话,你都不理我一句,你是在为刚才从游乐场出来,我忽略你而生气么?是那样的话我跟你道歉,只要你原谅我,跟我说话,我保证以后一定每时每刻都在你身边,好不好?”
“痕,你说句话好不好,气该消了吧?你那么大气,早该原谅我了吧?跟我说句话,跟我说句话啊。跟我说句话…”
“痕,我错了。”
“痕,我错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哥让羽欧抱走了我,我一直不停地说着话,眼睛连眨都不敢眨。
最后,我看到痕就那么躺着,还是一声不响,一动不动,他竟然那么狠心,那么绝情,看都不看我一眼,宁愿孤独的呆在那个又冷又暗,巴掌大的破地方,都不愿意和我走。那里的环境他那么厌恶,那里的空气那么刺鼻,那里也没有家人,没有老师,没有同学,没有朋友,没有田野,没有吉他,没有音乐,没有课外书,没有笔记本,没有运动,为什么他要躺在那里?为什么他要呆在那里?为什么他要留在那里?
渐渐地,我的眼睛又越来越模糊,我看不到了痕,连静静地躺在那里不理睬我的他都看不见了,真的看不见了,再也看不见了,永远都看不见了……
从那以后,我就变冷漠了,变无情了,变沉默了,变寡语了,变孤独了。
哥知道我向他喊,是因为我想起了过去,他明白,最好的办法就是使我平静。
过后我才发现,那辆车距离哥很远,即使哥闭着眼睛走路,那辆车也完全不会撞到哥,那是不可能事件,是我自己幻想的一个可恶的情景,因为我触碰到了伤口,太敏感了,也因为哥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
好久好久,我才敢放开哥,然后转身走掉。
羽欧跟随着我。
“小童,去工作室吧。”羽欧追上我说。
我看着他,点点头,很无精打采。羽欧拉着我的手,向工作室走去。
到了以后,羽欧放下东西,直接将吉他扔给我,然后抱起自己的,准备好演奏。
还是羽欧了解我,我必须通过这种方式释放自己,我走到麦克风前,勉强的向羽欧一笑,动动嘴唇:“最后一页。”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雨停滞天空之间,像泪在眼眶盘旋,这也许是最后一次见面,沿途经过的从前,还来不及再重演,拥抱早已悄悄冷却,海潮声淹没了离别时黄昏,只留下不舍的体温,星空下拥抱着快凋零的温存,爱只能在回忆里完整,想把你抱进身体里面,不敢让你看见,嘴角那颗没落下的泪,如果说这是最后一页,在你离开之前,能否让我把故事重写,想把你抱进身体里面,不敢让你看见,嘴角那颗没落下的泪,如果说这是最后一页,在你离开之前,能否让我把故事重写。海潮声淹没了离别时黄昏,只留下不舍的体温,星空下拥抱着快凋零的温存,爱只能在回忆里完整,想把你抱进身体里面,不敢让你看见,嘴角那颗没落下的泪,如果说这是最后一页,在你离开之前,能否让我把故事重写,想把你抱进身体里面,不敢让你看见,嘴角那颗没落下的泪,如果说这是最后一页,在你离开之前,能否让我把故事重写,能否让我把故事重写。”
这首歌唱的时间很长,脑海里的往事一幕幕那么清晰,我边唱着歌边流着泪。外面突然下起小雨,我感受着低温,望着窗外的“及时雨”,心里异常的宁静。
羽欧陪着我。
我遇到痕的那天也是这样下着蒙蒙细雨,那天很不顺利。因为是星期天,家里没有人,爸妈依旧忙得不可开交,周伯回家探亲了,没有人带我出去玩。我一大早起来,整理好了装备,就等着我的山地爱车出门了,目标是郊区的河潭,那是一个特别赏心悦目的地方。由于没有看天气预报,我不知道天会下雨,而且我竟然会忘记拿雨具,我想返回,却又不甘心。于是我决定和上帝打个赌——雨不会一直下。
所以我便直奔向郊区。
雨越下越小,很小很小,我的心里还偷笑呢。
畅游在公路上,感觉很舒服,很浪漫,这更坚定了我的决心。我想:河坛那边应该更美。想着想着,不由的加大了马力,只想着赶快目睹河坛的芳容,可,这车那么的不给力,在这最关键的时候掉链子,真真正正的掉链子了。我独自一人站在公路旁,推着车,想打开手机求助,却没有信号。我只能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没有回头的余地,因为我已经走过了八分之七,胜利就在眼前,如果就这样走掉的话,那是不是也太窝囊了,会后悔的。
我一鼓作气,拖着车开始飞奔,好不容易才临近。我将车向草坪上猛地一扔,跳着到了河潭那边,躺在那里,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更不在乎形象问题,身体摆成“大”字,使劲儿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这里就是一个完全释放的地方。
忽然间,我的眼睛看到一个人,他的嘴巴长在上面,眉毛长在下面,一脸的疑惑,慢慢向我凑近,凑近,再凑近。当我可以很清楚的感应到他的气息时,我才反应过来。
“鬼啊。”我叫着,坐起来,伸出巴掌向那张古怪的脸挥去。
结果,我枯廋如柴的手被他坚实有力的大手握住。
我们面对面坐着。
我看到了一张不可思议的脸,那么漂亮。坚毅好看的轮廓,两片薄薄的嘴唇轻轻抿着,一副宽大的深黑色墨镜遮住了那双深邃的眼睛,黑色的耳钉藏匿在头发里,若隐若现,闪闪发光,一头琥珀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神秘的光芒,刘海把一边浓黑的眉毛遮住了。我继续仔细打量,他一米八多的身高,高大健壮的身材,上身是干净的天蓝色衬衫,一个黑色的领带随意地绑了个结挂在胸前,另外一只手很自然地插在裤子里,黑色长裤显得双腿甚是修长……神一般的人物。
他微笑的看着我,我感觉自己不能呼吸,心里的那只小鹿开始乱撞。
第一次,见多识广的我失控了,手背他握着,也不反抗,脸上竟还泛起了一丝红晕,我好像到了天国,因为我一直觉得在世界上,除了哥以外,没有人可以让我承认帅气,只有天国——那个唯美的国度里,才会存在这么美丽的人物。
“喂。”那个人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在我眼前挥动着。
他的声音很独特,让人很想接近,特别想留住它,很有吸引力。
“放开我,你谁呀?”我说着,用力抽掉我的手,外加,推他一把。
还好我陷得不深,我的定力还是经得住考验的。
“你没事啊?我还以为…”那个人看着我说。
“当然没事,不然你以为怎样?”我说。
我已经生气了,一方面因为这个人,破坏了我的雅兴,另一方面,我也为自己刚才的失态表现生气。
“没什么。”他回答。
“以为我死了?哼,没事找事,放心,本小姐我好得很,我那是在享受,你懂不懂啊?”我冲着他,说着。
“小姑娘脾气还挺大。”那个人说着,用手抚摸着我的头,像大哥哥安抚小妹妹那样。
“你,住手,你才小呢,姐肯定比你大,你哪年哪月那日出生?”我和他交谈着,和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陌生人交谈起来。
“94年4 月7日。”他竟真敢接话。
我一听,有些惊讶,因为他和我的生日是同一天,只不过比我早出生365天而已。
我不做声了,他确实比我大,我顿时无语,换句换说,我在思考新对策。
“怎么了?心虚啊?我就知道你不会有我大,还姐呢。”他笑着说。
“哎呀,不就是我晚出生一年么。”我说。
“这么说,我们同一天生日?”他问我。
“嗯”我点点头。(天呐,这也猜得到,这人是不是太聪明了。)
那个人对我微笑着,时间停止了,他没有走,我也不想离开。
两个毫无任何关系的人就这么肩并着肩,欣赏着细雨温柔的与潭水嬉戏,看着一圈圈的涟漪,静默着…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过了好久,他侧身用肩膀轻轻地撞了我一下,开口问道。
“呃…孟坤。”我犹豫了一秒钟后,告诉了他哥的名字。
“我叫痕,很高兴认识你。那么,我想,你应该告诉我你的真实姓名吧。”他低下头笑了笑,抬起头很认真的对我讲。
“好了,告诉你了,我叫孟童,朋友们都叫我小童。”我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因为我斗不过他,他能看穿我。
“小童,很好听的名字啊,很亲切。”他叫着我的名字,又拍拍我的头,接着说,“那,我们是朋友了么?”我看到他在等待我的回答。
“我该走了。”我站起身,准备离开。
爸爸妈妈告诉我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开玩笑的,我只是觉得有些荒唐,做什么朋友啊?以后又不会见面?)
“嗯,好。”他也站起来,说着。
我们一东一西,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当我看到自己的车时,才想起了什么,就赶快转过身,想我身后的痕喊着,还好,他没走远。
“喂,等一下。”我喊着,向痕跑了过去。
“怎么了?”痕用很温柔的声音问我,他很开心,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借你的手机用用可以么?我的车坏了,手机老没信号。”我一气呵成,怕他多想。
“哦…“他点点头,看了一眼我手指的车的方向,继续说,”不好意思啊,我从来不用手机,我觉得手机对人体的伤害太大,所以就不要接近它。“痕解释着。
“那算了,再见。”我了解了情况以后,很失落,向他告了别,无奈的向我的车走去。
“小童。”痕叫我的名字。
我停住脚步,回过头。
“你怎么不听我把话说完就走啊?”痕说着,“我可以送你呀,我的车在那里。”
顺着痕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了一辆淡黄色的摩托机车,为了回到家,我不得不接受痕的帮助。
痕是个老手,我看到他很熟练地将我的车绑在他的机车后面,递给我一个头盔。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这种车,很不自在,不知道该怎样坐,摆哪种姿势,手放在那里。痕看到我的困窘,把我抱到车上,将头盔罩到我的头上,安放好我,自己坐在前面,又把我的双手环在他的腰间,放心以后,便发动机车,上路。
习惯坐在车中的我从不知道车外的世界,这一次,算是感觉到了。当脸,鼻子,嘴唇,睫毛,头发与风雨,与空气零距离碰撞时,我感觉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卯足了劲儿呼吸,储存这种纯天然,第一次体会到速度,很神奇。
我牢牢抱住痕的腰,有些紧张,因为我面临的是一种挑战。
一个急转弯,我吓坏了。闭着眼睛趴在痕的背上,再也没有勇气观看路两旁急速倒退的树木,耳边全是嗖嗖的风声。天很冷,但痕的后背却特别温暖,我有感觉到他有回过头,我知道他的意思,但还是紧紧抱着他。
在我的指挥下,痕把我带回了家。我很真诚的向他致谢,他再次微笑着拍拍我的头,离开了,他不小心带走了我的旅行包。
后来,我们就成了朋友,我喜欢上了他拍我头时的感觉,以后我们又组建了乐队,分不开了。
…… …… ……
眼泪就这么无声的流着,从愣神的眼眶中源源不断的流出,我拖着脸,静在那里,很久,很久,很久……
睡了很长的一觉,醒来时已经十点四十五分了,我伸个懒腰,走进浴室,泡泡澡,换上刚买的中性衣服。
走出房间,一眼就看到了哥留的便利贴:工作室见。极其简单的四个字。我摇摇头,叹口气,转身走进房间,戴了个浅绿色的平光镜,罩了顶帽子,背着背包出门了。
来到工作室以后,哥和羽欧骗走了我。
原来,有惊喜在等着我。
那个文宇要给我举办欢迎大会,我的身份应该已经暴露了。
我们三个人到场的时候,文宇应经做好了所有准备工作。
我一进场,香槟,喷彩,礼炮,乐队一齐合作,弄得像婚礼殿堂,真的有够夸张。阿里担任主持人,他拿着话筒,指这参加这个活动的所有同学,在那里叫喊着,指挥着。羽欧也加了进去(顺便说一下,如果不是羽欧的上台,我都忘记了他还学过播音主持。),哥则走到一个僻远的角落里坐下,品着高脚杯里的葡萄酒。我一个人站在红色的地毯上,眼前黑掉了,随着“啪”的一声响,闪亮的镁光灯打在了我的身上,所有人都停止了活动,注视着今天的主角——面无表情的我。
当灯光“刺伤”我眼睛的那一刻过后,我向全部的人大声喊道:“如果你们以为这样,我就会答应和你们成为好朋友的话…”说到这里,我故意停止,紧绷着脸,保留三秒钟以后,我打了个响指,微笑着再喊,“你们就做对啦。谢谢你们,真的很谢谢你们。”
这时,所有人一起欢呼,一起舞蹈,玩了起来。即使我,哥,杨欣,文宇,阿琢齐聚一堂,也没有了饭店那天的“火药”,或许是因为——我打主场。
时间可以改变。
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基本上每个人的情况我都了如指掌,熟悉了,熟悉了,熟悉了。
我仍然喜欢一个人,这和有没有朋友是不联系的,因为不想被打扰,不想因为交了朋友就打乱自己的生活方式。
一个人很自由,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不用顾忌任何人的感受。也因为这,朋友们都愿意把一些心事放心的告诉我,让我这个牢守秘密的人来替他们分担,我没有交集。
最方便的就是阿琢了,她离我近。有了阿琢,我也了解了很多班上的事,绝大多数的人对于我来说都是透明的。
阿琢的话很多,这和她的性格有很大的关系。
阿琢喜欢和外班的凝雪,瓦露,本班的韩颖,崭绢玩在一起,那四个人也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啊,她们是最时尚,最潮流,最活泼,最开朗,最敢说,最敢做,最放荡,最大胆,最有号召力的“统帅”。
看到凝雪总会让自己感觉自己很OUT,她总是高我们一级的样子。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凝雪时刻都在与网络打交道,会在第一时间得到各界的最新信息,追赶新的,摒弃旧的。另外,她还有一个副嗓门,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看到她小鸟依人的外表,你肯定会怀疑自己的耳朵。她这个人大大咧咧的,说什么做什么,很仗义,从不用等级的眼光看人,只要你对她好,她就对你好,很实际,很实在。
瓦露呢?是一位超级大美女,她的皮肤很白,眼睛很大,个子很高,还很瘦,家里也有钱有势,是一个典型的“白富美”。她性格独特,风情万种,时而成熟,时而可爱,时而安静,时而狂放。我很羡慕她,我觉得她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公主。她的魅力和阿琢与杨欣是不同的,她在我眼中才是最美的。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托生了个女孩子是那么不好,就是因为我见到她,认识了她以后。我想,如果我是个男孩子的话,一定会追求她,而且要千方百计的把她追到手,拉着她,抱着她,时时刻刻黏着她,那该是多么快乐,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可惜呀,这辈子恐怕没有这个机会了,还在努力的男生啊,我拱手相让,就不跟你们抢了,心痛痛……
再说我们班的那两位。
崭绢,她那个人…怎么说…看到她就有一种特别清爽的感觉,她很会打扮,因为上帝赋予了她一个上好的身材,一个超协调的身材,以至于她穿什么都那么合适。穿连衣裙的她可爱迷人,清新美丽;穿挑肩衬衫的她成熟稳重,霸气高雅;穿运动衣牛仔裤的她轻松休闲,收放自如,就连穿男装,她都那么风度翩翩,潇洒帅气。再配上她多变的发型,一口稚嫩的娃娃音,瞬间让人招架不住,连女生都爱慕不已,男生如果正常的话,看到她,魂一定会老老实实跟着走的。不过,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她的男朋友可是一表的人才。
这,是必须的。
再说韩颖,她很整洁,很规矩,走到哪里都会收拾到哪里,在她方圆五米以内的空气质量为A级,有点小洁癖,这个和我有那么一拼。她的动作姿态很唯美,行作间流露出一种优雅的气质,因为她学过舞蹈。我曾经不小心亲眼看到过她跳爵士,很火辣,她却只承认自己学过名族,这一点我很反感。说实话,她的身材也是很标准的,前凸后翘。最大的毛病就是——话太多,只要是处在校园中,毫不夸张的说,哪里都存在她的声音,这个可以和同桌阿琢来个比较。
阿琢的话多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她的人脉关系太广了,没有一个人不认识她,叫上名的,叫不上名的,眼熟的,只见过一面的,高年级的学哥学姐,低年级的师弟师妹,公司里上班的,社会上混的,那么多人都知道她叫阿琢。喝酒,飙车,上网,游戏,打架,斗殴,她什么都敢干,什么都干过。
放心,她知道度,很有尺度。
她们四个玩在一起,无事不做,无话不说,有时候,我真的会觉得不公平,替别人觉得不公平,因为上帝太眷顾我们这些已经很幸福的人了。
第二章:那些爱情故事
“今天本人好悲伤,满腹经纶变惆怅。喝口捡来葡萄酒,一醉醉到天尽头。谁说解酒能消愁,我看那是在胡诌。”睡梦中我朦朦胧胧听到文宇的声音。
“你住嘴。”哥在说谁呢?
“我不想说,我很可怜,我不想说,我很渴荐,我只是希望自己得到认可,让我不再失眠,不再伤感,希望运转。同样的路,我却磕绊,同样的愿,我难实现,我真的希望你们可以瞄见。看看我的脸,看看我的眼,困难滚蛋。一样的天,一样的脸,一样的我却吃着方便面,一样的路,一样的线,一样的我还睡在大街前。”不知道文宇又发了什么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大早的就跑到我们家里,拉着哥吼着。
“哥,他干嘛呢?”我迷迷糊糊走出来,询问情况。
“这个留给你管,我没睡醒。”闭着眼睛忍受着的哥一看到我出来,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他说着,将文宇塞给我,进了房间,然后反锁。
“你怎么了?”我睁开朦胧的睡眼,边打哈欠边抽空问着眼前的文宇。
“我,徘徊了好久,犹豫了好长,思考了好多,终于决定跟欣欣告白。可是,前几次我的提醒与暗示,她都毫不理会,我害怕被拒绝,可我又那么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文宇装着一副可怜的模样凑到我跟前,开始吐露。
“你,就因为这,一大早跑来吼我们,你知不知道星期天是用来补觉的?”我无奈说着,有些气愤。
“小童,好小童,我知道你最善解人意了,不要生气,帮帮忙吧,说说我到底该怎么办啊?我快崩溃了。”文宇摸着我的头,说着。
“别碰我。”我转身走进房间,关上门。
“小童,小童,你…真的那么狠心?你就愿意看着你的“好兄弟”一蹶不振么?”他叫着,敲着我的门。
“我说大哥,你总得给我点时间梳洗一下,顺便整理一下脑袋,给你腾出个地方,好有个清晰的思路吧。”我说。
“小童真好,你快点儿啊。”文宇说完,又开始吼,我晕。
十分钟后。
“说吧,什么情形了?”我走出来,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看着文宇。
“小童,你知道么?没有她,我就觉得自己是一个活在黑暗中的人,一只活在南极的孤鸟,一条活在死海里的单鱼,一只活在沙漠边的独象……”文宇靠过来,生动的表演着。
“够了够了,哪儿那么多废话?南极有鸟么?你在沙漠里见到过大象啊?”我受不了了,向文宇厉害到。
“小童,我真的很喜欢杨欣,离开她一秒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呼吸,她体会不到。你说我该不该向她告白?”经我这么一说,文宇总算是严肃起来。
“喜欢就说出来,有什么该不该的。”我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思全在你哥身上,眼里根本没有我啊,万一被拒绝了,多没面子,好歹我也是一“雄霸天下的人物”。”文宇说着,这句话还算他明理,不错,还知道自己的位置,看来还没显得很深么?他还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那你得去找我哥谈。”我故意这么说。
“小童,你在伤害我你知道么?不要在我面前提你哥和杨欣怎样,我看到她对你哥那么亲密的样子,我,我就心痛。”文宇喊着,说到这里,他异常激动。
“我说,是你自己提的。”我瞪了一眼,说,“拜托你小声点好不好,你想招来安保,定你个“扰乱睡觉罪”?”
“你知道么?心被刺破了,伤口好不容易才愈合,却遭到了浓硫酸的浇洗,又开始溃脓,流血,发炎…这种痛不是痛,是撕心裂肺。”文宇说着。
“又来了,好了好了,我错了,我帮你想个合适的办法。”我不耐烦的说。
“哎,文宇,其实啊,哥并不是你的障碍,哥从来都没有理会过她,哥的冷漠一次又一次的冰冻住她的热情,就像你的热情一次一次被她冰冻一样,你在感受,她也在感受。想想,都在是为了爱的人受折磨。我如果是杨欣的话,就会接受你,依赖你去抚慰一颗坚持着受伤的心。”我说。
“你说的没错,关键是,她会要我这个肩膀么?”文宇看着我,皱着眉头。
“都是女人,我明白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面对的,女人都是很脆弱的,我们都清楚选择当一个被爱者是幸福的,但为了能够亲身体会,还是一意孤行,受了伤之后,就懂得了,这也是一种成长。”我很认真的说。
“真的么?”文宇将信将疑。
“杨欣现在应该已经快坚持不住了,他追哥的时间太长,也不是受伤一两次,受伤时间也不短了,哥还是依旧。她现在的坚持,只不过是为了面子和一点点的希望,所有人都知道她一直在追我哥,女生的自尊不比男生的差,甚至比男生的好胜心,占有心更强。我们也需要台阶,再合适的地方需要适合的台阶,我们也需要保护面子,我们的脸皮很薄的。”
“嗯。”文宇听得很仔细。
“那你明白我说的话了吗?”我问。
“完全明白,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文宇一脸的迷茫看着我,等待我的救援。
“哎……”我摇摇头,叹了口气,继续说,“你应该先做哥的思想工作,让他继续对杨欣冷淡,甚至可以让他做的再过分一点,你不要急,在关键时刻找准时机,给予适当帮助,让她知道有一人在默默的关心着她,慢慢的,再往下走,你,应该理解吧?”我只能说得那么清楚了。
“I know,小童,谢谢你啊,我太爱你了,改天请你吃饭,你去睡觉吧,我不打扰你了。”文宇说着,跑向哥的房间,我知道他要做什么。
“记住,欲速则不达。”我抬头看了一眼时钟,笑着摇摇头,又补充了一句。
“明白。”文宇说着,就开始叫哥,“孟坤,孟坤,起床了,有急事,你快开门,别睡了,兄弟的幸福都全靠你了,孟坤,孟坤……”
我走进房间,背上包,跨越 “咚咚”的敲门声,向外面走去,心里想着:哥,打扰你了,如果你真的做了坏人的话…对不起,我会理解你的。(开玩笑,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哥是谁呀?才不用担心呢。要是他们两真能成的话,我岂不是帮了哥一大忙,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恢复了他更多的自由权利,那,他还欠我一人情呢。)
一出门,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那么冷,我裹紧了外衣,走在去工作室的路上,不仅想起了痕,我和痕的爱情故事,想起了我和痕的初恋
那是暑假快结束的时候,由于参加一个乐团比赛,我们就把大量的时间花费在练习上,虽然结果也没有取得一个很满意的名次,但至少,我们为了自己的青春努力过,以后不会有后悔出现,况且,也学习到了不少经验。总之就是一句话:这个暑天我做过。
比赛结束后,距离正式开学还有一个星期,在羽欧的提议下,我们决定来个四人游。
于是我们就来到了泰国。
刚一下飞机,热气就扑面而来,我们的目的地是一个小的村庄,原生态旅游村庄。
虽然假期快结束了,可依旧影响不了人们对大自然的恋恋不舍,人很多,很热闹。
到达目的地之后,我便按耐不住自己的心了,像一匹脱了缰绳的野马,四处乱窜。痕,哥,羽欧,他们三个人紧紧跟着我,我们一起放松,一起欢畅。买东西,试衣服,吃泰国菜,很开心,很开心。走到大街上的时候,没留神,他们三个人竟跟我玩起了捉迷藏,把我一个人晾在街上,让我傻傻的召唤着他们,在我绝望流至极下眼泪的时候,“哗”的一声,一盆水冲到了我的身上。我站起来,想大喊,大喊自己太倒霉了。一抬头,就只看见痕端着盆,偷偷笑话着我。“你…”我还没往下说,“哗哗”,两盆水又浇到了我的身上,他们三个并排站在一起,笑话已经成了落汤鸡的我。
我是又气愤又无奈,转身抹掉脸上的水,奸笑一声,扑向他们,狂追,报仇。
还好不晚,我们还能赶上泼水节。
追着他们,来到了最繁华的地方,所谓的繁华,就是人多,商店多的地方,那里的人都在狂欢,都在与夏日解暑必须的水源狂欢,我们不得不加入,因为已经有人注意到了我们这四个外地来客。“哗哗,哗哗。”又两盆水向我而来,一盆倒在后背,一盆浇在头上。
我笑着站在那里,观看着,多么想加入,可光会吸水。
正愁没有工具呢,痕就将一个小水盆塞到我的手里,他手指触碰到我的时候,我触电了,愣在了那里,感觉脸在发热。
多亏羽欧的冷水给我降了温,我才晃过神。
有了“枪”,敌人就倒霉了,我要是玩起来,没有人可以玩过我,就凭他们三个,哼,我要不治惨他们,再将会上就没法儿混了,名字倒过来写。
在玩的过程当中,痕一直迁就着我,保护着我,虽然哥和羽欧也一样让着我,可痕的感觉不一样,一接近他,我就心跳加快,脸红,不知道该怎么指挥自己的手脚,我发现他的目光时时刻刻都在我的身上,很温柔的目光,一种渴望的目光,一种珍惜的目光。
一连玩了三天,我都感觉痕对我的感觉很不对劲,他有时特别疏远我,有时又对我特好。
当我想靠近他的时候,他却刻意躲我,当我遇到麻烦,或者有问题需要求助的时候,他总是在第一时间出现在我的面前,害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了。
最后的一天,我们参加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游戏——男女对唱。
我们分别穿上当地人准备的民族服装,打扮好以后,女生乖乖的坐在水中的竹排上面,被运到河岸的一边,男生则站在对岸遥望着,游戏规则是男女生抽签配偶,抽到相同签的男女生,将被安排游戏。
起初我很不愿意参加这个游戏,这根本就不适合我们这个年纪的人,我们都还那么小,懂什么?可后来,一个老人说必须要我参加,我郁闷得很,难道是我太成熟了?我又不好意思拒绝,因为我们在他乡,要讲究客随主便,我也就勉强同意了。
这好像我们那里少数民族的活动。
我是第一个“求偶”的人,我手里拿着自己抽的签,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坐上那个老人驾驭的竹排。
我想:谁那么可恶?要玩这个游戏?万一我被别人牵走了,他们硬要我留下来怎么办?
我不敢抬头,正在这时,竹排停在了水中央,我听到了歌声。
“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是痕的声音。
我抬头一看,他们三个人又在笑我,我知道自己再次被耍了。
这次我没有愤怒,我也对着他们笑。
痕抽的签和我的一样,他看着我,很深情的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穿了一件特女生的衣服,弄得我还蛮害羞的,一直低着头。
然后他对着我唱歌。
“空荡的街景,想找个人放感情。做这种决定,是寂寞与我为邻。我们的爱情,像你路过的风景。一直在进行,脚步却从来不会为我而停。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来交换你偶尔给的关心。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你说爱像云,要自在漂浮才美丽。我终于相信,分手的理由有时候很动听。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来交换你偶尔给的关心。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我从一开始就下定决心。以为自己要的是曾经,却发现爱不一定要有回音。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来交换你偶尔给的关心。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除了泪在我的脸上任性。原来缘分是用来说明,你突然不爱我这件事情。”
痕的歌声完毕,热烈的掌声就响了起来,我不知道自己何时已经来到岸边,来到痕的身边。
我红透了脸,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好像电视剧里哥哥姐姐演的故事情节,现在奇迹般偏偏降临在我身上,这难道就是他们所谓的浪漫么?
“哎,知不知道你应该唱民歌?入乡随俗,你懂不懂啊?”我天真的埋怨着痕。
我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但我想结束这活动。
我是来玩的,就应该是爸妈带着心爱的儿女一家人去旅游一样的感觉,如今没办法,爸妈很忙,只不过是换做了朋友而已,为什么男生女生在一起的关系就不能单纯些?
