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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叁拾贰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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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营内,木叶的主心骨砰然倒坐在椅子上瞠视着前来报信的上忍。
“你是说我的女儿……死了?!”
难以置信地缓缓摇首,艰难地吐出这两个沉重的字眼。半晌之后,似乎终于意识到这并非是一个恶质的玩笑——自从木叶传来殒失踪的消息之后,他就一直坐立不安,没想到……
捂住蓦然开始窒息的心口站起身来,摇摇欲坠地走下帐外。见接获急报的妻子匆匆赶向这里,他眼神中掠过一丝难以释怀的沉重。
“鸣人,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她不是在木叶待产吗?!怎么会……”
关于殒失踪的消息一直被蒙在谷里的雏田紧紧抓住丈夫的手臂,试图从他的眼神中寻求一丝希望,却终是徒然。
“不可能!她答应过会等我们回去!她答应过的……”
即使在战场上亦可保持冷静理智的雏田在一瞬间全然崩溃,她从未像此刻这般失态地放声痛哭,鸣人则是心如死灰地阂上了眼眸。
“雏田!”
忽然感到手臂一轻,他及时接住妻子瘫软下去的身体,急急将昏倒的她抱回帐内。望着雏田犹带泪痕的脸庞,鸣人心痛地蹙起双眉。他们可怜的女儿为何会如此多舛?!即使已然知晓相聚时间无多,但这突如其来的死讯依旧令他措手不及,仿佛是被硬生生地被挖去一块心肉,此刻他的心正在淌血……
“鸣人……”
带着沉重心情走入帐内的鹿丸不知该如何安慰患难与共的好友。对他们夫妇而言,突然间失去宠爱了十几年的独生女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亦为人父的他自然能体味这份不可承受之重……
深吸一口气慨然长叹,走到鸣人的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们快到了……要不要出去看一下……”
鸣人合眸踌躇了片刻,最后微微颌首,拜托鹿丸代为照看妻子,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帐外。半晌过后,远方的一小队人马悄然走进他的视线。望着抱着女儿渐渐走近的年轻男子,他的表情有些复杂。正要迎上前去,年轻男子却出人意料地在他面前直直跪了下去。
“鸣人叔,我对不起您!”
凝视着神情木然的诫,他怅然摇首。打击最重的应该就是诫吧,哀莫大于心死,心死了,什么都已然无谓了,只是……
他抬手扶起诫,望着女儿异常安详的遗容,痛心疾首地说道——
“别忘了你们还有一双儿女。他们已经失去了母亲,不能连父亲都失去了……”
眼睑微动,诫茫然地凝视着鸣人,半晌过后无力地点了点头,抱着妻子如行尸走肉一般缓缓步入营帐。望着他僵硬的背影,鸣人摇了摇头,转向一并归来的忆,只是当看见伏在他背上的熟悉身影,鸣人微微一怔。
“这不是零吗?!他怎么了?!”
忆低下头去默然不语。片刻过后,将妻子安置妥当的诫走出营帐,从忆的背上接过昏迷不醒的零。
“他为了救我,被土见宵的毒器所伤。”
简明扼要地道明事情原委,诫不再多言,揽着零的腰将他扶进帐内躺平。跪坐在他身边,诫取出随身所带的医疗包为零重新包扎腹部的伤口。在他忙于诊治之时,鸣人挥退门外的守卫,紧紧抱着女儿冰冷的身躯默默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
“小丫头又擅自唤出【玄雀】了吗?!”
悉心地为女儿整理耳鬓的碎发,望着她嘴角残留的笑意,俯下身去轻轻贴上她的右颊——
“这是她的行事风格。为了诫她可以不顾一切……”
知女莫若父,他能体味女儿的心意。无法为守卫木叶而出力,至少能保全自己最重要的人也好。只是她走得太匆忙,让他这个父亲无法好好送她一程……
思及此,鼻子微微泛酸,强忍住心中满溢着的悲戚,转而望向脸色异常苍白的零。
“既然已经服下解药,为何还是这样?!”
诫木然的表情终于微起波澜,他带着复杂的眼神凝视着零低声说道——
“不仅仅是所中的剧毒,他的心脉不知被谁重创,竟然能撑着这样的身体进行战斗,简直是在玩命……”
即使倾尽全力亦无法在短时间内修复他重创的心脉,必须进行复杂的外科手术方能保全性命。只是近一个月来激烈的战斗令他的查克拉几乎耗损殆尽,即使术后恢复良好,他亦难以再为忍者……
想到这里,诫蹙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自己欠他一条命,相信殒也不愿眼见零步她后尘,无论如何他必须将其治愈……
正当他苦思治疗方案之时,零眼睑微动,缓缓睁开幽紫的眼眸。
“这里是木叶的营帐?!”
他挣扎着坐起身来,注视着鸣人怀中的女孩,幽紫的眼眸闪过一丝触动。或许是想到了什么,他低声问道。
“那两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体内可有‘涅桀’查克拉?!”
鸣人闻言微微一震,想起木叶派来的急报,他踌躇了片刻他方才沉重地说道——
“男孩没有问题。但女孩……”
“果然还是这样吗……”
零扫了一眼脸色微变的诫,垂首思忖着什么,半晌过后掠过一丝讳莫如深的表情。他转过头去望向帐外一众疲惫的木叶忍者,悄然转移了话题。
“二尾人柱力已经死了,那家伙已经没有王牌了,还不愿放弃吗?!”
鸣人弯起一抹讽刺的淡笑。
“人心难测,他的执拗远远超出我所能想象的范围。纲手老太婆数次潜入敌营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依然固执己见,甚至在义子为他牺牲之后还是不愿放弃,野心急剧膨胀之后或许就难以填平了吧……”
在剪除左右两路威胁之后,三路大军聚首于土之国边境。在失去土见宵之后,忤依旧孤注一掷地誓死不降,除“暮”组织核心之外,三大忍国的大名先后向木叶抛来橄榄枝,表示自己是为“暮”所威迫故而希望重修旧好。在众叛亲离的情况下,忤拒绝承认自己的失败,在两天前的一次战役中险些丧命于卡卡西等几位上忍的联手围击,而义子壬罗,即阿飞在为其断后之时伤重不治而亡,如今已为孤家寡人的忤退至数公里之外的一片山林,成为瓮中之鳖的他落网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阿飞死了吗?!”
零的眼眸中倏然射出危险的光芒,没能亲手了结灭“晓”的元凶或许会成为他永远无法释怀的遗憾……但很快他的眼神渐渐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复杂的情愫。
“这家伙至死都效忠于忤,看来他和忤情谊非浅……”
他可以体味阿飞为报忤养育之恩而付出生命的赤诚,曾经的自己何尝不是这般愚忠,为实现一个遥不可及的野心而泯灭良知做出罄竹难书的斑斑罪行。所以他们是同一类人,只不过各为其主,因为诸多恩怨纠葛方才造就而今令人抱憾的残局……
想到这里,他怅然摇首,抚向隐隐作痛的心口。
缘起缘灭,或许是了结一切恩怨的时候了……
“我可以向你提出一个无理的请求吗?!”
凝视那幽紫的眼眸,鸣人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只要在我能力所及之内。”
零阂了阂眼,意味深长地望向殒平静的遗容。
“我想看看殒的孩子,不知道这个请求对诫君是否失礼。”
诫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表示同意,零对着他微微颌首,表情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沉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