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古堡，夜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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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霍格沃茨的毁灭命运稍微感叹了一下，接着变得坦然，因为它本来就不该永远存在，而且我很高兴能这样快找到它防御的漏洞。
然而我没有贸然闯入，至少有两点疑问需要解决。第一，霍格沃茨的校训是眠龙勿扰，我必须确认在它的力量范围之内没有睡眠的龙，我并不畏惧龙族，但我不喜欢玛莉多一个同族，那会使得目前微妙的力量平衡被打破，而且我深信不管是邓布利多还是魔法部都不会放过一头从睡眠中起来的古代龙。第二，得搞清楚支持那个最主要的魔法阵运转的力量，不是为对抗它做准备，而是担心被其标记，如果我的猜测没错，它是靠着生活在里面的巫师的力量持续运转，它有可能自动记下每个巫师的魔力波动，也就很容易在其中发现并不符合魔力能量体系的我。
比起面对一头沉睡的古代龙，我更头痛处于限制状态的土地，我不想暴露，虽然不是解决不了，但我真的很厌恶收尾的工作。
这也是我坚决不带上布莱斯的原因之一，我能自由改变力量存在的方式，但布莱斯毕竟是肉体凡胎，要彻底掩去他的存在是不可能的，所以邓布利多会敏锐地察觉异常的力量存在，才会苦苦寻找那股力量波动的来源。
魔法部最有力也是最古老的那个魔法阵已经被他们自己搞废了，但霍格沃茨里这个功能类似的还运转着，正常得让我心烦意乱。
我最后决定模拟巫师的状态，但我没把握能隐蔽自己突兀闯入留下的痕迹，尽管我不确定是否有哪个巫师能接触到那么核心的力量记录，可我不敢打赌说某个特别天才的校长不行。所以模拟邓布利多的魔法波动是一个看起来不坏的选择，然而我又不免担心以邓布利多的精明未必不会很快发现。
望着天空中来往的传信鸟，突然想到模拟一只魔法生物的波动也不错，它们在城堡里来去自如，而且往往被忽视。
然后我又烦恼该化身成哪一种动物，耗子最先被排除了，狗也不合适，因为数量少而太过醒目，猫头鹰和猫似乎是少数稳当选择，但猫头鹰不如猫儿伶俐，也没有猫儿能自由地将行动范围扩展到任何地界，包括那些被明令禁止接近的地方，比如禁林。
我转向禁林，那是另一个意料之外的存在，我以前都小看了它之于霍格沃茨的意义。在莉兹的描述里那是寻求巫师保护的神奇生物聚居地，南希则说那是霍格沃茨的秘密交易用物品产地以及一大暗黑收入来源，汤盆子介绍它是个有秘密的区域，就像是这片寒冷大地上最隐蔽的标记物，被巫师与神奇物种们一起保护着的林子深处有着即使是君临天下的黑魔王也没弄清的未知。
我遥望禁林，和在千年时光中已经被改得面目全非的霍格沃茨不同，那片林子更加完好地保留了最初的样貌，充溢其中的力量也是，更接近自然的法则，也更纯粹犀利。
我看不穿禁林中隐藏的秘密，但我确定自己感到的不是未知，反而是另一种隐约的熟悉，就像至今仍然留存在这片大地的古老力量，我猜想那里也许存在着另一条道路，或者，某个遥远时代的神的不甘心的遗物。
不管是哪一个，都不能动摇我探查邓布利多私室的决心，我将注意力重新转回霍格沃茨城堡。
我踩着魔法阵力量交错造成的空隙走进霍格沃茨，收束力量模拟着我最熟悉的那只蠢猫，在我踏进的瞬间脚下的大地果然发出类似喘-息的震颤，在空气中荡漾不定的力量让我差点忍不住做出反击，为这种被包围起来的审视……幸而只有一瞬间，扫描般的审查便宣告结束，大地归于沉寂，我作为一只猫被允许通过了。
对于这个古老魔法阵的力量，我未曾看轻，但也有几秒钟震撼于它的强力，如果我事先没有很小心，它固然不足以将作为利亚的我消灭，但我却不免因它泄露痕迹，所以我走得极慢，像一只傻气的小黑猫，在陌生的巨大建筑里适当地表现得震惊和迟疑。
不一会儿传来脚步声，一只干巴巴的瘦猫率先跑过我身边，跟随它的是一个好像从恐怖电影里爬出来的守夜老头，衰老而肮脏，并且很古怪地有着一种对血与复仇的偏执，他嘶声叫着，“诺丽丝夫人，等等，我的小宝贝，在这里要仔细找找！”
南希的记忆里没提过这个丑陋的老家伙，汤盆子的记忆里也没提过，甚至莉兹也没说过霍格沃茨里有这样一个不美好的东西，但他确实存在，生气蓬勃地摆出一副这里是他的地盘的嚣张面目。还有那只瘦而秃赖的丑猫，它不理会主人的呼唤，非常灵活地冲向灯火照不到的另一边。当她一个飞扑向前，我才注意到在阴影里站着一个巫师。