现在属于我们的就应该只有友情。
爱情,对于我来说,还是不要过早陷入的好,我喜欢像亲人那样,什么都做,像兄弟一样,那么亲,多好。
不过……
我拉着他们走掉了,我说我饿了,要吃饭。
他们无奈,但,不迁就我,是不可能的。
我偷偷回头望的时候,那个老人还在笑着看我,我向他做了个鬼脸,离开了。
吃过饭的时候,已经快天黑了,这时他们三个人像吃了哑药,一丁点的声音都不发,我很纳闷。
转念一想,情绪低落应该是对这里的不舍吧。
今天晚上十二点的飞机,我们就要离开了。
当夜幕全暗下来的时候,霓虹灯忙了起来,街上的人又开始活跃了,水水水,又奔我而来,奔我们而来。我们禁不住诱惑,控制不了那几颗疯狂的心,狂欢到了十点。
我浑身湿透了,又因为吃的东西不消化,发了烧。
因为痕距离我最近,我就倒在了他的怀里。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到家了,我躺在自己的卧室里,哥和羽欧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痕的一只手握着我的右手,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毛巾,也在小憩。
我想拿开他的手,刚一动,痕就醒了。
我见他有说话的趋势,就赶紧捂住了他的嘴,指指哥和羽欧,又示意他出去说。
痕拥着我走出去,很轻很轻,因为我知道都累了。
当我们远离了以后,便开始说话。
“你感觉怎么样?”痕问我。
“当然没事啊,你瞧。”我说着,跃过椅子,在水潭旁边坐下来。
“小心。”痕说着,靠过来坐着。
“哎,你看,天上的月亮好美。”我说完,用手支着头,看着月亮。
我很喜欢月亮,它是那么神圣,那么神奇,那么纯净,那么高贵。它更是大自然安静的化身,散发着柔弱的光,轻拍着忙碌了一天的我们,哄我们入睡,默默地关心着我们。
痕陪我一起看着月亮,一句话也不说。
“啊欠,啊欠。”我的喷嚏声打破了美好的气氛。
痕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我的身上,我微笑地向他眨眨眼。
他看着我,手没有离开我肩膀的意思,我们对视。
“小童,我喜欢你。”痕说。
“我知道啊。”我回应。
“你知道?”痕反问我,皱起了眉头。
“我知道啊,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羽欧也喜欢我,哥也喜欢我,我都喜欢啊。”我轻松的说道。
“我,我…”痕不知道想说什么,吞吞吐吐的。
“怎么了兄弟?有什么话直说?”我拍着他的肩膀。
我以为我这样说的话,很就会明白我的意思。
“你听好了,我喜欢你,不是那种喜欢,是爱,是要和你在一起,你明白么?”痕很直接的说了出来。
我能感觉到他在紧张,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我不想答应,也不想拒绝,我很认真的对痕说,要我考虑考虑,三天之内给他答案,然后冲他笑笑,回卧室了。
自己很仔细的想了很久,痕对我很重要,认识他这么久以来,他处处都照顾着我,我的脑海里装满了他的好,我发现自己对他的感觉也不一样,我有时候也在期待。
我想:
我可以试一试。
第二天早上,我就给痕发了短信,我以为很会特别高兴的跑来找我,结果,我等待了一天,连他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我打电话,他不接,问遍了所有的人,谁都不知道他在那里。
我着急了,第一次,我为一个男生着急。
我开始找痕,跑遍了所有他可能在的地方,都没有见到他。
最后,我走进了工作室,本想弹一首来呼唤痕,竟看到了他。
痕缩在墙角,抱着我的吉他,很失落的蜷在那里。
“你混蛋?自己一个人躲在这里干嘛?玩失踪啊?”我走过去,冲他喊着,狠狠踢了痕一脚。
“小童?你怎么会来这里?”痕忙站起来,问我。
“怎么会?你还好意思问?你消失了整整一天,所有人都不知道你的去向?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啊?”我很气氛的说。
“嗯,我从来不带手机,你又不是不知道。”痕转过身,坐到椅子上。
“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我站到他面前,指着他说,“是你说喜欢我的,我给你回复,等了你一天,你连理都不理,还让我找不到你,让我担心,现在又耍脾气,你以为你很帅面对我很好,我就不会拒绝你么?”
“等一下,小童,你刚刚说什么?你给我回复?等了我一天?找我一天?担心我一天?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么?”痕用疑问的语气重复着我的话,很激动。
“废话,你没收到短信啊?我特意在早上发的,就怕你看不到。”我说。
“你早上发的那条短信,说的是真的?”痕不相信的问我。
“你是不是傻了?”我说着,瞪了他一眼。
“你还抱怨呢?你知不知道我伤心了一天啊?你为什么要在愚人节那天说你喜欢我啊?”痕看看我,埋怨着。
“我说大哥,你过傻了吧。现在几月份啊?今年的愚人节早就过去了,距离明年的愚人节还早呢。”我说。
“可是,我知道你这几天要给我回复,刻意留意着日期,想要记住我们交往的日期,我看了,今天是4月1号啊。”痕说着,像一个无辜的小孩。
“把你的手机给我。”我伸出自己的手。
“在家里。”痕耸耸肩。
“呐,你看,今天是不是愚人节?”我说着,打开自己的手机,放到痕的眼前。
“真的不是啊,那,我的手机日期…”痕说着,狠狠地拍打自己的头,“我想起来了,那个日期,从来都没有设定过。”他后面的声音很小。
“还真敢说,糗大了吧?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再说,有谁那这事开玩笑的?”我笑了,骂他是个大笨蛋。
“那你是答应喽?这么说,你以后就是我的女朋友了?”痕握着我的手,很温柔的说。
“我反悔了。”我转身,偷笑着。
“不要啊,我错了,我错了。”痕说着。
“走啦。”
“去哪里?”
“你不饿啊?”
“饿,饿,好饿,饿死了。”
“吃饭去啦。”
痕紧紧拉着我的手,我也紧紧握着痕的手,一甩一甩的,我们面带着微笑,向饭店走去。
真好。
我谈恋爱了,这就是我的恋爱开始。
我沉浸在回忆里,感觉没那么冷了,空气里弥漫的全都是暧昧的气息。
…… …… ……
还没走到工作室的时候,我接到了阿琢的电话,她说要我到“一品轩”(一个茶馆,很安静,很优雅。),而且强调是“火速”。
挂断电话,我拽了拽衣服,向“一品轩”走去。我不急,我才不管她的什么“火速”。无不想打车,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接触大自然的机会,我才不要浪费,我要走,一步一步走着,既锻炼了身体,又不会冷,一举两得。大不了到的时候挨一顿骂,我就找个借口说我从外地赶来的,或者说路上堵车,反正又没有监视器。
哎哎,我可不是不重视朋友啊,我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已经猜到阿琢找我的原因,要做什么,才没有着急,大惊小怪,如果真的有急事,会约在“一品轩”么?
我走了大约四十分钟的路,累惨了,快虚脱了都。
到门口以后,我做了个深呼吸,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呆坐在角落里的阿琢。
“什么事?”我走到她的身边,问道,来开椅子坐了下来。
“你。”阿琢说着,很愤怒的看着我,嘟着嘴,“你怎么才来?”
“有点事儿。”我喝了口茶,说道。
“什么事比朋友还重要?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一个小时,一个人,像个傻瓜一样。”她埋怨着。
“我这不是赶来了么?”我不想解释,心虚。
“我生气了。”阿琢转过脸,装作不理睬我。
“好了好,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下次我一定及时赶到。”我赶快承认错误,还带哄。
“这还差不多,再不拿我当回事的话,我就不理你了。”
“是是,遵命,谁敢那你不当回事啊?我不敢了。”我说,“找我什么事?”
“小童,你说我该怎么办啊?”阿琢搬着椅子向我这边靠过来,拉着我的手撒娇,用很怪的语气。
“打住。”我说着,伸出自己的手将阿琢准备靠在我肩膀上的脸推到了一边,挪动椅子。
“干嘛?借你的肩膀靠一下啦。”阿琢看着我,一脸的娇气,她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将头靠了过来。
“那个,阿琢,你瞧,到点了,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边吃边说,你应该也饿了吧?”我很委婉的说着,想抽掉自己的手臂。
我讨厌女生接近我,感觉麻麻的,怪怪的,很别扭,很不自在,准确的说,我和哥一样,都不喜欢被别人碰到,只是我没有哥那么敏感。
“你饿了?”阿琢抬起头问我。
我赶紧点头。
“给。”她说着,从桌子底下拿出一大包食物,塞给我,“吃吧,我刚买的,专门给你买的,全部都是你平时喜欢吃的。”
“谢……谢……”我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哥啊,太厉害了吧,干嘛啊?看来我得做好长谈的准备了,我的星期天,我的可爱的床。
“说吧。”我无奈,我很无奈。
“小童,我喜欢文宇。”阿琢说到。
“我知道啊,我早就看出来了,怎么了?”我边吃边说。
“可是,他不喜欢我,他喜欢杨欣。”阿琢说到杨欣,情绪很低落。
“我说,您长得那么好看,又那么有人缘,多少个男生围着你转?你为什么只喜欢文宇啊?他不就是长得帅一点,学习成绩好一点,有个小背景么?至于吗?那么痴迷?好男生多了去了。”我霹雳啪嚓,滔滔不绝。
“我就是喜欢他,怎么样?”阿琢一听我这么说,马上开始维护她的爱情。
“你还不就是想占有?小女生想法,会有什么结果?”我很忠诚的说。
“我那是在学习经验,你没谈过恋爱,你不懂。”阿琢很神气的说着,拽过我的零食,吃了起来。
“拿自己的感情玩弄?到头来把自己弄一身伤?然后发誓再也不谈恋爱了。受尽折磨,浪费时间,浪费金钱,浪费精力,最后重新回到原点。还说去学习什么所谓的经验,无聊,没事找事。”我开始自己的长篇大论。
“你不懂,这个过程是很幸福的好不好?这是我们这个年纪都要经历的,有了经验,往后才不会吃亏。”阿琢极力反驳我。
“我见过的谈恋爱的不少,什么不懂,加上看电视,看报纸,听广播,我不比你们谁有经验?”我说。
“你是不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啊?还听广播?我们都上网好不好?”阿琢很得意的说着,脸上一副不屑的表情,“反正,你就是不懂,你体会不到。”
“既然我不懂,你要我来干嘛?看来没我什么事了,我走喽。”我说着,站起身。
“哎哎,你别走,我错了还不行么?这不是只有你能帮忙了?你懂你懂,是我不懂。”阿琢赶快拦住我,道歉。
“你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说着,白了她一眼,坐下来,继续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在我还没有来这里之前,我一直在法国,因为那里很安静,我很喜欢那里。在我的朋友之中,谈恋爱是很正常的,我还参加过好几个朋友的婚礼呢。我当时跟一个同班同学拼住房,那是一个特别美丽的女孩,她叫winey,在我们学校是数一数二的美女,我很荣幸能和她做朋友。追她的人很多,她只喜欢我们班上的一个很普通的很普通的男生,那个男生既没有任何的背景,学习成绩特一般,长的也不真么好看,可winey喜欢啊,winey就默默地暗恋着他。在三班的Judy是我们学校的校草,那个男生长的很帅,是校长的儿子,还有幸被商业界的大亨认作干儿子,出了名的优秀,让人望而却步,他只喜欢winey。当winey终于鼓足了勇气向普通男说出自己的爱意的时候,普通男很生气,他觉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严重的打击,他觉得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他奸笑了几声,转身低着头走掉了。”说到这里,我停下来喝口茶。
“继续说,继续说。”阿琢听得津津有味。
“winey在众人面前被拒绝,哭着跑过来找我,问我为什么。我抱着winey,安慰着她,帮她分析。我告诉她说,是因为他们连的差距太大了,普通男误会了,以为是在玩弄他,所以就拒绝了,我要她慢慢来,慢慢的让普通男接受。”我说着。看看阿琢,又继续,“其实,你知道么?如果我是普通男,我也会那样做的……”
我的感想还没发完,阿琢就着急了。
“别说这个,说结果,往下说。”
“winey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她很绝望,但她没有注意到,她已经影响了普通男的生活,给普通男带来了很大的麻烦,普通男越来越反感她,见到她就躲得远远地,用恶狠狠的眼光瞪她,厌恶她,烦她。这边,Judy上手了,他在winey一次次的受伤之后,送去自己温暖的胸膛。”我故意停止,看看阿琢。
“你怎么又停了,快说,结局,结局。”阿琢抱怨着。
“你猜猜看。”我说。
“哎呀,你要急死我啊?快说。”阿琢拍打着我。
“没有了。”我装作很平静的说。
“没有了?怎么会没有了?快说,你个坏小童。”阿琢抓着我的手,摇着。
“就是没有了,因为我回来了。”我转过脸,说。
我看着她,愁眉苦脸,很失望的样子,一下子笑了出来。
“好啊,你耍我,快说。”阿琢反应过来,狠狠地掐着我。
“winey放弃了,她本以为自己会坚持下去,什么打击都不怕,为了自己的爱坚持下去,可她还是没有做到,她接受了Judy的胸膛。”我说。
“啊?就这啊。”刚开始的时候阿琢很失望,转而,她就微笑着说,“不过,我就知道,王子和公主到最后肯定会走到一起啊。”
“还没说完呢,听我讲完。”我的声音提高了一下,接着又恢复到原来的分贝,“普通男也谈恋爱了,他的女友是一个很平常的女孩儿,他们两在一起很般配。我们都以为故事会这样定格了,出乎我们意料的是,最终走在一起的是普通男与winey,Judy则和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儿成了一对儿。”
“为什么呀?”
“当winey和Judy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放心不下普通男,她越是和Judy在一起,就越来越发现自己只在乎普通男。而普通男呐?在不知不觉之中习惯了winey的喜爱,他再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他知道winey是认真的,慢慢的自信起来。终于找到了机会,在一次舞会上,他们抓到了同样号码牌,有了单独亲密接触的机会,普通男的主动,激发了winey心中最真的爱,他们就在一起了。”
“那Judy又是怎样和另一个女孩儿走到一起了呢?”
“因为Judy受了伤,他深深的明白winey不喜欢他,这次给他依靠的是一个暗恋他很久的,关注他很久的女孩儿,那个女孩儿特喜欢他,只是她不敢奢望,只是默默关心Judy,终于,Judy了解到了这么个人的存在,就接受她了。”
我说完了,看看阿琢,她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喂,你怎么了?想什么呢?”我轻轻地碰了她的手肘。
“你说,他们都幸福了,那个普通男的女友是不是很伤心啊?”阿琢沮丧地说。
“当然不是了,那女孩儿知道普通男找到了真正的爱,就很开心的放手了,真正的爱,是成全,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幸福,自己也会很幸福的,那是大爱。”我说道。
“她太伟大了。”阿琢钦佩的说。
“不早了,阿琢,我还有事,先走了。”我说着,站起身,背上包。“对了,我给你讲这个是有意的,你好好想想,会对你有帮助的,再见,我走喽。”
说完,我就走了,到门口的时候向阿卓望了一眼,她还在思考,我笑着摇了摇头,提提背包,裹紧衣服,戴上帽子,抬起头向远方看了看,走了。
我要去工作室里练琴,当我赶到的时候,看到羽欧魂不守舍的。
“羽欧。”我喊着他的名字,跳过去拍了他的肩膀。
“啊?”
“喂。”
我的一拍不要紧,把羽欧的魂给叫来了,他一惊,没注意手上的手机,还好我反应得快,要不然,又要破费一笔。
“想什么呢?”我问着,顺便将手机递到羽欧的手里。
“没什么?只是在等个电话。”羽欧说着,站起身,去给我倒水。
“你恋爱了?”我一边摆弄着吉他,一边问着。
“呃……没……”
“老实说。”
我们几乎同时说话,或许我的快一点。
我知道羽欧不想承认,是因为他顾忌到我的感受,毕竟我的过去他都知道,他不会,不忍心让我想起过去。
“小童,我……”羽欧吞吐吐吐的。
“我不要紧,没事。”我对羽欧说。
“瞒不了你了,可是怎么说?也不能算是恋爱。”羽欧抓着头发,说着。
“还没追到手啊?那你得努力了。”我说,“你得主动点。”
“慢慢来吧。”羽欧说。
“这个世界怎么了?任何人都在谈情说爱。”我小声地说。
“小童,你没事吧。”羽欧已经注意到了我的情绪变化。
“没事。”我说,“羽欧,弹一首吧?”
“没问题。”羽欧说着,走过来,抱起贝司,“哪一首?”
“你存在。”我说完,犹豫了一下,对羽欧说,“羽欧,你来弹琴吧。”
羽欧看了看我,走向键盘。
我的表情有些伤。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你就这样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带给我惊喜,情不自已,可是你偏又这样,在我不知不觉中,悄悄地消失。从我的世界里,没有音讯,剩下的只,是,回,忆。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还记得我们曾经,肩并肩一起走过,那段繁华巷口。尽管你我是陌生人,是过路人,但彼此还是感觉到了对方的,一个眼神,一个心跳,一种意想,不到的快乐,好像是一,场,梦,境,命,中,注,定。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世界之大,为何我们相遇,难道是缘分,难道是天意。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
“羽欧,我走喽。”一曲完毕,我说。
我好像度过了很长时间,想回家了。
“我送你吧。”羽欧不放心地说着。
“不用了。”我说着,背起包,准备走,“对了,羽欧,明天有时间去逛一下乐器店,买台新的琴。痕的,我拿走了,谢谢你帮我保存的这么完好。”我转身,把痕的琴收起来,装好,抱着离开了。
“你没事吧?”羽欧见到我这个样子,以为我受到了刺激,他忙追上我,拽着我的手臂。
“没事,放心,我只是想把它收起来,以后就不会天天看到了,记得买台漂亮点的。”我强装着,向羽欧微笑,拍拍羽欧的手。
“小童……”
“我都说了没事,我累了,好困,我回家睡觉了,再见。”
我知道羽欧要说什么,我不想听,我的心已经在流泪了,我要赶快回家,回到我的房间,锁住自己,让自己在自己的世界里寻找到正确出路。
回到家,哥看着我,我知道羽欧已经把我的情况告诉哥了,我把痕的琴背在背上,微笑着,张开双臂,抱住了哥。
“哥,我没事。”我说。
“累了,就赶快休息吧。”哥也抱着我,轻拍着我的后背。
“嗯。”我趴在哥的温暖的肩膀上,很舍不得离开,过了几秒,还是强忍住眼泪,推开哥,向他点点头,走向房间。
哥摸摸我的头,放开了我。因为他了解我,知道我会自己调节的。他不想让我在他面前流泪。
回到房间,关上门,反锁。我直接趴在床上,用手捂着自己的脸,我已经泣不成声了,我不想哥听到我哭泣的声音,为我担心。我把头埋在枕头里,双手紧紧抱着痕的琴,狠狠的哭着,痛痛的哭着,我好累啊。
那一晚,我睡得很熟,因为痕在我身边,我睡得好踏实。
醒来后,我对着琴,笑了,然后深深地吻着它,小心翼翼的将它放倒衣柜的最里面将它。
双手拍拍自己被眼泪凝固的脸,深呼一口气,走到窗台边,拉开窗帘,轻轻闭着眼睛,享受着温暖的阳光,微笑着。
………… …………
文宇那小子,用我的办法果然追到了杨欣。
每天一下课,两个人就腻在一起,弄得整个班集体都肉兮兮的。
我可怜的同桌,还在羡慕嫉妒恨中,默默的等待,默默地守候。
羽欧买了新的琴,很漂亮,最新的,弄得我们那些老乐器还怪不搭调的。
我喜欢上了看书,一个人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专心的看书,品韩寒,读小四,装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我这一看书呢,也没有人打扰了,我是不是又被孤立起来了?班里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文宇的事我不清楚,阿琢的,我也没什么了解,我想,我该复出了。
一节自习课,我和阿琢便谈开了。
“我说阿琢,最近有什么新闻没?”我瞧瞧同桌的胳臂,问她。
“什么新闻?文宇和杨欣分手的消息?那都过去多久了?”阿琢看着我,说到。
“文宇和杨欣分手了?我怎么不知道?”我大惊。
“是啊,上星期的事。”阿琢痕平静的说。
“什么情况?具体的。”我说。
“他们两个人只交往了三个月而已。两个星期以前,学校要文宇做代表去参加省里的一个比赛,像是什么奥数比赛,反正就是那一类的,我也说不清楚。听别人说,能拿到名次的同学,将进军什么团,还有可能出国深造,就是对以后的发展很有利。全学区只有连个名额,我们学校都给争取了过来,一个给了文宇,另一个给了羽欧。结果,羽欧不负重望,为学校争了光,拿了个比较好的名次。而所有人都认为会万无一失的文宇,却可惜了所有人,他虽然拿了名次,但那绝对不是他的最佳水平。所以呢,学校虽然没说什么,但文宇的爸妈狠狠的批评了他。杨欣以为是自己拖累了文宇,霸占了他的时间和精力,他不能把心思完全放在学习上,以至于落后。怎么说?杨欣说文宇是因为她而颓废了,所以,为了让文宇好好学习,为了不影响他的前途,就提出了分手。”阿琢很详细的说着。
“那文宇不知道杨欣的想法么?”我问。
“杨欣请我们帮忙转达,就说她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文宇,说她已经找到了喜欢的人,说不让文宇去找她,让他死了心。”阿琢一副自责的样子。
“幼稚,都多大了,还玩这种游戏,都是笨蛋么?都不会动动脑子想想?”我心里想着,又很确定的对阿琢说,“那文宇肯定会去找杨欣的。”
“你说的没错,的确,文宇去找杨欣了。杨欣就把那些话亲口说了出来,还说,如果想继续做朋友,想以后见了面还打招呼的话,就这么定了。文宇问了很多人,问这是不是真的,所有人的回答都一样,因为杨新都布置好了一切,更何况,我们都知道这是为文宇好,所以……”阿琢的声音很低沉。
“所以文宇为了能够和杨欣做朋友,为了还有和她接触的机会,就同意了,就放手了?”我接过阿琢的话。
“是这样的。”阿琢回答。
“这个笨蛋,这两个笨蛋,都不会想想后果,只会冲动,想一出儿是一出儿。”我想着。
我和阿琢都不说话了,过了好久,阿琢才开口。
“小童,文宇哭了,我第一次见他哭,沉默了整整一个下午。”阿琢很心疼。
“笨蛋。”听到这里,我脱口而出。
“文宇这几天的情绪都很低,还老不见他人,你说他会不会一蹶不振啊?”阿琢看着我,眼睛里全是担心。
“又一个。”我看着阿琢,想着,没有说话。
“小童,你帮帮文宇吧,只有你能安慰他了,你现在快去帮帮他啊?”阿琢几乎用求的。
“我现在去?那不等于往他的伤口上撒盐么?”我厉害着阿琢。
“那怎么办?”阿琢很无望。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我很坚定的说。
其实,我担心的是阿琢,我害怕她也受伤,只是,当前文宇的情况比较紧急。真是没事找事,哎——”
星期天,我约了文宇一起去爬山,他很准时的赴了约。
见了面,我感觉好久都没见到他一样,他瘦了一点,也没那么活泼搞怪了,走路,说话都没精打采的,硬提着精神。
一路上,我可以放开了嗓子,与文宇交谈。
“文宇,你爬过山么?”我明知故问。
“小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山控”啊。”文宇说着。
“哦,我忘了。”我说。
文宇不理睬我。
“哎,我说我忘了,我不重视你,你都不骂我没良心么?”我冲他喊着。
“小童,你不要没话找话好不好?”文宇一脸的无奈。
“你,要不是为了你,姐姐我干嘛费这么大的劲儿?哼。”我心里想着,嘴上可不敢这么说,“你看我好不容易想起你,跟你说说话,你都不理睬我?机会难得啊?”
