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飞甲/雨风》尘尽》洛妖

5、原定结局浓缩版

　　风里刀跌坐在地，拥着雨化田，双目赤红瞪向一边驻足许久，不见离去的赵怀安。
　　他像是低头斟酌了好些时候，嘴唇干裂嗓音沙哑“你在乎他？”
　　“恩。”
　　“ 胡闹！你可知是他杀尽卜府上下，不留活口。残害忠良。利用你寻到龙门结盟之地，夜屠千人。更大逆不道妄图逆天为王，这般狼子野心不忠不仁的狗官，你竟告诉我你在乎他？！”
　　到底是沉不住，赵怀安一掌劈向自始至终都不愿松手起身的风里刀，掌风急急而过，滑破了他连躲闪都没的脸。
　　风里刀抬头，眼也不眨淡道“赵怀安，你有遇到过即使拿全世界换你一笑，都不肯的人过么？
　　即使明知你欺他骗他，留在身边只为害他，也全当不曾看见，对你百般疼爱千般宠溺的人么？
　　即使是一杯毒酒，只要是你亲手酿制，斟酒，也能眼也不眨对你笑着饮下一滴不剩么？”

　　郊外不知名的红花，发了疯般的长着，染红了一个荒坟半边的天，印入眼中此生不忘。
　　风里刀也不等赵怀安答来，双肩抖动，大笑起来
　　“我有，你知道么，我真的有。”
　　昏鸦归巢，声声如啼血哀歌
　　“然后，我杀了他”

　　那年，雨化田被东厂提督尚铭等人弹劾，贬往南京。立在西厂，长眉凤目，眸中冷冽风华未减半分，撇过厅中长跪不起的众人，拉起呆呆杵在一边的风里刀就往外走。
　　“什么都不用准备”他在京城烟华下回头，眼中映出橙色的阳光“随我去南京走走看看吧”
　　风里刀眨了眨眼睛，他想后退，却是挣不开那双略显苍白的手。
　　“雨化田，你可知你之所以被弹劾成功，是因为......”
　　“罢了，若你不喜，这江山我不要便是了。”
　　那个人，杀伐半生血染华土，要江山臣服，要王城改姓。
　　如今一切付诸东流，却是不怨不怒的告诉他，不要了。

　　那年，风里刀以院中桃花酿酒，繁花盛开红尘千帐，与他对饮。
　　雨化田端起酒杯放至嘴边，不动声色顿住，抬头望来清浅道“听闻南京秦淮河畔风光甚是美丽，一到冬天，山中的梅花如凤凰浴火，烧红整个山头。待到风雪吹来，更是艳绝天下。”
　　风里刀拿过桌上酒壶，也为自己斟上一杯，不知到底有未听清“哦，是么？”。
　　他举起酒杯，死死盯着坐在对面的雨化田，盯到眼角泛红。
　　“你若看倦了，我们也可以去不远处的苏州看看，江南明溪秀水甚是安静清雅。”雨化田指尖用力握住酒杯，薄唇弯起带出笑意“仓舟，陪我看尽天涯景色，可好？”
　　风里刀咬了咬唇，他不答，他只举着酒杯说“喝”。眼角是止不住的泪。
　　雨化田看着，沉默半响，伸手握住风里刀举了许久杯的手，夺去酒水，挥手洒尽。
　　“这酒，到底该是为我准备的。”他笑“欠你的，我还给你”
　　然后，一饮而尽。
　　血落白衫妖艳可比天下。

　　成化十八年，大明朝失去了一个西厂提督雨化田。江湖不见了一个白衣书生风里刀。
　　没人知道他们到底去了哪。
　　只是有人说，郊外每年清明，总有一个面容俊朗的公子，执一白伞，在一座郊外无名荒坟前。
　　抚着墓碑，低头暖暖笑着，让人看得忍不住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