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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游戏王Zexal][游凌]第二十七张卡 ...

  •   少年坐的那张桌上,放有一叠游戏用的卡片。
      他伸出手,翻开了最上面的一张。
      第一张卡片,是白色的。

      游马是在醒来时有所觉察的。
      彼时稀薄的晨光从天窗外刺进来,像刀片一样割裂着远去的世界。
      明明不是冬天却感觉好冷,游马揉着眼睛,遵从某种惯性地伸手在胸口一握,而后一愣。
      ……空的。
      “不对劲”,游马想着,埋头,下一刻却因为失了平衡,整个人从吊床上摔了下来。龇牙咧嘴地在地上趴了几秒后,他捂着脑袋支起了身体,盘腿坐在了地板上。
      啊,有那么一瞬间,真的只是一瞬间而已,耳边似乎传来了一声轻笑。
      不过,这不可能吧,他眨了眨眼,你瞧,连星光体……
      啊,星光体,游马恍然地拍了下手。对,他是找要星光体没错。
      想到这里他望了望屋内的时钟,有些沮丧地发现时间果然逼近了临界点。
      不下楼不行了啊,游马不太情愿地站了起来,踢开方才被自己裹下地的被子,捡起扔在地板上的校服,向着门口走去。
      刚迈步,他又停了下来。游马转头看向了天窗。窗外目之所及的天空清澈干净,已完全褪却了最初的朦胧之感。
      某个疑团开始发芽,它轻轻地笑着,摇动身体:他摔下来之后,时间就过得这么快吗?更何况……
      游马将目光转回自己的双手,握了握。
      ……真的,是空的吗?该不会……
      没有得出任何结论地,思绪被楼下传来的呼喊声打断。回头又看了一眼时钟,发现再不走连“迟到”的“到”字都抓不住了,游马这才彻底地转过了身,踩着楼梯,下了楼。
      是的,这将是与往常无异、极为平凡的一日。

      少年翻开了第五张卡片。白色的。

      ……才怪。假的吧?
      这是游马下楼来到客厅后的第一个想法:他居然瞧见星光体有模有样地端着碗坐在餐桌边。
      他狠眨了几下眼睛,刚要提出疑问就被姐姐大人恶狠狠地吼住了。
      是是,吃饭、吃饭,上学、上学,他苦着脸地坐下,端起碗一阵猛刨。急速解决完战斗后,游马擦了擦嘴角的米饭,口齿不清地问星光体,你怎么在这里。对方很奇怪地看着他,没有回话。他不死心又问,仍旧被姐姐大人吼了。发挥死缠烂打的优良传统,游马将迟到置之度外地毫不死心继续提问。这一次,终于获得了回答。
      星光体用与其外表相符的平淡声音回复道,他在这里很久了。
      咦,这个很久了意味着什么,游马不明白。
      约莫瞧见了他头上冒出的问号,星光体表情不变,回答,就是很久的意思。
      ……还真是星光体作风的回答,游马莫名地认同了这个答案。
      但他有了新的困惑。
      ……地缚灵?……不能说,会被教育的。
      竭力忍耐着发问欲望,游马拿起了书包,准备出门。但走了两步,他着实忍不住地回了头。
      星光体啊,我们……是什么时候怎么认识的?
      被问到的人没有犹豫地立刻回答了:因为偶然间看到的决斗太有失水准了所以指点了两句。
      那还真是谢谢你多嘴的提点啊,游马悻悻。
      啊,是这么回事,游马也想起来了。确如星光体所说,他们是在一次决斗中相遇并且逐步发展出今日这般友谊的。
      然而,是哪一次的决斗中呢?
      游马想不起来,他的记忆不曾残缺,却也算不得完整——仿若置身于封闭而外接着无限世界的空间,无数平行,无限相交。
      那种幽闭而开放、带着银灰与湛蓝的颜色溅入记忆之海中,不曾激起涟漪。游马甩了甩书包,推开了家门。
      阳光绚烂。