“你没良心的,才想起我。”文宇终于接话了。
“你瞧我对你多好,还约你来爬山。阿里和羽欧给我说了一大车的好话,我都没同意让他们来,我多向你啊。”我一直注意着文宇。
“那我应该谢谢你喽。”文宇说,他好像有些放下了。
“必须的。”我笑着说。
“一会儿我请你喝人间最美味的东西。”文宇说着,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什么?”我期待。
“凉白开。”文宇说完,向山顶跑去。
“小气鬼,站住,拿钱包来,还我门票钱。”我追着文宇,喊着。
到了山顶,呼吸着特别新鲜的空气,不禁让人的大脑清醒了好多,文宇拉我坐下来,一副伤心的样子看着我。
“小童,我失恋了。”文宇说。
“没事。”我回应。
“你说为什么呀?她要是不喜欢我。为什么要答应和我交往?现在又说从来没有喜欢过我,耍我呢?为什么呀?你说她到底怎么想的?就那么瞧不起我么?”文宇的眼睛很红。
“文宇,你很优秀,不是你的错。”我得一步一步,小心地走。
“她要是你这样该多好。”文宇看着我,叹了一口气。
“那你恨她么?”我心里明明什么都清楚。
“不,我们现在是朋友。”文宇低着头回答。
“这不挺好?”我满意的说。
文宇一顿一顿的,点点头,眼睛望向远方,他的样子很让人揪心,他的内心太脆弱了,有些伤不起。
“文宇,记着,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该来的到时候自然会来,不该来的,永远都不会出现,即便是出现了,那也只不过是个假象而已,你会明白的。”我很严肃。
文宇看着我,通过眼神的交流,我想,他会理解的。
“去吧,站起来,走到边上,大声喊出你心中的痛,然后痛痛快快的,把悲伤留在这里,让风带走它。恢复到原来的样子,重新做回我认识的那个文宇。”我说着,向他伸出右手。
文宇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风带走了他吼出的悲伤,丢弃的痛苦。
我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一个下雨天,阿琢约我出去吃饭,说是有什么事要对我讲,正好,我也想了解一下情况。
我一露面,阿琢便开始滔滔不绝,很幸福。
我听着。
“小童,你知道么?我们接吻了。”阿琢害羞的说着。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没做好准备,将刚刚送进嘴里的摩卡吐了出来,溅了阿琢一身。
“没事,你想不想知道具体的情节呀?”阿琢很不在意我的失态,她迫不及待要告诉我她的战果。
“我听着呢。”我说。
“那天放学,我由于没有完成作业,所以自己不知发了什么疯,竟加起班儿来。等我完成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我出门时,发现了文宇,他说等我好长时间了。刚开始我很纳闷,我不知道文宇找我有什么事,就跟着他,他说要送我回家。在快到我家门口的时,经过草坪,我一转身,文宇不见了,我以为出了什么事,着急的喊着他的名字,却久久没有回应。我以为文宇偷偷走掉了,就准备回家。刚走一步,腰间就出现了一股温暖,我低下头一看,文宇已经把我抱住了,他的头靠在我的头发上,我一下子愣住了,浑身酥麻麻的,脸很红,不情愿的扭捏着身体。谁知文宇却不理会我的反抗,想弄波浪过似的把我转过来,箍着我的肩膀,很深情地望着我。我猜到了他要干嘛,静静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我们对视着,很久。我觉得我被绑架了,是精神上的绑架,精神上已经被文宇的眼神给俘虏了,我不想反抗,或者说,我在等待,我在期待,我在奢望。突然,文宇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抓着我肩膀的手微微颤抖起来。我一下子抱住了他,接着…”阿琢说到这里,呼了口气,拍拍通红的脸,小声的说下去,“文宇低下头,吻住了我,那是我的初吻,很神奇,我感觉嘴片软软的,湿湿的,很喜欢这种感觉,虽然我的身体在抖动,虽然我的脸很红,虽然我的心跳加速,但,我就是很喜欢,很曼妙,过了很久,他才放开我,那时间,减肥,可以减肥。我的脊椎好痛,文宇太高了。”
“后来呢?”我问着已经语无伦次的阿琢。
“后来我们就交往了,文宇说要我和他交往。”阿琢微笑着说。
“哦。”我点点头。
“小童,谢谢你,谢谢你让文宇回来,谢谢你给我争取的机会,我相信你的故事是真的,王子最后还是选择离开公主。”阿琢拉着我的手,很感激的说着。
我很纠结,我很担心,我也很害怕,我担心不会顺利的发展下去,因为我了解文宇,我也有些高兴,为阿琢的高兴而高兴,我想找文宇谈谈,确认一下,是该谈谈了。
还没等我约文宇,他却主动找上了门,很可惜的是,我因为临时有事,必须非美国一趟儿,那件事对我很重要,不管是什么我都得抛下。因此,也就没了和文宇谈话的机会。待我解决好事情回来以后,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我也不知道会这么长时间,到了以后,才发现事情很不好解决,就忙过头了,忘却了一切。
我刚一下飞机,阿琢就向我扑了过来,爬到我的怀里痛哭,我扔掉了行李箱,站在机场的大厅里,安抚着阿琢,我已经猜到是什么情况。
“你怎么那么没良心啊?丢下我不管,你知道我多难受么?一对的话没人说,你没良心的,没良心。”阿琢发着牢骚,狠狠捶打着我的后背。
“对不起,是我不对,我忘记拿手机了,对不起。”我边道着歉,边询问情况,“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都怪你,都怪你。”阿琢继续捶打我,朝我发泄。
“好好,都是我不好,你先别哭,我们回家说。”我很无奈。
还好哥和羽欧来接机,我才顺利到了家。放下行李,我请哥帮我给美国那边的朋友报了平安,然后就随阿琢进了我的房间,示意不要有人打扰。
“你到底怎么了?”我问着阿琢。
“我们分手了。”阿琢伤心的说。
“什么时候的事?”我继续追问。
“五天以前。”阿琢说。
“你,先别哭,可以告诉我怎么回事吗?”我说。
“他,他,他说他要好好学习,不想谈恋爱了,就不理我了。”阿琢很生气,看得出来她很在乎文宇。
我没有办法,什么情况我真的搞不清楚,我必须亲口问一问文宇,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觉得文宇不是很绝情的人,除非万不得已,或者,真的是我看走了眼。我得先稳住阿琢。
“阿琢,不要伤心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抱着阿琢。
“我就是气啊,为什么?”阿琢在颤动。
“气什么?”我问她。
“我就是很气啊,当初文宇追求杨欣的时候,我曾想过跟她争那个男孩,可是我的思想控制着我,我的心告诉我不能那样,因为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就一直默默的守护着,等待着,终于有了结果,我以为我很幸运,很幸福,可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他是杂耍我吗?受到打击了,找个人转移一下?我就是那可怜的被玩弄的人。”阿琢边哭边说,她说出了自己内心深处的话。
“阿琢,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谈恋爱是为了学习经验。”我很小心的说着每一句话。
“可是我真的动情了,真的用情了,我没有玩,真的没有。”阿琢很激抗。
“睡一觉吧。什么都别说,什么都不要想,在我这里,好好睡一觉,醒来以后就忘掉一切,明天依旧很美好,睡吧,放心,有我在,以后不会让你受伤害了。”我哄着阿琢,我只有用这样的办法,一步一步,才能让她流血的心慢慢凝固,结痂,愈合。
阿琢睡着了,她的眼角还流着泪,撅着的嘴微微泛白,脸上也很憔悴。我看到她这个样子,很心疼,因为我不能在第一时间给她安慰。其实,阿琢这个人虽然表面上大大咧咧,爱说爱笑,可她的内心很脆弱,她很腼腆,她感情道路上的事情只有我一人知道,我完全可以想象到她这几天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艰难度过的,所以我很自责。阿琢睡熟以后,我轻轻关上门,把阿琢交给羽欧,出去了。
我要找文宇。
文宇的消息很灵通,我一回来,他就知道了,所以,我会找他,他也预料到了,出了门,我就看见了文宇。
我们出去了别的地方,为了不打扰到阿琢。
“说吧,我想听你解释。”来到公园的石凳边,我们坐下,我问文宇。
“是我提出的分手。“文宇没事人似的看着我。
“别给我废话,我没时间,挑重点讲。”我看到文宇的样子,一股怒气就冲上来。
“小童,你以为我是那样的人么?”文宇皱起了眉头。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让我能够接受。”我冷冷的说着,努力抑制住自己的火气。
“你知道么?阿里喜欢阿琢,我最好的兄弟——阿里喜欢阿琢。”文宇向我吼着。
“所以你就为了兄弟,欺骗阿琢,甩掉她。”我已经平静了很多。
“我不想让阿里整天看着他最爱的女孩儿跟自己的铁兄弟亲亲我我,我做不下来,我办不到。”文宇也很崩溃。
“文宇,我,我刚太急了,我…”我认识到自己太着急了,错怪了文宇。
“不要紧,我了解你,你也是太心急了,怪我,怪我没把事情提前告诉你。”文宇说着,他似乎有些成熟了,“小童,说实话,其实,我和阿琢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轻松,很自由,我也不用整天想方设法的去哄她,她很潇洒,很真实,高兴就大笑,不高兴就生气,很真诚。可是,我内心深处真的不喜欢她,和她在一起的时间越长,我就越离不开她,那种感情不是爱,就像和阿里和文宇和你之间的一样,我想保护她,想和她一起疯狂,一起玩耍,像好朋友一样,我不想玷污这份珍贵的友情。”
“阿琢却不是这样想的。”我说。
“所以,我提出分手,我没有伤害她,或是玩弄她的意思,我只想和她做朋友,做好朋友。我知道阿里比我更喜欢阿琢,阿里和阿琢在一起才会幸福。”这是文宇的心里话。
“哎,真是一群笨蛋。”我心里想着。
“那么小童,剩下的就由你来收场了,麻烦你了。”文宇很客气的说,“对了,你有十天的时间。”
“你要走吗?”我听出文宇话里有话。
“对,我有事回老家一趟,十天之后就回来的,到时候请你吃饭,等你好消息,电话联系哦。”文宇说完,走掉了,留我一个人在思考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寒风吹醒了我,我站起来,背起包,向百货商店走去。我精心挑选了一个非常符合阿琢风格的日记本,模仿文宇的笔迹,在扉页写上了这么一句话:伤心的时候,把心情记录下来,想本子发泄吧,它会伴你一起成长。然后我回家了,将本子放在阿琢的手边,附带一封信:
阿琢:
看你睡得很熟,就不想打扰你,我找过文宇了,已经了解清楚状况,人都有难言之隐。
他说你们是最好的朋友,你不要伤心了,那个本子是文宇的歉意,他其实很在乎你……既然杨欣都那么理解文宇,你是不是也想开了?
我想,你那么喜欢他,一定会成全他的。
我不多说了,我还有事,要十天之后回来,我希望回来以后,看到的是那个活泼可爱,乐观自信,积极向上的可爱阿琢。
署名是,你永远的依靠。
…… …… ……
做完这些事情以后,我又提起了行李箱,走了出来,拨通了文宇的电话,“喂,那个谁的老家十日游可不可以加某人一个?”
“不要,某人太累了,需要休息。”
“那么没良心啊?可是某人已经决定要跟随那个谁了,已经在那个谁的家门口了。”
“那麻烦你转告某人,就说那个谁准备从后门溜走。”
“那个谁忍心么?”
“那要看人了。对待某人,有什么忍不忍心的?”
“那个谁,某人可是哭喽。”
“哭吧,顺便告诉某人,让她小点声,别把狼招来了,那个谁的家里可没有猎枪。”
“够啦,你快给本小姐滚下来。”
我心情很好,文宇的心情也不错,我感觉又有人拍我的脑袋。
“走啦,某人。”
“那个谁不是从后门走了么?”
“好了好了,我有良心好不好。”
“你那是心虚。”
“走啦,再不走赶不上二路汽车了。”
“哼。对了,你回老家干嘛?”
“就不告诉你。”
“小气,到时候我自然就知道了。”
“我看你还是关心关心你的车票问题吧。”
“跟着你,还用考虑这些?会走,会吃,会说话就行。”
“哎,我说你什么时候变得……”
“走啦,你不是说赶时间么?还不快走,啰嗦……”
后来的事情嘛?有点复杂。
但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转移了我的注意力。
第三章:不该存在的存在
我又坐到教室的时候,感觉很久违,但很快就习惯了。
一天早上,我晨练的时候,在宿舍的楼道里,捡到了一份稿件,自己认为内容还不错。
文章的题目是《蔚蓝的天空下飘着紫色的蒲公英》,我很感兴趣,就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从头到尾读了一遍。
一
外面的天空阳光明媚,而我的世界却在下雨,周围的所有欢声笑语对于此时此刻的我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折磨。我不知道命运为什么总是对那些已经很软弱的人下手,落井下石的这种背叛彻底泯灭了我对人事情感的心。
整理心情用了很久的时间,我才发现自己原来是那么的脆弱,无意间翻开旧时的笔记本,上面的那一句话,又激发了我好不容易才控制住的眼泪,重重的像雨点一样的泪珠不偏不倚正巧打在那个“永远”的上面,多么有责任的字眼,多么坚定的词,多么深情的哄骗,单纯的我还傻傻的高兴自己是多么的幸运。
我独自一个人趴在黑暗的角落里拼命地放肆自己的眼泪,可恶的回忆那么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春暖花开之际,在一望无际的嫩绿之间,赶着三月三的三个长不大的孩子在自由掌控他们的乐趣,风和日丽之中,充满的全部都是欢声笑语,你追我赶,你拉线,我放筝,你飞得远,我跑得欢,玩得尽兴了,三个人一人拿一个好丽友,很无聊的碰在一起制造一些长不大的无趣游戏,大笑过后倒在山坡上竖起耳朵静静的聆听春风姐姐诉说故事,六只手紧紧握在一起,很温暖,很纯真。
当友情进化成为爱情的时候,美好的故事就会变得复杂,即使努力的维持,也只是表面上的作秀而已。我终于明白了,这就是成长。
我并不反对杰西喜欢顾瑀,只是她不知道我的沉默与远离是为了给他们制造更多的独处时间。我也喜欢顾瑀,青春期的女孩儿肯定都会有一种萌动的心,对于帅气又很有才华的阳光大男孩儿难免有些隐隐约约的感觉,特别是对自己了如指掌的发小儿,青梅竹马么,渐渐就会上心喽。但我是一个绝对珍视友情的女孩儿,而且我也很珍惜我们之间的友情,有时候隐藏自己的真实情感不一定就是退缩,我觉得好朋友才是永远都会在一起的。所以,选择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我就成为了顾瑀的红颜知己。
改变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当我很好心的把顾瑀对杰西的不满毫无忌惮的告诉她的时候,这个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小女孩儿冲我西斯底里的喊叫着实有吓到我,这一顿急头白脸给我的并不只是一时的委屈,在经历了很多很熟悉的剧情之后,杰西把我逼上了绝路。
学校的一次期末考试之中,我亲眼看到坐在我旁边的杰西在作弊,我善意的提醒换来的是我们两个人共同的倒霉,当监考老师把我们两个人一起叫到教导处的时候,杰西用那么绝情又坚定的口气抢先做到了检举揭发的机会,无辜的我面对铁面无私的校长真是哑口无言,看着杰西没有一丝难堪的得意面容,听着校长一句一句严厉的逼供,我一拳挥向了那个已经陷害过我好多次的我一直忍耐着完全改变了的曾经的好朋友。
一向不遵守纪律的我被校长在全体同学面前宣布开除,我没有反抗,在自己很郑重的丢下那句我没有作弊之后,便故作潇洒的离开了,转过身,我笑着面对的是杰西那张更加灿烂的笑脸。回到家,听到爸爸与妈妈的对话,我的眼泪就这样没完没了,爸说他终于攒够了供我上大学用的学费。
二
不知道爸妈求了多少人,在这个冰冷的社会之中,我们这些来自外地的农民工更是被人不放在眼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父母终于给我找了一所愿意接收的学校,交了两千块钱押金。在新的学校里,在新的班级里,像我这样一个半路转来的学生注定是要遭到非议的,各种各样离谱的猜测对于从伤害中走出的我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我只知道自己不能对不起爸妈。
还好,由于我不错的基础,第一次摸底考试之中拿到的优异成绩给自己添了不少光辉,班头儿对我重视了,同班同学也开始相信我,凑着跟我接触。一个学期之后,我完全是立了一个好形象,原来这所学校是这么的烂,在原来学校平时总是中游的我稳拿第一,而且超出了第二名一百多分。依旧一如既往的逃课,只为了寻找到最初的自己,只为了保护好自己的世界。
于洋是在我逃课的时候认识的,这家伙很奇怪,总是在我快要成功逃脱的时候给我一身冷汗,目的是为了让我带着他一起逃跑。我出去是在语文课上,而且我是去办正经的事情,好让自己有一个调整,然后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投入学习。可这家伙老往一个迪厅里钻,我很好奇,想知道结果的时候被发现了。
那天在他身后,我便悄悄地尾随着,刚刚看到穿着嘻哈衣服的于洋,便被撞倒了,扶我的不是别人,正是手牵着手幸福在一起的顾瑀和杰西,真是冤家路窄。
我打算走的时候,顾瑀拉住了我,他很关心的问我现在的状况。看着眼珠子瞪得圆滚滚的杰西,我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低下头就走,顾瑀追了上了,在大庭广众之下,杰西泼妇似的叫喊,她的讽刺的恶语羞得我无地自容,我不知道顾瑀怎么把杰西宠成这个样子。
在于洋的帮助之下,我才顺利的离开,回想起顾瑀紧皱的眉头担心的脸,我忽然感觉鼻子酸酸的,我失去的是两个最好的朋友。
自己一个人低着头只顾向前走,于洋的手掌又帮我躲过了一个脑震荡,抬起头,我没有控制住自己,扑到眼前这个我的认识但并不是很熟的男孩儿怀里大声哭泣,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伤心,只知道心里很堵,好像那种种伤害自己再一次全部经历过一遍似的,我的每一步都走得好痛苦。
那个男孩儿紧紧拥抱着我,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脑勺儿,在大街上,在露天广场,一个身着奇装异服的大男孩儿就这么拥抱着痛哭的一个女孩儿,那么引人瞩目,我感觉到的是温暖,是一种莫名的轻松,是一种感动,是一种关怀与重视,我很感谢。
爸爸说我很没有出息,粗线条的他只会用这一种很有力度的话来达到刺激我的目的。说实话,我认为是自己太在乎了,因为太在乎这感情,因为太在乎美好,因为太在乎一起的欢乐,所以我放不下,所以我宁愿选择不相信,所以我努力原谅,拼命忍耐。
三
星期天,自己一个人用下巴磕在书桌上往窗外的瓢泼大雨,手机铃声是在这个时候打扰到我的,来电显示的是一个没有资料的陌生号码,我没有打算接听,可挂机键按了一次又一次,对方比我要有耐心得多,而且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持之以恒者。当我按下接听键的那一瞬间,哎哟喂嘞,那家伙可激动了,语不成调,话不成音,很久,我才问清楚他是哪位贵客。我不知道于洋这家伙是怎么搞到我从不对外人泄露的手机号码的,他居然说自己在我家门口,天呐,我才意识到。原来我找趣的对象就是那个在我眼眸中傻傻不停打电话的可爱于洋,真有够逊的。
这家伙打了一个小时的电话,就为了给我送封信件,我觉得会有阴谋。
果然,信是杰西来的,她要我和她在老地方见一面,说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并且还特别强调了不见不散。我没有赴约,因为不想,我觉得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而且,我们已经不可能再回到以前的样子了。我很潇洒,也很清楚自己的决定,如果这样杰西就会善罢甘休的话,杰西就不是杰西了。我虽然很了解那个女孩儿,我知道她很软弱,但我始终很清楚的记得曾经她对我信誓旦旦说过的一句话:只要是我杰西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即便是不择手段,我也一定要达到目的。
就像杰西说的那样,他一定会达到自己的目的,可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平日里那么低调的小女生会做出这样张狂的事,像个□□的大姐一样。一个外校的学生把我自己的底盘高的鸡飞狗跳不说,还光明正大的俘虏我的人。在我还迷茫在这段时间出现的强大势力之中的时候,自己又一次被所有人孤立了。看着杰西那双充满了怨恨的眼睛,我还是选择忍耐。
我感觉自己好像《流星花园》中惹恼了花泽类的杉菜,就那样的,自己一个人承受着,一个人无助的承受着一切强壮人群对弱势个体的种种游戏。我没有爆发,没有反抗,不是因为不敢,而是我始终都没有办法向我最好的朋友第二次出手。
全学校里,只有于洋一个人和我讲话,从他那里,我知道杰西上面有人,因为一个更加强大的后盾,所以拥有一股别人畏惧的邪恶力量。
顾瑀和我见面约在的地点是我们的老家,因为杰西并不知道我们小时候捉迷藏的时候有一个秘密基地,总是扮演盲人的她从来都不知道我和顾瑀的秘密。当我在假期回家乡看望爷爷奶奶的时候,旧地重游,美好的记忆被顾瑀打破。那个男生一脸纠结的看着转身就走的我,迅速很着急的把我紧紧拥在怀里,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是颤抖的。顾瑀说他一点都不喜欢杰西,他们之间没有爱情,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还在维持。顾瑀说杰西变了,但如果他再背叛她的时候,她就真的无药可救了。
我好像懂些,又好像不懂,看着欲言又止的顾瑀,我忽然间觉得他很委屈,很可怜。
四
其实我又错了,我答应顾瑀当他的红颜知己是一个多么危险的决定。在我第三次和顾瑀聊天的时候,杰西发现了我们的秘密基地,曾经单纯的她已经变得很有心计,我知道解释是没有一点用处的,但为了顾瑀,我还是想解释解释。当着顾瑀的面儿,杰西没有什么表露,只是一味的在我面前秀他们勉强的恩爱,我没有一丝羡慕,真的,我觉得最可怜的人是杰西。
该来的还是要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于洋和我说话她都会那样子气愤,当我的忍耐到达一定限度的时候,我就会爆发了。我的爆发也是很强大的,和我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我是一个深藏不漏的大将,都说真正的高手从来都不会轻易出手,那是真的,最起码我就是这样。杰西很了解我,她知道我的背景很复杂,所以,我的怒发注定是轰动的,或许她就是在等待我的怒发。
杰西信誓旦旦叫来帮她打架的那些人早在三年前就对我畏惧三分,不管他们平日在谁的面前怎么嚣张,见到我,绝对没有一个人有勇气动我一丝毫毛。处在左右为难之中的兄弟很尴尬,我最讨厌面对的就是这样的情形。我走上前去接近杰西,我很真诚的告诉她做回原来的样子我依旧接受。在我没有任何防备之下,杰西用一把锋利的刺刀捅向了我的肚子,我没有喊叫,眼睛看到的还是她对我充满了恨的眼睛,随着那一步一步增加的力度,我倒在杰西的身上。
这不是我挨的第一刀,我知道杰西没有下狠心,她对我还是有感情的。醒来后的第一眼,我看到的就是杰西,她的身后站着警察叔叔,我知道她有话对我说。杰西依旧那一双眼睛,很恨,唯一改变的是低着头。杰西说:“一年以前,在我捅你的那个地方,我被一群小混混欺负,当自己就要丢失清白的时候,我看到了你,我声嘶力竭,拼命的冲你叫喊,向你求救。当时看到你的时候我是多么的高兴,我知道你一定会摆平这些无赖,而且狠狠的帮我出气,可是你没有,我喊你的名字,我喊你的大名,你居然连一点反应都没有,最后回头远远的看我一眼就转身离开了,我被毁了,你知道么,我被毁了。而你,我最好的朋友却见死不救,不,是连援助之手都不愿伸出,就那么绝情的,那么无关紧要的离开,像没事人一样依旧说什么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我恨你,我没有你这样的朋友。现在我犯法了,警察马上就要带走我了,你可以解脱了。没门儿,我告诉你,是你把我送进监狱的,你记住,是你自己亲手把你最好的朋友送进监狱的,我要让这件事折磨你一辈子。”
警察带走杰西的时候,他还是狠狠地看着我,我从来都没有听到杰西这样子说话,那么狠,那么无情,我很迷茫,我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件事。
五
我出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人调查杰西所说的这件事,朋友的办事效率很高,一个小时之后,所有的前因后果都清清楚楚的进入了我的耳朵。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唯独她报复的对象弄错了。
一年前,她看到的那个求救对象其实根本就不是我,只是一个和我有很类似背影的另外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当我知道参与者是谁的时候,脑袋里只存在一个念头,我要伸冤,我要报仇。
只有顾瑀了解我的方式,要不是他即使阻拦,估计脑袋一热的我现在也要陪伴杰西了。安静之后,我很仔细的回想着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我很理解杰西对我所做的一切伤害,我好想解释。当我鼓起勇气,想好一切准备的语言走进监狱里的时候,警察说我们来晚了。在进监狱之前,这个一向自强的小女孩儿选择了自杀,那个会带给她一辈子重担的前科使她放弃了改过自新的机会。
恨自己,除了恨自己以外,我找不到更有效的方式,她不知道我是不会毁掉她的,不管有没有伤害,即使受再大的委屈我也不会丢掉自己的朋友不管。为什么?就不能等一等。为什么?要这么捉弄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站在杰西的墓碑前,我没有流泪,自己紧皱的眉头和准备完全的解释,还有慢慢的忏悔,似乎起不到一点作用。
看着墓碑上那个拥有纯洁迷人微笑的杰西,我不敢眨动眼睛,生怕丢失了这最后的美好。一朵紫色的蒲公英在微风中飘落在杰西的脸上,我忽然想起我们的一个约定:在蔚蓝的天空下一起种植很多紫色蒲公英。
我哭了,泪水在这一刻放肆,朦朦胧胧之中我好像看到我们一起播种的影子,还有那份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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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么。”我读完以后,不禁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小童,你干么呢?”羽欧不知何时出现在我面前。
“哦,没什么。”我抬头看看是谁,又接着说,“羽欧,你看,我早上晨练的时候捡到了这个。”
我说着,把稿子递给羽欧,十分钟过后,我们开始讨论。
“写的不错吧。”我说。
“可以,但还是有不少瑕疵。”羽欧说。
“想要投稿的,那边有网址,最小说。”我说着,拉过稿子。
“对啊,像是还没发表的。”羽欧同意我的观点。
“会是谁的?连个名字都没有,怎么办?”我有点担心。
“是啊,要不我们到广播站?”羽欧问我。
我和羽欧刚要起身,老那就出现在了我们俩面前。
“这是我的稿件。”老那说着,抽掉了我手中的稿件。
“啊。”由于我握得太紧,被机钉子刮破了手,血流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小童,你没事吧。”羽欧忙拖着我的手,紧张的问。
“不要紧。”我说着,偷偷看着老那,她的眼里充满了鄙视,转身离开。
“老那,你要走啊?”我问已经转过头的老那。
“你有什么事么?”老那将头微微偏过一点,没有转身。
“你要投稿么?”我忙问。
“你管太多了。”老那说着,径直走掉了。
“小童,老那就这样,她其实挺好的,就是有点冷,你不要在意。”羽欧帮忙解围。
“可是我觉得老那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我说。
“她很冷,变得比原来冷多了。”羽欧说。
“好像,的却,比我冷,那哥岂不是有对手了?”我笑着说。
“老那不爱说话,好像有什么事,反正就挺神秘的。”羽欧边用纸巾帮我擦着手,边说。
“哦。”我点头。
“小童,伤口不浅啊,我看得去医院一趟了。”羽欧说。
“不要,你放过我吧,你知道的,我最害怕去那种地方。”我说着,抽调自己的手,跑开了。
“小童,还是去包扎一下的好,最最起码要消消炎啊。”羽欧追着我,喊着。
“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
嗡——180,不,是360迈的速度。
我这个人呢,有个毛病,就是不能在大脑中存留疑问。
所以,关于老那,我一定得调查清楚她有什么鬼。
我决定先找阿琢问问,毕竟她是我们班的“消灵通”。
又是一节自习课,我做完作业,看到了一直在发呆的阿琢。
“同桌,问你个事。”我撞撞阿琢,引起她的注意。
“什么事?”阿琢有气无力。
“你知道老那怎么回事吗?”我问。
“不知道。”阿琢看了我一眼,好像刻意要隐瞒我什么。
“我是认真的,你告诉我。”我说。
“我答应她要保密的,对不起了,小童,你自己去调查调查,真的很不好意思。”阿琢很无奈的说着。
我不喜欢强人所难,再说,我这也不过是在管闲事,在侵犯别人隐私的情况下,在别人不愿意的情况下,我不干。
这天晚自习过后,我把手机忘在教室里了,当我返回拿手机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这么一段对话。
“你根本就不会了解,不会知道那种心情,明明心里那么的想要表达,却因为没有足够的词汇完整形容而狠心放弃。我只不过想要一个机会,我只不过想要一个学习的机会,一个可以让人了解的机会,可,为什么?为什么这么难?为什么这么难?”这是老那的声音,她很激动,很气愤。
“你又不愿接受帮助,要我们怎么办?我理解你啊,可是……”是阿琢。
“你知道么?很长时间,我都感觉自己是有两个人组成的。什么意思呢?就好像一个真身,两个不同的灵魂,或者说是处在两个世界的,具有同一面貌,不同性格,不同命运的人。当作为一位消极的悲观主义者出现的时候,我就会感到自己特别的可怜,特别的不幸,一切打击,挫折,困难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围着我,做什么都不顺。当作为一位积极的乐观主义者出现的时候,我又会变得很自信,很满足,很快乐,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甜蜜。是因为我的心还不够成熟?还不够强大么?”老那的话说的很实在,也充满了无限的抱怨。
“老那,不是这样的,你已经受得够多了,你为什么不接受帮忙呢?”阿琢说着,安慰着老那。
“我真的,真的受不了了,受不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我满怀着希望,鼓足勇气,一篇一篇的交稿,一家挨着一家的送,频频的退回的稿件和一声声的不好意思,跌的我好痛啊。你知不知道,有时候,我真的很想放弃,我想不通啊,为什么我要这么累?”老那的声音越来越绝望。
“老那……”阿琢没有说话的机会。
“有时候,放学路上,自己一个人走着,看到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我有过冲过去的想法,我想冲动一次,那样我就解脱了,最起码我会好好睡几天,让那个整天疼痛的脑袋歇歇。”老那笑着说。
“老那,你不能那样想,你怎么能那样想呢?”阿琢很着急的说。
“可是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那样做,我当让不能那样。不是不敢,是不能,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一定不会有一丝的犹豫。你说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你们都那么快乐,那么幸福,过的那么好?”老那已经抓狂了。
“老那,你不能老这样想,别人的痛苦我们又不知道。”阿琢只能这么说。
“不,不,我不敢奢望想你们那样那么的幸福与幸运,我只不过希望我的稿子能够被采用,增加一点自己的自信,帮家里减少一点负担。我希望爸的病能够好,一家人能够坐在一起吃饭,说话,真的,我不在乎吃什么,只要爸的病好起来,我就是喝凉水,吃馒头都愿意,真的,我希望爸快点好起来,我真的受不了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为什么?”老那在啜泣,发狂。
我透过教室门的缝隙,看到阿琢紧紧抱着老那。看着老那的眼泪,我的心好痛。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我们这么一群超幸福的人当中,有一个人竟那么痛苦,那么能忍耐,那么坚强,又伪装的那么好,我们的快乐“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反思,真的,我们的不经意的每一句话,不经意的每一个动作,都可能深深刺伤那个人,狠狠刺痛她,折磨她。
为什么我没有发现这个人呢?
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些痛苦呢?
为什么我想不起不对劲儿呢?
我算哪门子什么都了解啊?
