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事情败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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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事情败露
“之前我便有所疑惑，现下更是……突然跟着雷严来青玉坛丹室找我，当日见到悭腴，听闻这些旧事……这般下来，我总觉得事有不对。你是否……已然在此之前，知晓些什么？”
“……”
欧阳少恭果真太过细心，对着他丝毫不对便已成破绽。他们相交多年，她自然对欧阳少恭于细微之处有所了解，可欧阳少恭又何尝不是？
只怕那日贸然跟着雷严找他已然叫他有所怀疑，只是基于他们之间的默契不曾计较。现下只怕已经有所疑虑了。
“提到我过往之事，别离反应太过自然，言语亦大多符合我心意，并无半点惊讶无措之色，分明只有镇定……纵然你面上刻意做出些讶异之色，但相交多年，少恭又如何不知别离真正惊讶之时反应为何？反而提起我欲行之事，却叫别离有些失却常态……
殷别离怔了怔，眉眼间露出几分无奈之色。
相交多年，或许她自己还尚未有他清楚，自身惊讶之时于细微处又是如何。
他过往之事，她已然得知，故而只是谨言慎行；而他欲行之事，她此前并未得知，故而稍稍露了些行迹，却叫他得知她并非无动于衷之辈，而是另有因缘。
不过此刻倒也没什么好瞒下的了。
之前是以为他必然受不住自己唯一的挚爱也背叛于他，唯一的光辉也陨落尘土。但自那刻他见到悭腴，她已然多少知晓欧阳少恭心中真正所求者为何。
现下他又打消了那般伤人伤己的念头……
更何况如果她此时说谎，便不是在背弃方才做下的承诺么？
“少恭……我只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无妨。眼下时辰尚早，你自可以慢慢说个分明。”
“……”
欧阳少恭低首浅笑，而后目露温和地看着她。殷别离有些无奈，暗叹一声，仔细思索片刻，才面带肃然地说道：“少恭……这并非我第一次知道这些旧事。”
“……别离此话何意？”
“我那次如此鲁莽便跟在雷严身后前去找你，其实是因为……有人将雷严带到了青玉坛后山，某一个洞穴之内。当时我觉着不对，便隐匿身形跟了上去，居然发现……”
“……”
欧阳少恭面色渐沉，凤眸及其认真阴翳地盯着她，似乎在等待后来之事。
“……雷严当日言道，他知道你最重要之人的下落，是……真的。”
“……巽芳……”低声喃喃地念出这个名字，欧阳少恭的表情似乎犹在梦中。似乎有些犹豫，有些迟疑，但他还是问出了口，“她……又在何处？”
“……你真的想知道吗？”殷别离神色极为认真专注，她紧紧盯着欧阳少恭仿似蒙上一层雾气似的凤眸，一字一句地问，“就算……就算她背叛了你？”
“……”
“我既然做出承诺，便不会背弃于你，亦不会欺骗于你。若是你真的想知道，我便会告知于你实情。不必怀疑此话真假，若是无人带雷严前往你几世的渡魂之所，我又怎会知晓这些？雷严又何以能如此自信傲慢，带回你囚禁你，还说出那些话？”殷别离一字一句地逼迫，之后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说起来，若不是那次……我亦下不了决心陪你入局，便也不会有今日之事了。”
“……”欧阳少恭静默半晌，神色极是阴沉。他忽然轻叹着摇摇头，咬字轻软而飘忽，似乎疲惫已极，“……不用说了。”
“……少恭？”
“知晓如此之多……纵然不是我身边亲近之人，也总是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么多年，这么多年过去了……现下她居然将这些隐秘之事告知雷严，都不信我……”
“……”
“这样看来，寂桐至少也是知晓些实情的，但那时却如此斩钉截铁地说她不知道……或许她……”迟疑半晌，欧阳少恭却未继续说下去，凤眸之中暗沉之色流转不休。他面色十分苍白，嘴唇抿得很紧，叫人望之担忧。
看来他似乎有所猜测，却又不肯置信。
任谁都不能接受，心爱之人长久相伴身边，却眼睁睁看着他为此痛苦多年，而后却将他背弃出卖吧……
殷别离浅蹙眉心，有些担忧，又觉得此刻欧阳少恭的反应较她想象似乎又好上不少，心中缓缓松了口气。背负这等秘密却隐而不说，对于她来说也不是没有影响，如今全数说出来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少恭……”
“连她都……果然，这尘世之中，永远也没有我一席之地——”欧阳少恭轻柔叹息，有些不堪忍受地低眼，多少怨恨绝望都暗涌其中，“世间还有什么能够亘古不变？……喜悦太过短暂，徒余无尽的哀伤……”
“……”
眼见他置于茶桌之上的右手指骨缓缓握紧，透出几分青白之色。殷别离心中一动，不知从何而来的冲动，在还未有所反应之前，便隔着那一张并不宽敞的矮桌，握住了那只手。
纤细的手指缓缓覆上，感到那只手似乎颤了一下。欧阳少恭抬起眼来看她，似乎有些惊讶，连原先翻涌的暗色都褪去不少。
殷别离眨了眨眼，似乎也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一瞬间面上也露出了惊色。她感到自己的一双手已然僵硬，拿回来不是，继续放在他手背之上也不是。只是短短时间内，她手心已有了微微的汗意。
手下的修长指骨微微动了动，缓缓松开，反握住了那双叠在一起如玉般的手掌，而后微微使力，越来越紧，都能让人感到一丝痛意。欧阳少恭静静凝视那伸出的一双手，而后视线上移，缓缓又移到那张清丽隽秀，如今已然回复镇定的脸上，忽而觉得有些失笑。
面上就算恢复正常，可手心仍有着微微的汗意，只怕心中也并不像她的神色这般平稳。
方才的阴郁似乎褪去了些，欧阳少恭顿了片刻，才一字一句地缓慢说着，有种孤注一掷的认真意味。
“既然是别离做出承诺，我便再试一次。”
“只愿你……只愿你。不要再背弃于我。”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事情败露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