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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宁次接下新任火影此次下达的任务书后,不由的皱了下眉。
S级的任务也不是一两次,只是这次的搭档竟然是那个和他八竿子打不着边的春野樱。
在木叶关于春野樱的传闻就那么几条,每条也必然会和叛忍宇智波佐助挂钩。就像现在,传闻说她几近疯狂的接各种任务,也是为了那个男人一般。
从没接触过感情的日向家大少爷对这种做法自然无法理解,所以即使同辈中和她合作过的人评价春野樱有多么多么能干,多么多么好相处,他也始终觉得这种易冲动的女孩子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只是这次逃也逃不掉了。
任务结束回来夜已深,距离木叶的路程还很长,任务的四人便一致决定在森林里露宿。
刚下了场大雪,樱蹲在地上像只猫儿一样挠开雪腾了片空地,宁次也只得利用白眼找来一些没有潮湿的树枝。随行的两个带着狐狸面具的暗部,一个无奈的说忍术被拿来这样用是忍者最悲催的时刻,一个已经快速结印使出了豪火球术生了火。
暗部忍者寡言少语,日向宁次也是个出了名的闷葫芦。
往往这种队友这种情况,樱总是第一个调节气氛打开话匣子的人。她裹着披风往宁次身边凑,贴着他的耳朵小声说“那两个人看起来不好亲近,日向君我和你坐一起。”
说完还不忘给他一个温暖的微笑,使得日向宁次只能硬生生把拒绝的话咽了进去。
月光洒下,映着雪朦朦胧胧的有些耀眼,不远处小溪里已经几乎听不到水声流动,溪石上也满是白色。
宁次突然觉得左肩增加了些重量,樱缩作一团依偎着他竟睡着了。
他有些尴尬的抬眼看看旁边的两个暗部,却又持着男人该有的绅士风度没把她推开。
风吹落了压在树枝上的雪,几片雪花飘洒在樱的眼眉鼻尖上瞬间融掉了。
她睡着的样子倒安静的可爱。
然而第二天日向宁次就肯定雪夜里发生的一切绝对是幻象。
汇报任务成果结束,樱拉着他和两个暗部要去居酒屋对饮。
她说了一个令人无法拒绝的理由。
卡卡西老师不在了,鸣人身为火影工作繁忙,井野要照顾孩子。没人可以陪她。
还因心软沉浸在她可怜处境的时候,春野樱已经喝的酩酊大醉。
她红着脸敲着桌子哇啦大哭,鼻涕眼泪混作一团没有任何形象可言。
宁次忽然记起一年前也见她这样哭过。
忍界大战,白眼使用过度的他睡在医疗帐篷里,前方传来漩涡鸣人作为木叶英雄将叛忍宇智波佐助亲手了结。
和他几步之遥的春野樱先是腿一软坐在地上,愣住了几秒便突的支撑着起身,一边为病患缝合伤口一边不停得呜咽,只趁空挡的时候用沾满鲜血的手胡乱抹一把眼泪鼻涕。
毫无形象,可是没人嘲笑没人吭声。
“听说前辈幻术了得。”春野樱晃晃悠悠的踩过桌子,拼命摇晃起那名暗部的肩膀,“可以让我再看一眼佐助君吗。。”
说完她哭得更凶狠,声音却渐渐微弱起来,“求求你了。。我很想他。。”
她黯然的眼眸和卑微的请求让居酒屋的人登时全部安静下来,惋惜无奈的看向她。
日向宁次恍然间觉得平日看似坚强的她现在的样子很让人心疼。
他走上前去拉开她的手,向那名怔住的暗部忍者说了句前辈请原谅背起樱离开了。
这是他进入暗部以来第20次执行S级任务。
离开居酒屋与另一人道别,独自行走在木叶街道,脚下的雪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满眼的雪白与他红纹黑底的狐狸面具和一身黑衣很不搭调。
他没有名字,别人只能称呼他为你、他、或者前辈。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与其给他改名换姓,不如什么都没有的好。
从前满心仇恨的宇智波佐助从没想过会这样活着。
一直到一年前的忍界大战,旗木卡卡西为了阻止他和鸣人的战斗而亡,漩涡鸣人带着负伤的他在五代火影面前挑明了宇智波鼬的事为他求情为止。
纲手说她不但信鸣人也信宇智波佐助。
只是你的所作所为迫使你必须要么留下写轮眼离开木叶,要么隐姓埋名和他哥哥一样为木叶鞠躬尽瘁。
一个是选择丢下宇智波的血统,一个是选择丢下宇智波的名分。
他选择了后者。
平淡的一个人活,就这样安静的走在街上,没人会上前和他搭讪说好久不见,也没人会对面具下他的脸献媚。
可是为什么只有你还会对死去的人这么执着的纠缠呢,春野樱。
在宇智波佐助做出那个选择进了暗部之后,六代火影漩涡鸣人告诉他,有人为他的选择做了弥补。
——即使没人知道他还活着。
距离宇智波家族大宅的不远处,新开辟了一块空地。
本就清冷的角落因为这块墓地更显阴森。
然而春野樱只要身在木叶,每晚临睡前都会从不间断的带着一颗番茄前来。
对于家族墓地,深知宇智波实为叛变家族的火之国大名是一万个不允许。
当时低头请求的春野樱没忍住,上前揪起大名的领子就吼道,“那你就把事实公布天下!把叛变之名还给宇智波,把下达任务给宇智波鼬的你们所作所为全都摊开来说啊!”