我没有进去教室,我不想伤害这个细腻害羞又坚强的女孩儿,我想,我没有资格侮辱她仅存的尊严。
我一个人默默的了解了很多关于老那,结果是我根本想象不到的。
老那的爸爸很不幸的患了癌症,甲状腺三期,而且癌细胞已经转移到了肺部。
我的回忆清晰了,我深刻的记得我们的那一节生物课。
老师讲到癌症,讲到癌细胞会无限增值,讲到癌症患者如果扩散了,最后都要很痛苦,走向死亡的时候,一向沉默老实的老那,站了出来,和老师辩论着,气的冲了出去,扰乱了一节课,还被处罚大扫除三天。
我们当时只知道凑热闹,只知道不管我们的事,只知道看笑话,没有人看到老那的眼泪,没有人在意老那的心情,没有人知道老那是怀着多么大的忍耐之心来听这节课的,更没有人知道我们的笑声,我们的发言,我们不经意的说笑,老师的讲演,老师的坚定,老师的结论,老师的结局,等等等等,都在深深伤害着一个已经千疮百孔人,她的那颗流血又流泪的心该承受多少痛刺,该承受多少蜂蜇,该承受多大的灼烧,该承受多深的冰冻。
说实话,我很迷茫,第一是为我自己,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了,学会了“同流合污”。第二,我所做的,我所能做的,我必须要做的,就是减少伤害,然后,动用人力资源,匿名帮忙,这是个隐秘的个人活动。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老那的笑脸,她还是自己一个人。
我看到她拿着那份稿件,很开心,很开心,她迈的每一步都是在跳跃,都像在飞。
我很高兴,那是我第一次自己做了一件我认为最正确,最伟大的事情。
那晚,阿琢和老那走后,我偷走了老那的稿件,自己躲在房间欣赏着,是新完成的一篇,题目是《这个雪花纷扬的冬季没有温暖》。
二零一二年,圣诞的钟声还未想起,这一场早已控制不住的大雪是那么迫不及待地挥洒了人间,纷纷扬扬的雪花随着那并不是非常强烈的北风翩翩起舞。转瞬间,银装素裹的这个世界沸腾了,欢声笑语穿越了寒冷,弥漫着这整个真实纯洁的空间。
一
我调皮啊,我是一个坏学生,除了经常逃课以外,我总是喜欢和老师聊天,不管哪科老师,不管男性女性,不管年轻年老,我在他们面前总是很随意的肆无忌惮,因为我和他们的领导关系特别近。再说了,凭我的三寸不烂之舌,还有随机应变的超强能力和活泼开朗幽默大方的性格,毫不夸张地讲,没有一个老师不喜欢我,真的。
新年里的一场大雪让生物老师给赶上了,迷人的雪花纷纷扬扬了一天,同学们都做好了打雪仗的准备,我因为有事逃了一个上午的课,刚到学校,就吃了一通“炸弹”,我还没玩尽兴呢,上课铃声就响了。生物老师刚刚走进教室,坐在第一排距离他最近的我便开始不安分,怂恿着大家一起鼓励生物老师出来打雪仗。嘿,今儿生物老师反常,竟然不同意,他以自己老了,玩不动了,跑不快了为理由硬是对我们绝情,我就不明白了,才二十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岁,算老么?没有办法,我们只好被强制在教室里听讲。
其实我最没有心了,一节课四十五分钟,除了和老师起哄的五分钟,剩余的三十九分钟我都在欣赏外面的雪景,还有一分钟是做做样子。课间时间很短,每每该我反驳的时候,可恶的上课铃声就不停地叫唤。后两节是自习课,我更没有学习的心思了。刚打算脱身的时候,生物老师就来了,还是生物老师好,带我们玩儿去。
三班四班对决诶,很精彩,原本是我们两个兄弟班级切磋,到后来全部人的进攻对象都定格在了我的身上,我承认自己败了,不得不偷偷的逃离,躲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好好调养自己。
自己从来都不知道我们学校操场后面会有一个美丽又安静的世界,我就像苏珊第一次无意间进入那个奇妙的冰天雪地里一样,对这里充满了惊讶。把我吓到的事很着急的那一声“不要动。”我转过身,低下头一看,才知道自己犯了错误,自己在无意之中摧残了一个已经成型的小雪人。随着声音,来到我面前的是一个男生,很近的距离之后真的有吓到我,眼前的这家伙长得居然那么像我的偶像——苏见信。我失礼了,第一次,自己很没有礼貌的盯着一个男生看了很久很久,飞舞的雪花落在我眼睛里的时候,那冰冷的温度才让我回过神。一句“对不起”并没有让这个男生放手,他说要我赔给他一个雪人,我很无奈,又很心甘情愿,一方面对这个男生的小气抱怨,一方面还想留在我的“偶像”身边。于是,从来不喜欢服从的我便乖乖的蹲了下来,修理那个被我弄伤的雪人。
男生距离我很近,我看到他很认真的摆弄雪人的时候,突然间很好奇,我觉得这个男孩儿太奇怪了,喜欢女生喜欢做的事情,于是我情不自禁的张嘴询问。我说:“喂,你是哪个年级的?你干嘛不去玩雪仗,自己一个人像个女生一样躲在这里堆雪人啊?”那男孩儿很轻松的回复着我的话,他说:“什么像个女生一样?我只是玩累了,想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好不好?还有,我叫薛晨,是四班的,你不认识我吗?林小小。我刚才还用雪球打你呢。”一听这话,我的脸倒是红了,说实话,我真的不认识这个男生,而且一点印象都没有,我没有说话,只想把雪人赶快修好了然后离开,我感觉很尴尬。
对于我来说,一个小小的雪人根本就不算是个问题,我三下五除二的就给搞定了,面对着薛晨,我站起身,向他示意以后,准备离开。薛晨来到我的身边,拍拍我的脑袋之后,很温柔的对我说:“林小小,不要再玩打雪仗了,那种游戏太刺激,会损坏你的形象的,你还是堆雪人的好,安安静静的,样子很可爱。”我心里很不服气,准备骂他的时候,正好与他的深邃的目光对视,我晕,幸好自己的控制能力较好,要是换成稍微轻浮一点的女生,就薛晨那种深情,不触电才怪。我冲他撇了撇嘴,做了个鬼脸之后,很潇洒的向前方走去。
回到家里,我直奔自己的卧室,反锁上门后我来到镜子前很仔细的打量着自己,粉红色的妮子大衣,淡蓝色的牛仔裤,雪白的棉靴,挺可爱的嘛。再一想自己玩起来的那股疯狂劲儿,还有平时的坏习种种,天呐,我还真是愧对了自己的这一副文静气质,看来我给老爸带来不少的烦恼。
二
从那天以后,我变安静了许多,不仅仅是因为那个叫薛晨的男生的话,但我不排除有他绝大的影响。
再次与薛晨的交流是在多媒体教室,第二天的语文课上,我们又再次见面了,没想到这么有缘。
我依旧改不了自己迟到的毛病,或许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吧。当我又是最后一个走进教室的时候,一向对我关怀有加的语文老师已经帮我安排了最好的座位,我的同桌就是他,这个位子到目前为止,全学校只有我有这个荣幸坐到。可是老师他今天也太不给面子了,竟然让我蹲坐在他的旁边,说什么没有凳子了。全班人四十多双眼睛齐刷刷的盯在我这里,没有一个人敢给我帮忙,即使他们和我一样难堪。没有办法,我只好死磕咯,谁叫这个语文老师是我母亲大人呢。
正在这时,一个凳子悬空在我的面前,我抬头,是薛晨。“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随口而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人群。他没有讲话,只是冲我笑了笑。“还不给我乖乖坐好,你准备耽误大家多少时间?啊?”语文老师严厉的提醒,让我知道自己又丢人了,我红着脸,低下头乖乖的坐好。这节语文课是薛晨讲的,他采集了很多关于唐诗宋词的知识,制作了一个课件。本来这个光荣的任务是我的,因为自己有关系吗,不能所有的风头都让我一个人出了啊。说真的,这家伙制作的课件没有我的精彩,而我注重的是吸引力,可以让同学们心甘情愿的学习,薛晨强调创新,拿了很多一反常规的东西来做教材,其实挺不错的。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在为自己的行为羞愧不已,但一进入学习的状态之中,我也就慢慢的忘却了发生过的一切。薛晨的展示赢得了大家很热烈的掌声,课后,语文老师让我们一起做交流,我知道她是要我学习一种新的方式,找到突破,更重要的是要我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句话的含义。
薛晨满面微笑,他微笑的样子很帅气,真的很像信。我没有听语文老师的话,只是借口说自己有事,在确定语文老师离开之后,我便也走到了门口。“林小小,我请你喝咖啡吧?”在我迈出一只脚在教室外面的时候,薛晨忙伸手抓住了我细小的胳膊,很平静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我扭过脸看着他,有那么一段时间在犹豫,看着他那双简直和信一摸一样的眼睛,我真的不想拒绝,我很想搞清楚这个男生是什么来头,说不定还怎样怎样呢,这是个很好的机会,我很矜持的点点头。接着薛晨直接按掉他电脑显示器的按钮,锁上门和我并肩向咖啡厅走去。
和薛晨坐在一起,我总感觉有很多人在看我们,很不自在。在咖啡厅里,周围的许多女生一直瞧着他不停地看,议论纷纷。我望了一眼薛晨,他在对着我笑。终于,还是我先开了口,我说:“喂,你到底是什么来头?”薛晨笑得更加灿烂了,他很优雅的放下咖啡,用手托着脸看着我说到:“看来你并没有去证实,你倒是蛮容易相信人的。”我听到这话,才知道自己被骗了,估计眼前这个家伙不是个好人,出于自我防卫,自己站起身准备离开。那个男生伸手拉住我,示意我做好,接着又开始讲话:“我是叫薛晨没错,这一点没有骗你,但我不是你们学校的,对不起啊。”我虽然没有离开,但长了心眼,有了防备的心,我开始和他玩心理战,很久,自己才开口说话,我说:“为什么?”薛晨明白我问的含义,他喝了口咖啡过后,开始讲话,他说:“我是为了你而出现的,我喜欢你已经很久了,那天只不过是我对你的一个测试,只是想知道你记不记得我。”听薛晨这么直白的话,我还挺别扭的,虽说自己已经十八岁了吧,可我从来都没有谈过恋爱,我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也想不起来和他有什么交集,可自己的脸还是不由得泛起了红晕。沉默了好长时间,我提出要走,薛晨很绅士的送我到家门口,微笑的和我说了句再见。
回到家,老妈的一些话让我已经快要丢失的记忆又重新清晰起来,原来这个薛晨是我的手下败将啊。在那一次奥数竞赛中,我们以一道小小选择题的分数分出了胜负,他是亚军,怪不得,我总觉得他的声音很熟悉,可那时候我见到的他的眼睛好像没有这么大啊,也不像信。
薛晨说他喜欢我是什么意思?真的假的?会不会又是在做什么测验啊?
三
我收到的最特殊的别人送的礼物也就数得上薛晨送的了,他星期五下午在我们学校门口等待我一个小时,就是要送给我一部样子和他的一模一样的情侣手机,我的天。
见面以后,那家伙毫不客气的拉着我的手离开,在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走了很远,我瞪大眼睛看着自己被薛晨紧紧拉住的右手,很久才说话。我冲着拉着我只顾向前走的薛晨大声喊道:“喂,你要带我到哪里?”听到我的声音,薛晨才停下脚步,他转过身面对着我,说:“这里就可以。”我转转头环顾四周,在一个胡同里,没有什么人,心里不免有些警惕。再看看薛晨,这家伙用那么有魅力的微笑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真的很不习惯。我皱着眉头对薛晨说:“你到底要干什么?”薛晨用另外一只手抓抓头,很小声地说了句:“我要送给你一份礼物。”我笑了,有很认真的对他说:“大哥,送个东西你至于这个样子吗?你要送给我什么?还有,你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吧,真的很痛诶,我长这么大还没有那个男生敢这样公开的对我动手动脚,你……”我说着,举了举那只被他握住的手,然后又低下头,开始对自己刚刚才讲完得那么些话后悔。
突然间感到一股很大的拉力,于是我便接触到了一个很温热的胸膛,明显感觉到的那份剧烈的心跳不是我自己的。薛晨把他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我的耳边响起的是他的声音:“小小,我是真的喜欢你很久了。”我傻了,有人占我便宜自己都忘记反对,当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拥得很紧的时候,我用很大的力气推开薛晨,非常迷茫的表情面对着他。薛晨从背包里拿出一部包装很精美的手机,他很不客气的直接放到我的书包里,然后便告诉我:“你可以离开了。”
我很生气,觉得自己像个猴子一样被耍了,最后还得一个人默默的离开。我边走边小声嘀咕着:“神经病,神经病,哪来的这个没脑袋的人啊?”感觉到眼前有个身影的时候吓了自己一大跳,薛晨这家伙又跑到了我的前面,什么时候的事我都不知道。看着薛晨,我还处在不知所措之中,自己傻傻的指着他问:“你怎么会在我面前?你不是……”没等我把话说完,薛晨就笑了,他嘱咐我一定要用手机,把我送回家以后,他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躺在床上回想着刚刚发生过的那一幕又一幕,天不知不觉黑了,有一段很美妙的音乐打破了夜晚的宁静,我沉醉在那美妙的音乐之中,在老妈的提醒下才知道是手机发出的声音,老妈说要我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打开书包,真的是手机发出的声音,是薛晨送的手机发出的声音。拿出手机,八个未接来电,通话记录上显示的是薛晨的名字,当他在打过来的时候,我接听到了他的电话。薛晨说这个手机是只允许我们两个人联系用的,而且要二十四小时开机。我很不服气他这种霸道,但自己又按照他的话去做了。
每天我都可以收到薛晨的问候短信,在我高兴时,难过时都有他的存在。除了给予安慰和问候,他很慷慨的鼓励我学习,要我超越。
四
爱情就这么来了,我从来都不知道它会这么突然的降临在我的身上。有一个人疼爱的感觉真的很奇妙。
那种爱和父母给的根本不一样,无时无刻的关心,自己还总是主角儿,总有一个人关心,爱护,保护,真的有白雪公主的感觉。很多时候,自己近距离接触薛晨,仔细观察他的脸的时候总感觉是那么的熟悉,时间长了,连他的声音我都感觉特别熟悉,不是信…我不愿相信自己脑海深处一直拒绝的那个想法,愿意怀着隐约的心沉浸在这场甜美的恋爱之中。
星期天下午,我做完作业以后,很悠闲的翻看着自己和薛晨在郊游时拍的一些照片,我的视线定格在薛晨的身上,很久很久。不经意的一瞥窗外一片飘飘然的树叶带走了我的思绪,它引领着我封闭长久的思想,进行着所谓的回忆,非常清晰的画面带我回到了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六年前。
那个时候,我被父母丢在老家的叔叔婶婶身边,从我记事起,我便离开了父母,自己在老家里上学,父母只是寄来些生活费,因为他们那个时候还没有稳定下来。在农村里,我总被同年龄的孩子欺负,他们都说我的爸妈不要我了,所以,我总是一个人默默地呆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在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在走进教室,一下课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庆幸的是自己并不孤独,因为我的身边总有一个人存在。
男孩儿名叫阿伊,他的身材很好,性格也很温柔,整个人很成熟,他不愿和别人呆在一起的原因在于他的脸。阿伊白净的脸上有一条很明显的疤痕,在左边的脸上,从嘴角到耳根,他的几乎可以遮住大半边脸的长刘海似乎起不到很大的作用,走在人群之中,阿伊总是会引来很多奇异的目光,所以,我们两个特殊的人就走到了一起。
阿伊的知识很渊博,他知道很多我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的故事,所以我的课余生活也蛮丰富的,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会玩出许多花样,而且我们都比着学习,年级里,我们两个人一直都是并列第一。
还记得那年的春天,我们肩并着肩欢快的行走在乡村美丽的田野,路两旁开满了野花,野草莓花,苜蓿花,蒲公英花,紫喇叭花。村头的小河水清澈如镜,温柔如玉,淙淙的水声像母亲轻唤我的乳名,暖暖的春风不停的挑逗着我可爱的脸蛋儿。闻着花香,汲着氧气,听着水声,观着春色,我们好像翩翩起舞的那一只只自由的美丽蝴蝶,在神奇的大自然中漫游,那个时候真的好幸福。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都慢慢长大,上了中学的时候,我遇到了很大的麻烦,人们对我议论纷纷,因为自己和阿伊走在一起,我们之间原本很纯洁的友谊被说得很恶人,很复杂。承受最多的是阿伊,他越是拼了命的保护我,就越是受伤。当我们两个人共同反抗,维持正义的事情传到爸妈的耳朵里的时候,真正的伤害也就到来了。
爸妈打拼出了一片天地,成为了所有人眼里的佼佼者,不光是村里人,连大队干部,学校校长都对他们很客气。所以,没有我的任何负面消息,学校给阿伊的是开除的决定,我在大会上的极力反抗没有任何作用,听到结果之后,我便被班主任带到爸妈的面前,被爸妈塞进汽车里,直接离开。
透过汽车的后玻璃窗,我看到阿伊的追赶,拐角,我换了个方向,他则倒在地上,被一辆机动车撞倒在地上……
我叫喊着,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而且,汽车行驶的速度是那么的快……
那天晚上,我没有睡着觉,整个晚上都是阿伊的脸,阿伊叫喊,阿伊的身影。
五
寒假过后,再次见面的薛晨好像变了一个人,我看到他的眼睛里有恨,不知道是自己心虚还是真实的。
二月的一个午后,我收到了一封信,信封上没有署名,我打开之后掉出来一张照片,自己很郁闷,看到照片的内容之后,吓得我没有一点风度的蹲坐在地上,眼泪随即而出,紧接的就是叫喊。家里面没有人,薛晨却冲了进来,他紧紧地抱着我在他的胸怀里。
我发疯似的抓住薛晨的衣领问他到底是谁。
薛晨扶我起来,坐在椅子上,握着我的手,很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他说他就是阿伊。他说他做了手术。他说他回来了。他说我好狠心。他说他活过来了。他说他爱我。我拼命的摇头,拼命地想要解释。薛晨站起来,双手托着我的脸,在我的唇上留下他的印记,然后转身离开。在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冲下楼,追上薛晨。
他说他的出现是为了报复我。他说他已经影响到了我。他说他觉得我会受伤了。他说他一直都在玩弄我。他说他现在要去和他的女朋友约会。我哭着,紧紧握着薛晨的双手,我说我错了。我说你不是这样的人。我说我不相信。我说我从来都没有想要伤害过你。我说我不要你这样。
街上的各种车辆都行驶的飞快,薛晨笑了笑,狠狠地推开我,向街道的对面走去。刚刚还是绿灯的指示灯霎时变成红色,而在这时,一辆有什么急事的汽车的眼睛是那么急,巨大的刹车声在我的耳边响起,又一次,阿伊倒在我的眼球之中。
顿时,我分不清楚现实与回忆,愣了好久之后,我才来到阿伊的身边。周围已经被警察包围,白衣天使在医生的判决过后,在阿伊的身上盖了一层白布。我傻了,紧紧地握着不知道是阿伊还是薛晨的手,不停地重复着一句对不起。
很长时间过后,我拿出那天的那个信封,字是写在信封上的,阿伊说:“小小,不知道你会不会看到这些,其实这些话才是我真心想要对你说的。我从来都没有任何抱怨,即使学校把我开除我也很高兴,因为我终于可以替你承担了,终于可以为你做一些有价值的事情了,真的,我从不后悔…还有就是我喜欢你,一直都很喜欢你,喜欢到想要时刻都呆在你的身边…我们已经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了,不管会发生什么,请原谅我,我是违心的…真希望自己可以有机会一直陪你到天长地久。”
点燃的信件在垃圾桶里安静的化成灰烬,伴着巨大的泪水。
四个月以后,我很顺利地走进了大学校园。北京在十月份就迎来了早早的第一场雪,雪花纷纷扬扬的从白茫茫的天空中下落,呆在暖气充足的寝室,手里还抱着两个暖手宝的自己格外的寒冷,好朋友紧紧地把我抱在她温热的怀里,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身体颤抖不停……
自己读完以后,我很感动,我想,这个我或许就是老那的一个梦想中的化身,她累了,她好想休息,她也期待着被人宠爱的温暖,即使会受伤,她都在期望。
我读到的是一种期待,一种遥不可及,,是需要,每一字每一句都是一种深深的感触。
我连夜将老那的文章打了出来,我想以老那的名义,用我的邮箱发出去,这样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她得到回复。
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即使在今天,在已经过去很久很久的今天,我都不知道自己当初的决定真的是自己坚持认为的正确么?
那是我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纯粹的,出于真心的,主动提供的帮忙。
在我们都还没有与老那分享她胜利果实的时候,她不见了。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包括班主任在内,没有人知道她的秘密,除了我和阿琢以外,其余的人都忽略了曾经的同班同学。
反正她是神秘的。
我每天怀着希望等待了三天,过后,教室撤掉了老那的桌椅,为这,我被停课一周。
班主任没有把我怎样,教导主任是我爸妈的老朋友,校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故意把事情闹大,我必须把事情闹大,因为只有这样,我才会有理由,才会有时间去做我的事。
更重要的是,我牺牲自己一个人的面子,可以唤醒很多人的爱心,我觉得很值得。
…… …… ……
那有时候也会成为一种感动,当一个从来都不被人们所关注的人,得到一个微不足道的注意机会。
她哭了,流露的是自信,理解与满足,只因为一句话,一句随口而出的话,或者一个动作,一个鼓励的动作,她想得很简单,她被重视了,她终于被注意到了,她真的不孤单,她是有闪光点的,她真的是棒的。
…… …… ……
我很潇洒地背着包出去了,不在乎同学们的议论,不在乎看笑话老师的冷眼。
我不允许撤掉老那的桌椅,我坚信她会回来的。我坚信我回来的那一刻,一个成功完美蜕变的老那,将化身为一位自信,坚强,有实力,引以为傲的作家出现在所有人面前。我也坚信那一刻,将让所有人都对老那刮目相看,瞠目结舌。我更坚信,只要努力了,坚持了,就会有收获。
我的七日之寻是有伴侣的,那个人,当然是我正义的同桌阿琢了。
说起来我们两个人也还蛮帅的,一个被迫停课,一个申请停课,还有背黑锅的。
我真的很感谢上帝,很感谢老天爷,很感谢,很感谢,很感谢,因为我真的很幸运,因为我真的很幸福。
我与阿琢相视一笑,开路了。
没有一丝的痕迹,什么GPS,GRS,统统都是废物。
就这么的,像向大海捞针一样,我们努力追寻着。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第六天的傍晚,我和阿琢终于联系到了已经整整失踪九天的老那。
我们连夜赶到老那家里的时候,发现一切都没有可以挽回的余地,即使我来了,也想那些定位系统一样,是个“废物”。
老那的父母已经下定决心让她退学了,就因为那篇被发表的文章,老那的父母就让她退学了。
他们认为老那有能力赚钱了。
想让老那一边照顾弟弟妹妹,一边利用空余时间写作挣钱,他们认为上学没有必要了,还不如在家里多抽出点时间看看书,写写作,既可以赚钱,又节约了时间与精力。
我很无语,我不知道老那的父母为什么会那样想。
上学不应该对老那的写作生涯更有帮助吗?
在我和阿琢极力拼命的劝说下,他们最终还是没有屈服。
我好无奈,我深深的知道情况不是他们想的那么好,如果没有我的帮忙,或许那篇文章根本就不会发表,里面的瑕疵就是很好的证明,它充分的能够挽留住老那,因为老那确实的继续学习,好想告诉他们,那边文章中有鬼。我又不敢说,因为这是一个家庭的希望,我说出真相后,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如果造成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结果,我不就成大罪人了?我不敢说。
我矛盾了,进退两难,最终我还是决定保密,最起码会有一个动力。但我最后还是明白了,都没用,真的,都没用。
不想听他们的坚持了,我也害怕再这样下去,自己一冲动,说出让自己后悔的话,我去洗手间了。
看着那些扔在角落里的药盒,看着那些成堆成堆的中草药渣滓,还有那些被遗弃的白纸黑字的费用单。我下意识的环顾四周,破旧的房子里已经没有了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有沙发,没有彩电,更别说什么空调,电脑。
房间正中央挂着的那一幅全家福是唯一的亮点,照片上的两位老人应该已经不在了,只能把他们慈祥的笑脸留在那一尺见方的玻璃框子里。
我想,这里应该是老那的老家,新家,或许卖掉了吧。
走出房门,外面两个很瘦弱,很懂事的小孩子,为了不影响大人们讲话,就躲了出去,躲在门口,借着很微弱的白炽灯光玩着过家家,他们的笑好美丽,他们的笑好珍贵。
当我走进他们的时候,那两个小孩子站了起来,小女孩儿紧紧拉着我的手,小男孩儿则在背后推着我,他们好像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走了没几步,我们就到了,那是一个厨房,很老式的厨房,坐进去就可以看到堆着的满满一屋子的柴草,在他们所谓的炉火,也就是地方人说的锅台旁,我顺着小男孩儿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张CT片,看样子,像是新拍的。
我看了小男孩儿一眼,忽然想起了什么,二话没说,我立即拉过来打开,在厨房昏暗的灯光下,我看清了那张CT扫描图片。
癌细胞已经转移到了脑部。
我惶恐,吃惊,说实话,我没有接受了,我接受不了,我怀疑自己的眼睛,我真的不愿相信自己的眼睛。
愣了大概有一分多钟,我立即抬起头,拽着小男孩儿,他朝我点点头,我又转过头望着小女孩儿,她的眼里饱含泪水。
我很清楚的记得他们两个人对我说的话。
“姐姐,妈妈说爸爸没事,爸爸只是累了。”这是坚强的小男孩儿说的,“可是,妈妈老哭个不停。”
“姐姐,你给妈妈买块糖吃吧,那姐姐说,吃了糖,心就会很甜,心甜了,就不会哭了。”小女孩儿接着说,“我哭的时候,那姐姐都会给我糖吃,真的很甜,我就不哭了,可惜,我把糖吃完了。”
“不,姐姐,你还是买给爸爸吃吧。”小男孩儿突然握着我的手,很认真地说,“爸爸经常吃药,妈妈说那药特别特别苦,有了糖,爸爸就不会感到那么苦了。”
“对,给爸爸吧。”小女孩儿看着我,很坚定的点点头。
我真的很难受,面对这两个这么天真可爱的孩子,我真的很心疼。我以为他们会求我救他们的爸爸,我以为他们会想我要些钱去缓解家里的负担,我以为他们会要求我带他们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等等这些都不为过的愿望。我错了,我好恨自己,我肮脏的思想侮辱了多么纯洁的两个灵魂。
他们甚至连两块糖都不敢奢望。
我真的错了,我跪在地上,泣不成声,跪在两个小天使面前,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他们,不顾他们的拒绝,我必须塞给他们,除了这样浅淡的侮辱,没有比这伤害更小的行为了。然后我深深抱住这两个天使,用自己的耳朵与心,记录着最动听,最纯洁,最平静的心跳,好久好久。
阿琢的谈话还是失败的,我也猜到了她不会成功。
我终于明白了,终于理解了,不管怎样,我们的行动都是错的,都在伤害着那些已经爆裂的心脏。
不是老那的父母不愿让她上学,是没有办法,那坚定的外表下,冷峻的面容下,隐藏的是更大的痛。
我想,我们没有理由再呆下去了,我们必须离开,为了少些疼痛。
晚上十一点左右,我和阿琢离开了,带着无尽的心痛不安与无尽的悔恨不舍。
老那没有出来送我们,她很有眼色,很会把握时机,她不愿让父母再看见她的眼泪而更加难受。
老那的母亲顽强的微笑着,站在篱笆墙外向我们挥手。
我不敢转身,我已经拖不动那双无比沉重的双腿了,我怕自己一转身,再一回头,会倒下,会永远离不开,会引发洪水危机,会带来苦痛爆发。所以我只能挂着满脸的泪水,仰着头,望着天,狂笑着,皱着眉头向前方艰难地走。
我失言了,我没有带回老那,老那没有回来,她不会回来了。
我还是没有让学校撤去老那的桌椅。
因为我没有办法忽略老那,我不想忘记她,我也不想在自己混沌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提醒,我怕时间长了,我会遗忘。
我必须告诉自己,去努力,去上进,拥有更大的机会,更广阔的空间,去建设自己的爱心之路,让自己拥有能力去帮助人,去帮助很多需要帮助的人。
目标是实际的,理想是美好的,但做起来,想要做好,会很容易吗?
不,答案就是否定的“不”。
但,不管怎样,我都要努力,和许多人一起努力。
当然,还要包括他们。
第四章:班里来了交换生。
杨欣的生日快到了。
很多人都在为这件事操忙不停,他们说,今年的生日很重要要,过去了,永远美好的十八岁就过去了。
十八岁的生日是一定要大过的。
那么她的这个生日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大过方式呢?
目前还是个谜,我们还在等待那一张传说中很重要的通行证——生日邀请函。
文宇很早就开始准备了,他的礼物应该会是很特殊,很有纪念意义的,因为他的确花费了很多心思。
我是第一批接到邀请函的“童鞋”,或许,不,是沾了哥的光。
其实,无所谓啦。我不是很喜欢参加这种活动,真的,我怕吵。
但我之所以要张扬的原因呢?