      第十一张。白色。

      ……也是才怪啊。假的吧!一定是!为什么天城快斗会出现在他面前啊!
      而眼前这位对游马而言完全不可能出现在自家门口的人对他的神情是仿若不见,犹自仰望天空。
      游马挺尴尬地杵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啊,快迟到了……
      就在他下定决心不理眼前这神奇木头的时候,对方终于开了口。但一句“天气真好”后,又没了下文。游马叹了口气,向自家门口回过头去,星光体果不其然地站在那里。于是他指了指快斗,问,星光体,为什么是这家伙?
      耳边似乎传来了对问句有所反应的一声“你这家伙,有什么不满”,游马对自己说没听见,只是盯着星光体看。后者慢悠悠地吐出了结论:观察结果103,游马没有小鸟果然是不行的。
      ……都103了啊,不对,是什么时候103的啊……游马有些脱力。他用力地双手拍脸,书包不经意地打在面颊,触感僵硬。他转过头去,试着提问:我说快斗,你在我家门口干嘛?
      上学,快斗气定神闲地吐出两个字,游马为之一愣。
      ……这答案,怎么看怎么都和快斗无关啊,为什么?
      对方回答得莫名认真:阳斗说,想看看太阳。
      所以你就替他出来了么……游马再次脱力。
      这一个两个的家伙们啊……为什么他身边的人都是这样呢,就没有稍微正常点的人吗,他一点都不想印证星光体所说的103号观察结果。但不管有没有,他今天啊,确实连“迟到”的“到”字都抓不住了。
      正在游马为此感到无奈的当口,快斗将一直望天的目光扭了过来。游马不解地瞧着他,数次决斗过的或许能以伙伴相称的少年点了点头,没有再讲什么,转过头,迈步向前,独自离开了。游马不明所以地看着那个背影,心生困惑,一句“难道我经常和那家伙一起上学吗”的喃喃自语脱口而出,而它被星光体肯定了。
      游马皱起了眉,却在下一刻随意地丢掉了疑虑。毕竟,怀疑解决不了问题,而现状也没有问题。
      ……对,没有问题,和同伴们上学放学哪会有问题,思来想去的不像自己。
      他干劲满满地握拳,试图甩开这些困扰地刻意冲了出去。
      阳光有些刺眼,却仍旧能被看清。这将是个拥有好天气的平凡的好日子。

      第十九张。白色的。

      好天气(嚼),就是要这样(嚼、嚼),享受啊……
      呼地出了一口气,一人独自在教学楼顶部享受完午饭,游马丢开饭盒,盘着腿地伸了个懒腰,向后倒了下去。感受着地面的凉爽坚实,他惬意地盯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开始发散思维。
      印象里,似乎也曾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那个时候,他似乎是一个人在这里的;但同时他也记得,自己既没有在这里吃午饭,也没能一个人呆到最后。那个时候……对,游马想起来了,那个时候是为了推脱小猫的问讯,夺路而逃了。但现在如若问起是怎样的提问,他却不记得了。
      没有任何的详细。对,在现在的记忆里,这些事情仅仅是“存在”而已;而作为其主人,游马本人却无法追溯它们究竟是怎样存在的。即使如此也没有问题吗?游马自问,却无法得出结论。
      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毕竟,这仅仅是来源不明的怀疑,影响不了他的具体生活。只是,如若真有影响的时刻,并且到来了,又该如何是好呢?
      啊,那个时候啊,游马伸懒腰,交给星光体嘛,他一直都是这么帮自己的,对吧?他这样想着,一句“星光体”的呼唤脱口而出。
      而他的期望落了空。
      周围什么都没有,安静的空气,温暖的阳光,它们都安静,安静异常。
      游马张着嘴,似乎无法理解这样的事态。他刚才说了什么吗?叫了某个人的名字吗?那个人真的存在吗?不、不,存在的,他今早还看见对方在自家吃早饭,怎可能不存在。所以,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
      思及此处,他脑中忽然响起了在教室里相遇时小鸟责备他的声音。
      为什么,游马你也开始逃课了吗?为什么啊?
      那个时候,他回了句什么呢?“什么啊,不过稍晚一点而已,才不是什么‘也’啊!”
      ……“也”,是吗?不,他不认识那样的人——想是如此,脑子里却浮现了淡淡的谁的身影。
      ……是谁呢,会逃课的人,会陪着他吃午饭的人,以及,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是谁呢,也曾在这样的高处躺下,仰望晴空;也曾站这里,而后仰视着这些他以为不愿融入的事物。
      是谁,以及那是针对谁的、什么样的“也”呢?
      他不认识这样的人,也不认识那样朦胧模糊的影子。
      游马不自觉地将手放在了胸口,虚握成拳。他盯着头顶那片无云的静谧晴空,沉默不语。而后他闭上眼睛,感受着披在身上、带着寒意的稀薄暖阳,呼吸平稳地进入了梦乡。

