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亏本契约》闲阶拾花

20、【十九】人尸

　　展昭睡到一半，忽然感觉呼吸困难，还隐约闻到一股腐败的臭味，只是他现在眼皮很重，竟睁不开，忽然他意识到这是被秽物趁梦魇身了，于是他集中灵力准备突破，可就在他睁开眼睛的一瞬，一只大手按在了他脸上，“别动！”旁边白玉堂一个翻身，张口就吐了一把大火，展昭听见床边传来低哑的嚎叫，然后有什么东西迅速奔了出去，脚步很沉，他身上忽然就一轻，梦魇已经从身上抽了出去，但白玉堂却没有追，还遮着他的眼。等声音彻底消失了，展昭拿开白玉堂的手，“什么东西？”
　　屋子里有一股焦糊的味道，很呛人，展昭起来把窗子推开，外面星斗漫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白玉堂伸了个懒腰，“不知道。”随便敷衍了展昭，就又倒头睡了。白玉堂其实不是不想去追那东西，只是他不想把展昭一个人丢在这，总觉得不放心。
　　展昭活动了一下，原本睡了一会感觉好了很多，但是刚才似乎被那东西吃了灵力，所以现在觉得有点累。站在窗前，有清凉的夜风吹在脸上，白玉堂为他幻化出来的长发被吹起几丝，今晚没有月亮，星光却好，虽然没有灯火，却仍不觉得黑暗，展昭抬起头便有星光细碎的揉在他眼里，白玉堂侧躺在床上看着他，什么都没想，心里一片空明，只是觉得这个画面很入眼。
　　这时候展昭却忽然回过头来看了白玉堂一眼，白玉堂吓了一跳，这种惊吓就像是偷窥大姑娘洗澡被抓了现行一样，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不过，白玉堂就算心虚也是理直气壮的，一瞪眼，“看你白爷做甚？”
　　其实展昭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回头，他只是感觉到白玉堂的视线，本能而已，着实冤枉。
　　白玉堂刚才什么都没想，但是现在一回过神来，他就想起，展昭的灵力被刚才那个恶心的东西偷吃了，于是一种莫名的不爽涌上心头。他平躺过去，翘起二郎腿琢磨着，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竟敢大摇大摆的闯进白爷的房间，当白爷和那猫一样是吃素的吗？
　　展昭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于是旧话重提，“玉堂，你知道如何离开这里吗？”
　　白玉堂把手枕在头下，悠哉游哉，“急什么，好容易来趟青丘，玩够了再回去不迟。”
　　展昭知道他是还有些在意的东西，所以也没再说什么，只要能顺利离开，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就随他高兴好了。
　　第二天天才亮，客栈送了些素食，展昭完全不去考虑具体是什么材料，反正味道还不错，倒是白玉堂特地问了一句，“都是素的吗？”小二再三保证了，白玉堂才放心让他出去。只是小二才走到门口，却又被他叫住了，“对了，爷问你，你这东西新鲜不？昨天晚上，就闻见一股臭味，别是都坏了的吧？”
　　“哎呦，爷，您可不能乱说啊，我们这东西可都是现杀现宰，”小二拿手一指他们桌上的几盘菜，“全是新鲜的。”展昭听见正夹菜的筷子就顿住了，言下之意，其实这桌上都是荤菜，于是叹了口气，继续吃了，其实只要不去想，光凭眼睛看是看不出那些都是什么东西的。
　　白玉堂斜眼瞪着小二，“那你是说白爷爷鼻子出了问题冤枉你了？”那小二吓了一跳，打从展昭和白玉堂一来到这个镇子，镇上几个主事就发下通令，叫谁也不能惹了白玉堂，展昭只是个人，虽然似乎灵力不错，但却没有一个人能看出白玉堂是什么，也就是说白玉堂的修为在他们之上，在妖魔的世界，终究是强者为尊的。所以小二赶紧赔笑，“爷，瞧您说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小二犹豫了一下说，“爷您闻见的，大概是人尸。”
　　白玉堂和展昭齐刷刷的看了过去，异口同声：“人尸？”人尸是人类由于某种原因活生生的尸化，至于具体诱发尸化的原因有很多，尸化之后结果也不一样，但绝大部分都会呈现一种身体腐烂败坏的现象。
　　小二说，“爷，您别担心，那东西虽然这两天在这附近晃，但我们掌柜的一早就防着了，绝对不会影响我们店里的东西，您放心吃。”白玉堂听说是人尸，再想想昨晚那东西的摸样，哪还有胃口吃，皱着眉头挥手，“出去出去。”
　　“哎，您有事叫我。”小二赶紧就往外走。
　　“等等。”脚还没跨出门，又给展昭叫住了。
　　“啊？”小二愁眉苦脸的又回来了。
　　“小二哥，跟您打听一下那个人尸的事。”展昭也放下了筷子，那个既然是人尸，那就是说，他原本是人类，人尸在尸化初期，如果施救得当还是能救回来的。