就是——我比较喜欢被人重视的感觉,那会给我增加很大的自信。
生日派对确实很豪华,那场面绝对不亚于贵族上流社会的宴酒晚会。
我很不赞同的是,要要求着装,女孩子必须穿晚礼服,男生一定得穿西装,好好的一场生日派对,非得弄得像晚宴交流,那么成熟,没有一点意思,我特别反感这种规定,对于有的人来说,完全是一种歧视。
我就是要出格,我喜欢出格,我穿的是很宽松的休闲服与很自由的打着洞的牛仔裤,还有特别不礼貌的鸭舌帽与运动鞋。(我可没有砸场的意思,只是有些小叛逆么。)虽然我一进门就成了焦点,但没有一个人敢嘲笑我,甚至还有拍马屁的,说我是个性,说我很潇洒,很帅,很high。
文宇的礼物的确很特别,是一个八层的大蛋糕,我第一次见到那么大的蛋糕,每一层都用不同的语言着两句话,一句是生日快乐,另外一句是我爱你。
当我看到那个巨型蛋糕的时候,我发怒了。
我看到穿着最美礼服的杨欣,像一位公主,站在许多王子拥护的美丽花车上,优雅地举着那个也是特制的水晶切刀,向蛋糕落去的那一刹那,我突然想到了老那,因为今天也是她的生日。
此时此刻,杨欣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那么幸福,那么快乐,她还在抱怨着,抱怨着老天不给她真爱。
那老那呢?她是在拼命的写作,才源枯竭的摔脑袋?是在给哭闹不停的弟弟妹妹做饭烧菜?是在冰凉冷血的饭店里洗碗挣钱?还是一个人疲惫又坚强的守护在父亲的病床前?
我又陷入了沉思。
其实,有时候真的很不公平,不同的人都拥有不同的命运,这是难免的,但会改变的,为什么不稍稍改变一下?毕竟不要让同一年龄的人拥有不同的命运啊,这样,就会公平好多,最起码可以让人们心里的那种莫名的攀比落差减小些。
我没有接受杨欣亲自送来的蛋糕,不是我对她有什么情绪,而是我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没有看到她。
我的思绪已经飞走了,飞到了宇宙空间,全部都用在寻找老那的急切道路上。
有文宇,哥和羽欧在,况且,我坐在角落。
我出去了,拼了命的往自己的身体里灌酒,一个人,坐在巨大而冷清的游泳池旁,没有争吵,没有议论,很安静,很清静。
我可以抛掉一切,全身心地去追寻老那,可,我怎么找都找不到,找不到。
过了一会儿,我就开始旋转,提着酒瓶与高脚杯,在游泳池的边缘旋转,哭着,叫着老那的名字。
惶惶忽忽的,我倒在了一个人的胸怀里。
我懒得抬眼,顺势将手搭在那个人的肩膀上,嗅着他身上的味道,这样我就可以辨别是谁。
那种味道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淡淡的紫色薰衣草香加上淡淡的薄荷香气,从头发里散发的是海飞丝的余香,洗面奶用的是庞士。不是哥的味道,哥讨厌薰衣草。也不是羽欧的味道,羽欧喜欢用夏士莲。更不是文宇的,文宇从来不用洗面奶,他天生丽质。
难道是——痕,不可能。
我惊悚,赶快推开那个人,由于没有站稳,我不得不又反弹回来,最主要的是那个人的拉力。
我睁大了眼睛,近距离的望着他,他也看着我。
“你谁呀?”我再次推开他,站好,指着这他问。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小童。”这家伙的声音还挺好听的。
“我叫孟坤。”我拍拍自己的胸脯,回答到。
“我叫世靖,很高兴认识你。那么,我想,你应该告诉我你的真实姓名吧。”那个人很认真的回答。
“你,到底是谁?你干嘛学痕说话?”我很没有礼貌的指着他说。
“我是世靖,痕是谁啊?你到底是不是小童?”看着我晃晃悠悠的身体,那个人又向我走来。
“你滚开。”我甩开那个人的手。
“小心。”
由于我用力太猛,没有收回来,一下子倒在游泳池里和那个人一起。
可恶的是,我们的嘴巴碰到了一起。
水的压力压迫着我想极力睁开的眼睛,精神却在胡乱指挥着,只知道我的心里在那一刻很暖,思想很依赖那种感觉嘴,唇很喜欢那种味道。
接下来,我的四肢越来越重,我想下落,我在下沉。
我睡着了。
梦到了痕,梦到和痕在一起玩乐,很开心。
“喂,你在笑什么?”朦朦胧胧中我听到一个声音。
“别吵。”那声音来的好不是时候。
“睡醒了没?有人叫你。”梦醒来时候,我看到了一张离我很近的脸。
“你谁呀?怎么会在我的房间?”一向淡定的我再也无法淡定住了,第一反应,我抓着被子,将那个人蹬下床,检查自己的身体,“你,你,谁换了我的衣服?”我几乎大叫。
“你小声点。”那个人说着,凑上来捂住我的嘴,“你说呢?”他制服我以后,露出诡异的笑。
“我杀了你。”我已经怒了,还特别恨。
“哎呀,骗你的,我们都是学生,我怎么可能碰你?即使我很你喜欢你,也不会用那种卑鄙的手段吧,我可是正人君子。你的衣服,是老姐帮你换的。”那个人说。
“怎么回事?“我的心里舒了一口气。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他说着,又往我的面前凑了凑。
“废话真多。”我说着,狠狠瞪了他一眼。
“好了,告诉你了,昨天,我老姐告诉我,她要参加一个名叫杨欣的生日party,我很好奇,就跟着去了。可是,我进去后才发现一点都不好玩,俗气。我就闲逛啊,好不容易找到了游泳池那个安静的地方,本想欣赏一下月亮的,就碰见你了,指着我叫什么什么痕的……”随着他的叙述,我渐渐回忆起来。
“接着说。”我很霸道的吼着。
“接着我们就接吻了。”那个人坏坏的笑着说。
“混蛋,我是说我怎么会在这儿?”我急了,按着他的头。
“你干嘛这么凶啊?我的初吻都给你了,你都不说对对我一点?”他就这么被我压着,还贫。
“再说?”我用力。
“放开我,我告诉你。”他才松口。
“快说。”我生气。
“我们都掉进了游泳池里,全湿了,你的衣服,手机,包包,还有我的。我怎么喊你都不醒,又不能把你丢下,也不能把你送进礼堂,破坏那场派对,所以,万般无奈之下,我就做出了一个伟大的决定,带你回我家。姐姐说你是她的好朋友。”听他说到这里,我终于完全放下心了。“放心,我没有碰你。除了那个……”他说着,指指我,又接着说,“对了。老姐让我来叫你下去吃饭。”
“你不知道要敲门啊?”我追问,责问。
“当然知道了,我很有礼貌的好不好?我敲了好久,都没有回应,我以为你默认了,就进来了。”他还很委屈。
“算我错。”我弱,理亏。
“你真的叫小童,我记住了,以后我们要好好相处啊。”那个人说着,拍拍我的头。
“你。”我脱口而出,又止住了。“谁要跟你好好相处啊?”我心里想着,走出房间,看到了正在忙碌的阿琢。
“阿琢,这里是你家啊?”我很吃惊,不过,我应该想到的,因为那个人那么多话。
“小童,你醒了?快给孟坤他们打个电话吧,他们肯定担心死了。”阿琢说着,“我打的时候老占线。”
“不用了,我走了。”我说着走下楼。“啊欠,啊欠。”打了两个喷嚏。
“给,把这个裹上。”一直站在我旁边的那个人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披在我身上。
我看着他,又看看阿琢,“啊欠,啊欠,啊欠。”
“小童,你感冒了?要不喝点热汤再走吧。”阿琢很关心的说着。
“啊欠,不,啊欠,不用了,我,啊欠,我自己走。啊欠,啊欠。”我艰难的告别。
“让世靖送你吧。”阿琢看着那个人。
我再次看着那个人。
“哦,小童,我忘记介绍了,他叫世靖,是我的表弟,比我晚出生一个月。新加坡刚飞回来的,我们班的交换生。”阿琢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真不容易啊。
“阿琢,谁让你说我是你弟弟了?”那个人露出了嚣张的脸色。
“哼,刚刚还老姐长老姐短的叫个不停,现在又这样,虚伪。“我想着,偷笑着,鄙视着。
“啊欠,啊欠。”
“走吧,我亲爱的小同学——小童。”那个世靖故意装绅士。
“不用,啊欠,再见,啊欠,啊欠。”我说完,白了那个人一眼,就离开了。
走出家门,感觉很冷,走着走着,脚步越来越重,越来越累,没有走多远的我已经出了一身汗,风吹着,很难受,头很晕,感觉地转天璇,还不停的叫着啊欠。
“让你把衣服裹好,怎么那么不听话?”我又一次倒在那个胸怀里。
“就不要,还给你。”我说着,把衣服换给他,自己向前走去,真的不想理会这个陌生的人。
“没关系。”他说着,也顺势推开我。
“啊欠,干嘛跟着我?”我吼。
“我是答应了我姐姐好不好。”他很平常音。
“不需要。”我说道。
“我没说过你需要啊,我只是在完成任务,这条路又不是你的。”那家伙真的很气人诶。
我们就这么并肩走着。
“啊欠,啊欠。”我受不了了,冻死了,“喂,你是不是男生?把你的衣服给我。”我朝他喊道。
“是你不要的。”他说着。
“喂,你,啊欠,啊欠,我是病人呀。”我急了。
“哈,还得靠我吧”他很得意。
“嗯。”我好没劲儿。
“我就是要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他说着,很快脱下衣服搭在我身上。
“你。”我本来想骂他的,可真的没有力气,我又一次倒在他的胸怀里。
这次我真的没有推开他的力气,我需要支柱。
“你什么?裹好,我送你回家。”他说着,帮我裹紧衣服,拥着我。
“啊欠,啊欠。”我还打着喷嚏。
“瞧你都熊成啥样了,还逞强。”他很啰嗦。
“你很拽啊?等我好了,啊欠,再说。“我拼了吃奶的力气,抬起一个手指,指这他说。
“怎样?打我?等你好了也打不过我。你还有力气啊?看来你慢坚强的么。”这混蛋不说赶快送我回家,也不说赶快送我去医院,竟在这寒风凛冽的大街上与一个病人调侃。
“小童。”是哥的声音。
“哥。”我抬起头,哥真的就在我的面前,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站起来,趴到哥得怀里,找到亲人了。
“好冷。”我说着,向哥得怀里钻。
哥没有说什么,解开衣服扣子,将我拥在里面,哥的胸膛好温暖。
我睡了好几天,哥,羽欧,文宇,他们三个人轮流照顾我,吃药,冷敷,扎针,可受罪了。
我的这一病,整整躺了七天,把我的脑袋都快烧炸了。
还好,我又很荣幸的活着回到了教室。
刚走到门口的时候,那个世靖就出现了,他拦住了我的路。
“小童,给,这是我为你大病初愈而精心准备的礼物。”世靖说着,拿出一份包装很精美的礼物。
“走开。”我心里很怒诶,“要不是他,我怎么会生病?”
“干嘛?不好好谢谢我啊?我可救了你两次。”世靖很小孩子气的说。
“我说你给我走开。”我恼。
“如果不呢?”那家伙还是很拽的看着我,“把礼物收下,必须。”
“我…”
“我不要你拒绝,很没面子,你要是不接受,我就,吻你。”他说着,向我挑挑眉,摇摇手里的生日礼物,“收,还是不收?”
“你,敢威胁我,出门前也不照照镜子,带那种样子不带?”我心里想着,没有说话,推开他。
“你真的很不听话。”他说着向我靠近。
我看着他,看他到底是有多大的胆子,我就不相信他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周围可全部都是我的人。
“小童,你来了。”文宇说着走过来,他看着我们,“你们,干嘛呢?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想太多。”我说着,重重地拍打着文宇。
文宇则摸摸我的脑袋,向我微笑着。
“给。”那个世靖看到我对文宇好像很亲切的样子,把礼物向我手里一摔,瞪了文宇一眼,走掉了。
“吃醋了。”文宇指着世靖说。
“吃你个大头鬼,上课了。”我说着,和他并肩走进了教室。
到座位上,我顺手把那个礼物向桌斗里一扔,坐下来开始环顾四周。第一眼就望到了一直默默看着我做完一切的世靖,我们正好来了个对视。
我急忙转移视线,他的眼里已经存在愤怒。
老那的书桌还在,我放心了。
后排多了四张桌子,和老那的并排,我很郁闷,正纳着闷呢,解谜的人就出现了。
“小童,你终于来了,想死你了,你要再不来,我都疯了。”阿琢说着,又想占我的便宜。
“打住,够了。”我说时迟那时快,为了我平静的呼吸,我及时阻止住了阿琢,手指着后面。
“哦,那四个是我们班的交换生。”提到那四个人,阿琢的脸上洋溢着笑花,“很帅吧?”
“谁管他帅不帅,不感兴趣,干我什么事?”我心里虽这么想,嘴却没有动,耳朵还想往下听。
“我的表弟,你已经认识了,就不用我多做介绍了吧?他们四个都和世靖一样,从新加坡飞回来的。那个高高瘦瘦的戴眼镜的是哈迪,据说他的英语与法语很棒,经常出游于巴黎与伦敦,而且他的国籍是美国人。”阿琢才切入正题。
“又一个叛徒。”我小声地说,“有我一个还不够?”
“那个个子很小的,白白净净的叫吕笑,他很爱干净,有严重的洁癖。你知道么?他刚到我们班的时候,一进门,二话没说,拿起笤帚把教室里里外外打扫一遍,特勤快,听说他一天要洗十次脸,洗两次头,换两套衣服,洗手的次数多过上洗手间。”阿琢说着说着,露出惊讶的表情。
“夸张。”我嘟囔着。
“还有那个浩阳,他长很帅,是他们学校的校草。”阿琢开始犯花痴,“他家是开酒店的,很有钱。你别看他年纪小,已经有未婚妻了。他很热情,很会说话,是我的菜,就是典型的白马王子嘛。”
“好了,丢不丢人,你又不是没见过男生,至于这样吗?就他,还白马王子,顶多算个白马。“我一下子没有控制住自己,“那,你的文宇,不要了?”我故意。
“当然不能跟我的文宇比了,不过,你过分哦。”阿琢说着,笑了起来,我们两个人一起大笑了起来。
多亏了及时的上课铃声,我们才没有出大糗,避免了一场超级尴尬。
说实话,我对那几个人的印象可不是很好,或许需要时间,慢慢接受吧。
杨欣的生日总算过去了,这件事终于可以告一段落。本来该平静下来的校园,又因为一场野游而沸腾起来,真的很吵。
我晕,都快高考了,老师不说急着带我们复习功课,老让我们玩儿,什么破学校啊?会有好的教学质量吗?这不瞎胡闹么?
很奇怪对吧?
这些人也不着急,他们总会那样的激动不已,好像每条神经都时刻准备着,随时在等待激发。
三天后,班头儿抱着一大堆规章制度走进班级,那一刻,到来了。
“同学们,为了锻炼你们的自生与自救能力,为了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为了彻底的放松,我们决定今天开始活动。”他说都这里,班里已经闹起来了。“还有,就是,这次活动我们老师将不做参与,全全都交给你们自己,希望你们愉快。”
等班里同学议论了五分钟后,他才开始接着说没说完的话,“我们班一共有四十五位同学,要分成四组,每组十一个同学…”班头儿说到这里,我赶快钻个空儿。
“老师,多出来一个人,为了不让您为难,那,我主动退出,就不参与了。”我急忙接他的话。
“小童,她可是个有经验的老手,懂得最多,我不知道要把她分到哪一组,因为她在哪儿都会很有用,可以指导你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安全的完成任务。呃…鉴于她刚刚病好,我已经和年级主任商量过了,让她跟着他的哥哥吧,你们没有意见吧?”班头儿可真会说话,想的真周到啊。
“没意见。”全班同学异口同声。
“我有。”我举起手,大声叫唤着,可惜于事无补,我的声音怎么会有四十四个人的大啊?
文宇和羽欧已经过来拉我了,上邪,谁来救我?
我没有任何准备,因为我真的不想去。阿琢和杨欣死拉硬拽,愣是帮我换衣服,胡乱的准备一些她们认为的必需品,拖着我出去了。上了车,我算是屈服了,我不得不屈服,难不成要我跳下去?我是有这样想啦,可,羽欧和文宇都不给我机会,他们两个人像看犯人一样,紧紧盯住我,害得我连喘气都不带大声的。
我把头靠在车棚上,看着这一群人,已经决定要“叛逆”到底。
哥,羽欧,文宇,阿琢,杨欣,阿里,崭绢,还有那四个交换生和我,十二个人一组。
到了目的地,他们都兴致勃勃的冲下去,开始完任务。
杨欣飞到了哥的身边,后面紧跟着文宇。而文宇的后面呢?阿琢肯定追随。这是我早就预料到的场面,令我吃惊的吃,羽欧竟然不理会我,跟着阿琢。阿里那家伙牵着崭绢,还有勾肩搭背的那四个交换生。
我被孤立了,自己一个人像个没人要的迷路小孩,跟在后面。还好,我带了低音炮,有信陪我。
我将耳塞塞进耳朵里,慢慢地走,一点也不着急,一点也不害怕。
反正我一肚子的气,他们竟敢忽略我,我不要管他们一丁点儿,绝对!
呃…
顺便介绍一下啊:
我是一个探险旅游者,时常利用假期出去冒险,出去探索,出去旅游。一来解闷儿,二来锻炼身体,三来学习经验,四来锻炼心智。这都是我老爸强烈支持的,他告诉我,人要强大了,才会立足。所以呢,我五岁的时候就懂得了逃生自救。九岁的时候与成年人结伴进深山老林。十二岁的时候独自畅游半个世界,十五岁的时候拥有了自己的探险队,并且担任队长。十六岁的时候,我已经什么都玩遍了,去过的地方无数。知识缺乏一些新奇,缺乏一些新意。
我走了才一会儿,脚都还没热,前面的人就停了下来。
是杨欣小姐的脚被磨破了。
哥被迫下令全体原地休息。
几乎所有的人都围绕在杨欣的身边询问情况。
我最烦这个,就不打算停止,况且我也说过了,我不会理会他们。
于是,我买大了步伐,向前面走去,我不愿在这上面浪费我宝贵的时间。
说真的,要不是因为有组员的话,这会儿,我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小童,休息一下。”羽欧看到了终于我。
我当然不会理会他,还气着呢。
“小童。”哥拉着我的手,用一副歉疚的眼神看着我,我明白他的意思。
“我先走了。”我与哥对视,他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小心点。”哥说完,才松开了我的手。
我勉强向哥微笑,然后头也不回的径直走掉。
“等等,我跟你走,待会儿见,我可爱的同学。”是世靖的声音。
我依然只走自己的路,等他追上来的时候,我甩给他两个字,“真烦。”
“牛诶,戴着耳机还能听到我们讲话。”世靖笑着对我说。
“别吵我。”我特意强调。
“放心,我就是来吵你的。”他真的很不招人待见,“我好心,看你那么孤独,就来陪你了。”
我加快了脚步,顺便把音调调大。
“喂,你走慢点儿。”他紧追我,“小心摔倒。”
“乌鸦嘴,哎,我可真倒霉,早知道我就多坚持坚持,还不如不来,来找气啊?”我想着,脚步随着“血压的升高”而越来越快。
“小童。”这个声音足以让我转身。
“怎么回事?”我看到世靖坐在地上,捂着左腿。
“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了一条蛇,它已经跑掉了。
经验告诉我,那条蛇是有毒的,不过,不是什么剧毒,那毒性很小,但如果被污染的血不及时清理出来的话,被咬的地方会很痛。
我是个仗义的人,当然不会见死不救,说归说嘛,毕竟人家也救过我,我总不能真的丢下他不管吧。
我拔下耳塞,蹲在世靖的左腿边,卷起他的裤腿,准备营救。
“你要干嘛?“世靖见状,拦着我问。
“别动。“我命令她。
“那有毒的。”他皱着眉头说。
“你废话真多。”我说着,手已经放到了伤口处。
“不要,不要你牺牲,你走吧,不用管我。”世靖说着,将腿移到一边。
“别动,别说话。”我说完,就开始行动了,因为我不能让毒液继续蔓延,我得抓紧时间,跟它赛跑。
当我的嘴碰到世靖的腿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的疼痛,为了更好的合作,我紧紧按住他的腿,帮他吸毒。
一分钟以后,我看到回流的鲜血,才做了停止。
翻开旅行包,拿出药箱,用酒精棉帮他消毒,上药,简单而熟练的包扎以后,我才站起来,打开矿泉水瓶,漱口,过后,我收拾好东西,重新塞上耳塞,准备离开。
“哥他们估计快到了,我先走了。”我对世靖说。
“喂,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世靖挣扎着站起来,问我。
“我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我回应。
“万一蛇再回来怎么办?我受伤了耶,你就那么狠心丢下我?你放心么?”他有些着急。
“你的意思是,要我带你走?”我问。
“这是你说的,不许反悔。”他也挺会接话的。
“做梦。”我送给他两个字。
“喂,你有没有良心啊?”他冲我大叫。
我看着他,真的很气诶,我生病的时候他都不怜香惜玉,那么对我。
我已经大发慈悲,帮他处理好伤口了,他又没事,我干嘛要犯贱给自己添加一累赘?
可……
算了算了,谁让我的心这么软?
看在他曾经救过我的份上,让他一次。
“走啦。”我冷冷的说着,去搀扶那个病号。
“这还差不多。”那小子一脸的欢笑,毫不客气地将胳膊搭在我瘦弱的肩膀上,呐,我成了拐杖了。
“别吵我。”我再次强调。
一路上,他的话很多,一会儿打听我的资料,一会儿介绍他的档案,东拉西扯,精力十足,还吹起了口哨,哼起了歌。
累的我直喘,他还取笑我。
我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哥他们已经安营扎寨了,看着早出发而晚到又相互搀扶的我们,他们齐涮涮的愣在那里,也不说过来帮忙。
“他们可比我们要早到,看来我的决定是正确的,如果你不带我走的话,我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我有先见之明。”世靖一低头,把嘴巴凑到我的耳朵旁得意的说着。
“过来帮忙啊。”我冲他们喊着。
“怎么回事?”
“对啊,怎么回事?”距离最近的羽欧与文宇赶快跑过来,边扶着世靖边问话。
我没有吱声,终于解脱了,我扭动着手臂,走到哥的身边,提了两瓶啤酒,走进帐篷里。
平躺在气床上,先拉伸拉伸身子,然后坐起来,拔掉耳塞,关掉低音炮,拿出笔记本,打开□□,戴上耳机,喝着啤酒,看着留言。
“小童,谢谢你。”随着声音与光的进入,我看到了阿琢,她是来致谢的,看来世靖已经解释过了。
“没事。”我摆摆手,“我累了,让我一个人休息休息。”
阿琢出去了,羽欧和文宇又走进来。
“小童,吃饭去。”
“走吧。”
“我说我累了,可以给我点休息的时间么?OK?“我吼着,又立即让自己平静下来,“别吵我行么?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你们去吃吧。”我央求。
文宇将随手提来的一大包零食放在我的身边,跟着羽欧出去了。
□□空间里又老那的留言:
我是一个神秘的人物,平凡的我不敢奢望,孤单一人,成功的我也不会奢望,宁愿独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可以走,我的路只是没有那么的顺利,但我不会觉得不公平,只要我活着,就得向前走。其实,我们都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上天比较重视我,他想要锻炼我,就要我比你们早些接触到社会,多学习些经验……谢谢你,小童,你的名字真好用。我决定放弃写作了,因为我没有那个能力,等以后有机会了,我才会重新提笔。我现在有了新的目标,我要和你们一起努力,带着家人,去开拓,去创造属于我们的幸福空间。请祝福我吧!
我很纠结,看到老那的留言,我更难受了。
自己仰面躺在床上,想着老那,想着很多很多的事情,慢慢地睡着了。
刚睡着没有多久,外面很焦急很闹的声音吵醒了我,不知道又出了什么状况,被他们这一吵,我没有了睡意,就爬起来,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了出去。
“又怎么了?”我一出现,全部人都看着我,立刻安静了。
“小童,世靖说他的手玉不见了。”阿琢解释。
“丢了再买个不就完了?”我说。
“那个是祖传的,买不到。”世靖说着。
“那就找啊。”我很烦。
“已经找了很久了,没有找到。”哈迪说。
“你刚刚不一直都和世靖在一起吗?”杨欣突然向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什么意思?”我生气。
“没什么意思,就是随便说说。”杨欣蔑视我。
所有人都看着我。
“我没见。”我一字一句清楚的说。
“小童,如果……”崭绢不知想说什么。
“如果什么?”我反问。
“小童,我知道不会是你,你就不要和世靖开玩笑了。”阿里说着。
“开什么玩笑?”我继续问。
“小童。”阿琢用很奇怪的表情看着我。
全部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你们怀疑我?”我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很生气。
“小童。”羽欧叫着我的名字,向我走来。
“羽欧,他们不相信我我认,你也不相信我?这么多年了?我什么人你不知道?我会稀罕一个什么破玉石?我要什么有什么,你不知道?”我拽着羽欧的衣领说着。
“够了。”哥吆喝着。
“你就知道护短。”杨欣在一边不服气的说。
“算了,我相信小童。”世靖说。
“哼,哼哼,他妈的一群混蛋。”我说着,这时候的我已经发怒了,真的发怒了,我倒退,钻进帐篷,将自己的东西胡乱往包里一塞,走了出来,愤愤的面对着这一群人吼道:“去吧,去告我啊,我现在要畏罪潜逃,去告我啊,我等着。”
“小童,别这样。”羽欧上来拦我。
“滚开。”我甩掉他的手,笑着走掉。
“小童,天已经很晚了,危险。”阿琢喊着。“我要的飞翔,不是这双翅膀,自由是个不能代替的远方……没关系,不管失去了什么,都没有关系……我要的坚强,不是谁的肩膀,怀抱是个不能停留的地方……”我唱着许飞的这首《我要的飞翔》,一步一步走着,我不跑,我不逃,我就这么走着,唱着。
心里很难受很难受,长这么大,我从来都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诽谤我,可以啊。我成了农夫了,不,还不如农夫,做起码农夫还知道自己是被蛇毒死的怎么死的。而我呢?生死不是,救了蛇,救了条狡猾的蛇,救了条最冷血的蛇。
我想着,紧紧握着拳头,咬着牙,努力寻找家的方向。
我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拉住了,本以为是幻觉,可,力度存在。
“你的手好凉啊。”这个突然间出现的声音有让我惊讶。
我转身,第一反应,甩掉那个手,拿出手电,照亮。
“别照,别照,刺眼,是我啦。”只见世靖用手捂着脸说着。
我一见他就来气,转身就走。
“等我。”世靖说着,又追上我,拉住我。
“滚。”我努力压着心里的火气。
“好了,别生气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世靖紧紧拉着我。
“我说要你滚开,你没听见啊?”我愤怒啊。
“我说带你去一个地方,你没听见啊?”他学着我的语气。
“不要。”我说。
“要。”他回应。
“我凭什么要跟你走?”我继续说。
“你凭什么不跟我走?”他耍无赖。
“我。”我呼着气。
“你什么?”他把脸凑近我。
我沉默了,什么都不说,我感觉自己很窝囊,特别窝囊,我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只好向前走。
“我的玉石已经找到了。”世靖说着。
我依旧不作理会,我不想再失态,我的心里很堵,很难受。
“好了,不要生气了,是我不好,我错了。”他说着,一脸愧疚,“我带你去个地方,保证让你开心。”
“你消失了,我就会很开心。”我说,我以为他会罢了。
“走了,那么倔强干嘛?”他还坚持。
我走我的路。
“你要再不配合,我就要用我的方式请你。”说着,世靖抱起我。
“混蛋,放我下来。”我极力挣扎。
“你挣脱得了么?别动,乖乖的,要是不听话,我就要侵犯你喽,到时候可别说我欺负你。”他真的很用力的控制着我。
“放开。”我依然无力挣扎。
“乖。”这家伙说着,吻住了我的额头,“这只是个提醒,你最好老老实实别动,我们都省点儿力气,要不然,我就不敢保证我不会做什么了。”
我投降了,我累了,我想哭,想求救,又想起刚才的事,觉得自己很可怜,我好恨,受了欺负也没有一个人帮我出气,又不是我的错,为什么呀?
