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棋逢对手》天下别歌

19、第十八章 牧的放纵

　　76:42

　　还是由于流川跟牧不再配合单干影响球队的防守，让对方多拿了几分，但是在化为全力进攻竞争状态下的两人来说，还是拿到很多分，总而言之就是他们拿分的同时也让对方拿了点分。

　　“喂，土屋，你不看了么？”岸本赶紧追上突然转身出去的土屋。

　　“难道你觉得还有什么价值让我在这浪费时间？”土屋轻蔑一笑，“那两个人，我承认单论实力很不错，但是明天对上神奈川，一定是我们赢。篮球不是给他们争得分多的，真想不到你们会输给他。”

　　“……”岸本无言，今天那两个人实在是有些乱七八糟。

　　“没有团队意识的家伙，骗人的吧，湘北皇牌。我以前倒只听说湘北有个赤木。”土屋走着，“大分估计是被开始的两人快攻打蒙了，现在神奈川基本各自为战，其实很多漏洞可言，只可惜没有个冷静的皇牌稳住。”

　　岸本看着土屋的背影，心想，反正赢就好，但是跟湘北打的时候那小子不是这样的啊。

　　而体育馆内。

　　“喂，你们都干什么，为什么不传给我？”樱木趁回防的时候冲神跟高砂跳脚，他不是傻子，已经感觉到被故意隔绝。

　　“……你不也没传给牧跟流川吗？”神缩到牧身后。

　　“……”樱木语塞，又跳脚：“就知道是中年人搞的鬼是不是？”

　　“许你不传球给别人，不许别人不传给你么？”高砂凉凉在他身后道。

　　不明实际内情的B队及教练都很郁闷地看向实在跟往日沉稳不同的牧，打满各种问号。

　　“很公平。”流川说完白他一眼，用球衣给自己擦了擦汗，注意看着对面的反攻，这场比对，需要他平时更多的体力。幸好只有半场，否则必输无疑。

　　“流川，还有你这狐狸搞得鬼是不是？”樱木说着就想冲过去。

　　牧一把将他拉住，丢往一边，“不是号称天才么？有本事像流川一样自己去抢。”

　　樱木咬牙，心里很不是滋味，想打人但是他知道不能在这里出手，只好脑补：“你们肯定是因为嫉妒我这个天才！”

　　哦？仙道看看牧，又看看流川，最后目光落在一边郁郁的樱木身上，有意思呢。

　　“牧，你忘记海南常胜两个字怎么写了么？”对于今天牧的反常表现，高头觉得有必要跟他沟通一下，打个手势想叫暂停，因为田岗已经在旁边嘲笑很多次了，说什么不合格的PG，什么有愧王者之名还跟流川做意气之争。

　　而场上的牧向他回一个坚定的手势，又做一个赢了的手势，总算按捺住高头教练。

　　高头看向牧，神情一样坚毅，不像是乱了阵脚的，他了解牧，只道应该是别有隐情，牧有他的理由。算了，他想，反正不会输就好。

　　“自己抢就自己抢，我是篮板王天才樱木！”又是一个篮板球，樱木高高跃起，虽然知道有些勉强，但是他也要抢到！

　　“少自大了！”牧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明明就要触到球，却被旁边一双坚定的手生生夺过！落地，拿到球的牧已经用他身体对抗和速度躲开对手的夺球，一个转身将篮球单手扣入篮筐！

　　“可恶的中年人！”樱木咬牙。

　　牧用冷峻的目光看他一眼，随即跑开，看向旁边的流川，示意，我领先了哦。

　　流川擦了擦头上的汗，没说话，但眼神已经表达了他绝对不会输。

　　“我从没看过，这样的牧。”高头已经从刚刚的那个扣篮中似乎明白了什么。

　　“王者牧也会这么幼稚么？”田岗自然能打压高头就打压，想着本以为牧比仙道这个散漫的家伙成熟些，但是现在看来，牧不过是没露出本性，于是他心里平衡了。

　　“我相信这不是简单幼稚。”旁边百无聊赖喝可乐的仙道插嘴道。

　　田岗立刻甩一个不满意的眼神，我是你教练，不帮我就算了，还拆我台！

　　仙道被田岗目光一吓，挠头缩了缩脖子，吐吐舌头，不敢再说。

　　“说起来，我也没见过场上这样的牧。”作为一直以打败牧打败海南为目标的藤真，也忍不住说话。

　　“牧在场上作为PG，一向是沉稳冷静。”同为翔阳的花形对于对手也是研究透彻的。“今天他给我一种他是在放纵自己的感觉。”

　　“对了，是放纵，那种酣畅淋漓只求在跟流川比试的另一种胜利的执着，在这场比赛基本赢定之后。”高头抱胸看着场中奔跑的牧，“我从未见过他会这样的开心。那种闪烁这兴奋，全身血液都能为之沸腾的真正的享受竞技展示能力的开心舒畅。”

