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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三十四】有话好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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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统走近赵祯书房的时候,赵祯已经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的,“说吧。”也没有多余的话,就这两个字。
庞统叹了口气,他身为“那边”的人,虽然从一开始就占用了“庞统”这具人的身体,但仍然不能被普通人知道他的身份,其实赵祯并不能算普通人,他是除妖师界的“皇帝”,但从感情上,庞统也不希望赵祯知道的太多,尤其是知道他不是人,庞统曾经也有过这样的幻想,希望他就这样跟赵祯做一辈子普普通通的朋友。
“我从你们说的‘那边’来。”庞统说。
赵祯眯了眯眼,没有插话,等他的下文。
庞统理了理思路,又继续说,“但我现在确实是人。”他无赖的摊了摊手,赵祯使劲的皱眉,知道这货要开始耍无赖了,他噌的一下从腰里抽了把匕首出来,“咚”的一声插进了红木的桌子,这匕首寒光闪闪,让庞统觉得很是刺眼,赶紧投降,“哎哎,你别急啊,有话好说,你真是,咋说急就急了呢,有话好说啊。”庞统把匕首抽出来摸了摸桌面闪深深的刀口,“多好的桌子啊,你真败家。”然后把匕首收进了自己兜里,赵祯的手一下就放在了水晶烟灰缸上,这东西有分量,大小也趁手,拍人正合适。庞统赶紧把匕首掏了出来压在了烟灰缸上,“你看你,又急了,你说,咱俩从小光屁股长大的,我能……”
赵祯怒喝一声,“别跟我扯淡,说正经的!”
见真的混不过去,庞统无奈的长叹口气,多少正经了点,“我能对白玉堂说的有限,能对你说的更有限。”
赵祯知道庞统的脾气,他不想说的,就是死也不会说,所以他虽然生气,却也没有强求,“那就说你能说的。”
“我能说的……”庞统沉吟半晌,“就是我一开始就是带着目的接近你,和你做朋友,并非不能让你知道我的身份,只是,我希望能与你以朋友的身份相处。”
听他这样说,赵祯心里一跳,怒火上顶,但脸上却越发沉稳,“为什么?为了方便你完成任务?”
庞统知道他动了真怒,但既然已经说了,便不打算欺瞒,坦坦白白的说,“于公确实是,于私,想交你个朋友。”
庞统这么说,赵祯心里好过了些,但却冷笑一声,“哼,你我相识时候都才6岁,说说看,我哪得了你青眼了?”
庞统又上来了无赖相,“你看你、你看你!咋这么妄自菲薄呢?还是非得听我夸你,你才舒心呐?”
赵祯这会冷静了许多,不跟这无赖纠缠,就那么冷眼看着他,看得这屋里冷风嗖嗖,然后说,“庞统,今天这事你混不过去,给你30分钟,”边说边低头看表,“30分钟后要么咱们还是兄弟,要么,从此赵家与你不死不休。”
庞统沉默了一下,张了张嘴,有些话他不知道该不该对赵祯说,犹豫片刻还是说了,“我并非要害你,不告诉你,只是因为这些事你根本没必要知道,知道了徒增烦恼,涉足太深只怕还要性命不保。就像,你不愿赵翎多学术法,不也是这个道理?”
听庞统这么说赵祯冷笑一声,“我赵祯,什么时候要你来保护我的性命?”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已经原谅了他大半,毕竟这么多年,庞统的确没有对他做过不利的事,他舒服的向后靠在椅背上,两手交叉放在胸腹之间,“那下面,说说你觉得我不必要知道的事吧。”
庞统一阵沉默,赵祯这人太过高傲,有时候就爱钻牛角尖,庞统一屁股瘫在椅子上,彻底投降了,“你问吧,能说的我一定都告诉你。”
“你从哪来?”
“那边。”
“你来干什么?”
“尽我的职责。”
“你的职责是什么?”
“鬼杀。”
赵祯一愣,鬼杀他听说过,是那边为了控制人间的孤魂野鬼而派来的清理者,但是这跟他赵祯有什么关系?“那你来接近我是为什么?”