“你哭了?很委屈吗?”世靖很温柔的问我。
我没有回答,因为没有办法,我只好把脸向他的怀里钻,寻找最黑暗的地方掩藏自己。
我睡着了,因为心累了,我怀着美好的愿望睡着了,我希望自己醒来后发现这一切都是梦境,所有都恢复到平常的样子。
“小童,生日快乐。”
巨大的声音吵醒了我,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梦,哥他们一个个微笑而亲切的看着我。
“你,你们……”我脸上挂满了问号。
“骗你的,就是一场闹剧。”羽欧忙解释。
“我们的演技还不错吧?”杨欣接过话。
“对不起了,我们这是想让你更高兴,才出此下策的。”阿琢说着。
“你受委屈了,不过,这样才会有一个深刻的记忆啊。”文宇接阿琢的话说。
“切蛋糕吧。”阿里说。
我的眼睛顺着他引导的方向望去,看到了一个大蛋糕。
“你们都是北电,中传毕业的吗?”我反问,又接着说,“谁告诉你们我今天生日?”
“就是今天,没错。”文宇很肯定的说。
“哥,羽欧,他们不知道应该,你们也不记得我的生日吗?”我质问。
“不是,我记得,我们都看出你很不高兴,想让你高兴一下。”羽欧忙说。
“那这么说还是我的错喽?我谢谢你们。”我面无表情地说着。
“小童。“哥叫我。
“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享用吧。”我说完就离开了。
我这一走,又消失了十天,回来的时候,我努力过了。
我的手受伤了,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心里的伤口愈合了。
我没有去学校,只是脚步随着思想的指挥到了工作室,大老远,我就听到有人在练琴,好像要唱。
我走近,前奏刚好完毕,是一个新的声音,一种全新的声音,很不错。
唱的是我最爱的信乐团的歌——《思念的极限》。
我止步了,站在门口,静静聆听着。
“从阻挠跋涉走来累积的誓言,用倔强死命保护甜蜜的苦恋,我以为有心才是唯一的重点,原来爱不是两个人决定一切,当反对捂住耳朵又蒙上双眼,多努力你家里面还是有偏见,有谁在嫌弃什么我都能谅解,只遗憾爱被讲得好肤浅。我想象思念的极限,就等同愈合的时间,再找到幸福的世界,苦痛会被回忆省略,谁知道思念的极限,远长过共度的时间,无论是好强或烂醉,你总会来到心里面,只凝望就了解,我的笑,有残缺。是什么展开一段美丽的缱绻,凭感觉简单拥抱简单就喜悦,是什么留下一个沉默的心结,让感应很难流动堵塞成改变,不服气已被岁月磨得淡了点,封存在最深层的感觉又浮现,无所谓有过许多旁支或末节,曾交心才是感动的焦点。我想象思念的极限,就等同愈合的时间,再找到幸福的世界,苦痛会被回忆省略,谁知道思念的极限,远长过共度的时间,无论是做着梦,还是失眠,你都会来到心里面,我现在懂思念,是种原野,管红的花黄的叶,在不同的季节,也蔓延,无边。Oh原来思念的极限,能打败爱情的极限,只祈求看你的笑靥,不奢望还能续前缘。谁知道思念的极限,远长过共度的时间,无论是做着梦,还是失眠,你都在心里面。我想象思念的极限,就等同愈合的时间,再找到幸福的世界,苦痛会被回忆省略,谁知道思念的极限,远长过共度的时间,无论是做着梦,还是失眠,你都在心里面。只心疼的凝望,伸手向前,我就会,泪满眼。”
一曲完毕,我微笑着走了进去,看到了世靖。
“谁允许你动我的琴啦?”我看到世靖站在痕的键盘前的时候,变了脸色,我立刻冲上去,推开他,我讨厌别人动痕的东西。
我忘记琴已经换掉了。
“小童,你回来了?”羽欧说着,放下吉他,走到我身边。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我伸出手,指着世靖,质问羽欧。
“你的手怎么了?”世靖和羽欧看到我裹着纱布的手,齐声问道。
“我说,为什么他会在这里?还动我的琴?”我再次强调。
“世靖他很担心你,几乎每天都过来,看你在不在。”羽欧说着。
“那就可以动我的琴么?谁允许的?”我吼。
“小童,琴已经被我换掉了。”羽欧大声地说,他他这一叫,着实给我一个提醒。
我看了看那把崭新的琴,又看了看羽欧,坐下来。
“你的手,怎么回事?”世靖找准时机问我。
“没事。”我向他挥挥手,又接着说,“你们刚配合得很好,唱得不错。”
“小童,你去哪里了?手怎么会受伤?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羽欧急切的追问。
“我还有事,先走了。”我说着,站起来,表情还是呆呆的,走了出去。
自从遇到了世靖,我无时无刻不想起 ,他的动作,语言,都触动着我。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他也就偏偏要刺激我,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缺少了关怀和注意,而使自己变得心烦。也不知道还是因为老那的事,使我胡思乱想。近段时间很暴躁,一件很小的事就会让我抓狂。
我需要冷静。
独自一个人茫然地走在寒冷的街头,刺骨的风吹着我,还算清醒。
“小童。”
世靖叫我,并把我揽在怀里,他又救了我一命,不知是哪个闯红灯的司机侥幸放过了我。
“你没长眼睛啊?”
看到世靖一脸的责备与担忧,我的心好感动,好痛。
我没有说话,把手放到他的腰间,紧紧抱住,将脸贴在那个温暖的胸膛里,闭着眼睛,静静听着他有节奏的心跳。
“怎么了?”过了好久,世靖才温柔的问我。
我摇摇头。
“走,带你去一个地方。”世靖摸摸我的头,说到,并稍稍推开我。
“等一下。”我小声说着,投到世靖的怀里,“一分钟就好。”
世靖这次还蛮配合的,他没有再说什么,一只手环抱着我,另一只手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还将下巴抵在我的脑袋上。
时间往往在这时候过得很快。
六十秒很快就过去了。
“谢谢你,再见。”我用力推开世靖,转身离去,没有任何停留。
“跟我走。”世靖说着,拉住我的手。
看他的眼神,我应该不要做无力的反抗了。
那家伙有种,那么无知,竟敢带我玩急速跑车,看来他真的不了解我。
三年了,到目前为止,没有人敢要求我玩速度。
他还那么坚定不移。
“不要逃避,要面对,去体会,去经历,才能踏过。”世靖面对着我,很认真地说。
我不敢,真的没有勇气,只要我一接触到速度,我就会想到痕,想到那辆车的速度,想到痕的痛苦。
那场面我虽然没有看到,可,它却会因为我大脑的联想而真实浮现。
“不要。”我说着,走出去。
我想,世靖他应该不会再留我了,单凭我紧皱的眉头。
“带你去另一的地方。”世靖没有决定放我走,他拉着我奔向下一个地点。
是动物园。
我很奇怪的望着这个人,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真像个小孩子。我不想打击世靖的良苦用心,打算做一次配合。
我和世靖畅游在动物园里,各种各样的动物陪伴着我们。我们近距离接触大象,壮大胆子拍打老虎的屁股,倒骑在在马背上拔马尾,喂小金丝猴子吃香蕉,和非洲大狮子合影,爬上树触摸长颈鹿湿热的鼻子,与河马一起戏水……等等等等,世靖逗着我,很搞怪的做着鬼脸,很夸张的表演,使我不得不忘记了烦恼。
走进海洋馆。
各种各样、成千上万中的鱼儿在我们的头顶上游走,在我们的脚下呼吸,在我们的周围吃食。还有机会进入水里,与鱼儿玩耍感受他们的亲吻与拥护。眼睁睁的看着鲨鱼张着血盆大口扑过来,感受那种心跳加速的刺激。或者看五颜六色的美丽的珊瑚礁,美化心理。最好玩的是海豚,那些家伙喜欢上了我,也不听指挥,就围着我转个不停,为我表演节目,害的饲养员都快被处罚下岗了。
鬼屋里。
黑魆魆的屋子里播放着恐怖邪恶的音乐,冷色调的光忽明忽暗,伴随着闪现出一些鬼头鬼脸。走着走着,会突然出现一双手抓住脚,人一跳动,一挣扎,拿手就松开了,当你鼓着勇气蹲下身体想要一探究竟的时候,会有类似血液的水体喷发。走着走着,会突然猛的,一个拳头出现在面前,距离脸部只有零点一厘米,要的就是尖叫,要达到尖叫的效果。
真的有够整人的,我只觉得很幼稚。世靖好像有忐忑,紧紧握着我受伤的那只手。
说实话,手很痛,我感觉已经出血了,因为纱布很湿,但为了世靖,我忍住没有出声,一直到结束。
从鬼屋里出来,也已经很晚了。
我看着满头虚汗的世靖,笑着。
“有没有放松些?”世靖喘着大气问我。
我点点头。
“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白?吓的么?胆子这么小?”世靖嘲笑着我。
“还笑话我呢?你才是个真正的胆小鬼。”我心里想着,看了一眼流血的手,说,“没事。”
“你?”世靖指着我,“你的手,流血了,你是不是刚刚撞到了?怎么那么不小心?为什么不说呢?”世靖急着,心疼的箍着我的手。
“没有。”我说。
“什么没有,啊,难道是我,刚才…”他总算想了起来,“都怪我,我送你去医院。”他说着,抱起我,充满了内疚。
“喂,放我下来。”我向世靖喊道。
“去医院。”世靖不理会我,抱着我往前走。
“我受伤的手,又不是脚,我会走路,放我下来。”我拽着世靖的衣领说。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很啰嗦诶,我说,去医院。”他很坚持。
“我不去医院,我讨厌去医院。”我说着,趁机跳下来,飞快地跑掉了。
“小童,别跑,危险。”世靖追着我,喊着。
“不让我去医院的话,我就停下来。”我微微转过头,向世靖喊道,脚步却不曾停止。
“好,好,不去医院,别跑了。”世靖忙答应我。
我停下来,坐在路边花带的台阶上。世靖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他弯着腰,喘着气,看着我。
“把药箱给我。”我示意他看包包。
世靖拿出药箱,端在手里,我一只手结着纱布,嘴咬着,嘴和手默契的配合着。很快去掉手上被污染的纱布以后,我需要酒精棉擦掉血渍,消毒,看了一眼世靖,他愣住了,对着我的伤口瞪大了眼睛。
“你要不就距离远点儿,别妨碍我,要不就过来帮忙,杵在哪里想做雕塑啊?”我向世靖说。
“我,我帮你。”世靖说着,蹲下来。
他应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场面,什么也不会弄,还硬要帮忙,笨手笨脚的,弄得我很疼。我指挥着他,一点一点的弄,把自己当成是一个实验品,教他,也想为以后再出现情况而做准备。
包扎好以后,我站起来,向他笑了笑。
世靖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他沉默了,这一下子不说话,我还真不大习惯。
“怎么了?”我问他。
“哦,没事。”世靖反应过来,但眼睛还注意着我的手。
“别担心,你做的很好。”我安慰他。
“肯定很痛吧?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把手弄成那个样子?”世靖急切地问。
“不小心划了一下。”我说,“吓到你了?医生说会留伤疤。”
听到这句话,世靖爆发了。
“我说你老是装得那么坚强干什么?那么逞强干嘛?”他的声音带有些责备,“你是女生诶,就是撒娇都理所应当啊?干嘛把自己弄得像一个女强人一样?很帅吗?”
“什么女强人?什么撒娇?我说没事就没事啊,我干嘛要装。”我说。
“一点儿都不可爱。”世靖嘟着嘴,小声的说。
我知道世靖是关心我,对我好,才那个样子的,我还是不愿打击他,像个小孩子。
我们都沉默了。
“你……”
“我……”
好久,我们才缓过神,一起发出声音,并同时伸出手指着对方。
“你先说吧。”世靖痕绅士的让我。
“我走了。”我说着,提起包。
“我送你吧?”他起先只是要征求我的意见,没等我回答,他就抢先说道,“不许拒绝。”
我看着他的表情,那么坚持,就算了,配合一次喽。
我歪了歪头,“走吧。”
世靖很高兴,紧张的一下子乐开了花,他赶紧低着头,偷笑着,还不让我看见。
“笑什么?”我故意问他。
世靖严肃的面对着我,将他的外衣脱下来,把我的包提走,将衣服披在我的身上,拥着我向前走。
看着他微笑的样子,我摇摇头。
这次没有反抗。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我们停了下来。
“我走喽?”我说着,指指房门。
“小童,那个……”世靖将手搭在我的肩上,控着我。
“怎么了?”我问道,一动身,才察觉了什么,“哦,我差点忘记了。”
我说着,将衣服褪去,递给世靖,拿过自己的包。
“小童,我有个事想要问你。”在我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世靖突然说道。
“什么?”我面对着他问。
“呃,你还记不记得野游前我送你的那份礼物?”世靖很认真的说着,“你应该还没有拆看吧。”
我低着头,没有回答,我无法回答,礼物是在,可,不好意思的是,我从学校把它拿回家之后,就扔在了角落里,一直都没有理会。
“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世靖看到我的样子后,立即说到。
我冲他笑了笑,转身离开。
“小童。”世靖叫着我的名字,一把将我揽在住,把头埋进我的脖子里,在我的耳边呢喃,“要记得拆看。”
说完,世靖就离开了。
我一脸茫然,双手还环抱着。
当我走进屋子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哥,他正坐在沙发上喝咖啡,看样子好像是在等我。
听到有动静以后,哥站起来,向我这里靠近。
看到哥,我就完全失控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大了,我感觉哥和我都有改变,在我们这次相处的这段时间内,我不得不承认我真的有改变。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哥,越开越依赖哥,越来越离不开哥。就好像世界上只剩下我们这两个没人要的兄妹,要相依为命。我想和哥做一对真正的兄妹,要哥像别的兄妹一样,处处照顾着我,时时关心着我,帮我解决问题,替我抗下一切困难,有麻烦的时候给我出头,没事的时候带我玩耍。我可以随时向他撒娇,死皮赖脸的跟着他的后面蹭吃蹭喝,捉弄他,搅黄他的约会,偷他的爱书,玩他的发明,多好。
哥也真的有变化,我知道他其实一直都在默默的关心我,帮我,为我担忧。只是他害怕我的拒绝,我们两个人确实都在关心对方,只是因为一个不存在的障碍而不愿跨越。真的,哥真的变了,最基本的,他对我的态度和原来就不一样。
“哥。”当我们的眼神交会的一刹那,我再也受不了了,扔下包,扑到哥的怀里,抱着他哭了。
“哥都知道了,你受委屈了。“哥也抱着我,抚摸着我的头,很心疼的说着。
“没有。”我把脸往哥的胸膛里靠了靠,摇摇头。
“以后哥保护你。”哥很亲切的说。
“我是不是很没用啊?”我反问哥,这是我第一次和哥将这样的话。
“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不要这样说。”哥想要安慰我。
我不想说话了,我靠在哥的怀里,感觉很温暖,所有的难受都没有了。
此刻,我是幸福的,我不想再想那些事情,我想在哥的怀里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哭完所有的眼泪,才会有更加巨大的力量去迎接明天。
其实,我不想说话的原因还有。
我不想麻烦哥,哥喜欢清静,我又重新住在这里,哥收留我,就已经让我感觉很不自在了,我已经打扰到了他的生活,所以,不管哥是不是愿意,我都不会去打扰他。况且,我只想自己做成一件事,自己做好一件事,自己做自己的事。
在我做出决定的时候,我就已经抛弃了求救机会,我答应了老爸,要自己做成一件事,不管有多困难,不管有多苦。
我坚信,只要坚持下去,成功只是早晚的事。
这也是一种成长。
“哥,我累了,先睡了。”
好久,我才极不情愿的离开哥的胸膛,非常不舍,但没有办法,我不能一直霸占着哥,累的时候依靠一下,我就很满足了。
走进房间,换了衣服,洗漱过后,我想起了世靖的话,找到那份礼物,关掉房间的大灯,坐到床上,打开台灯。
纸毕盒露,我不知道世靖到底在搞什么鬼,打开纸盒,我看到了一张张照片,是我的照片。
我在美国参加了一个组织,就是关于冒险一类的活动组织。
那些照片是我们内部人士才有的,要拥有密码和通行证才能得到那些照片,那也是我们作为信号的重要东西,每个组织人员都会拥有那些照片,它们是我们胜利,精神,挑战,勇敢,无为,能力的证明,也在某种意义上被当做“功勋章”。
看完照片以后,我思索了很久,终于想起了什么。
我满怀着激动的心情,什么都顾不上了,提了一件衣服就飞奔出去。
我要找到世靖问个清楚。
敲开阿琢家的门,我直奔里面,开始寻找。
“小童,你在找什么?”阿琢忙跟着我问。
“世靖,世靖在哪里?”我握着阿琢的肩膀,摇着她,“告诉我世靖在哪里?我找世靖。”
“楼,楼上。”阿琢估计是被我吓到了,因为我从来没有过这个样子,她结结巴巴的说。
我一个劲儿的往楼上冲,正撞在了闻声出来的世靖身上。
“你……”我喘着粗气,拽着世靖的胳膊,“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你看到礼物了?”世靖问我。
“小童,先坐下来,慢慢说。”阿琢拉着我进屋里,递给我杯茶水。
“不用。”我推开阿琢,现在那有什么心情喝茶,我站在世靖面前,等待他回答。
世靖没有说话,或许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我,还没有想好,在思索中。
“你说话啊,你是不是老A?”我等不及了,拽着他问,“你是老A,你是老A对吧?”
“怎么回事?什么老A?”在一旁的阿琢很多事。
“阿琢,没你的事,你别吵。”我冲阿琢喊道,又摇着世靖,“,说话啊,快说话啊。”
“小童,没错,我是老A。”世靖终于承认了。
我很高兴,跳到他的身上,紧紧抱着他,骑在他的身上。
“你混蛋。”我说着,一把揽过世靖的脖子,压在自己的肩上,拍打着他的后背,“你这个混蛋,不负责任的家伙,我可算找到你了,你干吗不打声招呼,你凭什么?”
“小童,你听我解释。”世靖推开我,说。
“到底怎么回事啊?失敬怎么回事老A?他要解释什么?什么负责任?到底什么情况?有没有人能给解释一下?”阿琢凑过来,瞬时变成了十万个为什么。
“是这样的,阿琢,世靖就是老A,老A就是世靖。你知道么?我终于就找到他了,终于找到了。”我跳着对阿琢说,依旧很激动,因为我有机会了。
“你可不可以说的详细一点?”阿琢歪着脑袋,一脸迷茫。
我稍稍调整自己的心情,坐下来,面对着阿琢。
“阿琢,我在美国参加了一个组织,就是有关冒险那一类的,可以组团去参加各种探险活动,体验大自然最真切的事物。这个组织是一个秘密的组织,因为我们所取得地方都是特别的,我们的任务是要取得一般人得不到的消息,然后作为研究,作为我们的研究,完善我们的机构……”我说着。
“等等,等等……”阿琢拦住我,“我听不大懂,不要对我讲了,那个组织是不是对你有很深的意义?”
“对。”我很坚定的说,“我一直都在努力进步,因为我想拿到队长的名牌,这样我就可以自己做事了。”
“可这和世靖有什么关系?”阿琢问了很关键的一个问题。
慢慢的我已经平静了下来,说到这里,我的高兴劲儿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我看了一眼世靖,犹豫了一秒,又接着对阿琢说着,我实际上也是在说给世靖听。
“我再去年的时候通过了重重考验,最后一关就是拿那个队长的证明。很顺利的,我很快就通过了前面的关卡,最后一关,我给卡住了……”我说着,看看世靖,“最后的考试,是要带领临时组建的一组队员完任务,如果在规定的时间内顺利的通过,没有任何的问题,成功了。我信誓旦旦,没有一点的担心,因为我有实力。在约定好的地点,我们队员很准时的到来,除了老A,也就是世靖,我们等了他很久,始终不见他的人影。因为队员都是教官临时组建的,什么年龄,什么职业的人都有,我们根本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教练就只要求我们负责带队,顺利完成任务就好。我很着急,所有人都很着急。说的也巧,那次的任务特有吸引力,所有人都迫不及待,我极力压制,却拦不住有的人。我没有权利取消所有人的活动,我只是拼命地抑制,等待。所有人都等待急了的时候,我没有管住,我不得不追随他们,我不能因为一个没准是赴约的人而不理睬全部人的安危,而且时间已经不多了。”我说到这里,停了停。
“所以呢?”阿琢忙问。
“所以,我就决定抛弃老A。”我看看世靖,对阿琢说。
“那后来呢?”阿琢接着问。
“我们那一队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了任务,而且使用了最少的时间。在我等待教练的证明的时候,教练带来的冷冷的眼神与狠狠的批评。”我说着,抹抹脸。
“为什么?”阿琢问。
“我违反了规定,我犯了一个最基本的错误,我抛弃了我的队员,不管技术再怎么好。不管经验再怎么丰富,我都失败了,没有人会跟一位不负责人的队长,没有敢于把生命交给一位不负责人的队长。”我说着,很心痛。
“又不是你的错。”阿琢说着。
“阿琢,你先出去吧,我和小童谈一谈。”在一边沉默的世靖终于说话了。
阿琢很知趣地走出了房间,轻轻地关上门。
“你知道么?你害的我多惨?我失败了,所有的人都不相信我,我十几年的努力都白费了,没有人在敢再用我了,没有人要我带队,我很优秀,我很优秀你知道么?没有人相信,没有人相信我。”阿琢走后,我气上心来。
“对不起,是我的错,对不起。”世靖说着,很愧疚,“我会帮你解释的。”
“不要。”哥不知道什么时候赶了过来。
“哥。”我看到哥,走到他的身边。
“为什么?”世靖问哥。
“你这样只会更加伤害小童,没有用的。”哥好像想到了什么。
“怎么可能?”世靖说着。
我看这哥,我知道他这样说一定是有原因的。哥也看着我,通过眼神的交流,我明白了。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对世靖说。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如果去帮你证明,你不是就有机会了吗?”世靖迷惑着。
“是呀,小童,这样你不就有机会了?”阿琢又过来,“你们可不可以坐下来把事情说清楚啊?”
“不用担心了,我老爸已经帮我托了关系,我可以用别人的名字重新考试。”我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
“那你之所以一直请假,就是去美国处理这些事啊?”阿琢说着,“我知道了。”
“就让老A这个名字消失吧。”哥说着,拉着我回家。
哥和我都知道,那是没有用的,规定就是规定。
那样做会带来什么效果?贿赂?关系?
真的像哥说的那样,会给我带来伤害,我已经禁受不住再多的声音了。
现在已经稳定了,我虽然用着别人的名字,但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只有坚持,我不要出差错,时间长了,我一定会得到肯定。
“哈迪那小子就是个混蛋。”
我刚刚调整好自己,踏入校园,走到班级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了阿琢的声音,不知道那个小的交换生又怎么了。
事儿真多。
“你可以小声点儿么?”我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对阿琢说。
“小童,你来了?”阿琢看到我,脸上的气愤表情立刻变成微笑。
“怎么了?”我收拾好东西之后,用手支着头,面向阿琢。
“来,我给你讲。”阿琢又变了脸色,一见我,总算找到了发泄的对象,开始倾诉。
我已经准备好了耳朵。
“你知道么?那小子他……”阿琢的声音很大,引起了全班人的关注,所有人都屏息凝视,还好,她觉察到了不对劲儿,“我们出去说。”说着,阿琢已经拉我出来了。
上课铃响了起来,每每都要早到一分钟的班头儿今天“迟到”了,他迈着轻快的步伐,微笑着走进来,看样子心情不错。
“老师,我们有事出去一下。”
“啊?”
没等班头儿反应过来,阿琢就拉着我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因为学校的大门已经关上了,我们不得不“潜伏”在寝室。
我走进去,关闭窗户,拉上厚厚的窗帘,不让一丝阳光有进来的机会,之后,泡了杯咖啡,坐在书桌旁,打开电脑,听阿琢。
阿琢则将门反锁,盘着腿坐到床上,像个要撒泼的妇女,很气愤的样子。
“说吧。”我喝着咖啡,竖起了耳朵。
“小童,我告诉你,你知道我的朋友说什么么?妈的,哈迪那小子是个混蛋,大混球。”他她还在发怒。
“说重点。”我有点不耐烦。
“不好意思啊,我平静平静。”阿琢说着,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说,“哈迪那小子竟然打女人。”
“什么情况?”我听到这里,立即紧张了起来。
“我朋友说哈迪是个小人,说他很狠心,他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个文气的样子,那家伙的心里很阴暗。”阿琢说到这里,向我身边靠了靠,“他有个很漂亮的女朋友,听说已经谈了有三年,就因为别人的一句话,他就出手打了她的女友,甩掉了她,你说他多可恶,再怎么说也不应该打女人啊?”
忽然间,想起了我的一位朋友。
我从小就特别的招女生喜欢,因为我总喜欢把自己装成男生,在初中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位朋友,他把我当成了男生,追了一年,对我特别的好,在发现我的真实身份之后,竟没有骂我,反而更加的喜欢我,说我有个性,说我帅,每天粘着我,和我一起睡觉,一起吃饭,一起玩耍,甚至连个节假日都不放过我。
朋友很漂亮,是那种一带出去就会引起起轰动的美女人物,她什么都好,唯一的不足就是太任性。
升入高中以后,年少轻狂的她不顾任何人的劝说,毅然的选择了辍学,走上了社会。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才联系到失讯很久的她。
看到她的时候,我惊呆了,她完全变了一个人,一个单纯可爱的小清新变成了一位成熟性感的女性,我完全没有认出来,如果不是通过声音,我真的不敢认她。唯一不变的是她手臂挽着的男朋友,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他们已经相恋四年了。
一见面,朋友就开始向我炫耀,说她现在是怎么怎么的幸福,说她的男朋友是怎么怎么的对她好,说她当初的决定是怎么怎么的正确。我看着她的面面春风与喜气洋洋,真有替她高兴。
三个月后,朋友打电话来说她的心情不好,要我马上过去陪她。
再次见到朋友的时候,我又不认识她了。朋友的头发很凌乱,衣服也好像很久没有换洗过一样,整个人面色苍白,还挂着两颗红肿的双眼,表情呆滞。
我已经猜到大概发生了什么。
朋友说她的男友甩了她,因为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外地的女孩儿,就狠心的抛弃了她。
我很清楚的记得当时的情景。
朋友见到我,扑到我的怀里,拽着我说,“他打了我。”
“你就不知道还手么?你他妈在干嘛呢?”我扯着朋友喊道。
“我下不去手。”朋友哭着说。
我愣住了,我不知道要说什么。知道么?朋友从来都不会吃一点的亏,她找别人的事很正常,我已经习惯了,在我的印象中,朋友几乎没有受过一丁点的委屈,她曾经是那么狠心,就因为别人错说的一句话,她就会煽别人的耳光,为了一件小事,她可以把人家打的头破血流,什么都不怕,从来不让自己受罪。可如今,自己受了侮辱,吃了亏,竟然连一点的反抗也没有。
“你从来都不会受一点委屈,他妈的现在怎么了?越大越枯萎?”我很气愤,我讨厌我的朋友吃亏。
“他对我真的太好了,我下不去手。”朋友还想着她的男友。
“你下不去手,我下的去,我不能看你吃亏,我打。”我发狠的说。
“不要。”朋友央求我。
“为什么?为什么?你他妈到底怎么了?到底在想什么?咱吃亏了,咱吃亏了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失控,再次向朋友强调。
“我知道。”朋友很淡定地说。
“那么呢?”我反问朋友,又接着说,“你知道的,我也从来不吃亏。”
朋友沉默了,她不说话,用那双很复杂的眼睛望着我,好久好久。
“我杀了他,我说过,只要他负了我,我就会杀了他。”
朋友的这句话点到了我,我明白了为什么?
