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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心底的渴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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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那不是孟真吗”有个高中生样子的女生喊起来,周围立刻围满了人孟真眯着眼睛像是看不懂什么情况,走不了了,到处都是人越围越多,孟真只在原地踏步,还在走,对,是要走的
记者很快得到消息,大街上咔咔闪光灯闪成一片。
“哎,那孟真是不是有点怪”
“是啊是啊,你看还在踏步”
“怎么跟傻了一样”
“可别瞎说,这稿子料大了”
记者们乱七八糟的说着。
黄羽添在车里第一次觉得无措,冲动的跑到云亭家里,云亭的保安一直有一个人不拦就是黄羽添,云亭曾经说过就算黄羽添想要杀他也会一路畅通并且还会自动写好遗书提前说好是自杀。
本来预想的是什么,把孟真救离苦海,然后以一个成功者的姿态告诉云亭你的小把戏不会有用的,不本来就没有任何预想,真是惊喜,本以为一定会难过的孟真正享受的躺在男人身下,自作多情,得出的这个结论让黄羽添更生气,自作多情吗?黄羽添眯了眯眼睛,危险信号。
“开回去”
车在路上掉头,很快遇上堵车,远远的望过去前面围了一群人还有扛着摄像机的记者。
“孟真!”黄羽添猛的打开车门控制住要跑的而冲动尽量一步一步走过去,越走越快。
“孟真,你这是要去哪儿”
“孟先生你就这样走在大街上是怎么回事”
……
孟真茫然的望着周围嘈杂的声音,“小二老大不要打架”孟真好像看见了那两条狗正撕咬在一块
“孟先生,老大和小二是谁”
“砰,哎呀我的房子玻璃被砸了”
孟真已经陷入他编织了太久的梦,双眼无神眉毛微微皱起,他在为梦里坏掉的玻璃窗打架的小狗着急,而眼前的这些记者人群全然看不见。
黄羽添到跟前的时候就看见这样的一幕,孟真像是一只迷路的小羊羔子在人群中机械的踏步,想要走出去却被越围越紧。
黄羽添费力的拨开人群拉住孟真就往外走,孟真微微挣了一下,然后黄羽添回头看他的时候就笑了,像是小孩吃到糖一样的笑乖乖的被黄羽添拽着冲出人群,车在路边。
“把新闻拦下来”黄羽添结果黄安司机的位置,黄安飞快的下车走向那些扛着机器的记者。
周围都安静了。
孟真坐在副驾驶依旧对着黄羽添笑,小院安静了,老大小二也不打架了,玻璃还是好好的,有风很轻很柔,盖在脸上的那本书掉了,一觉醒来,那个人在面前,觉得真好啊,可那个人是谁,不知道,但是知道他很好很重要,四目相对一眼万年。
“睡吧”黄羽添不自觉就放软了语气,对那个一直傻笑的孩子说,孟真眼睛微红像是哭过,黄羽添气也生不起来有点心疼了。
孟真很听话,乖乖的闭上眼睛,好像真的很累,很想睡了,不要醒了。
梦里很美,安静的大片湖泊,没有风,一切都是轻轻巧巧的,黄羽添微微侧身看旁边睡下的孟真,那么可恨的人。
孟真睡得很沉,知道到家都还没有醒,黄羽添很费劲才把一个睡着的男人从车里抱出来,有些哑然失笑,怎么能睡这么沉呢,只是后来黄羽添才知道,不是他睡得太沉而是自己舍不得叫醒而已
睡着的孟真睫毛长长的安静的覆下来,均匀的呼吸,嘴微嘟起来,黄羽添放轻了脚步一直抱到房间,胳膊有点酸。
梦里,怎么突然到了船上,在湖心静静的飘着,有清亮的阳光洒下来,很美,孟真安心的躺在他梦里的船上,一直这样,该多好。
云亭在床上躺了很久,没有吃晚饭,天渐渐黑下来,房间没有开灯,云亭自己也慢慢陷进黑暗里,好绝望,那种不可抵挡的失望铺天盖地而来,堆积生长最终绝望。
真怀念高中那时候啊,那时候还假装被欺负,黄羽添真会奋不顾身的去讨回来,大家一起吃饭,偷偷喝酒,甚至三个人抽过同一根烟,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已经不记得了。
只记得大学他的第一任女朋友带出来一起吃饭的时候那种莫名的愤怒,难受,自己一个人跑去街上找人打架,浑身是伤的被他送进医院,黄羽添啊,云亭翻了个身趴在床上,脸埋在柔软的被子里,眼泪再也止不住,被子很快湿了大片,终于渐渐停下来。
窗外天黑的像是一块幕布,哭过才觉得浑身舒畅,黄羽添再见了,快三十岁的男人真是丢人还哭了,云亭想着迷迷糊糊睡过去。
孟真醒来觉得浑身酸痛,好像做了很久的梦,这梦又没什么具体内容只记得安安静静的,天未大亮,窗外看起来有些雾蒙蒙的,秋天已经这么明显了。
昨天,是先去了云亭家里,打了个赌,赌赢了?听云亭说了很多话,对,云亭家里满墙的黄羽添的照片,后来呢,后来好像要和云亭做,再后来黄羽添就到了,捉奸在床吗,不是,是沙发,一场好戏,再之后呢,孟真看了看身边依旧熟睡的男人。