　　说话间，流川不甘示弱，投入了一个三分球。牧看着流川，露出全身能量都在燃烧的怪物般斗魂。

　　“牧在刚进海南的时候，就已经被我看中为日后必定是带领海南延续王者常胜的男人，我训练他冷静，要求他沉稳，告诉他怎样统筹全局，带领球队赢下每一个来挑战的敌人。”高头说着，似乎想到了刚刚进入海南时候高一的牧，“然后，他身上的那些不成熟，少年的意气，抢分的稚嫩……全部都化作对胜利的饥渴。为了带领海南胜利，他必须一丝不苟，必须考虑大局，必须想很多很多，想球队的士气，球队的团结，组织球队的进攻……他站到了顶端，成为神奈川当之无愧的王者，但是王者是什么？王者之象又是什么？王者就是绝对不能输，不可以拥有任何不匹配王者这个词的性格。”高头说着，那边牧截断一个球，正朝对方篮下攻去。

　　“作为PG，我想我可以理解，很多时候为了整个球队，我们会将拿到手的球传出去。而其实大家在场上，对球都是那么渴望。”藤真心里想着，那边的牧已经切入禁区，“当篮球需要有自己的策略后，个人的渴望必须被舍弃，我们既然是灵魂人物，那么必须冷静必须考虑大局……所幸，我们可以拥有胜利之后的喜悦，但不是打篮球最开心最酣畅淋漓自己直接进球的另一种，或许是意气式的属于年少最单纯的喜悦。而如今，在跟流川和樱木的比赛中，你是真心体会到了吧，牧，此刻我都很羡慕在场上轻松挥洒的你。”

　　观众一阵欢呼，牧已经成功进球。

　　“比赛大局已定，你终于忍不住想放纵一把，只享受投篮进球的单纯快乐吗？有流川为对手，不必压抑本性，不用再思考什么PG的职责，不用再需要冷静分析，不用在顾虑球队，只需要怎么考虑个人把篮球投进去！上半场为了神奈川要赢而打，下半场完全是为了自己而打的篮球么？这就是你的放纵吧，或许是担任海南队长以来第一次，更或许，是唯一一次你允许自己的放纵。”藤真想着又微笑看着反击的流川，“是那两个人吧？我知道，因为在集训练习赛的时候，跟他们一队，虽然有时候会很头疼，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他们比我们在过程中拥有单纯的快乐。我那时就已经隐隐感觉到我的心也蠢蠢欲动，只可惜那个时候的对手是你，没给我可以放纵的机会。”

　　“如果海南有个好的PG，牧会更快乐地作为SF或PF吧，他的本性才能，最适合前锋吧。”喝着可乐的仙道同样想着，自己又何尝不是，虽然说自己全能型，但是他比较喜欢SF那种进球让在场为我欢呼的快感。想到这里，仙道稍稍有些怨念地看向田岗，继续默，如果陵南有优秀的后卫，他也想做个不用想太多的SF，酣畅淋漓地进行比赛。

　　“白痴，别挡道！”流川想投出最后一个篮，樱木却很讨厌地刚好拦住他要前进的方向。

　　其实不怪樱木故意挡他，而是他站位本来就很糟糕，被晾了这么久，基本除了篮板球没摸过球，心情异常烦躁，便在场上站着走神心里画圈圈。

　　这个时候哨声响起，比赛以132:71结束。

　　流川有些懊恼地往回走，心里更加怨念，都是那个死白痴，挡着我……这场比，他若最后一个球投进，就平了，可惜。牧拿了34很，他拿了32分。

　　牧优胜在体力，本来就比他体能好，加上上半场他作为主攻，牧作为辅攻，消耗精力不一样。

　　而此时的牧向他走过来，心里想着的事，果然好些年没干那种只顾着进攻拿分的事，很多技巧都不如当年了，否则应该可以拿更多的分才是。

　　牧站在他对面，流川直起身子，两人目光相对。

　　“谢谢你。”牧首先开口的是谢谢，谢谢他陪他放纵一场，谢谢他点燃他内心被压制已久的欲望，谢谢他可以激发他全身的热血的斗志，谢谢他让他酣畅淋漓地为自己打了一场篮球。

　　“……不需要，我也很开心。”流川看着牧的眼神，那种热烈已经平复下去，他恢复到平日牧的眼神。流川知道，这应该是这个被称做王者的男人最后一场酣畅淋漓的放纵，放下王者的一切，只做一个篮球员。

　　“不，需要谢。”牧说完，转身往回走，谢谢你能够作为我的对手。

　　“……”对于恢复王者独尊自我本色的牧，流川默，太老了，刚刚那二十分钟才像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