看着朋友发狠的眼光,我慢慢的往后退,摇着头,跑了出去。
下雨了,下了大雨,我又在雨中狂奔,笑着,叫着,跑,努力向前跑,必须在雨中跑。
我想忘记忘记这件事,我不想要知道这件事,我不想要参与这件事,我不想要相信这件事,我不想要这件事是事实。
晚了。
我忘记了自己是个反“雨控”,就是只要一淋到雨,我就会生病,就会昏迷。
当我醒来的时候,太阳升得老高,不知道是谁拉开了窗帘,提供给强烈的阳光大哥一个刺伤着我双眼机会,真该死。
我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封用鲜红血色信封包装的信件,它充满着躁动,却静静地躺在书桌上。
我胆怯的走向书桌,动作很缓慢。
信确实是给我的:
小童,在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我静静地待在某个角落里。
我做决定了,在你没有过来之前我就已经决定好了。
我设定了一个方案,先找人把他骗出来,在等待他来临之前,偷偷把事先准备好的安眠药放到他要喝的饮料里,来了之后给他喝掉,骗他回家,等到药效发作了,他睡熟以后,用刀子划破他的手腕,确认他离开之后,我就去自首。
我照着做了,只是最后我选择的是自杀,而不是自首。我做到了,我不后悔,因为他负了我,因为他玷污了我,我从来都不会吃亏,我必须要他死,付出代价。
小童,很高兴认识你,我真怀念上学时的时光,真想回到过去。
不说了。
最后麻烦你个事儿,有时间了,帮忙照顾我的父母。
署名是:一个走上迷途的小丫头。
在另一张信纸上,有这么一首诗:
我走的双脚疼痛,四肢酸麻。
远路迢迢,山岭荒芜。
天边没有月光,唯有苍茫的暮色。
笼罩可怜的孤儿的旅途
为什么我孤身一人,远离故乡。
来到这荒野茫茫,巉岩磊磊的地方。
人心险恶,只有天使善良。
关注着可怜孤儿的跋涉。
微微夜风吹送,
长空无云,繁星晶莹闪亮。
上帝慈悲,赐福于人。
让孤儿获得安慰和希望。
哪怕我自断桥,失足跌落。
被迷雾所惑,陷入泥沼。
天父仍将祝福和允诺。
把可怜的孤儿紧紧拥抱。
这个信念赋予我无限力量。
纵然我无处栖身,举目无亲。
天堂会是我归宿,,可以容我安息。
上帝啊,你是可怜的孤儿的朋友。
当初我们一起浪迹天涯,
时光已经过去了那么久。
…… …… ……
看完信,我想大骂,想骂我自己,也想骂朋友。
可惜已经晚了。
我不知道我当时到底在想些什么?到底在气什么?自己为什么会后退?为什么要跑?
时隔一年了,我终于有了想法,或许也还不算是想法,那只是这时的我对当时自己的一种心理分析。
我想,是我接受不了,因为我带在乎朋友了,我不敢相信我身边的人遭受这样的侮辱。我也害怕了,我拒绝朋友,我嫌弃她,我不想卷入这样事情当中,我怕我的参与,只会做出更加让自己后悔的事,我怕我会毁了自己。
所以,我选择了不相信,我选择了装傻,我选择了逃避。
我一个人,沉默了三天,第四天早上,我买了去往朋友家的火车票,带着自己东拼西凑的四万块钱,上路了。
我到朋友家里的时候,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悲伤,我告诉朋友的父母,说她太忙,没有时间回家。
把钱放下之后,我就转身离开了,我不敢多逗留一秒,我无颜面对叔叔阿姨,我唯一能作对的就是继续谎言,继续逃避。
“小童,喂,小童。”阿琢摇着我,声音有还些气,“你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啊?”
“没什么。”我说着,想去喝咖啡,才发现咖啡已经撒了一地。
“你说哈迪混不混蛋?”阿琢问我,她已经没有那么激动了。
“阿琢,我突然想气件事,先走了。”我说完,走了出去。
我没有要去找哈迪德意思,找他了解情况是必需的,但不是现在。我认为目前还不是时候,得等待时机成熟以后,才能行动。
现在的哈迪估计正烦恼呢,我去了,就只会给他增加麻烦,添堵,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我得先到一个地方,解决自己的事情,也给了哈迪准备的时间。
朋友的男友和朋友是一个城市的,他们两家的距离不是很远,我想先到朋友的男友家里看看是什么情况,再继续我的谎言。
朋友的男友家里还是老样子,可以说过的比一年以前还好。
因为朋友的男友是被领养的孩子,当初他的父母以为他们自己不会生育,求子心切,就领养了一个孩子。巧的是刚刚一年以后,已经三十九岁高龄的他们竟有了自己的孩子。所以,朋友的男友就被“冰冻”了。
对于他们家来说,有没有他都无所谓,不是自己的孩子不心疼,即使有养育,但毕竟不会连心。而朋友的男友又很叛逆,很不听话,很捣蛋,很坏,一直找麻烦,慢慢的,就知道了事实,自己一个人离开了。
这无疑给他的家人去掉了一个大麻烦,他们当然会过得很好了,不用为别人传宗接代,不用做没有必要的投资了。
朋友的家里可大不相同。
家没有了,房子已经坍塌了,在残垣的墙壁上,那个大大的“拆”子那么的明显。
我很失望,很难受,蹲在地上寻找着,我想找到一点线索,就算我昧着良心说谎话,受折磨,我也愿意继续。
最后,在破旧的门上,我看到了这样一句话:姐,我们搬家了,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你来了联系我们,我们很想你。
后面是一个用签字笔写的电话号码。
我惊喜,又悲伤,深深记下那个号码,走到大门口,很虔诚的向房子鞠了一躬。
天阴沉沉的,又下起了雨,我正想找地方躲雨的时候,一把伞出现在我的头顶。
“下雨了。”我听到世靖的声音。
转过身,世靖正举着伞给我遮雨。
“你跟踪我?”我没有什么心情,只是很小声的说着,带有些责备的语气。
“我只想保护你。”世靖看着我,很深情。
周围很静,特别安静,什么吵杂的声音都没有,雨水霸道的吸收掉了所有的声音,只单纯的留下它的音乐。
我静静的聆听着,没有说话,也没有移动。
雨越下越大,雨点敲击地面的节奏也越来越快,有了树叶的呼叫声,小草的求救声,砖石的呐喊声,还有雨伞的低奏。
风改变了雨的落地方向,它们拼了命的往我身上蹦跳,生怕我忽略它们。
世靖那家伙把唯一的遮雨工具扔掉,张开他的大衣,将我包裹住。
“你发什么神经?”我躲在他的怀里,很大声的问他。
“我不想让你淋雨。”世靖回应着我。
“白痴啊你?”我骂着,包头埋进他的衣服里。
“我就是要这样抱着你。”世靖喊着,他生怕雨水盖过他的声音。
“你不会要我们就这样等到雨停止吧?”我胆怯的问。
“对。”世靖点点头,那声音好像是从他的心里面发出来的,很坚定。
我抬起头,很艰难的睁眨着眼睛,看着世靖。
他扬着头,看着远方,雨水顺着他的下巴流淌着,他还那么坚持,真搞不懂他的脑袋里整天到底在想些什么。
为了不让自己生病,也为了不让这个一头脑浆的家伙受害,我必须得想个办法。
开始行动,我将手慢慢移到世靖的腋下,开始抓挠,我以为这是最有用的离开世靖怀抱的办法,这样就有机会了。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把拉链给拉上了,我一挣扎,他一反应,我们便由于惯性失去重心,倒在了地上。
我压着他,幸运的是,没有吃亏,还好因为我的个子比较矮,要不然……我可就又让世靖那家伙占了便宜。
这次,我的脸算是于世靖的胸膛来了个亲密接吻。
世靖把我抱得更紧了,他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
“喂,还不放开我?”我拍着世靖,喊着。
“不要,这样挺好。”世靖很平静的回答我。
“你到底要干吗?”我扭动着身体,很无奈。
“不干吗。”他回答得那么随便。
“你放开我,快放开我,神经病,在下雨诶。”我奋力的喊。
“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世靖终于有些松弛了。
“好好,只要你放开我,我就答应你。”我想解脱,后面的事,再说。
世靖这才很缓慢的拉开拉链,我赶快站起来,迅速跑开。
“站住。“那家伙反应真快,他一下子又抓住了我,”我就知道你会耍赖。”
“大哥,我们先找个地方躲雨行吗?”我很无奈很无奈很无奈。
世靖这才松了手。
我怎么会遇到这么个人啊?
恐怕你们都没有遇到这样幸运的事情。猜得到发生了什么吗?
我们刚找到避雨的地方,大雨就戛然而止,太阳随即就跟着献身,它努力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想要蒸发掉这些地面上残留的雨水。
我冷笑着,浑身颤抖不停,双手环抱着双腿,蹲坐在我讨厌的阳光下,寻找一点真正的温暖。
“很冷么?”世靖靠过来,很温柔的问我。
“废话。”我白眼,伸手阻止,“你离我远点。”
“我的衣服给你穿。”世靖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想要弥补。
“你白痴哦?”我的衣服会是湿的,你没有淋浴么?我们两个人不是一个老天爷?”我几乎崩溃了。
“那我抱着你。”世靖说着,手臂已经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走开。”我站起来,向前走去,“我要去买衣服。”
“我也要。”世靖跟着我,“你还欠我一个承诺呢。”
到了商店,所有的人都停止了,购物的被点了穴,导购员被施了法,他们全都用一种眼光看着我们这两个刚刚被老天眷恋过的“幸运儿”。
我拖着一身的水,低着头,径直走到柜台,本想让服务眼随便那一套衣服给我穿,解决尴尬,没成想,更大的尴尬在等待着我。
拿出钱包,所有的钱都湿了,信用卡也消了磁,根本就不会用。
手机进了水,但不用担心,质量好,是不怕水的,我打电话求助,手机屏幕最后挣扎了一下,再也不闪动了,没有一丁点儿的电,它休息了。
我的脸一下子红透了,捂着脸偷偷转过头,世靖那小子不说快点帮忙应付,还在那里偷笑。
“喂,拿钱。”我歪着头,很小声的对世靖说。
“关键时候还得靠我吧?”世靖说着,掏着钱包。
我以为有救了,等待了很长时间,却不见有什么动静,世靖在慌乱的摸着。
“怎么了?”我忐忑的问道。
“我钱包丢了。”世靖看着我。
“手机呢?”我想他小声喊。
“也没电了。”世靖向我耸耸肩。
我趴在柜台,不敢抬脸,过了一分钟,我舔着脸,向服务员借了电话,随便拨了脑海里闪现出的电话号码,我以为会是哥的,或者是羽欧的,因为他们的号码我最熟,不用想就脱口而出。
谁知,手一哆嗦,还按错了。
“拿钱来救我。”我直接对着电话说。
“你是谁呀?”电话那边是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
“我小童,别那么多废话,快来救我。”说了地点,我就挂断了电话。
四十分钟后,哈迪赶来了。
我很吃惊地看着他,笑了。
“小童,世靖,你们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样?”哈迪紧张的看着我们。
“兄弟,你可来了。”世靖说着,抱着哈迪。
“给我付账。”
哈迪来了,我才敢挑衣服,还好商店的经理可怜我们,没有经我们赶出去,给我们提供了毛巾与热水,允许我们呆在有暖气的屋子里。
换好衣服出来,真暖和,看了一眼哈迪,那小子在不停的笑。
“喂,笑什么?”我走过去,踢了他的脚。
“没什么?”我一说话,他笑得更放肆了。
“干嘛?来得这么晚,还看笑话,我都快暖干衣服了,你有没有良心?还兄弟呢。”世靖说了我想说的话。
“你们两个是傻瓜么?都不知道要先换衣服,还暖干?不亏。”哈迪骂着我们。
“对喔,我们怎么没想到呢?”世靖摸着脑袋说着。
“笨蛋。”哈迪笑着说。
我心里也在骂着自己,我今天是怎么了,自己又有钱,只不过是湿掉了,有没有什么?再说,很快就干了。我为什么会在哪里像个小丑一样,真丢人。
“把我的衣服拿去干洗。”我把自己的衣服递给哈迪。
“你去干嘛?”哈迪很有眼色。
“洗头啦,脏死了。”我很不自在的弄着湿漉漉的头发,对哈迪说,“三十分钟后,在这里碰面。”
“我也去。”世靖说着,把他的衣服也递给哈迪,跟上我。
我走在前面,刚走出门,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忙转过身。
我没有注意到紧跟着我的世靖,又撞在了他的身上。
“小童,你干嘛?”世靖捂着胸脯,“很痛诶。”
“你不会不跟我这么紧吗?怕丢啊”我冲世靖说。
“我是怕你不知道我的存在好不好?怎么样,看到我了吧?你应该注意我。”世靖说着,又开始不正经,拍着我。
“走开。”我推开世靖,走向哈迪。
“喂,那点儿钱。”我低着头,很小声的哼着。
哈迪笑了笑,“哦,我忘了,给你。”
拿过钱,我们便各奔东西。
整理干净了自己,顿时清爽了很多,心情也很不错。
我看了一眼同样整理好的世靖,他的新发型很帅。
在阳关的照耀下,世靖脸部的线条更加完美显现,蜡笔小新般的眉毛活跃跳动着,多会吸引人的眼球,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是那么的电力十足,男子特别的深邃而坚定的眼神那么的具有魅力,但看这些简单的面貌,他已经很迷人了。
如果世靖就这么,不说话,不做出一些幼稚的动作,我应该会喜欢他。
“怎么样,我很帅吧?”世靖向我挑了挑眉。
“切。”我瞥了他一眼,向前走去。
“这是事实好不好?”世靖说着,走到我的身边,和我搭肩。
“嗯。”我很不情愿的点点头。
说实话,我真的很不想承认,这家伙这么的自恋。但为了不再多和他说话,我只是简单的应付,我希望他能察觉到,不要再烦我,让我可以静下心,腾出脑袋想想等一下与哈迪的对话内容。
我错了。
“小童,幸好你是中性风格,分不清是男是女,要不然,跟我这个帅哥这样亲密,肯定会被路上的女生秒杀。”世靖丝毫没有一丝的收敛,他得意的说着,真是蹬鼻子上脸。
“喂,够喽。“我打击着他。
“我跟你说,你以后别穿那么中性的衣服了,你应该穿的可爱点,说不定那样我就会让你了。或者,你穿的稍微暴露一点,你那么瘦,最起码让大家能看出你是个女生,这样把你当成能产生的话,我也就不会欺负你了,也不敢和你这样勾肩搭背了,就会保护你,照顾你……”那家伙越来越离谱,我根本没有插话的机会。
听得烦了,我索性也不理会,脑子里有事,我很快就钻进了自己的思想里,封闭了耳朵,快步向前走。
当我们到达的时候,哈迪已经到来了,他的办事效率很高,不经什么都弄好了,还帮我办了新的信用卡。
我准备和哈迪去吃饭,并且谈谈我们的事情,让世靖那个讨厌的家伙自己回去。
可,一转身,看到世靖,我心软了,毕竟那家伙是为了我来的,又淋了雨,也忙了半天,我总不能让人家饿着肚子回去带一肚子气回去,还有,万一世靖他误会我和哈迪……那不又是麻烦?
所以,我们就一起走进了饭店。
饱餐过后的下午茶时间,我准备说话了。
看了看哈迪,又瞄瞄世靖,我思考片刻,将哈迪帮我新办的信用卡递给世靖。
“喂,你去帮我转一下帐。”我对世靖说。
“为什么是我?”世靖问我。
“你不去就算了。”我故意激他,把手缩起来。
“关键时候还得靠我。”世靖见状,立即握住我的手,“求人办事还那么没礼貌。”
“谢谢。”我说着,抽调自己的手。
“密码是什么?”世靖把脸凑到我的面前。
“我的手机号码后六位。”我说。
世靖看了看哈迪,笑着走出去。
服务员收拾了餐桌,因为已经到了上班时间,所以很少有人,上了下午茶,我和哈迪便开始交谈。
“我想听你的解释。“我喝着茶,面向窗外,竖起耳朵。
“你指的是哪件事?”哈迪明知故问,跟我装。
“你认为那件事该说?”我反问他。
“我想知道你指的是哪一件事?你要了解我?还是要我告诉你关于世靖?”这小子不愧和世靖是一路的,真会演。
“我没有时间跟你废话。”我认真。
“我没有碰她。”哈迪终于回归到了主题,“那些都是谣传。”
“就是要你的解释。”我说着。
“她喜欢上了别人,那家伙知道她和我在交往,就拒绝了她。她已经不喜欢我了,为了不让她做贱人,也为了她的幸福,我就配合着她,演了一出戏,目的就是就是为了给她喜欢的那个人看,我根本就没有碰到她,全部都是假的。”哈地说道。
“你放手了?”我很不相信还存在这么高境界的爱。
“我装着很绝情的样子甩掉了她,把她晾在路上,自己很生气的走掉了,走到街头,转过弯,回头就看见他们拥抱在一起。”哈迪非常淡定。
“她喜欢的那个人……”我面对哈迪,“你认识吧。”
“是我兄弟。”哈迪说,“我成全了他们。”
“你不会挽留?不会伤心?”我问。
“很想挽留,很伤心。”哈迪的声音已经暴露了他的心,他很真实。转而,又继续说,“她已经对我不感兴趣了,勉强绑在一起的爱情不会长久。与其受折磨,不如放手,不如成全。只要她能幸福,我就很开心。”
我觉得自己又多了一个可以交谈的朋友,我和哈迪能说到一起,他的思想很完备,很成熟。
“那说明你们的关系还不够近,还存在秘密。”我对哈迪说。
“她的第一次是我拿走的。”哈迪知道我在往哪方面想。
我惊了,看看哈迪,他还是很平静。
我低下头,小声嘀咕着。
“要是她遇到你就好了。”我看着茶杯。
“你说什么?什么她遇到我就好了?”哈迪的耳朵还蛮灵敏的,“谁呀?”
我摇摇头。
“我很爱她,我真的很想挽留,但我不能勉强她。我知道她只是因为一时的新鲜,我允许她去经历,我默默等待着,当她的新鲜劲儿过去了之后,受了伤之后,她就会认识到我的好,到时候她还会回到我的身边,我所要做的就是向她张开双臂。这样,以后我的路便会更加顺利。”哈地说着。
“是呀,给彼此一个放纵的空间。”我回应。
“不错,是给彼此一个放纵的空间。”哈迪肯定着我。
“万一她真的爱上了那个人怎么办?”我问哈迪。
“如果她真的爱上了那个人,而那个人有很包容她,宠爱她,呵护她的话,我就该真的从她的世界消失了。”哈迪回答过后,又接着说下去,“或许我还可以和她成为好朋友,帮她解决解决问题,提提意见。”
“像你这样的人已经很少见了。”我赞。
“只是我看得比较透彻而已。”哈地说着,有些伤感。
“呐,你应该把你的全家人召集起来,告诉他们说‘我爱上了一个男生’。”我想转移哈迪的注意力。
“啊?”哈迪一脸大问号,“为什么?”
“因为你已经把女人看透了。”我笑着说。
“哇,小童,你……”哈迪也笑了,“怎么办?男人我看的更透。”
“哈……哈……哈……“
“我说我看透了爱情。”笑过之后,哈迪说。
“当然知道。”我说着,举起茶杯,以茶代酒。
“我刚听到你们笑,说是看透了爱情。谁看透了?快告诉我,那怎么看才能看透啊?我怎么看不透?”世靖回来了。
“没有你的事儿。”
我和哈迪齐声说道。
转了帐,我请客,为了感谢哈迪的帮忙,也为了这个有共同语言的一个新朋友。
“走吧。”哈迪很绅士的帮我开门,微笑着对我说。
“谁要你来开门啊?那么多事,抢什么风头?”事竟把我挤到一边,窜到哈迪那里去,用手臂勒着哈迪的脖子。
“走啦。”哈迪一弯肘,向后一用劲儿,撞到世靖的肚子上,待我出去后,放开了门。
“你,耍阴。”世靖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哈迪,装作很痛苦的样子,表演起来。
“再不走就赶不上二路汽车了。”哈迪拉过世靖。
我们俩相视一笑,拖着世靖车站走去。
那小孩子还在演。
…… …… …… …… ……
回到学校,直接面临的就是模拟考,好不容易清净了一段时间,又出事了。
紧张的模拟考过后,同学们都紧张了起来,我们终于意识到该努力了。什么私心杂念都没有了,一心一意扑到学习上去。
每天,同学们都很早来学校,用功到三更半夜才休息。
甚至做得更夸张。
吃饭在教室里吃,睡觉也趴在桌上,生病了都不缺课,打着吊瓶复习。
爱玩耍的放弃了娱乐,爱打扮的也不注意形象了,把那些心思转移到解决f(x)上,爱上网的,爱听音乐的,爱看电影的,爱寻美食的,爱旅游的……等等等等,都变了。
调皮捣蛋的变得孤独安静,活泼大方的变得沉默寡言,只知道学习。
我们真的要努力了,为了自己的未来,该拼了。
一天晚上,我上过夜自习,在去补习班的路上,遇到了浩阳和吕笑。
我正努力的背单词呢,后面的人猛的推了我一下,接着两个人一前一后飞速从我身边跑过,后面跟着的好几个人也都一样飞跑着,好像一阵风一样。
“什么人啊?那么嚣张?现在都什么社会了,他们还敢这样放肆。”我一边想着,一边蹲下身去捡自己刚被那群疯狂的人撞在地上的单词手记。
在书的旁边,我看到了一样东西,是个钱包。
捡起来打开一看,有浩阳的照片。
我忙抬起头,向远处望去,确实看到了浩阳,还有,吕笑。
不顾一切,看着那紧急状况,我马上跃身追了上去。
在没有路的一个角落里,他们停了下来。
我先是躲在后面的拐角,想了解清楚状况。
只见浩阳与吕笑已经摆好了要打架的架势。
战争就要开始了。
“小子,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说实话,别逼我,我不想动手。”
我看到一个人向他们走近,这声音好久违。
我走出来,站在他们的背后。
“小童”浩阳看到了我,叫出了我的名字。
“小童?“那个人又靠近了些,“你们别以为你们是她的同学我会罢休,我说了,只给你们一次机会。”
“大哥。“我笑了,站在原地,大声地向那个人喊到。
所有的人都看着我,大哥更是吃惊。
“小童,真的是你?”大哥说着,朝我这边走来。
“大哥,是我,好久不见。”我说着,抱住大哥。
“你呀,还记得我?来了这么久,都不说和我联系,有没有良心。”大哥说着,刮刮我的鼻子。
“我这不是来了?”我说。
“还有理?”大哥有点小气。
“那你呢?明知道我回来了,却不来看我。”我到先埋怨起来。
“我这不是忙么。”大哥很不好意思的说。
“对了,怎么回事啊?”我看看浩阳和吕笑,问大哥。
“没什么?”大哥回答。
只要大哥不想让我知道的事,都是很不好办的事,我很理解他,为了弄清楚,我只好一步一步的做铺垫。
“大哥,你食言了。”我对大哥说。
“这不还没动手的么,我没打算动手。”大哥很不好意思的说。
“上次受过的伤忘了?没有了疼痛,就不记得当时的疼痛?”我话里有话。
“没事。”大哥很轻松的说。
“万一你的旧伤再复发怎么办?”我很关心的问到。
“没事,那情况不会发生。”大哥说。
“那走吧,我请你吃饭。”我说着,拉着大哥走。
“小童,改天吧。”大哥放开我,“还有点儿事。”
“到底怎么了?”我坚持。
“他们拿了我的东西。”大哥说。
“我们没有。”浩阳和吕笑齐声说。
“大哥,什么东西丢了?让你这么兴师动众。”我问着,忽然反应过来,紧张的问,“难道是,那个……”
大哥点点头。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我所谓的这个大哥呢?是周伯捡来的孩子。
一次,周伯从老家探亲回来,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很可怜的孩子。
周伯说,那时的天很冷,外面下着大雪,那个孩子蹲坐在墙角,穿得很单薄,冻得浑身发抖,就走过去把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些食物与钱财给了那个孩子。
在离开的时候,那个孩子拽住了他,一双泪眼默默的注视着他,
周伯心软了,就把那孩子领回了家。
了解了孩子的身世之后,就把他认做了自己的儿子。
爸妈也愿意养他。
我们都很喜欢那个孩子,因为他比我和哥大三岁,所以我们都叫他大哥。
大哥是个孤儿,从小就被遗弃在孤儿院里,那次因为和别人闹了一点事,就跑了出来,再也没有回去,周伯遇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流浪了一个星期。
在这个家里,我们想让他感受到温暖。
大哥从小就很懂事,很会说话,很招人喜爱,很成熟,他总是保护着我和哥,带我们玩乐,做到一个真正的大哥。
只是大哥不爱学习,他总喜欢笼络一群人去“劫富济贫”。
说白了,就是打架,看到一些他认为不正义的事情就动手帮忙,有时也会惹出些事情。
周伯不很管束大哥,而爸妈也愿意为大哥处理,所以,慢慢的,大哥就戳了学,加入了□□。
刚开始的时候,大哥总是出头混,带头打架,把自己弄得一身伤痕累累。
慢慢的,大哥立足了,有了些威风以后,就真正的做了一番事业,爸妈投资给大哥开店,开酒吧,开KTV,开漫摇一类的店。
店做得很好,发展的很大,大哥依靠自己的背景与实力,挣到了很多钱,他把这些钱以爸的名义捐出去,作慈善活动。
很帅的一个人。
我这么些年以来只看到过大哥打一次架,就是那次……
大哥的身上有一个铜钱,很精致的铜钱,那是大哥的宝贝,谁都碰不得的,因为那是他身份的证明。
那个铜钱十大哥的亲生父母留下的,大哥一直期望能和自己的亲生父母团聚,那个铜钱对于他来说很重要。
那时,大哥混得还不是很好,常常被一些已经有几年“混龄”的小欧洼欺负,因为大哥办事能力很高,完成了不少的任务,在“老大”面前很红,很出风头。所以就遭到一些人的不满,在大哥不注意的时候,他们设下圈套,拿了大哥的铜钱,引大哥上钩。
视“铜钱”如命的大哥当然会上当。
结果,大哥挨打了,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是八个人的对手,还好我及时赶到,叫人帮忙,才救到了大哥。
他的肋骨被打断了,折了三根。
他笑着,紧紧握着手里的铜钱。
在医院呆了两个月后,大哥出院了,他没有报仇,只是更加努力的发展自己,偷偷的集合自己人,自己混老大。
现在,大哥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对手,做基本的就是,没有人敢找大哥的事儿。
他只会为他的“命”疯狂。
我没有办法,我终于有了后悔,后悔自己的多管闲事。
看着大哥坚定的肯定表情,我也很着急。
说实话,如果换做是我不认识的人,不等大哥动手,我就已经抢先上身了,还用得到大哥出面么?
可见那个东西的重要性。
我深深知道那个东西对大哥的意义,对大哥重要的,就对我重要。
一边是我最亲爱的大哥,一边是我的同班同学,我怎么办?
“别费劲儿了,赶快解决了还有事呢。”已经有沉不住的兄弟在催促了。
大哥看着我,迟迟没有说话。
“小童。”
“大哥。”
我们一齐发出了声音。
“大哥,你先说。”我很客气的礼让。
“小童,那个,大哥给你买了把吉他,在店里,你跟个兄弟去看看喜不喜欢。”大哥在给我台阶下。
“大哥。”我拉着他的手臂,看着他。
“去吧。”大哥拍拍我的手,示意一个兄弟带我离开。
这样,既既不会我为难,又保留了我的面子。
我看着浩阳和吕笑,他们两个人也示意要我离开,不要我加入,他们已经做好了打架的准备,一定要撕破脸。
“大哥,我饿了。”我又一次拉住大哥的手臂。
大哥看着我,他很明白我的意思。
“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我在逼大哥做决定。
“在饭桌上和平解决好不好?”我征求大哥的意见。
“走吧。”大哥同意了。
这时的大哥没有一点的生气,没有一点的着急,很不可思议的采用了我的建议,带我们去吃饭。
我有点接受不了。
大哥放手了,是什么原因?因为长大了?受伤了?长教训了?还是抑制?
我搞不懂,不敢猜,但绝对不会是因为我,我的脸还没有那么的“白”,换做是哥来,或许还有点希望,因为他们男生的是自己会解决得很好,因为大哥他讨厌我插手一些他认为不该是我应该经历的事。
不管怎样,目前算是没事。
我故意走在前面,把大哥带到一个很偏僻的不在哥的掌控范围内的小饭店里,我还怕万一在引爆了导火线,惹毛大哥,那样,就前功尽弃,反而弄巧成拙。
还好我担心的是没有发生。
我们四个人坐在一起,都很平静。
“浩阳,吕笑,你们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我见机行事。
“那个铜钱是我的,我们根本就没有碰他的东西。”吕笑急着洗刷自己。
“告诉我具体的情况。”我说。
“是这样的。”浩阳张口了,“小童,你知道的,我们这段时间不是学习紧张么,这几天在班里呆的烦了,感觉很压抑,我就约吕笑去KTV,想要发泄一下,放松一下。当我们尽兴的时候,我撩起手臂,露出了那个铜钱,过来送酒的服务员看到我的铜钱以后,什么都没说,很嚣张的走过来,上去就扯我的手臂,说我偷了东西,所以,我们就动手了,矛盾越闹越大,本以为……”
“哦。我知道了。”我拦住浩阳的话。
主要是他们两个人不知道大哥的势力,他们以为,凭借他们的身世背景,闹点小事是很正常的,他们以为没有人敢惹他们,只要有钱,什么都能解决。
我看看大哥,他向我点点头。
“那个那个那个……大哥,我想,应该有点误会。”我面对大哥。
“他们进去的不是时候,他们刚进去的时候,我才从里面出来,出来后就不见了铜钱,我就下达了“寻令”,你知道的,那个房间很少有人去,你的同学很有钱。”大哥补充着。
“大哥,你没事还解压啊?”我突然很疑惑,不知道大哥没事去包间干嘛。
“做你的调查吧,我的福尔摩斯。”大哥不想说。
“缓解下气氛嘛?那么严肃干什么。”我小声都囊,接着问吕笑,“吕笑,你的铜钱哪来的?”