庞统听他这样问于是就笑了,“你是‘皇帝’,我接近你当然是为了借助你的皇威。”
赵祯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庞统摊了摊手,“我只能说这么多,你这么聪明应该不难明白。”
赵祯沉默了下来,将他与庞统这些年来交往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全部串联起来,豁然开朗,庞统总是以普通人身份,加上赵祯对他的信任,不经意间透露给他一些消息,这些消息或多或少影响了赵祯的决策,对除妖师甚至妖鬼界产生了一些影响,平衡着人类内部以及人类与妖魔鬼精之间的力量。赵祯闭了闭眼长长的吐了口气,虽然庞统没有恶意,但被人利用的滋味真是窝火到了极点!这是庞统的职责,所以赵祯不怪他,但是这笔账,赵家迟早与他的主子清算。
“你主子是谁?”赵祯冷冷的问。
庞统听他这样问紧张的坐直了身子,“喂你别乱来。”
赵祯没理他,因为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另一个问题来,他皱着眉头道,“你不告诉我,倒是都告诉展昭和白玉堂了?”
庞统总觉得赵祯的语气里,酸气冲天,不过他还真是问了个关键,“因为他们……身份特殊……”
赵祯皱眉,“怎么个特殊法?”
庞统无赖一笑,“这事不能说,说多了就剧透了,不过应该也用不了多久了,如果不出意外,你早晚会知道。”
赵祯的手一下又放在烟灰缸上了,庞统赶紧跳起来,“哎?你别吓唬我,我跟你说,这事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能说。”赵祯现在真有打死他的冲动。
“哥……”赵翎趴在门边上,看着赵祯举着烟灰缸,眼看要出人命,赵翎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额——没事,我就是走错房间了。”赵翎转身立马下楼了。
“楼上怎么样?”涂善拎着刀问,看那神情,只要赵翎说句话,他立马就能上去劈了庞统。赵翎犹豫了一下说,“应该……没事吧……”
在庞统和赵祯单独聊的时候,展昭也在与白玉堂说话,他问了问事情的起因,但是这件事的确很麻烦,有条人命横在中间,便少了许多余地,但展昭仍然想劝白玉堂,因为这件事庞统也是职责所在,不论这职责对与不对,都不是他能决定和违抗的,将九的死全部算在庞统头上,似乎不是那么妥当。
展昭的想法白玉堂岂能不知,于是他低声怒道,“难道九就白死了吗?”
展昭想说,也许当年是九错了,但是白玉堂正在气头上,这话一准听不进去,于是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口,当年的事情如何,他终究是局外人,所以他实在没有立场说什么,只能握了握白玉堂的手,“稍安勿躁,等一下庞大哥下来你与他当面对质,当年孰是孰非说个明白,如果当真是‘那边’的错,不论是谁欠了你,我都与你同进退。”
白玉堂握着展昭的手,觉得平静了很多,甚至忽然就有了那么一丝怯懦,有那么一瞬间想放下记了几千年的仇,就守着展昭平平安安一辈子。
就在白玉堂这么想的时候,赵祯很庞统一前一后的从楼上下来了,两人都看不出有什么变化,赵祯还是面无表情,庞统还是从容优雅,涂善觉得俩人是不是在楼上喝下午茶谈天气来着?
不过其实也还有些不同了,赵祯跟庞统要了一张巨额支票之后就将所有人都扫地出门,显然是心情不那么美丽,白玉堂琢磨着没有赵家的结界阵法,就这么光天化日的大街上杀人似乎不太好,于是说,“你跟我来。”他揪着庞统的衣领嗖的化作一道流光就消失了。
“我先回家了。”他悄悄传音给展昭,展昭愣了半天,只能回个“好”字。
“他们去哪了?”公孙策问展昭。
“回我们的公寓去了,走吧。”展昭开车带着公孙策也连忙往回赶,他生怕白玉堂一时冲动就把房子拆了,他这点积蓄不必赵家和庞氏,赔不起啊。
不过事情没有他预想的那么糟糕,因为白玉堂刚刚举起拳头要揍下去的时候,庞统立马,“哎哎,有话好说,你这人,这么粗鲁呢……”于是天地间有些隐秘,就这么从庞统嘴里流进了白玉堂耳中,避开了所有人,包括公孙,包括展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