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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钰隐投湖 ...

  •   凤祁摇头,打算继续问下去,“我不想多猜,你让我回来一定是有事,虽然我们之前是有过节,虽然这过节在我们口中都成过眼云烟,但是,你的心我猜不透,我也不想去猜你,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秦钰隐干笑两声,手中的酒倒得愈加的快,“你早就发现了吗?这几天都是在陪我演戏吗?”
      凤祁摇摇头,不让秦钰隐继续喝下去了,但秦钰隐再又挣脱凤祁的手,直到一坛酒被其喝净,这才开口道:“我不喜欢你。”
      凤祁平静道:“我知道。”
      秦钰隐撑着额头,眼泪直直的往下落,“都是因为你,我才会变成这样,如果不是你,我怎会……”
      秦钰隐似乎要将什么说出来,但到最后却突然止住,其再又揭开一坛,倒上一杯,“你在螟郢过得怎么样?”
      “还行,不好不坏,”“项朝歌怎么死的?”
      “一个黑衣人杀的,”“你见过那个黑衣人吗?”
      “没有,”“有怀疑的人吗?”
      “没有。”
      秦钰隐又倒上一杯,颓废道:“保护好自己,如果螟郢能呆,就不要回来了。”
      凤祁斟酌秦钰隐话中意思,欲再追问,却见秦钰隐忽然抬头看着她,凤祁愣愣无语,原她哭泣竟将脸上妆容晕开。
      “对不起,凤儿,对不起!”凤祁僵着身子,由秦钰隐抱着她连连道歉。
      “没……没事,”凤祁不知秦钰隐道歉是何,结巴一声,也不知要如何表达宽慰之意。
      秦钰隐则越哭越是凶狠,到最后俯在凤祁肩上喘着气,说话亦是上气不接下气,“我之前一直都嫉妒你,以后、以后再也不会了,你是好人,真的善良,其实……其实我才是最坏的。”
      凤祁拍着秦钰隐的背,不知她话中表达的意思到底是何。
      “我让你回来只是想见见你,我真的只想再看看你,我只是……只是真的想再和你说一声道歉,其他的……都没了,凤儿?你知道吗?”
      “我懂,”凤祁念道,怕秦钰隐是喝醉了,现在说话也不知说些什么,尽是些胡言。
      秦钰隐推开凤祁,重又饮起酒来,“酒真的很好,有了它,不敢说的都能说出口了,可惜,我现在还醉得不够。”
      “酒还是明日再喝吧,你今晚还是睡我这吧,”凤祁覆手秦钰隐手上,阻她继续痛饮。
      秦钰隐摇头抽出手道:“不了,我要回去呢,你九哥哥在等我,等我……等我再醉些就走。”
      凤祁不知眼前的景到底是何,一个满脸泪痕的女人流着泪一口接着一口的吞酒,她到底隐瞒着她什么?她是要等喝醉后告诉她?还是只是借着酒劲将心中的不满和怨恨发泄出。
      如果是第二种,她就没必要这么担心,可看秦钰隐异常,却非第二种那般简单,但若第一种,只怕她是醉死也不会向她吐出个半字。
      可……可是她隐藏在心中的秘密到底是什么?是与她有关?还是……凤祁越想越是后悔,她应该回来时便问她了,现在拖着,只知有事却不知是什么事,这对凤祁说来,是种煎熬。
      秦钰隐哭得细细弱声,其擦拭干泪,却又新泪接替,“你能与我干一杯吗?”