      “哎呀。”
      忽然,房间的沉默被打破了。
      少年有些吃惊地盯着自己的手,那里什么都没有。
      “伤脑筋啊,”少年说,“卡片掉下去了呢……要捡起来才行。”

      游马停住了脚步。
      总觉得,有视线从背后传来。想着“不会吧”,他转过了头去。右侧的走廊上站着一位同样身着校服的女孩,两人间尚有距离因而看不清对方的具体模样,但大体来讲那女孩相貌清丽,容姿端正。游马很奇怪,他应该不认识这个人才对,那么对方为什么要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看呢?而且眼神过于强烈,态度也不甚友善。
      他哑然,今天到底怎么了,他之前的仇家一起找上门来了?不对啊,他没得罪过什么人吧,哪有什么仇家。大家明明都是朋友的。
      ——真的都只是朋友吗?
      寂静的空气里忽然有不知名的哑哑声音问他,分外熟悉的感觉。
      对,游马下意识地回答。
      ——真的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什么呢?不,他明明没有忘记!他还记得——
      可他为了反驳不知来处的提问而竭力想出的回答却卡在喉中,直到那女生冷冷地向他鞠了个躬、似乎说了一句“——承蒙你照顾了”走掉后,游马仍旧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还记得的是什么呢?他照顾过谁的什么呢?又是为了什么,才一个字都讲不出来的呢?
      这些疑问盘旋,它们撕扯着空间,发出“嘶嘶”之声,游马头疼地捂住了头。
      他看见的必定是幻影,这里只是学校的走廊,有的只是普通的学生,哪里会犹如被撕裂般地扭曲倾斜,哪里会向人的脑中灌入那样多的意象,这里没有任何多余的颜色,没有任何的蓝色——
      ……蓝色。蓝色……
      仿佛被至高的定律狠狠掐住了脖子,游马几近窒息。
      无法思考的脑中似乎有线条在交织,它们嬉笑着怜悯着一点点地构筑着某个图案,某个包含了他过去感情的图案。而那个图案代表的是——
      ——“哥哥承蒙你照顾了。”
      ——有谁这么说着,可那说得是谁?不,说这话的又是谁?
      ……想不起来。
      或许是被这句话拯救了,窒息与压迫感忽然间消失了。而不能适应这种变化,游马咳了好几声,在他抬起头后发现,那女生已经不见了。
      心中疑团持续地膨胀,出于某种不知名的惯性,游马极其自然地伸出手,在胸前握了握。落了个空。
      ……总觉得,这里应该有某个非常冰冷的东西。
      想不起来。
      他楞楞地站在那里,感觉一切都很陌生。

      “嗯……这张也是白色的呢。哎,这是第几张了?二十三?快结束了呢。”
      少年并不介意地继续他的游戏,他翻开了剩下的几张卡片。
      二十六张。仍旧是白色的。

