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越斯卡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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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未央，一轮明月高挂于空。
深色酒吧。
敞亮的酒馆里充斥着美酒的芬芳，形形色/色的顾客和酒保奴隶们穿梭在这些人群之中。
昏暗角落里，植物散发出清明的幽香，却终究敌不过酒馆内浓郁厚重的烟味。
仍旧是那个老位置，赫约的手中正拿着一份报纸，他面前的餐桌上也是堆积着厚重的报纸，许多份甚至份看起来似乎经过了漫长岁月的摧残，变得十分陈旧、破损。
微微啜饮了一口杯中的酒，赫约的眉宇间透露着一股认真劲，他细细阅读着报上的内容，神情无比专注。
“唔……该死……”一道稚嫩的女音突然响起。
“来了啊。”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和嘤咛声响起，赫约放低报纸，意料之中的瞥了一眼慢悠悠坐到自己对面的黑衣小人儿。
“想喝什么？”见她坐好，赫约叫住身侧托着盘子的女人，女人低下头，赫约在她耳旁低喃了几句，才抬起头问面前的小家伙：“还是朗姆酒？”
“……”看着赫约和酒保女两人亲密耳鬓厮磨的模样，艾莉娜希不禁眯眼瞪着他俩看，过了好几秒才额首。
之后待酒水上桌之后，两人各自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交谈一句，艾莉娜希虽偶尔抬头瞅他一眼，却始终不说话。
“你来这做甚么？”赫约翻了一面报纸，突然开口。
“就想见见你。”艾莉娜希的神色有些扭捏，沉默了一会儿，她语气颇为小心翼翼的道：“你见到他了吧？怎样？”
“嗯，还能怎样。”赫约舔了舔唇，提到艾斯，他不由就想到了路飞，想到路飞，他原本专注的眼神渐渐变得涣散了。
“你……不去救他了？”语气依旧带着那份小心。
“救谁。”赫约猛然回过神来嗤笑一声，语气有些嘲讽，“我还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没那个本事我逞什么能耐呢？”
“……”艾莉娜希本就还是个孩子，一听他拿以前她讽刺他的话来回应自己，属于贵族的那丝傲气以及这段日子堆积的火气忍不住就窜了上来，“你可别太过分了！本公主怎么着了？你就这么不给我脸色看？”
赫约闻言不语，只是微微皱眉，自己怎么跟个孩子置起气来了？
“那个贱民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动气么？”艾莉娜希见他不说话，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她猛地一拍桌子，且言辞也越发尖锐：“他有本事吗？！他要是真的有本事，怎么不把抓他的那个贱民千刀万剐？他要是真有本事，现在怎么不自个儿逃出来？既然都已经落到敌人手里了，后悔、逃跑或者自杀都是他自个儿的事，别人管不着我告诉你！”
“我没有生气，你别再一口一声贱民……”这话没说完，赫约的眼神却变凌厉了，他神色略为复杂地注视着桌上酒杯内因她那一掌而晃荡的金黄液体，“你明知进了那个地方，就很难再有机会逃出来的……你明明是最知道的……”
“……”艾莉娜希一怔，有些狼狈的垂下眉眼，他的这番话带给她一种仿佛有些悲伤，悲伤里又透出苦涩的感觉，而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激荡在她心口，她只觉得心里闷闷的，很是难受。
两人于是又这么沉默了许久，谁都没有开口，而四周人言吵杂的环境却与他俩的状态呈反比。
“我先走了。”兴许是忍受不了这样的冷寂，赫约倏地站起身子，利落地将钱扔在桌上，他转身抬脚迈了一步，心里犹豫了一会儿，就又停了下来，“这些报纸我看完了，你再帮我寻些来吧……还有我上次拜托你那事，也别忘了。”
他的话一说完，艾莉娜希蓦地眉梢一动，神色间透出十足的欢喜来，就连身边周围的怒气瞬间淡去了不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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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乎接近凌晨，朝阳渲染着窗外的景色。