      凤祁举起酒杯时,秦钰隐已将酒喝下,其看着凤祁,凤祁心愈发的沉重起来,酒堵喉口,心中也是憋着一股郁结之气。
      凤祁将酒喝下,秦钰隐颤笑的咯咯笑出声,但这泪却似乎能盛满半斛清酒。
      秦钰隐喝下半坛酒后,眼泪也差不多哭干,凤祁欲让宫人进来收拾,秦钰隐不知哪来力气,一把拉住凤祁,凤祁看着秦钰隐靠了过来,满口的酒气吐在凤祁耳边,秦钰隐弯着身子在凤祁耳边压低声音,却说得格外清醒。
      凤祁半眯的眼睛瞪目吃惊,对着秦钰隐告诉她言,非说不能吃惊,便是想也未曾想过。
      秦钰隐大笑两声,随后又哭了起来,这是一阵笑来一阵哭,醉态悲姿的独自一人离了永安宫,独留凤祁一人呆呆坐在屋内,久久不能回神。
      永安宫昨日一夜醉言,落在两人耳中,一个秘密被是传递一人皆至一人,倒最后或又从世上消失。
      宫人传来,说是今日一早将军府见到九皇妃,不过却是尸首,沉于湖中,被人发现时已是回天乏术。
      皇妃落水,无人可查,谁也不知她为何走到了将军府,也无人知她为何会入湖中,是有人谋害还是自杀,等等一系谜团,也渐沉消失,连着她,连着那日酒后秘言,还有她所掩埋的秘密,一起沉入湖底。
      紧随后又是流言肆虐,说是凤祁害死了九皇妃,陈年旧恨此刻又被搬了出来。凤祁不恼不怒,坐在宫苑中两日,天又晴好,两日之中凤祁一言不发的凝着一处,任谁说话都不理睬。
      满眼之中,不见凤祁悲伤,只是确实心事重重,谁都问不出来何,连着策帝过来,凤祁亦是冷冷无言,即使宫外的传言也是不听不闻。
      正当流言愈演愈烈时,将军府中的一个宫人站了出来,说是亲眼见到九皇妃投河自尽,原秦钰隐从凤祁宫中出来便直接回了将军府,那日月露初牙,宫人半夜醒来解手,见湖边有人唱歌,其也不在意,等回去时,只听歌声越唱越是渗人,似笑非哭,那宫人欲上前询问,却听一声‘噗通’,歌声止了,宫人也未在意,便是直接回去睡了,不料第二日传来九皇妃投河之事,而不久便传出凤祁杀害九皇妃之事,宫人怕惹祸上身,自然不敢多嘴,不料人心有愧,眼见九皇妃出殡在即,那宫人一来怕死二又怕过世的九皇妃找上她来,于是,便将这事给吐了出来。
      凤祁冤屈得解,但她依旧不喜不欢,只是每日的坐着,等着秦钰隐出殡那日,其才喊上萧破让他陪她去了将军府。
      因秦钰隐在将军府自杀,所以这次出殡也就在将军府,沐温痕本想将她尸首接回府苑,但策帝怕不吉利,沐温痕也有听命行事。
      那日的将军府周,围满了观戏的人,先是将军被杀,随后将军之女投湖自尽,乡魄野莽早就有话传来,且今日凤祁又过来了,况那不怕死的人又何其多,看戏之喜,将那生离之痛,冲得淡了许多。
      出灵那日,凤祁特来送秦钰隐最后一别,但其又异于常人素服简衣,只一如常,只不过她无色颜面,却还映出几许淡思哀愁。
      棺木整列,只等时辰,凤祁摆缚前统,也不怕触煞,让人将秦钰隐的棺木给掀开。因是投湖自尽,秦钰隐面上更显得白透,额上的梅花烙更如沾了血般夺目。只不过尸体摆放有了几日,虽说之前一直放在冰窖之中,若不细细看来,也察不出是走了几日的人了,不过其肤内隐现出的尸斑还是能看出几分异样。
      棺木内的人儿穿着打扮华丽,金银玉镯更是不吝啬一分,且那衣裳着扮皆由人细细打扮过,可谓下足了心思。
      凤祁干笑了两声,伸手便要伸入棺木内,却被站在一旁的沐温痕拦住。
      “时辰到了,”沐温痕握着凤祁的手隐隐颤抖,棺木中的人儿他在凝望一眼,决绝的让人将棺木给阖上了。
      凤祁将手抽出,长袖挥别,不恋一情的离开了将军府。
      出灵那日上午晴空,等至下午便开始阴雨绵绵,凤祁改坐窗前,又是愣愣出神的看着屋外的雨。
      萧破端来药放到凤祁面前,凤祁闻到药味回过头对萧破道:“为何端药过来。”
      萧破将碗端起却将药从窗口泼出,“我以为你不会说话了。”
      “今早不是与你说话了?”
