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条件 ...
-
潘导见到这两个人一起出现显然还是有点吃惊：“薛先生你好，这么巧你跟小沐在外面碰上了？”
“是我怕找不到地方，特意去沐小姐家接她，让她带我来的。”
潘导看着萧萧的眼神多少有点意味深长。
我们真的没有什么啊，潘导你不要误会。可是潘导没说出来，她更不能自行去解释，否则只能是越描越黑。
“关于我们这个戏的情况，小沐都跟你说清楚了吧？”
“知道了大概。不过……档期问题是关键。我跟沐小姐也说过，我三个月后要进一个剧组，不知道您这部戏的拍摄能不能在三个月内完成。”
“三个月……”潘导也是眉头紧皱。他更不可能不清楚这个任务有多艰巨。而且，如果非说可以完成，要糊弄这位薛公子也不容易吧。
“那这部戏到底什么时候能开拍？”
“应该大概一个月以后可以吧，偶像剧相对场景比较单一，操作稍容易一些，大概两个多月可以完成了。不过如果说从今天算起正好三个月内完成，恐怕不能保证……”
“但是就算三个月完不成，应该也不会多出超过一个月的时间？这一点您可以保证吗？”
“可以，这一点我可以保证。而且……可以把你的戏份往前赶拍，让你能尽早离组。”
“那好，潘导。”
“这么说……你同意了，那片酬……”
“您直接跟我的经纪人联系吧，他对这些问题比我还清楚。”
“好，小沐，这个任务还交给你吧。”
“知道，潘导，没问题。”
这么说来，这件事就算是谈妥了，我可是居功至伟啊！而且，还有更多的任务派下来，看来我是越来越受器重了，这趋势不错。
薛龚梓却再度开口，声音和以前略有了些不同：“潘导，我还有件事想跟您商量。”
“没问题，你尽管提。”
“我的助理……原本有两个，可最近一个请假，一个是刚刚辞了职，能不能请您帮我安排一个助理？”
“助理？我们组里没有专门做这项工作的人。不如你自己去外面找个合适的人，两三个也不要紧，工资由我们剧组来出，按惯例也应该是如此嘛。”
“那能不能安排沐小姐做我的助理？”
原本正是志得意满暗暗欣喜的萧萧正端起茶碗悠闲惬意地喝着茶，忽然听见自己被提到，又让茶呛了一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薛公子体贴地为她拍着后背。
潘导的表情看起来就是三个字：我懂了。
“当然没问题，薛先生。小沐啊，你也没什么问题吧？”
“潘导，咱们剧组里的事情那么多，大家都那么忙，再把我调出来，大家不是更要……”
“哪儿的话小沐，你平时也不过就是记记场记发发盒饭，这点事找谁不能做？可是薛先生的助理就只有你能做得了……”
萧萧又一次在内心里默默泪流：潘导，你有必要这么坦率，把我说得这么无关紧要、不值一提、可有可无吗？
接着就是潘导和薛公子的交流时间，主要说的都是对这部戏的设想和看法，不过因为到现在剧本还没有完成，只有个梗概，所以根本聊不出太多深入的话题，最后薛公子表示了要离开。
潘导看着萧萧：“小沐啊，我这儿也没什么事了，你有事的话就先走吧。”
好一个知情识趣的潘导！
“潘导，关于薛先生的片酬，您是不是还要跟我交待一下，我好知道怎么找小柏谈哪。”
“不用，现在你是薛先生的助理，剧组里的事你不用管了，我交给别人。”
什么？我那条刚刚展开，还没来得及踏上去的康庄大道啊！
潘导是理所当然地对萧萧那不甘心的表情做出了自己的理解：“放心，我知道助理工资不算高，副导演的工资我照发给你。你不但没损失还能拿两份钱。”
我的眼皮子才没那么浅！
“行了，快去吧萧萧，别让薛先生等着。”
我为什么非得跟他一起走？
可是潘导显然已经没心思听萧萧的解释。看样子他甚至更希望她能赶紧把这位薛公子哄得高兴，保证他能参与，并且在这部戏里有最佳表现。
并且那位薛公子从姿势到眼神也都显示出三个字：我等你。
萧萧咬着牙跟他走了出去，正好，有些事也有必要向他问清楚。
直走到他的车边，就在他走到车门边即将把车门拉开的前一刻，萧萧看准时机说了话：“薛先生……”
“刚才就那么一角披萨吃饱了吗？没有的话我……”
萧萧这次再没有从前的那些恭谨礼貌，直接打断了他：“薛先生，我想知道您突然说让我当您的助理是什么意思。”
薛公子没动一点声色：“我的意思，我想就连潘导也已经非常清楚了。”
这一句话，可以有两个解释。比如说，我只是找了你做助理，潘导也已经同意，那么也就没必要再多说什么，你根本也不用多心，我不过是图方便而已。但也可能是另一层意思，那就是，连潘导都看出来我对你有意思，所以才一个劲儿给我们提供便利，你难道还不懂？
可是，这句非常有艺术性的话让萧萧无从下手。
如果他说，就是没人可用，正好最近也就见你还行，脾气不错应该能给我帮上忙，那就凑合凑合吧。那就是一颗定心丸，从此以后他要是真有什么更进一步的行动，她就可以用现在说出来的这句话把他堵回去。
如果他能直接说，我就是要追你。萧萧就可以直接告诉他：不可能，我要不起你。
可偏偏是这么一句充满无限可能的话，让她无以应对。她总不能直接说：我们俩不可能，你别逗我了。如果人家说：我根本没那个意思。她沐萧萧岂不是要丢脸到家？
