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的俘虏》牛油种子

11、第 11 章

　　游小明是和叶以航一起来的，因为偏暗的灯光都不好看清店里的情况，两个人傻站在门口朝店里瞧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余震东的位置。

　　叶以航先游小明一步挑了余震东对面的坐位，游小明坐在他旁边。

　　这家餐馆打主越南菜，但其实也融合了很多不同的菜系，算是新派越菜。

　　店里装修很有越法情调，以蓝白色为主色调，座位与座位之间用白色雕空的木屏风作隔间，加上木吊风扇做装饰，高雅又带有异国情调。店内的灯光刻意调低成柔和的淡橙，就算看向窗外的维港海景也不会被过於光亮的灯光掩盖。

　　坐位安置好了叶以航就叫饿，马上掀餐牌说东说西。余震东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你们一起过来的？今天不是也要上班吧？”

　　游小明才张嘴，叶以航就抢着道∶“点菜点菜。饿死了。”又指着餐牌问游小明∶“小明你要吃什麽？我要牛油鸡翼，再要米纸卷，吃什麽口味好呢……龙虾吧，我想吃海鲜……”

　　余震东看不过眼打断他∶“你光说自己想要的还是真想问小明？小明你别管他，想吃什麽？”

　　游小明被两边问来问去有点受宠若惊，平常和他们吃饭都是任由摆布的哪个，要点什麽菜都是他们说了算，今天怎麽这麽受欢迎。

　　这店游小明不是一次来也算常客，随口说了几个菜，加上余震东的优惠套票叫了一个二人套餐。

　　余震东本来想和游小明单独吃頿饭，但因为叶以航一大个碍眼的存在很多东西都不是这种情况说得出口，这次叶以航成功地让余震东有苦无路诉了。

　　气氛维持在一种很微妙的平衡，余震东挑起话题问游小明，游小明刚说了句就被叶以航插进来，余震东又拉回来圆滑地推回去游小明身上，叶以航再抢。

　　这种愚蠢的游戏余震东没兴趣和叶以航玩，就看他自问自答，反正一个人的独脚戏他也能说得很高兴。

　　迟钝如游小明的也明白这两人交流有点问题，看不懂这他们在干什麽，乾脆拿手机出来刷facebook。

　　余震东看着低头玩手机的游小明，手机的光映在脸上，每个表情看得清楚，认真地回覆，从容地微笑，还有做恶作剧时狡黠的笑容。余震东觉得好多表情好像都没见过，以前和他相处的时候也没特别去留意过他的表情，反而现在在叶以航的废话衬托下发现自己竟然错失了这麽的多。

　　没多久柚子沙律被侍应生放到了餐桌的中央，游小明放下手机抬起头，对上了余震东，对方轻轻笑了错开眼神到沙律上。刚刚的那一刻余震东突然变得很陌生，让游小明有种错觉这个男人不应该有这种表情，他应该自信理智谈笑自若，而非这般，小心翼翼地生怕和自己有什麽眼神交流。

　　叶以航没看到这里的交流，自顾自地就分起沙律，粉色的柚子肉混和花生碎和青瓜丝拌在鱼露里面，盛在白色的碟子上晶莹剔透。

　　这道前菜是游小明点的，酸酸甜甜的柚子十分开胃，咬下去柚子汁弥漫在口中，又有花生碎的香脆，青瓜和柚子的清新夹在一起则为接下来的精彩开了胃口。

　　“好吃。”叶以航一边说一边又盛了一份在自己的碟子上。“小明你这介绍不错嘛，我之前来这家餐厅都没吃过这菜。”

　　余震东嘴角上扬，语调带了一丝炫耀，“他嘴刁得要死，你叫他介绍的总没错。”

　　被评论的主角毫无所觉正专心至致地吃着他的柚子沙律。

　　就在吃柚子沙律的时候一些小吃前菜陆续上桌，牛油鸡翼、芒果带子米纸卷。

　　牛油鸡翼炸得松脆，吃起来外脆内嫩，粉浆炸得金黄香脆，牛油和蒜香融合成一种很幼滑的香气，不会很油腻，反而让人想一吃再吃。鸡翼选了特大的珍宝鸡翼，肉质嫩滑饱满，吃了好几口还没吃完。

　　游小明吃完了鸡翼的皮肉，轻咬骨头把软骨卸下来咬得喀喀声响，剩下就就是两条乾乾净净皮肉不剩的骨头。

　　叶以航有样学样也去咬骨头，沾了粉浆的软骨吃起来还带有香浓的牛油味，香香脆脆的很好吃。

　　余震东发现叶以航和游小明两个搭在一起总能引发一些很好玩的场面，就像现在一左一右把鸡软骨咬得一个比一个落力。

　　米纸卷是游小明的最爱，如果不是因为怕鸡翼冷掉一定会先把这道菜清了。米纸包着芒果带子和一些青瓜丝等配料，还有一片九层塔夹在最外层，隔着薄薄的米纸把一片绿印在最外边。

　　沾了点鱼露，吃起来酸酸甜甜，咬开後九层塔的香味散开在口腔里，强烈却又不会把芒果和带子的鲜甜抢走，米纸很‘烟韧’，配搭爽脆的青瓜丝令米纸变得更丰富。现在不是芒果当做的季节，但依然很甜，而且那隐藏在甜味背後的酸反而令芒果的甜和青瓜的清爽连结起来，无论是吃起来的质感还是馅料的味道合起来都和谐无比。

　　游小明吃得一脸幸福，细细咀嚼和平常的大快朵颐不同，差不多要把口腔里每一个角落的味道牢牢记住，在下次再吃这道菜前拿出来回味一番。

　　余震东留意着游小明的表情，装作若无其事地道∶“这个九层塔味道有点重，游小明你吃吧。”说着把自己的那一份夹到游小明的碟子上。

　　“诶？你不吃九层塔？不过挑食有时候也挺好的。”