继赫约与艾莉娜希离开后不久，一人也光临了这里，三人且如此失之交臂。
彻夜的买醉狂欢并没让酒吧里的任何人感觉疲乏，此刻酒馆里仍是躁动无比，亦或者，更加热闹喧哗。
一人坐落在阴暗的角落里，他手握着着一杯酒，杯中的透明液体晃动着，他的眼神有些涣散，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而就在这人距离不远处，一个上身赤/裸的少年神色凶恶的把一个体态臃肿的中年男人按压在地上，他用力踹了踹那男人的肚子和命根子几脚，又狠狠朝着男人的脸几拳下去，没过片刻，那男人就忍不住疼痛开始求饶，一口一声‘我是你孙子’。
此刻看，形式几乎是朝少年这边稳当的，但谁知下一秒，几个身着黑西服的保镖突然蜂拥而至涌上，开始对着少年拳打脚踢，武力相向，一招一式可比少年方才的手法狠上好几倍。
战况尚且，形式的瞬间扭转丝毫没影响周围的喧闹，且四周的叫好声仍旧连绵不断，几乎所有人手握美酒，皆勾起唇角看着这场好戏，他们脸上兴奋的表情与发红的双眼叫人看了刺眼又醒目。
但尽管如此，角落里的那个男人却仿佛身边的一切都不存在一般，他的眼中就仅有手中那杯酒，他脸上的表情无比冷峻，眼间那股戾气令人不敢靠近。
“妈的！”没想到下手这么重！他诅咒他们全家！这一架刚打完，目视着中年男人露出满意的笑容吃痛离去，少年轻语咒骂、嘟囔了几句才噤声，然后他一只手捂着流血的脑袋，一只手揉揉酸痛的腰，旁若无人地拖着残破的身子行走着。
而四周的人见没热闹看了，也一哄而散，笑脸盈盈的各自与各自的同伴交谈着回到座位上。
“啧——”像早有预料到结果会是这样似的，男人在少年途经他面前时点了一支烟，透过袅袅烟雾和昏黄灯光，他目视着少年并不宽厚的背影，轻轻吐出一句，“你这人，倒真是有本事。”
因为距离很近，这句话就这么稳稳当当的传入了少年耳中，少年一滞，他微微蹙眉，也不顾上身的裸/露还有头上被酒瓶砸出的伤口，随即转过身迷茫地看了男人几秒，然后才万分懒散悠闲的坐到男人对面的座位上，痞痞又欠揍的笑道：“怎么，你也想上我？”
闻言，男人弯起眼睛笑了，但语气却是冷冷的：“倘若我说，就是如此呢？”
“哼……”那少年将两手倚在脑后，脸上的表情勾人无比，发嗔时眼尾都含着情，但眼神却是清明的，“想上我没问题，但是你可得付得起钱，没钱……”
“没钱——你就要像刚才那样狠狠揍我一顿，然后再等着被我狠狠揍一顿？还是说……”男人截下少年的话，他手肘搁在桌上，用手背脱着下巴，脸上的表情深不可测，“你做这一切目的就是为了偷那个臭男人或者我的钱袋？”
“谁说要偷你的钱？！”那少年的眼里掠过一丝慌张，他微微咬牙，恶狠狠瞪了男人一眼，半响，才万分轻蔑的撇了撇嘴道：“看你这副穷酸样，值得我把心思花在你身上吗？”
“哦？”语毕，那男人微微挑了挑好看的眉，定定瞅着他，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笑，道：“虽慌仍不乱，不错。”
“不错你个脑瓜子！”少年的神情有些怪异，他突然拿起桌上那杯被男人喝过的酒，表情嫌恶的喝了一口，随即毫不客气的鄙夷道：“呸，果然是穷鬼，就只喝得起西南红。”
“喂——”男人没接他那话茬，听了他的话也不恼不怒，只是将手中尚未抽完的烟往餐桌的一角一摁，然后才一脸正色道：“你是不是真是先上车后补票啊？”
“是又怎样？！”少年对他突然的疑问弄得有些不解。
“那我不得不承认——”男人夺过少年手中的酒杯，就欲将水晶杯中的剩下的液体一口饮尽，“你的声音魅惑无比，模样好生俊俏，雍容又大度……真是……”
“真是什么？”少年被人这么一夸，瞬间就忘了自己刚才早已被人揍成了‘猪头’，心中那个叫虚荣心的东西渐渐涌了上来。
“真是……”男人斜眼盯着他，唇角一弯，“真是太好上了！”
话音刚落，少年原本眉开眼笑的脸庞立刻就冷下来，他心中倏地窜上一团怒火。
“越谋，要不要和我交个朋友试试？你堕落了这么些年……”然而，未等少年发火，男人又敛去脸上的笑意，突然肃穆开口，眼里满满的认真不容置疑，“跟着我混吧，今后只要我不死，就不会让你有受冻挨饿，受人欺凌的机会。”
“越谋……吗？”少年听完微微一愣，心跳快了一拍，火气也不免渐渐没了底，沉默片刻，他忽然悲怆地笑了起来，“真是好久没有听到别人这么叫唤我了，你……究竟是谁？”
“贝尔·D·卡斯。”低沉的嗓音，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恢弘语气。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越斯卡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