于是就只能那么尴尬地僵持着。
最后薛公子又打开车门：“上车吧，你是想去吃饭，还是要直接回家？”
“不用，薛先生，这里有地铁，我回家很方便。”
“方便？难道比专车接送还方便？”
“当然，只要花两块钱，不管怎么说凡事靠自己才最安心。”这话已经可以说是在直截了当地跟他划清界线了。
“可你现在不是我的助理？本来就应该我去哪儿你去哪儿。”
“薛先生，就算是助理也是仅限于这部戏的助理吧？那应该是从这部戏进组开拍才开始算起…… ”
“小沐，薛先生，你们怎么还在这儿？”潘导大概是算时间认为他们两个早走了才出来，没想到却恰好碰见。
“哦，潘导，我们在商量去哪里吃饭。”薛龚梓抢先开口，说瞎话都不用打草稿，真是有一套。
“那也没必要在外头等着，上车再说还不一样？小沐啊，咱们这部戏，薛先生可是制胜关键啊，你给他当助理，一定要把他照顾好了，一点纰漏都不能有。”
“知……知道了。”刚才把薛龚梓想象成玩弄感情的登徒浪子，萧萧好不容易鼓起点勇气对他说了些不那么客气的话。一见潘导，什么勇气也都消失无踪了。毕竟所谓给这个薛龚梓当助理只是一部戏，潘导可说不好是她这一辈子的顶头上司啊！
萧萧顺从地上了薛公子那辆车。
那辆车直接开到了她家楼下。
没有强人所难非得带她去吃饭，其实薛公子也没那么讨厌没那么霸道，或许真的是她多心了。
可是，要她当助理也没有事先征求她的意见，还不是自作主张蛮横霸道？
车停下来，萧萧伸手去开门，却被薛公子叫住：“萧萧……”
怎么连沐小姐都不叫了？现在真的确认你成了我的主子，所以就能用这么亲密的称呼了？
“萧萧，我只是希望潘导认为，我愿意接这部戏你功不可没。”
萧萧没吭声。功不可没？潘导大概以为我是出卖了这寒碜的色相，才拉得你加盟吧？
“而且我的助理确实一个辞职一个请了假，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柏鸿图。”
柏鸿图就是小柏。
话说到这个份上，薛公子几乎已经是在求饶了，萧萧性子本就不够强硬，这时候更是心先软了：“薛先生……”
薛龚梓打断了她：“萧萧，剩下这三个月，特别是在组里这两个月，咱们恐怕得天天绑在一起，总叫薛先生薛先生的，不嫌别扭吗？”
“那我该叫您什么？”总不能真叫什么公子吧，好傻……
“你怎么叫柏鸿图？”
“啊……小柏哥……”
“那就叫我小薛哥。”
好奇怪的称呼，为什么就没有小柏哥叫着那么顺口？更何况，明明没有那么亲近，这么叫好别扭。
“要不然，叫我子莘吧，就是莘莘学子那两个字，那是我的本名。”
“子莘？”好像还是有点不恰当的亲昵的，不过总比小薛哥叫起来顺口些。等等——薛……子……莘——靴子深？难怪他要改名！
萧萧想到这里还是没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
薛公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名字果然谁听了都会笑吧，所以我还在念书时就自己改了名。不过龚梓这两个字却是签了红锦以后他们出主意帮我改的。”
其实你没必要跟我交待这些事吧？
不过他挠头的那个动作……好可爱！除了那次穿了一件实在有些不合身份会造成不良影响的衣服，一直以来都是那么有风度，那么副稳重干练的样子，突然显出来这么一点尴尬不知所措，帅哥就是帅哥，连出糗都出得这样慑人心魄！
“萧萧，你累了的话，就快回家去休息吧。放心，虽然是要你给我做助理，但我不会刁难你的，也不会借机向你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萧萧点点头，薛公子这番话说得入情入理而又似乎是坦诚相见，让她已经没有任何再去质问或者表示反对的空间。
“薛先生……”见他一皱眉，萧萧又改口，“子莘，那我回去了。不过……我真的没有做助理的经验，恐怕……”
“做助理还要什么经验？每天就是给我拿点东西跑跑腿的，这件事再干不了那只能算是残障儿了。”
“好吧，那您到时候就尽管支使我吧。”
“那我先跟你要求一件事？”
“啊……什么事？”
“除了不要叫我薛先生，还有不要总是您啊您的，叫个‘你’有什么大不了吗？”
“知道了，子莘，那我回家去了，拜拜。”
“拜拜，对了……那个披萨你拿上吧，本来就是给你买的么！”
“吃那么一整张，我得囤积多少脂肪啊，您……你饶了我吧！”
薛公子微微一笑：“这样说话才对。”
“我真的走了，再见。”萧萧转过身跑回了五楼。
心脏还在怦怦跳。不过，那并不是因为爬楼，至少不只是因为爬楼。
越来越……这情况着实有点不对，他为什么要这样拼命地亲近示好？而且……那种致命的魅力啊，要是接下来这几个月都是这样，搞不好她沐萧萧在这部戏拍完，摆脱他的助理身份之前，真的会缴械投降彻底沦陷！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条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