　　叶以航没有留意到这两人之间的交流，游小明也乐得再吃一件。

　　再来是咖哩鸡配法包，法包用一只大号的高脚餐酒杯盛着上桌，烤过以後暖暖的，沾着咖哩吃起来味道不错，外皮脆内里软。但咖哩的味道不够香，鸡肉也残留着一种冰鲜鸡肉的雪藏味，吃起来也没什麽惊喜。这道因为这是套餐里的菜，聊胜於无。

　　然後上来的是牛肉拼盘，长长的碟占了桌子的一半，盛着五份不同烹调手法的牛肉，分别是烤牛肉虾饼、牛肉饼、烧肉柳卷、牛肉沙律和金不换牛肉。

　　游小明看着牛肉五小盘口水都要下来了，眨了下眼睛道∶“这个我来这里几次都没吃过啊！”

　　叶以航已经不管不顾吃起来了，一桌的牛肉简直是为自己这被称为牛魔王食肉兽所设。

　　从左到右吃起，烤牛肉和虾饼是绝配，吸满了牛肉汁的虾饼夹着些肉汁的甜和虾饼的鲜，牛肉烤得外脆内软，外边带点焦锁住了肉汁，里面牛肉的鲜和酱汁完美结合得十分精彩。

　　牛肉饼用免治牛肉打成饼，没有加入什麽配料，只有简单的一些胡椒调味，反而突出了牛肉的鲜味。牛肉饼两面煎香，吃起来啖啖肉很过瘾。

　　烧肉柳卷以牛柳卷着萝卜和洋葱，配菜味道清甜和香辣，牛柳的肉味浓郁，咬下去爽口非常。

　　牛肉沙律拌了木瓜丝、芽菜、洋葱丝、秋葵和牛肉片，用大片的生菜盛着，加入甜酸酱料、鱼露和醋，清新的味道一洗之前几道牛小盘的油腻，牛肉依旧鲜嫩，却又不会把沙律的味道全抢走。

　　最後的金不换牛肉味道最浓，用甜酸酱炒切成方丁的牛肉，醒胃而不腻。金不换独特的香味提起了甜酸酱的味道，富有东南亚风味的做法。

　　这五小盘只是牛肉套餐其中的五款小菜，还有一个牛肉稀粥和越南牛肉汤河没有上菜，三人吃完了这五小盘对之後的主菜更期待了。

　　接着来的是稀粥，浓稠的白粥底加上牛肉碎颗，米粒没有完全煮开，还留有一点咬口。味道侧偏淡，细细的白粥香而滑，牛肉的味道不重，但却为清淡的粥添上香甜。

　　游小明喜欢这道稀粥，没有煮得太绵，下肚後暖暖的。

　　最後的是越南牛肉汤河，令人惊喜的是这汤河不是汤碗上而是给了火炉、生牛肉和河粉。牛肉的生熟程度随顾客心意可以自己控制，非常贴心的安排。

　　煮河粉和牛肉的任务交给了游小明，叶以航和余震东就袖手旁观看他手忙脚乱把配料推进锅里，还拿汤勺一直在翻，余震东看不过眼拿走了汤勺分起来。

　　越式汤河最重要的是汤底，汤的味道有淡淡的牛肉香，香菜和洋葱化解了油腻的感觉，喝起来不太咸也不太浓正适中。河粉吸满了汤的味道，幼滑的质感伴着热汤滑过喉咙进到胃里的一股暖意舒适无比。

　　本来叶以航指明要煮得刚好五成熟的牛肉片，但经游小明一顿胡搞已经全熟了，但牛肉吃起来也不老，嚼着还是很嫩。

　　这个牛肉套餐只能说带了些惊喜。

　　这顿份量叫得刚好，不会太饱，余震东有开车三人都没有点酒精饮料，饭後喝着青柠梳打聊天。叶以航正在问余震东之前做的企划，被余震东打断，“这种时候就别说公事了，难得终於完了你让我消停一下。”

　　游小明记起前几天在便利店碰见的余震东，疲惫的脸上没什麽精神，“之前在便利店碰上时就是在做那个企划？我还在想你怎麽搞得好像生意失败一样。”

　　听到生意失败这词叶以航笑了出来，“你搞什麽像生意失败了，哈哈哈。”

　　余震东没有反驳，“那天你也像生意失败啊，在7-eleven里发呆，活像个社会不安定因素。”

　　“我是在思考人生！思考人生！”

　　余震东满脸笑容和游小明在餐厅里大呼小叫，两人就像小学生一样在吵来吵去，叶以航默默看着，把余震东的纵容全收进眼里。

　　结帐後游小明叫着要去吃糖水，叶以航极力反对，说吃得好饱要回家休息，这时余震东说了句叶以航就决定死跟到底了。

　　“要不你先走我俩去吃。”

　　“不要！我最喜欢吃糖水了！小明跟我走。”

　　三人走出了海港城在广东道逛，附近的糖水店不少，但大多都满是人要排队进座，最後去了家比较大多点位子的。还好等了十五分钟左右就有店员领进二楼的位置。

　　店员给了两份餐牌，余震东抢了一份挤到游小明旁边和他一起看，叶以航看见了从鼻子哼了一下，低头去翻餐牌。

　　游小明往四周看了一下，提议叫一桶原桶豆腐花，叶以航也觉得挺好玩的。

　　等豆腐花的时候叶以航问游小明这种家伙除了吃还会什麽，游小明反驳了几句，两个又开始斗嘴。

　　一直看着两人斗嘴的余震东突然道∶“你把游小明招进组里让周子柔看你俩每天斗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