火之国大名没有反驳的话,他还不了鼬的清白还不了宇智波无辜族人的性命,只能勉强应允了这个要求。
他又是一次这样不知不觉走到了这个地方。
灰色的低矮围墙,锈迹斑斑的铁门敞开着,只有大门正上方的团扇家徽光鲜夺目。
宇智波佐助像平日一样,在那棵高大的树后隐藏了气息。
春野樱果然来了。日向宁次必是担心她也跟着一同前来。
醉酒的她晃晃悠悠的拿着抹布一个个擦拭石碑。
宇智波佐助记得他第一次来这的时候只看到宇智波鼬的墓碑是石砌的,春野樱会每隔一段时间就找人来砌好一个石碑,她每次来也都会在他的土堆旁放下一颗番茄,加捧一掊土。
一年了,如今唯独他的墓碑仍旧是木质的牌子上刻着他的名字。
樱擦完所有石碑用袖子再擦擦额头累出的汗珠,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布袋一屁股坐在他的墓前。她照例拿出一个番茄,然后咯咯的笑出了声,“佐助君你看。。”她摇摇手中的布袋,又将土堆上的雪扒开,“明天你也可以有石碑了呢。。这样你也不会冷了。”
她坐着改成跪着,趴在那块木牌上轻轻呢喃,
“我知道,你的哥哥你的族人比什么都重要,如果先让你不冷,你一定很生气。”
“其实我也很想死了以后在你旁边立碑。。可你也一定会生气。”
日向宁次顿时明白这一年她为什么频繁的接任务,那布袋里的正是刚刚任务结束分发的赏金。
他蹲下去帮她裹了裹披风,说这个天很容易伤风,不可以流了汗就不注意保温。
“哎!”樱推开宁次,无奈的站起拍掉身上的雪和土,像旁人根本不存在一样继续自说自话,“我什么都为你做不到,惹你生气的事也只能放弃了啊。。真是的。”
“可是你要还能生气该多好呢。。”
这个女人已经无可救药了。
为什么要推开别人。他可以给你我不能给你的一切。
宇智波佐助缓缓从树后走出,每迈出一步逐渐增加身上查克拉的凝聚。
樱和宁次同时转身,看是暗部前辈她摇晃身体笑着朝他走来,“前辈你是来让我看到幻术的吗。”
他不说话,只在走到她面前时轻轻摘掉脸上的面具。
日向宁次当场惊住了,佐助只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他噤声。
樱先是惊讶的怔圆了双眼,然后噗哧笑出了声,“前辈果然好厉害。。”
她没忍住伸出手去摸那张日思夜想的脸,他的脸是冰的,可她的手指更冰。
佐助看见樱闭上眼睛感受着,没有制止她的动作,他也轻闭双眼,压低了声音轻声喊了一声,“樱。。”
他瞬间睁开双眸的时候眼中六芒星转动。
“幻术现在才开始。”
又是一年大雪,他已经完成了进入暗部以来的第40次S级任务。
任务结束后他道别同伴,独自前往居酒屋坐在窗边的位置。
整个木叶笼罩在喜庆的气氛中,远处的声音热闹嘈杂,居酒屋的老板娘也附和着回荡在木叶上空的曲子哼唱,像是一点也不介意今天只有一个客人。
木桌上的小炉咕噜咕噜煮着热酒。
狐狸面具下的他看不出任何表情,只在屋外日向家大少爷迎娶新娘路过的时候看向窗外,朝那方向轻轻的端起酒杯。
新娘身着白无垢,衣摆蹭着雪留下一路的印记。
路过居酒屋后她不经意回眸,只有一杯热气腾腾的热酒摆在窗边。
宁次握紧了她的手让她只有一瞬间的失神缓了回来。
她笑着依偎在宁次肩旁,她觉得此刻自己是最幸福的人,她的丈夫日向宁次对她呵护备至,她接受全村人的祝福嫁给了他。
他仍旧没有名字,仍旧每晚不经意走到那个墓地。
可是那个女人已经一年没来了。
在那晚为她施加了幻术后,春野樱永远忘记了宇智波佐助。
当时唯一没有石砌的墓碑由他亲手完成,并紧挨在一旁加砌了一座一模一样的石碑。
上面的署名——宇智波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