      总觉得,这是在做什么奇怪的梦,游马独自站在学校门口时,这么想。
      彼时正值放学,带着阴影铺洒于地的夕阳余晖仿佛是他心境的写实,明灭不定。而他身边是三两成群、放学回家的学生,他们身着各色校服,构成了无动于衷的人流,如水般流走。
      他什么都不算呐,游马冒出了这个念头。
      他就那样一人站着,既不前进,也不后退。
      他在想为什么。
      他为什么会谢绝小鸟和铁男一同回去的邀请呢?如果是平时,他会毫不犹豫地接受,而后会与伙伴们闹着笑着回到自己温暖的家。
      想不出,无论如何他都想不出拒绝的缘由。并非冥冥之中有谁告诉他需要这么做,而是——
      游马摇了摇头,甩开了这个念头。
      今天他到底怎么了?一个人站在走廊发呆太可笑了;之前的体育课也是,他为什么会在自己的衣服寻找什么呢?
      对,体育课。很平常地换了衣服去上课,很平常地下课换衣服回来,理当是没有任何异常才对,他却对着自己的那堆衣服皱起了眉头。
      记忆里,也发生过这样的一幕。但游马想不起,那是哪里的什么记忆,或者说,这难道是他自己的记忆吗?他摇着头,甩出了这个疑问。如果连这都怀疑,那他所见的一切不就毫无意义了吗?这也是毫无意义的吧?
      可他没能停下自己在衣服里缓慢摸索的手。即使怀疑,也没能停下。
      对,没能停下。
      游马还记得那个时候的无法释怀,如果不是被人提醒下一节课的时间快到了,他大概还会那样茫然下去。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空荡荡的。他握紧,而后放开。
      他还记得,游马想,他还记得衣服的触感与当时自己的动作,但他唯独不记得,自己忘掉的是什么。
      或许,不止是物品,还有某个人吧。对,某个人……不认识的女孩与她提到的人。
      到底是什么,又要怎样才能揭晓?
      他不知道,游马无可奈何地迈出了回家的第一步。
      黄昏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最后,少年的目光落在了桌上最后一张卡片上。
      意料外的,第二十七张。
      他发出了“咦”的惊讶一声,带着无法形容的喜悦,少年又一次地伸出了手。

      ……嗯,想不明白。游马莫名地对着刚被他捡起的空易拉罐沉思了起来,而这个易拉罐也是被他踢飞的。
      整个事情都想不明白啊。
      此时已过九点,游马一个人独自在街上走着。不过,与其说是在街上走,不如说站在路灯下发呆。
      他确实想不明白今天一整天到底是个什么状况:首先是从吊床上摔下来,这个虽然也曾发生过,但摔下来后认为自己丢掉了什么东西还是第一次;吃早饭时发现了星光体,奇怪的是他一直认为这家伙应该是无实体的;再来是出门发现了似乎有意与他一起上学的快斗,奇怪呐,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游马想不起来了;接着是迟到了一节课却被小鸟训斥为“逃课”,喂喂,他是冤枉的;以及,他一个人吃午饭在教学楼楼顶吃了午饭,并且认为这种事情也曾发生过;体育课后他在自己换下的衣服里摸索不存在的物品,因为赶不上时间了而跑着去上下一节课时,碰见并不认识的女生,对方似乎有对自己讲过什么,可惜脑子里雾蒙蒙的,完全记不住;最后,最后当然是他居然会谢绝一起回家的邀请,他明明是喜欢热闹的啊?还有他居然罕见地在吃过晚饭后毫无目的莫名其妙地在街上游荡……
      所以说,这一天究竟怎么了呢?游马盯着手中的空易拉罐,年久失修的路灯明明灭灭,带着反光忽闪不定,像极了放学后的夕阳。
      印象里,从未遇见过如此诡异的一天。纵然天气晴好,事情却莫名其妙,这一切到底代表了什么,又隐藏着什么?他今日中并未做任何异常的事情,为什么——
      ——等等,异常的事情?
      不对,游马动作僵硬地将易拉罐丢进了垃圾箱。那散碎而冰冷的光芒浸入黑暗中,一点落下的回音也听不见。
      不对,是有异常的事情发生的,游马对此十分肯定。
      他忘记了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他忘记了“决斗”。
      是的,这一天从早晨醒来到方才饭后,他连这两个字都没能想起。
      这一瞬间,想起这件事的这一瞬间,仿佛心脏被人攥住一般难以呼吸。游马不明白,要怎样才能让他彻底忘记这与生命同在的事物?
      竟然可以一点都想不起来吗?那么他还遗忘了什么呢?他几乎快要产生怀疑了,可这份怀疑又能针对谁?某个不存在的事物?某个不存在的人?
      ……谁?
      张嘴,吸气,吐气——游马反复做着深呼吸,他带着不愿承认的恐惧向腰间看去。
      他认识的……谁?
      他站在地方很冷清,无人经过,只有路灯无声地述说着自己的存在。灯光清冷而闪烁,浓厚的夜色侵蚀着光芒以及他本人的生存空间,难以看清周围的事物,但游马确信他寻求的目标存在。
      不,他知道,如果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存在,那么一切将不具备任何意义。
      他的手碰到了什么,很熟悉的触感以及形状。
      在的,他放吐出一口气。游马瞧见自己呼出的气带着不明显的白色,极速地消散在微黄的灯光中,而他终于确信了。
      在的,他的卡组,就在这里。而谜底,也在这里。
      带着某种觉悟,他郑重地伸出了手。