多么熟悉的人,孟真伸出手在就要碰到黄羽添脸边的时候硬生生停下,是该再见了,从此两不相干,不要原谅不要施舍不要怜悯也不会有挥之不去的芥蒂。
孟真轻轻的下床,然后就瞥见了窗边蒙着布本不属于这房间的东西,孟真光脚走过去,扯下布,眼泪唰的就流出来了,书架上整齐的摆了他看过的偶尔提起过的书,礼物吗?只可惜,只可惜,孟真压抑着哭声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那么,再见吧,孟真站在房间门口,冲床上的人挥了挥手。
黄安看着孟真走出去的,天已经很凉,孟真只穿了单的家居服,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伶仃。
回公司吧,孟真突然就释然了,这样才好,恢复之前的生活,陪玩陪吃陪饭局陪睡,这样才够真实才不觉得欠下了什么不是,外面的风有些冷,从领口毫不留情的灌进去湿漉漉的凉,孟真缩了缩脖子,太阳正升起来,大雾快散了吧。
云亭醒过来,眼睛疼,啊肿了啊,都睁不开的,云亭艰难的眨着眼睛,恩,今天给自己放个假吧,然后翻了个身找手机,拨号,等待接通。
“嘿,小衍”云亭笑着说。
“嗯,云亭啊,想我了吧”那边黄羽衍的声音明显的半梦半醒嘟嘟囔囔的。
“我恐怕不能做你弟夫了”云亭把手机打开免提放在脸边。
“啊,云亭啊,你是不是惹到小添了”黄羽衍的语气充满了我就知道你搞不定的淡定。
“嗯,他有喜欢的人了”
“怎么可能,错觉,哦不,是幻觉”黄羽衍觉得好笑。
沉默,黄羽衍终于觉出来不对劲了,云亭好像真是认真的。
“那个,小添他本来就是直的嘛,不好办,再接再厉,那个慢慢来……”
“嗯”云亭怏怏的挂断电话。
黄羽衍还算是有点靠谱把电话打到黄羽添那儿,很久才接。
“哎,小添忙什么呢”
黄羽添被电话吵醒发现只剩自己,实实在在的只剩自己。
“有事快说”
“哎哎,有点做弟弟的自觉好不好,那个,到什么程度了?”
“没有”
“不用瞒我,我早就知道了”
“没有!”语气开始不悦。
没有就没有吧,话刚说完电话就被挂断,黄羽衍骂骂咧咧的回去睡回笼觉。
黄羽添从床上坐起来就看见被拽掉幔子的书架,心里隐隐一丝希望,希望他没有走,是在厨房做早饭,一会儿就有一大碗的鸡蛋羹热气腾腾的端上桌,没有人,每个地方,孟真所有的东西都在,这算什么?离家出走?好像瞬间闸口大开,愤怒洪水猛兽般的涌出来。
好像看见了孟真站在书架前的样子,平时总是淡淡的眼睛里应该满是嘲笑吧,呵原来已经让那个傻逼这么付出了,是这样想的吧,黄羽添自以为的假设点燃了所有的怒火,一脚踹上书架,上好的实心原木,脚被反作用力震得生疼,书架不过是晃了晃,有不少书乱七八糟掉下来。
“少爷,昨天那位银行行长约您吃饭,晚上还有一个庆功的酒会”黄安敲了敲门隔着门说。
“知道了”怒气渐渐平息,昨天错过了那行长的饭局,不过也不需要了不是,危机不是解除了吗,靠某人的英勇献身。
黄羽添梳洗完毕,合身的深色西装,英俊凌厉的眉眼,他依旧是那个叱咤的黄羽添,依旧众多的人阿谀奉承不得不在他手下求生。
孟真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小公寓,独自生活了那么久的地方变得很陌生,陌生的格局陌生的色调陌生的气息,另一套原本不属于他的生活强势的入侵,然后不知不觉就变成了全部,可现在,那样的日子猛然消失,于是好像忘了要怎么生活一样,孟真微微笑了一下,呵,怎么会这么没用的,孟真躺在已经落了薄薄一层灰的床上,外面一定很大波动吧,只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没有电话没有闹铃没有通告,孟真一点都不想动就那么躺着慢慢就睡过去,好长的梦啊。
梦里怎么还那么小,初中吗,还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肥大的校服裤子,好多男生在□□里藏手机,元满在历史课上扔过来的纸条,问中午饭吃什么,讲台上的历史老师衣服炯炯有神的样子,啊,窗外开始下起雨来,怎么办。
靠窗的人都往窗外看然后口耳相传天气预报,一些文艺女生开始45度角仰望灰蒙蒙的天空,后来好像放学了,教室里只剩下堆了书的课桌还有元满,元满一路踩着椅子从教室另一头跳过来,一脸哀伤的说孟真我快要饿死了。
抽屉里还有昨天买的干脆面吧,在低头翻找的时候一道白光从窗户打进来,元满坐在桌子上的姿势被定型烧的像块炭,自己伸手一碰,哗的就散成粉末……
孟真缓缓醒过来发现是在做梦就笑了,也不知道怎么就梦见元满了,正琢磨着还得买个新手机的时候门铃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