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假夫妻（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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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假夫妻（1）
他冷冷道：“我回不回来。不需要你过问。”
“本来就不需要我过问，我也没有资格过问。”金银桐喃喃自语。
关卓然走到楼梯处，听到金银桐的的话，猛然回过头。“你有自知之明就好。我去哪，我来哪，我做什么，见什么样的人。你根本没有资格管。你只是我的法律效益上的妻子。而实质上，你我都很清楚，我们只是假夫妻！”
“我当然知道我们是假夫妻。有名无实的假夫妻。我不过问你的事，我的事你也不会过问。”金银桐双手不安互相搓自己的手指。
“你的事，我当然没兴趣过问！你爱和哪个人约会，我全然关不着。”关卓然向上走了几步后，又回头，“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只要不破坏到我的名声，我都无所谓。”
他上楼了，金银桐愣在原地，只看到他的背影慢慢远去。脑袋里只有“假夫妻”这几个字。她坐下，她歪着头，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
======假夫妻，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家吗？=======
半夜里，金银桐没有睡着，也睡不着，她躺在床上随手拿起床边书柜的小说。里面的男女主角，经过挫折之后还是会在一起。那她和关卓然以后会好好坐下来说话吗？
夜如期变成了白天。
金银桐挂着黑眼圈，来到厨房，想弄点早餐。顺便做了关卓然的早餐，她将早餐端出厨房时，刚好看到关卓然下楼。她鼓了鼓气，“我做了你的早餐，你要不要一起吃？”
关卓然看了眼她手上的早餐。别开眼，走到一边，“你自己吃吧，我没空。”关卓然也走到厨房，擦过金银桐的肩膀。他倒了杯水。金银桐将手上的盘子放在桌上，自己拉开椅子坐下。拿起筷子，吃起来。关卓然喝了口水，当金银桐是透明似的，走到门口，留给金银桐的只有一个关门声，金银桐赶紧起身，追了出去。
金银桐打开门，跑到电梯处，关卓然在等电梯。关卓然看她跑出来，疑惑地看着她。
她喘了口气，“我有件事问你。”
“什么事。”
“这个月……”她鼓起勇气直视关卓然的眼睛。“过几天，就是28号了。是我母亲的生忌，我爸，问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回去？”他没有回答，沉默了一会。他的右手插在裤袋里，“求你了，在我爸面前，可不可以和我装一次假夫妻？”金银桐极力请求，低声下气，放下自己所有的骄傲。
他看着她眼里的乞求，有点心疼。“可以。”
电梯到了，他迈动步伐，电梯门关上了，金银桐愣在电梯前，他应得勉强，不过还好他答应了。
============假夫妻，可以做的像一点吗？=======
明天要回家了，金银桐有点兴奋，其实她很想念父亲的。自己收拾行李。对了要回去见孩子们，她得带些礼物回去。她整理了下自己，拿出钥匙出门，刚打开门，就看到关卓然正开门进来。两个人打了个照面。一时没有了声音。
“你回来了。”一句话，打碎了沉默。
“嗯。”低沉的声音。他看到她打扮一身，好像要出去。
金银桐也看了自己一眼。“我正要出去，你有什么东西要我一起带的吗？”
“没有。”关卓然沉默了一会，又开口，“要不要我送你去。”
要，金银桐却说了一个：“不用了。我就去附近的一个超市。”金银桐俯下身子换了鞋。
“哦。”关卓然也换了些，两个人挤在小小的玄关，难免有些碰触，金银桐还是顺利挤到门外，直直往电梯走去。关卓然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拉起左手的袖子，看着上面的手绳。不说话。
金银桐到超市买了很多薯片零食，希望孩子们会喜欢。
第二天，关卓然开了一辆红色的房车，金银桐还没见过这辆车，估计是关卓然的新车，关卓然换车换的很勤，是注定不是个专情的人吗？还是注定了不会轻易地留恋在某辆车或者某个人上？
关卓然和金银桐一起回老家。金银桐上了车，关卓然倒也绅士主动将所有物品搬上车，金银桐这次回家带了很多东西。金银桐坐在车上等关卓然，关卓然也上了车。金银桐看到关卓然车上的GPS，金银桐将关卓然所有的帮忙视为是维持假夫妻假象的必须。金银桐抿着唇，偏过头，看着窗外的风景。车内没有一句话，关卓然不知是不是觉得安静实在太恼人，便放了首轻音乐。