“是我爷爷送给我的,祈福用,保平安的。这东西在我的老家那里很容易买到。”吕笑说。
我想骂,真浪费感情,这么简单的事,说白了多好,费那么大的劲儿。
“为什么你不解释解释?”我皱着眉头面向吕笑,带点责备的语气。
“这不还没来得及呢么。”浩阳回答的很轻松,很理所。
“什么没来得及?这也是理由啊。”我真的急了。
“是你大哥先挑的事。”浩阳还很委屈。
我瞪了他一眼,他还很不服气,就他们这态度,弄动静,还不是很正常的。
一群任性的公子哥,有时候低一下头会怎样啊?再说,你横,在你的地盘上可以啊,谁管你?出来混,还那么霸道?
“那,大哥……”
我想看看大哥的意见是什么,更张开嘴的时候,他的电话就响了,接过电话后,大哥的态度变得很友好,他居然向浩阳和吕笑赔不是。
“不好意思,误会了。”大哥对浩阳和吕笑说。
“大哥……”我有点反应迟钝。
“没事,是我们的错,我们太冲动了。”浩阳和吕笑还蛮会说话的。
“你们可以走了。”大哥说。
“那,小童……”吕笑指着我。
“我们兄妹两个人还得再叙叙旧。”大哥看着我说。
“那我们走了。”浩阳看看我说到。
“我的那个兄弟,就是那个服务员,我已经安排要他送你们回去,顺便道歉。”大哥对他们说。
“谢谢,不用了。”吕笑和浩阳拒绝着。
这态度还蛮好的。
“顾客就是上帝,确实是我们的错。”大哥再次强调。
“没事,我们以后还会继续去捧场的,那个地方很不错。”浩阳说着。
我感觉他们有成为朋友的趋势。
“你们是要交朋友吗?”我故意,“反正有很多成为好兄弟的都是打出来的。”
“大哥。”
“大哥。”
哇,这两个人真张眼色。
“帮我多照顾照顾小童就好。”
他们一起举杯。
大哥送浩阳和吕笑走后,坐在我的身边,我很疑惑地看着他。
“怎么了,我的小妹妹。”大哥看着我,先是一笑,接着揽过我,让我靠在他的肩膀上。
“什么情况?”我问。
“铜钱找到了,掉在地上了。”大哥很平静的说。
“我猜到了,我是说,你为什么会改变那么大的态度?”我喝着咖啡,问这大哥。
“你的同学有身世,认识了有好处。”大哥说的很浅白。
“大哥,你变了。”我默默地看着他说。
“是呀,变了。”大哥说。
“你变稳重了。”我拍拍他的肩膀。
“是大哥想通了。”大哥看着我。
“什么?”我问道。
“那个铜钱对于我来说已经不是很重要了,你们对于我才是最重要的。”大哥说着,很正经的样子,“这么多年,是你们给了我这么多的温暖,让我起死回生,还有机会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才有机会混到现在这样的成就,我想通了,我要珍惜你们。”
“那你不打算寻找了?现在以你的力量,应该更容易寻找,为什么要放弃?”我急忙追问。
“这么多年,大哥一直没有停止过寻找,每一次失望,每一次失落,每一次失败过后,都是你们的关心,你们的挂念支撑着我,我曾经想过放弃,但没有做到,我不甘心,我想找到自己的亲人,那种感觉真的很强烈,我迫切的希望见到我的家人。”大哥说。
“现在为什么要放弃?”我问大哥。
“无所谓了。”大哥说着。“我只不过想找到他们以后,问问他们为什么抛弃我?看看他们过得好不好?现在我不想了,当初他们都不要我了,又过了这么久,谁知道会发生多大的变化?”
“做起码你了解啊。”我说。
“不,即使知道又怎样?打破人家的美好家庭?还是,发泄发泄?”大哥很平常。
“万一他们后悔了,在找你怎么办?”我想劝劝大哥,毕竟他坚持了这么久。“再说,你当初出来混,不就也想快点找到你的家人么?”
“不会的,既然他们当初不要我了,就一定不会再回头,事情不会像想象的那么简单。还有,我出来混,不是为了快点找到家人,那这是一个小小的因素。我想报答你们,我是想报答你们你知道么?这一切都让我感到太不真实了,我不敢相信,我也很害怕,我害怕这是一场梦,一场有点长的美梦。我害怕等我醒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了,我还只是蹲在寒冷的墙角,被人欺负,没有饭吃,没有人疼。你知道么小童,这一切对于我来说真的太不真实了,我遇到了世界上最好的人。所以,我拼命,为了爸(周伯),为了叔叔阿姨(我爸妈),为了你们,我想要留下一点东西,证明是真的。”大哥说出了心里的话。
“我们就是一家人。”我对大哥说。
大哥紧紧抱着我,我也紧紧抱住大哥,他的肩膀很温暖,很舒服,我感觉我们的血液已经流在了一起。
“大哥,你才是上帝赐给我们最好的礼物。”我很感激。
“彼此彼此。”大哥回应。
“大哥,我喜欢你,有你真好。”
“小童啊,以后吃炒肉的时候要记得千万不要放花椒。”
“为什么?”
“因为,够肉麻。”
“这就算肉麻啊?大哥,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呀。”
“小童,你就一直这样笑下去吧,很好。”
“OH大哥大哥大哥,你真好,OH大哥大哥大哥,有你真好……”
“跑调了,赶快住口,待会儿人家经理该拨打120送你去精神院了。”
“我就不,OH大哥大哥大哥……”
“你不是饿了么?快吃。”
“嗯。”
“这两位朋友,可以陪我这个寂寞的人喝一杯么?”
在我和大哥调侃的时候,哥出现了。
“哥,你怎么来了?”我问哥。
“我说小童啊小童,你以后出门一定要带一个保镖,我跟了你那么久,你连看都没看到我?”哥说着。
“我说你小子还蛮沉得住气的。”大哥捂着拳头撞了哥的肩膀。
“大哥小童没看见我就算了,你怎么可能也没有看到?”哥真较真儿。
“是你长得太帅了,变化太大,我不敢认。”大哥可是双重话语。
“大哥,过分啊,你是说我以前长的不帅?”哥反应的还不算是很慢。
“那个,小童,你不是饿了,快吃饭啊,来,咱俩一起吃。”大哥转移话题。
“好啊,你们……”
“哥,你不饿啊?”
“好了,吃饭。”
哥和大哥很默契的握住拳头相互碰撞了一下,这是他们见面特有的动作。
瞧,我们兄妹三个多幸福。
第五章:说永远永远永远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
“看到当年教室窗口前的你和我,像月亮在黑夜起不了光和作用。若不是Cupid错射苹果在你胸口,来时的路会有多么的不同。每次交换考卷和你暧昧的交流,多少排列组合只想坐在你身后。若不是当时我们都有一点懵懂,现在的我会多么不同。温柔的孩子气,伴随那些年光阴,像太阳般和煦,深深温暖我的心,你笨拙的擦去,我脸上所有泪滴,拥入怀里,再也不分离。每次交换考卷和你暧昧的交流,多少排列组合只想坐在你身后。若不是当时我们都有一点懵懂,现在的我会多么不同。温柔的孩子气,伴随那些年光阴,像太阳般和煦,深深温暖我的心,你笨拙的擦去,我脸上所有泪滴,拥入怀里,再也不分离。倔强的孩子气,拉远我们的距离,自己擦干泪滴,不回头转身而去,是命运的结局,还是下一章序曲。看着天灯,缓缓升起,直到那天唤醒,平行时空的梦境。月光洒满回忆,我们在星空下,相遇。”
“你唱这样抒情的歌很好听,淡淡的味道,淡淡的感情。”
“羽欧,你今天很反常啊?”
“因为马上就要毕业了。”
“那又怎样?”
“就不能和你在一起这样玩耍了。”
“一个电话,我就出现。”
“你说话算话。”
“小童,不要《孩子气》了,快跟我走。”
我和羽欧好不容易才抽出一点时间,想要练练琴,再玩玩儿,刚刚配合完毕,阿琢就急着跑来。
“怎么了,阿琢?”没等我开口,羽欧就关心地问道。
“快,去拦住头儿,他要离开。”阿琢很着急。
“什么情况?”我忙问。
“边走边说。”羽欧建议。
“刚得到消息,头儿说不要我们了,已经呈上了辞职信,那个,明天就有新的教师来接班。”阿琢说着。
“马上不就毕业了?有什么急事?连这一两个月都坚持不了?”羽欧问着阿琢,也问出了我想要问的话。
“不知道啊?”阿琢回应。
“你和班头儿的关系不是最好么,怎么会不知道?”我问。
“他走了,什么也没说,只打个电话告诉了我一个人,他不让我告诉同学们。”阿琢说。
“什么时候的事儿?你怎么才说?”我有点着急。
“就刚刚啊,我刚刚接到电话,就跑去通知你们了,小童,你和头儿的关系好像比我还好。”阿琢说到。
“打过去啊。”羽欧说。
“没人接,还关机了。”阿琢回答。
我们的脚步加快,第一个目的地是校长办公室。
在奔赴的路上,种种画面就出现了:
我很喜欢我们的班头儿,在我刚刚到来的时候,班头儿就特别照顾我。我原本以为是因为我的身份,被上级下达了命令,才对我照顾的,我排斥了他很久。慢慢的交往中,我越来越喜欢他,没事做在一起唠唠嗑儿,吃吃饭,打打球。他年轻,也很开放,很多思想和我们一样,他从不忌讳,从不做作,跟我们在一起,他就像个大哥一样,很亲近,很亲近。只有在课堂上,我们才是师生。
记得:
那次学校调休,有了一个为期五天的假期,老师约我,哥,阿琢,文宇,羽欧一起去乡下玩耍。
当时正好赶上当地的什么交流大会,四里八村的人全部都聚集在一个地方玩乐,放松。有耍大刀的,有唱戏的,有玩儿猴的,有飞车,有马戏团,有动物园,有蛇区,有飞机,有海盗船,有摩天轮,有遨游太空……卖衣服的,卖玩具的,卖生活用品的,卖小吃的……等等等等,很热闹。
我们城市长大的孩子从来都没有遇见过,从来都没有参加过这样的活动,也从来都不知道都这么淳朴的地方。
见到这场面一下子惊呆了,勾起了我们的无限欲望。
头儿带领着我们五个人,从东街玩到西街,从南路吃到北路,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空中悬浮的,我们该玩的玩透,该吃的尝完,每个人都特别的开心,特别的满足。
就像是没有童年的小孩子,得到了一次返老还童的机会,终于知道该怎么玩了。
我们竟幼稚到吃棉花糖,五个即将成年的见过大世面的人,围着那个做棉花糖的老爷爷,没有办法移动脚步,装作小孩子的样子向头儿撒娇,要他请我们吃棉花糖,还弄得一脸脏兮兮的。
还有那件事:
市里举行模拟考试的时候,我以为自己的一些私事,没有请到假期,一时任性,怒火攻心,就缺考,跑去玩耍。
那次考试是一次很重要的考试,因为要交代,要记入档案,任何人都不能缺考。
老师已经一再强调了很多遍。
考试结束后,我回来了,没有任何的事情,我以为是哥通知了爸妈帮我解决掉了事情,自己心里还挺高兴的,因为并不算什么,下次我还敢。
放学后,我无意间的经过教导处,听到校长在训斥头儿。
原来,头儿为了我犯了大错,他为了我的缺考不被记入档案,居然让人冒充我,代我考试。
还好只是学校发现了,要不然,为了我,他……总要有个交代吧。
…… …… ……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校长面前。
“校长,为什么把我们的班头儿调走?”阿琢很激动。
“是呀,校长,到底为什么?”羽欧接着问。
“你们先回去吧。”校长很无奈的看着我们。
“您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为什么我们的班主任老师会辞职啊?。”阿琢几乎要哭了。
“先回去吧。”校长拍拍阿琢的肩膀。
“您告诉我他在哪?”阿琢和头儿的关系就是好。
“走吧。”我看出了校长的难言。
“不,我要问清楚。”阿琢还是很坚持,此时此刻,她已经被出其不意冲昏了头,壮着胆子和校长大呼小叫。
“校长,那我们先走了。”我很礼貌的向校长告别,示意羽欧带阿琢离开。
“小童。”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校长喊住了我,“你们的老师刚走。”
我向他点点头。
“混蛋,混蛋。“阿琢几乎崩溃。
“别急,有我在,放心,我今天一定让你见到他。”我想阿琢承诺。
“人肉搜索,一定得找到他问个清楚。”我坚定的说着,拨通了大哥的电话。“大哥,帮我找个人,三十分钟之内我要他的准确地点,顺便找个兄弟个着他,我要和他见面。”
我把基本的信息情况发给大哥以后,让阿琢和羽欧跟着我的第六感向车站奔去。
二十分钟之后,我接到了大哥的电话,我们的方向没错。
确实,这缘分不会就这么完结。
在一辆待发的长途汽车旁边,我们找到了班头儿,他已经整理好了一切,幸好他犹豫了一秒。
“老师。”阿琢喊着向头儿扑了过去。
我们紧跟。
“阿琢,小童,羽欧,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很显然,头儿看到我们也很吃惊。
“你为什么要走啊?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们?为什么要一声不响的离开?都不会有一点留恋吗?都不会觉得浪费感情么?为什么?”阿琢哭着说着。
“头儿,你为什么要突然辞职啊?很快就毕业了,为什么不带完我们?到底有什么急事?”羽欧也很重感情。
“对,您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不让你走。”阿琢说着,拉住头儿的行李箱。
“你们别这个样子。”头儿很感动。
我跑到车上,调换了老师的车票,我们应该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说着,走在前面带路。
哥和文宇已经知道了消息,正向这里赶来。
我们去了饭店。
“那个,听老师说。”头儿看着我们,“我也很舍不得。”
“那你还抛弃我们?”阿琢耍着性。
“为什么?”我问。
“很多因素。”头儿回答。
“你知道么?老师,你知道我的感受么?我听到你的电话的那一刻,我几乎疯掉了,我的心好痛啊,你好狠心。”阿琢还在埋怨。
“头儿,你打算去哪里?不教我们了么?”羽欧问着。
“区别的地方教新的学生。”头儿的话很少,他想说什么,又在刻意回避着什么。
“我不要你走。”阿琢说。
“以后我们常联系就是了,别弄得跟什么似的。”头儿勉强的笑着说。
“头儿,这么长时间了,都已经习惯了你,你这一走,我们……有点受不了。”羽欧也很不舍。
“头儿,你把我们带完吧,带完再走不好么?可不可以?”阿琢还在坚持。
“晚了。”头儿说,“我已经下定了决心,递交了辞职信。”
“没关系,我们有办法,这要你回来继续教我们,我就有办法。”羽欧很坚定的说。
“别说了,你们要好好学习,我会和你们联系的。”头儿真的没有改变的意思。
“老师……”
“阿琢。”
我看着头儿的一脸伤感,无奈与不舍,很理解他,我知道他一定有苦衷的。
“头儿,那个,哥和文宇马上就到。”我说。
“小童,老师走了以后,你可得安分点啊。”头儿对我说。
“会的会的。”我点头。
“老师,你别走……”
“小童。”
“哥。”
“老师。”
“嗯,来了?”
“来了。”
头儿看着我们,除了阿琢以外,我们都没有坚持挽留他,不是因为我们不想,是因为我们不想头儿难受,我们都知道他是迫不得已的,我们不敢让划痕成为伤口。
“孟坤,你要变的热情点儿,那么帅的面孔,整天冷冰冰的,你给一些女孩个机会,别那么酷,马上就要真正接触社会了,要学会说话。”
“老师,我会努力的。”
这是头儿给哥的意见。
“羽欧,你要多锻炼锻炼你的勇气,想做什么就要大胆地去做,这样即使失败了,也不会后悔,因为经历了。”
“是,老师,我一定做到。”
羽欧的。
“文宇,你要把自己变的稳重些,遇事不要急,三思而后行,冷静的面对,把事情想周全,考虑全面,这样才会做好事情,达到预料的效果。”
“对对,老师,我谨遵教诲。”
文宇。
“阿琢,别伤心了,记住,以后不要那么大大咧咧的,要冷静面对任何事情,不要冲动,不要急,改掉你的大嗓门,低调做人,会对你有帮助的。”
“我记住了。”
阿琢啊。
当然少不了我。
“呐。”
“呐,我想您应该没有什么话送给我吧,我很好。”
“呵,小童,你确实很好,有一点。”
“等一下,好的坏的?坏的就别当着他们的面说了,省得他们以后卖我的坏。”
“说,老师,必须说。”
“就是就是。”
“说缺点,好好给她上一课。”
“喂,你们,过分哦。”
“哈,小童啊,你想这样就好,多和朋友交流交流,调侃调侃,偶尔的放松自己会很轻松的。”
“嗯。”
“老师,你偏心。”
“是呀,为什么对小童那么好?”
“不公平。”
时间往往在这个时候过的很快,已经过去了好长时间,我们依然没有让老师离去的意思,即使马上最后一班车。
“我走了,最后一班车了,你们能来送我,我很高兴。以后多联系吧。好好学习。”
“大哥。”
“小童,孟坤。”
“大哥你怎么来了?”
“大哥以为你出事了,听你打电话那么急,就跟你很久了。”
“我没事。”
“大哥看到了。老师,要不我带边他们几个送你回去,那边有车。”
“不用麻烦了,谢谢你,你把这几个孩子送回家就好,我走了。”
“老师。”
“再等会儿吧。”
“不了,那边的事还没有整理。”
“老师,不管怎样,一定不要换电话号码。”
“一定,走了,再见。”
“保重。”
“到了要记得报平安。”
“回去吧。”“再见。”
“再见。”
“嗯,再见。”
“一帆风顺。”
…… …… ……
班头儿离开了,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年级主任带着一位新的班主任来到我们班做隆重的介绍。我看着那个上了些年纪的新班主任,,立马就想起了头儿,我不知道这个老练的班主任会对我们如何,会对我如何,我没有支持他,也没有有排斥他,只是很伤感,很失落。
因为闹了一点小情绪,我并没有像一些适应力很强的人一样,以热烈的掌声欢迎。
我扫了一眼阿琢,她的眼圈红红的。
突然间产生了一种感觉,看着这个新的班主任,想着头儿,这感觉就像:本来是亲生父母养育着的孩子,有一天放学回家,没有像往常一样的,老爸老妈出门迎接,在冷冷的房间里,可以看到一封信,转过身,伯父伯母出现在你的面前,他们拉着你的行李箱示意你走进门前停住的车。突如其来的,不知道什么原因,被狠狠抛弃,掉进伯父伯母家里。原有的温暖真的只是原有的,还必须怀着一颗莫名的心,将那最珍贵的温暖埋藏在心底,重新接受一份零空白的感情试卷,甚至有时候连字的名字都会忘记,不知道要不要暴露。
那感觉很难受,真的很难受。
…… …… ……
很快就要考试了,高考了,马上忙就要高考了。
毕业典礼的前天晚上,我的部落格里出现了十份留言。
阿琢的:
这些日子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特别的珍惜,我好想再任性一次,死死拽住你们,不要离开。
但,我抓不住时间,我唯一任性不了的就是在时间的面前,因为它好冷漠,好冷血。
还好,月亮姐姐托梦给我,答应我一件事情。
我的朋友们,要记住,每当月亮出现的时候,就是我在想念你们,就是我在祝福你们。
给我最后在你们面前的任性:
我不会参加毕业典礼,我要默默地在一个角落里记录你们的一言一笑。
不要找我,我怕泪水顺流成河。
杨欣的:
我报考的是艺术学院,学习美术的,有些小感想,跟你们分享一下。
我最喜欢的是《Mona Lisa》。
《蒙娜丽莎》只是一幅画,温婉的表情后沉淀的是千年的美丽,给人们留下印象深刻的,不仅仅是她迷人的微笑,我想,更多的应该是人类为了人生而表现的努力与拼搏。
所以说,我们该真正的奋斗了,走向社会的我们,不知道要面临什么。
我想告诉我们大家:不管怎样,都要学会拼搏,积极向上,我们永远在一起,一起奋斗。
文宇的:
我不知道前面的路要怎么走,虽然它已经铺成了。我不想长大,不想离开爸妈。
想想那个时候,在紧张的复习空余,我好不容易挤出一点时间回家探望爸妈。
正赶上下雨,老远,我就看见妈妈倚在窗前急切的盼望我。看到我的身影,妈妈便微笑着小跑到门前,推开保姆,不在乎淋雨,只为给我第一个拥抱。
那一刻,我真的感动了,我忽然间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很多时间可以和爸妈呆在一起。
妈妈唠叨着,说我下这么大的雨还往家里跑,嘴上是埋怨,心里是心疼,脑里是思念。老爸请了假,亲自下厨为我准备了一桌子的饭菜,对我问寒问暖,又是给钱,有事塞零食。
我看着老爸老妈,脸上表现出来的是无比的高兴,心里却已经感动的一塌糊涂。真的要长大了,真的要单飞了,真的要成人了,真的要面对了。
没有办法不离开,因为自己的路要自己走,而且,为了以后能和爸妈呆更长的时间,我知道,我必须努力,努力割舍,努力拼搏,努力奋斗,努力创造,努力完成。
羽欧的:
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想组建乐团,想做自己的音乐,想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这些事是那么的容易,又是难么的遥远。
想像那时候自己为音乐痴狂,畅游在音乐中,是多么幸福而美好。说句实在话,我不想做题,不想我的脑袋里总是被sin,cos,tan,α,β,γ,ε,δ,θ等等等等所充裕着,我只想单纯的装着自己的1234567,好好的放纵一下,多好。
现实是那么的现实我所要达到的那个境界,恐怕要等很久以后了。我现在必须经历,必须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走上社会的我们都会改变。
我想,或许我一辈子都不会成为歌手,但我要喊,我要说。
为了我最单纯的梦。
阿里的:
我把耶鲁大学的校训送给大家吧。
他们,若生活于批评之中,将学会谴责。
他们,若生活于同情之中,将学会自怜。
他们,若生活于嘲笑之中,将学会害羞。
他们,若生活于敌意之中,将学会对抗。
他们,若生活于妒忌之中,将学会羡慕。
他们,若生活于羞耻之中,将有罪恶感。
他们,若生活于接纳之中,将学会爱。
他们,若生活于赞美之中,将学会感激。
他们,若生活于分享之中,将学会慷慨。
他们,若生活于鼓励之中,将学会充满信心。
他们,若生活于容忍之中,将学会具有耐心。
他们,若生活于允许之中,将学会喜欢自己。
他们,若生活于诚实之中,将知道什么是真理。
他们,若生活于公平之中,将知道什么是正义。
他们,若生活于赏识之中,将学会生活要有目标。
他们,若生活于保护之中,将学会对于周围的人有信心。
把“他们”改成“我们”,吧“将学会”改为“就要学会”。
世靖的:
有的表白特别重要,
心灵需要表白,犹如花儿争先盛开;
情感需要表白,犹如云朵自由飘摇;
毅力需要表白,犹如河水奔流不羁;
精神需要表白,犹如雷电横冲直撞。
我需要表白,我想要对一个人表白:
某人,我喜欢你,你听到了么?
只要你过得比我好,没有一丝的烦恼,快乐在你身边围绕,我,就很知足。
哈迪的:
我希望自己的道路是一帆风顺的,但我不会害怕未来路上的挫折困苦。
我坚信,挫折与困苦是成功者的试金石,它会让我们懂得:要想获得成功,就必须具有坚忍不拔、百折不挠的精神和无畏的勇气。
经历了挫折的考验而获得的成功,也许才是一种让人能体会到生命重量的成功,
我要说的不是我希望自己遭遇挫折,我只是要告诉自己,告诉世界,我具有挑战精神,不管是一帆风顺也好,挫折困苦也罢,我,准备好了。
就像毕业典礼上校长说的那样:该经历的,都已经经历了,没有经历的,马上就要经历。
吕笑的:
我想与天真签约。
与天真签约,才能拥有幸福,潇洒,美满,亮丽的人生。
与天真签约,才能给自己的最原始做保护。
与天真签约,才能祛除疲惫与困乏,真正的放松。
与天真签约,才能更加的率真纯洁。
真的不想自己活得太累了,我想保留我的那一份就快遗失的天真,童真,率真,纯真,本真和认真。
浩阳的:
推荐给大家。
幸福是种感觉。
如果你要享受宁静,就不要去做一朵花,免得蜂蝶去骚扰你、顽童去采摘你,当你逐渐凋萎的时候,连你的主人也已厌恶的眼光看你。
你就安安心心地做一片平凡的叶子吧!
在千万同侪中偷偷地抽出嫩芽、悄悄地茁壮、渐渐地独立,尽你的力量,制造营养,滋润自己,也供应整棵树的成长,然后在秋天里淡淡地染上一抹嫣红、幽幽地随风飘落。
我希望每个人都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
哥的:
有一只小鸟,从天空中飞过,不一会儿,又飞了回来,仔细一看,它已经不是前面的那只小鸟了。
其实时间就如同那一只只相似的小鸟,只有一去不复返的,才会让人更加懂得珍惜。
我想说,其实,我们的路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被铺垫好了。
六岁,进学堂,接受为期六年的小学教育,十二岁,怀着一点点的认知走进初中校园,就开始为自己的未来压迫着奋斗又三年,十五岁,懵懵懂懂的我们有了自己的思想,终于想要任性一次的时候,却不敢幼稚,不敢拿自己的命运开玩笑,再一个三年真正的寒窗苦读之后,十八岁,我们迎接了最残酷的高考,大学四年,该解脱了,终于明白自己已经没有时间,二十二岁,我们毕业了,走上社会,面对激烈的竞争,算是开始了新一轮的生活。
我,哥,羽欧,文宇,阿里,阿琢,杨欣,哈迪,世靖,浩阳,吕笑,我们十一个人,带着那个“一生一世”,来了一次“最之旅”。
唱着五星红旗迎风飘扬,我们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上路。
途中看到了一个孩子,一个黑黑瘦瘦,大眼睛,光脚板,蓬头发的少年。
他的腋下夹这一本书,手里挥动着牧羊鞭,率领一群卷毛羊出没,当我们过去搭讪的时候,他只是用那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瞟,没有任何的语言。
孩子很快就消失了,我看得出来,在那个孩子忧郁的眼神背后,紧紧抿着的嘴角下面,隐藏的分明是深深的倔强、不甘与不屑,一心想要挣脱命运摆布的无限奋勇,焦灼和坚定。
对着那个孩子消失的方向,我微笑着,因为我又上了一课。
到达了目的地,站在海拔三千米的高峰,我们留下了自己的声音。
“阿琢,我喜欢你。”
羽欧喊出的是勇气。
“文宇,谢谢你。”
杨欣喊出的是感动。
“小童,有你真好。”
阿琢喊出的是理解。
“世靖,你该长大了。”
爱的喊出的是现实。
“吕笑,你要一直笑下去。”
浩阳喊出的是希望。
“哈迪,快点长高啊。”
世靖喊出的是突破。
“浩阳,我不想离开你。”
吕笑喊出的是寂寞。
“孟坤兄,交个女朋友吧。”
文宇喊出的是改变。
“这世界,我来了。”
阿里喊出的是成熟。
“哥,换你,你要说什么?”
“我会一直保护你。”
哥喊出的是责任。
“小童,你的呢?”
“对呀,小童,轮到你了。”
“快点快点。”
“说永远永远永远。”
“说永远永远永远。”
“说永远永远永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