      萧破摇头道:“你不是在与我说。”
      凤祁站起身,将药碗拿起道:“药以碗为囤,二人间密不分,可药有毒治之别,碗又依药性归存,若是同碗同药,虽有救人之心,却是害命之果,这是药错还是碗错?”
      萧破嗤鼻一笑,转身便欲走,凤祁开口又道:“我们明日回螟郢吧。”
      “随你,”萧破难得显态不悦之情,凤祁却只看了眼萧破,“这次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萧破未理会凤祁,其刚出门,凤便听到屋外的摔碗声,
      到了晚上,凤祁与策帝道别,萧破也未跟随。
      凤祁在雍丞宫内与策帝只说了两句,一句便是让策帝保重龙体,另一句便是日后再也不回笙国了。
      策帝追问凤祁,凤祁不答,只是看着策帝,过了许久,其便起身告别,也未多留不舍保重言语。
      凤祁出雍丞宫时,正巧遇上了容妃,二人相逢,凤祁退到路边,容妃一愣,走到凤祁边上停下来。
      凤祁欲走,容妃道:“是不是被骂怕了,所以这次懂的规矩了?”
      凤祁本不想理会容妃,但容妃却未就此罢休,其走到凤祁身边来,在其耳边低声道:“我知道太子不是皇后亲生的。”
      凤祁心中咯噔一紧,面露嘲弄一笑。容妃则抚着肚子继续道:“你说我肚子是男是女?他可为太子?”
      “你觉得我会让你得手?”凤祁终面露冷色,警告道。
      “你威胁不到我,”容妃语调轻悦道:“你知道皇上为何会留下皇后吗?”
      “你以为你当的了皇后?”
      “你知道皇后把柄所以才如此为所欲为是吗?”容妃继续问道。
      凤祁则是警告道:“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这次可不会好心留下你的命。”
      容妃显得对凤祁的警告不放心上,“你知道皇后的把柄是不是?”
      凤祁面露怒容,压低声音道:“你要是敢吐出一字,我即刻就让你死!”
      容妃的注意力显然在夙宁皇后身上,其耐着性子与凤祁道夙宁皇后,却一直是以凤祁警告为答,这次,容妃按捺不住,脱口道:“皇上没有碰过皇后,太子是谁的种?秦穆邺的?你是用这个威胁皇后的是吗?”
      凤祁一怔,显然是被惊住了,容妃见凤祁表情,以为她说对了,于是接着道:“那你告诉我,皇上为什么封她为皇后?你知道是吗?你如果告诉了我,我待你定比皇后对你还好。”
      “皇后入宫二十多年,你知皇上未碰过皇后?这未免太过可笑。”
      “我怎么知你别管,我说的不假,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所知道的。”
      凤祁不顾容妃大肚,大手一挥将其推开道:“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但我能杀你不假,你最好是闭嘴,否则我让你再也开不了口说话。”
      容妃怒气上前要与凤祁辩论,但其见凤祁眼中横色,断然不敢再过放肆。
      待到第二日早,宫人收拾时,凤祁去了趟东宫,其未将昨日容妃说的告诉沐誉墨,只叫其小心行事,若有必要,可取了容妃性命。
      沐誉墨对凤祁的话虽是满腹疑团,却又仔细闻听,也不过多追问,等着再三吩咐后,凤祁这才急匆匆的赶回永安宫。
      凤祁出宫门时,沐誉墨又赶了过来,其带来一批人马说是要在路上保护凤祁,而刚历丧妻的沐温痕也是赶来送别,三人互托保重,凤祁带着满腹不安,再回螟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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