车就这样，晃荡晃荡着到了家，爸老早就在门口等着了。爸爸迎着他们进了门，今天家里的来了很多亲戚，大家挤得小小的客厅满满当当的。三姑六婆见到金银桐带回来的姑爷——关卓然，更是满意，关卓然有着骗人的外表和气质。而且关卓然举止风雅，有礼，对长辈恭敬，完全没有城里公子哥不可一世的傲气，能平易近人地对待金银桐的各路亲戚，大家对金爸爸满是羡慕，以前一谈到金家的女儿，大家总是摇摇头，这个村子里的女人，一般到十九二十岁都找到婆家了，最晚的也是到二十四五岁。而金银桐确确实实是一个他们教育女儿的反面教材，而现在，金银桐可以说翻身做地主了，金家女婿有钱又有貌，简直无可挑剔。金银桐偷偷看着关卓然，他戴着礼貌的微笑，现在的他看起来富有魅力，可是，程简桐这个名字同时也涌上心头。
金爸爸终于送走了所有亲戚和看热闹的同村人。其实金银桐也懒得应酬他们她记得母亲病重时，他们事不关己的嘴脸。关卓然却比她还热情似的招待他们。
天也深了，金银桐和关卓然回到金银桐狭小的房间，金银桐看着小小的床，今天晚上，假夫妻的他们要一起睡在这张床上。金银桐尴尬地随意收拾着。关卓然靠着书桌，拿出手机随便翻看。金银桐最后还是收拾完了一切，没什么可以收拾，她摊摊手坐在床边。感觉什么搁在心里似的。他拿着手机对着金银桐道：“我出去打个电话。你先休息吧。”
“哦。”金银桐看着他走到门口，心里空荡荡的，“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
关卓然回头看着金银桐，点点头。只是一个点头。
关卓然带上门，在门外顿了脚步。握着手中的手机。她眼里还是慌张和无措。她有点抗拒和他独处吗？
关卓然走到门外。走到院子当中，四处看看。没想到金爸爸坐木藤椅子上，关卓然低低叫了声。“爸。”
“卓然。”金爸爸伸手指了旁边的木藤椅。
关卓然顺势坐下。天气早就转冷了，风吹来，只哆嗦。关卓然将自己身上的西服，脱下来，盖在金爸爸身上。
“不用。”虽是拒绝，但金爸爸还是满脸笑意，“我身子骨硬朗的呢。”
“让我这个半子孝顺一下不行？”关卓然硬是将衣服披在金爸爸的肩上。金爸爸也只好接受。
“卓然呀，谢谢你。”突如其来的谢谢关卓然疑惑着看着金爸爸，“谢谢你帮我照顾桐桐。”金爸爸顿了顿，看着天，“桐桐从小就没了母亲，我一个大老粗，也不懂什么女孩子家的心思，桐桐这个孩子也就变得不爱和人说心里话，也不会主动接触谁，说实话，桐桐的朋友很少。桐桐一个人在城里，不知道有没有一个说话的人、桐桐这个人很要强，她从来不会在别人面前哭，不会在别人面前诉苦。我知道她有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家里穷，她一个人在外就拼命工作，省吃俭用也要把钱寄回来。她不仅要养我一个人，还要养一些和她没有关系的孩子。这孩子苦呀。说实话，我很心疼这个孩子。”
“爸。”关卓然认真地看着金爸爸，“你放心，你把银桐交给我，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她的。”
“爸当然相信你。我还记得那天你向爸保证呢。爸，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把银桐交给你，是我这一辈子，做的最自豪的事了。”金爸爸眼带泪珠地动情地说道。
关卓然点点头，扶着金爸爸。“天黑了，爸，早点休息吧。”
“好，卓然，谢谢。”女儿有好归宿，是他一辈子最关心的事。金爸爸将衣服还给关卓然。
关卓然的眼里也满是诚意，“爸，我也要谢谢你给我一次机会。”说着关卓然看着金爸爸回到屋子里。
关卓然双手插在裤袋里，在院子里来回走，他真的能照顾好她吗？她愿意给他照顾吗？金银桐的房间在二楼，关卓然站在院子里，抬头便能看到她房间的窗子，窗子还亮着灯，橙黄色的灯光，透过含有杂质的玻璃，晕晕黄光慢慢荡开。他低头，看着地板。脚无趣地踢着地上的石头。
金银桐拿出手机，十一点三十二分。她看着门，杵了一会。她低眼抿唇，走到窗前，伸手，却犹豫片刻，还是推开了窗，她站在窗前，探出脑。他低着头，他的双手插在裤袋里。他……真的不愿进来。宁愿在外面被寒风侵略。她咬唇，推开窗的手，顿了下，还是收回。她关上窗，拉上窗帘。走回床边，脱下外套，关了灯，上了床，她侧躺一边，她向下缩了下头，她伸出手，她枕着自己的手臂，一只手抓着被子。闭眼。窄窄的单人床还是空出了一侧。
他又抬起头，她屋子的灯已经黑了。所有的光都没有了。喉结上下滚动，转身，向外走去。他愿意睡在车里，也不愿意勉强她。
二人头上都挂着同一轮明月，今天的月亮是半圆的。总有一天是圆月吧。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假夫妻（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