那位黑袍黑面的巫师是老熟人但也是好久不见的斯内普，他靠着和夜色一样的黑暗隐藏在角落里，用一双似乎能吞没一切光亮的黑眼睛静静窥视着世界。不过里面并不包括我，所以他在被那只叫诺丽丝夫人的猫扑中的时候，发出带着愤怒的鼻音，然后才用一种令人气恼的傲慢声调说他很不习惯在巡夜时被任何动物和蠢人打扰。
“我一直相信费尔奇你不是蠢人。”斯内普用气势逼退了想要亲近他的诺丽丝夫人，挂上一个特别渗人的假笑，“你是打算继续跟着我，还是希望接下去要我转向格兰芬多塔楼？”
费尔奇空有险恶的相貌和偏执的心思，根本不敢与斯莱特林院长发生争执，他支支吾吾地说了句抱歉，抱起自己的猫便快速消失了。
我很有兴趣地看着斯内普绷着那张写满“我要毒杀你全家”的凶脸直到费尔奇消失，突然换上烦恼的表情，他一手扶额，一手按在最近的墙壁上，然后他用低沉的声音对着空气宣布，“出来，我看到你了。”
当然不会有人出现，虽然我不能贸然使用力量，但凭着超过巫师的敏锐感知，我能确定周围并没有和斯内普一样藏身在暗中的傻孩子。
斯内普又要求一遍，声音并不提高，态度也没变得更严厉。
我不信他知道我的存在，即使作为斯莱特林院长和那个最主要的魔法阵有些难以公开的特殊联系和感知，他也不可能把一只误闯的猫当做可以平等对话的对象。
斯内普第三次重复要求的时候，已经恢复了那张标注毒杀凶名的臭脸，可是那种凶恶对我毫无意义。
……事实上，他和格林德沃都不是那种“即便光着身子下命令也能充分展示人格魅力”的类型。
我见过他最软弱无力的样子了，很自然会将他的凶恶当做不得已的虚张声势。
斯内普没有诈出潜伏者，他用了几个咒语，似乎想从墙壁或者地板里挤出隐蔽的身影，可惜什么都没有。
他又空等了几分钟，终于唾了一口，气哼哼地走了。
我跟了上去，斯内普在巡夜，会走遍整个霍格沃茨，我觉得按照他的性子，应该会选择比较有效率的巡逻路线。
斯内普很沉默，几乎像是和我一样打着同化在阴影里的主意，他也确实不喜欢在巡夜这种琐事上浪费时间，但他还是很负责地上了天文塔，甚至没忘了去格兰芬多塔楼。
我们的运气似乎不坏，那一天并没有夜游在外的学生。
斯内普一路向下返回地窖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不知道校长室在哪里，它不像魔法部长的办公室那么摆放在一个相对瞩目的位置。我记不起校长室的标志物，大概是有什么塑像来着，可我以前从没在意过。
我很烦恼地看着斯内普黑袍翻滚地消失在视线里，他回去了，而我只知道校长室不可能是在地下室。我凭着感觉，像只迷路的流浪猫一样慢慢行走在迷宫般的霍格沃茨里，等我被一道特别坚实的墙壁挡住去路，才发现自己站在想过很多次的有求必应室入口。
在纯能量的模式下绝大部分的障眼法都形同虚设，我看到的是“摈除魔力而存在的建筑”和“混杂魔力干涉存在的建物”，所以我不需要完成巫师打开有求必应室时要做的那一套蠢动作。我很认真地观察了一阵，有求必应室的奇妙之处在于它的构成混杂了不属于巫师的力量，那力量甚至不属于人类，和我猜测的差不多，它和在魔法部的那个被封印的房间有非常多相似之处，唯一不同的是它的力量弱了很多，这既意味着它被使用过很多次，也有可能是被从根本上剥夺了一些功能。
至于到底是哪个原因造成了有求必应室的力量削弱，我无暇探查，至少今晚不行，因为正有人从里面打开它。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莉兹和韦斯莱家的一个儿子带着非常明显的被满足了的喜悦和疲倦从有求必应室里出来。
然后，他们就在我眼前依依不舍地亲吻着，低声诉说着不得不分开直到明天早餐时再见的痛苦……
我不知道该不该为他们庆幸见到这一幕的只有我。我和有着斯莱特林人生的南希不同，我对韦斯莱家没有先入为主的不良看法。和出身王室的玛莉也不同，在我眼里他们都只是贪婪又愚蠢的人类。所以我对莉兹选择韦斯莱家的儿子没有意见。
但现在，他们就挡在道路中间恶心巴拉地亲得彼此一脸口水……
我突然感觉，我其实不是那么不在意莉兹选择韦斯莱家的儿子了。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古堡，夜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