      少年拿起了那张卡,神情珍重地小心将它翻了过来。
      第二十七张卡片。

      游马取出了自己的卡,数了数,愣住了。数目……不太对。
      一、二、三,他数着,为什么只有二十六张?不是最少也要四十张吗?剩下的十四张呢?而且这些卡……游马着急地迅速浏览了一遍,为什么都是空白的?这不正常吧,为什么这些卡会出现在他的卡包里,他的卡包里明明应该有——
      呼吸一滞。
      他的卡包里,应该有什么呢?他想不起来的,又该是什么呢?
      ——该有的,是应该存在的东西。
      游马的呼吸放送了。
      这将是最后了吧……走到这里,无论是破坏亦或者重来,都将无处遁形无法逃避。
      不知为何,他感到有些疲惫。
      是啊,这是最后了……
      带着失却了名字的哀伤,游马露出了这一天中唯一的一个笑容,非常平静地、仿佛从未有过任何不解地又一次向着腰间伸出了手。
      是的,那里应该有的是——

      一张蓝色的卡。

      一张战士的卡,以白色为主的战士带着万钧之势斩下的金色之剑。
      很熟悉,非常熟悉不是吗?
      游马的笑容没有变化。
      是的,他是记得这张卡的,他记得。他很熟悉这张卡,不能再熟悉;他也用过它很多次,他们之间有过那样一段并肩作战、漫长的时光。
      那些记忆忽然在脑中炸裂,感情如水般悉数翻涌,可游马没有动摇。
      是的,他想起来了,全部想起来了。所有的战斗,所有的相遇,以及那一个他想要呼唤却失去了名字的人,所有都想起来了。
      笑容中渗入了无可逆转的苦涩,游马对着手中的卡片苦笑了起来,他伸出的手在胸口握住了冰冷的金属饰品。
      ……他想起来了。
      希望皇霍普,皇之键,以及——
      “……凌牙。”
      仿佛重生了一般,某个名字从嘴边滑落。
      熟悉的音律有如画笔,在眼前勾勒出曾是恋人的人的面孔,他记忆中的薄雾被逐渐抹去。
      是的,是这个名字。
      是再也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的名字,是从来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的名字,是曾与他两情相悦的人的名字。
      “……凌牙。”
      游马又一次地苦笑了起来。
      “……你在哪里呢?这一次,我全部想起来了呢。”
      “下一次,你会在哪里呢?”
      “不……”他低低地问自己,“下一次,你会出现吗……”
      深沉的夜色没有给他回答,它与不会到来的希望一同沉默着。
      游马所在的空间仿佛就此终结一般,逐渐地扭曲了。而他的手中,那张寄宿着过去的希望的卡片则仿佛完成了任务,在空虚的话语间一点点地消散了。游马维持着姿势,注视着消逝的光芒,没能放弃他的笑容。
      又要重来了吗?可他的优点始终是不会放弃啊。
      所以,等着他。终究会想起来的,终究会终结的,这个无止境的绝望游戏。

      “咦,怎么会有二十七张卡?这不应该只有二十六张吗?”
      少年不解地向桌子对面的提问,空无一人的另一头没有给他回答。
      少年也不介意,他将那张卡随手一扔,又表现得兴致勃勃:“重来吧,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真好奇啊,下次还会这样吗?”
      昏暗的房间里,他的笑容明亮至极。
      “下一次,凌牙你会出现吗?”
      他又一次地开始了自己的翻牌游戏,陪伴他的,将是恒久的寂静与永生的尘埃。
      那件事情从少年脑海中消失且不会再出现了。
      游戏进行着,在这个无法终结、直至永远、没有任何希望的游戏中,那张唯一的光芒彻底消失了。

      -END-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游戏王Zexal][游凌]第二十七张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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