　　“您有事尽管问。”妖魔一向都看不起人类，通常只把人类当食物看，而且还不是特别好吃的那种，不过展昭是跟着白玉堂一起的，哪怕是食物也要给三分面子，何况看白玉堂一个劲的给展昭夹菜，是不是食物关系还不一定呢。
　　展昭说，“你可知道那人尸从哪来？来了多久？”
　　小二说，“它从哪来还真是不知道，也就二十来天之前吧，就开始在镇子上到处窜。”
　　“那你们这里常有人类进来吗？”展昭说的“你们这里”指的是青丘之国，小二也明白他的意思，于是笑笑说，“偶尔也有，不过实话跟您说，您是因为……”小二看了看白玉堂，才又接着说，“要是别的人类进来了，怕不用一天就上了餐桌了，这东西恐怕一进来就是这个德行了。”小二的意思是，正常人类进来，随便碰上个肉食类的妖魔就会成为盘中餐，根本不会有尸化的机会，但是成为人尸之后就变得很恶心，所以自然没人愿意吃，才活到现在。
　　这个话题让白玉堂莫名的不爽，“啪”的把筷子拍在桌子上，脸拉的老长，小二赶紧一哈腰，“二位慢吃。”然后出去了，还不忘把门也带上。
　　展昭一边低头吃着白玉堂给他夹的满满一碗东西，一边想着，白玉堂八成也是想找那人尸，不过白玉堂找他和自己找他恐怕目的完全相反……
　　“玉堂，昨晚就是他吧？”
　　“怎么？”白玉堂一挑眉。
　　“如果那人还活着，我想救他。”展昭也不瞒他。
　　白玉堂就知道他是这个心思，其实也不是非杀不可，他只是一方面确实想在青丘多玩几天，一方面，白玉堂一向小心眼，尤其讨厌别人擅动自己东西，不过区区人尸竟胆敢偷吃展昭灵力，自然罪该万死，不过既然展昭想救它，白玉堂也能大度的放它一马，因为如果救得回来，那它就变回人类，救不回来，自然还是要由白玉堂一掌打死。
　　“可以。”白玉堂说，“你今天好好把这桌东西都吃了，我就放它一马。”
　　展昭自昨天就没吃过东西，还折腾的够呛，白玉堂的这个要求，也不过是希望展昭多吃点东西，展昭点点头，纵然知道这些恐怕并非完全素食，还是把白玉堂夹给他的东西都吃了。展昭预计，未来几天，他恐怕会有一点消化不良。
　　吃过饭，在白玉堂的坚持下，两人换了家大客栈，白玉堂跟掌柜的说要上房，但是掌柜的万分歉意的表示，上房已经满了。这是镇子上最大的客栈，绝大部分的房间都是按照上房的标准布置的，青丘国在妖魔界来说也并不是个开放的界域，需要通过特殊的接口才能到达，所以人口流动性并不大，然而掌柜居然说客满，当真是蹊跷，“客满了？”白玉堂的眉毛一下就立起来了，掌柜连忙说，“确实是客满了，您看。”说着抬手指了指二楼，顺着掌柜的手指看过去，二楼走廊上站了几个人，有男有女，男的俊女的美，正站在一起说话。白玉堂眯起眼睛仔细看，“哦~”恍然点点头。
　　但是这并不能解决眼前没房住的问题，于是白玉堂还是一把揪住掌柜的衣襟，“一间都没有了？”
　　“爷，您别急，我给您想想办法！”掌柜的赶紧叫来几个跑堂，吩咐给白玉堂收拾房间，白玉堂的嚣张引得二楼和三楼的住客都看下来，展昭却有些不好意思的拦了白玉堂一下，“既然没有上房就算了吧。”白玉堂放开掌柜的说，“猫儿你放心吧，掌柜的有的是办法。”
　　掌柜的听见哭笑不得，不多时就有小二下来说房间收拾好了，于是掌柜的带着展白两人上了二楼，走到最里面的房间，他们路过走廊上站着的男男女女，他们都好奇的盯着展昭看，白玉堂一把将展昭拉到自己另一边，用身体隔开他们的视线，然后回头甩他们一记眼刀。等展白两人跟着掌柜的进了屋，门外住客都开始窃窃私语。
　　这间屋子用具和摆设与上房并无差别，只是房间小，也没有套间，显得有些挤，且只有一张单人床，对此展昭并没有什么意见，而白玉堂竟也难得没有意见。
　　======小剧场======
　　夏天了，蚊子飞的到处都是，白玉堂生性凶残，蚊子不敢接近，但是展昭却是相当招蚊子的体质，往年，总是要买各种驱蚊产品，花露水、驱蚊叮、蚊香，甚至杀虫剂，都是必备产品。不过自从白玉堂住进来之后，展昭倒是极少被蚊子咬了。
　　“玉堂，干嘛呢？”展昭刚刚洗完澡，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就看见白玉堂挥舞着苍蝇拍“啪啪啪”的对不明飞行物进行凶残的物理打击。
　　展昭刚问完，白玉堂的爪子“啪”的拍在他腰上，展昭低头就看见他掌心一只蚊子尸体，白玉堂阴森森的冷笑，“哼哼哼，敢跟白爷抢吃的。”白玉堂把蚊子尸体丢在地上狠狠补上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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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到了蚊子吃人的季节，现在每天都跟蚊子大战三百回合，可还是被咬= =+，于是我想，如果换了猫儿被咬，五爷那么护食又小心眼，一准不乐意，XD

作者有话说

　　現在好忙，下章果斷緩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