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都是死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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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惊，手上的动作停下来，纸张上面，留下了两个字——“夜神”。
耀司看着眼前这个怪物，那双没有眼睑的血红色眼眸里倒映着他自己的影子，他暂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显得无比平静，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在他的心头蔓延，他忽然想起，自己跟他是同样的存在。
于是他开口，“所有的死神都是你这样的吗？”
死神流愚用自己长着长长指甲的那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歪了歪脑袋，然后又怪笑了一声，“我这样？大概吧，似乎每个家伙都长得这么恐怖，除了你。”
他的手指移向了耀司，清楚明白地指向他，并且证实了他的记忆，宫崎耀司，这辈子的确是死神了。
他看着自己那页纸上的名字，弯起了唇角，轻嘲道：“那么你这是准备保护自己的主人吗？”
这一次，流愚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十分好笑的事情，那可怕的声音在耀司的耳边震荡着，整个空间都似乎在颤抖。
耀司皱着眉头，“你笑什么？”
也许——自己问错了什么？
流愚收起了笑，用异样的目光望着他，然后从他手中抽出那一张笔记本上撕下的纸页。
“我跟你不一样，你是……你是这个世界上的唯一了……嘿嘿，总之你不可能杀掉月的，你自己比谁都清楚。”
这话显得莫名其妙，耀司嘲讽地笑起来，咄咄逼人的目光开始泛滥，甚至让在目光注视之下的流愚感到自己浑身都是一冷。
他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明明自己已经要写下夜神月的名字了，为什么眼前这死神流愚的口气会如此笃定？
自己，为什么不杀掉夜神月？是不能，还是不会？
巨大的谜团在他的心中扎下了根，感觉只是一片迷雾，就算他伸出手去探寻真相，也只会遇到铺天盖地的荆棘！
“你认识我？”
他指的认识并不是死神知道人的姓名那样低层次的认识，他有必要试探一些。
“认识？我认识死神耀司，至于你嘛，我也不知道，嘿嘿……反正我们都是死神。”
流愚挥动着背后黑色的巨大翅膀，贴到天花板上，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只苹果来，送进口中就咬去了一大半。
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回响，耀司下意识看了看自己背后的镜子，从里面只看到他自己，天花板上什么也没有，只有悬浮在半空中的一只苹果，凭空消失了一大半。
一种物理视线难以达到的存在吗？
这就是死神，通过在笔记上写下人的名字，剥夺对方的寿命增加到自己的身上，所以只要不发生奇怪的意外，死神代表的就是永生。
然而——这个意外——
耀司忽然想起来了，这个意外指的是——为了自己动了感情的人去杀人，那么自己势必灰飞烟灭！
自己是为了救忍足侑士，所以想要杀掉夜神月，可是……自己对忍足侑士到底有没有感情？
巨大的不安跟恐惧立刻就让他感到了彷徨，看着手上那仅仅就差一个字便可以完成的死亡仪式，耀司眯起了眼睛，巨大的压迫力自他身上源源不断地涌出，“你知道我以前的事情吧？”
胸前那神秘的黑色十字架静静地悬挂着，像是封印罪恶的秘密的钥匙，可是却难以让人猜透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尽管心里的确震惊了一下，可是流愚依旧是那副固执的模样，他后来的确了解到了有关他的许多，可是在那些资料的尽头，依旧是巨大的迷。
没有人知道死神存在的意义，就像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死神会永生不死一样。
从来没有人愿意去探究，也从来没有人能够探究得到。
也许死神存在的意义根本就没有，也许他们生来就是为了腐烂在那样的一个地方，荒凉，灰暗，找不到生气，遍地都是枯骨，铁锁，还满布着斑斑的锈迹。
或许，只有死神大王知道为什么死神界会存在，为什么死神会存在。
可是，在那传说之中，有一个连名姓都不能够被提起的死神出现了，他固执地探求着死神存在的意义，听说最终神秘的消失了。
阴谋这种东西流愚没有少听说，可是他觉得不像。
耀司自然不知道流愚在想什么，他抬起手，最终还是从笔记上划去了“夜神”两个字，闭上眼睛，他定了定神，猛然把头迈进水流之中，混乱的思路已经让他的大脑濒临崩溃，太多的线索仿佛织成了一个网，在他的身周不断勒紧，他快要因此窒息死亡了。
“能够告诉我，关于死神界吗？”
“那不过是个荒凉的地方，也许无论过去多少岁月，你都不愿意再看见那样的地方。”
流愚晃动着身躯，在半空中漂浮着，忽然像是听到什么，他又怪笑了一声，转身看去，招呼道：“月，你来了啊。”
夜神月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一切，只有片刻间，他的眼中才划过诧异，转眼之间就恢复正常。这是一个看上去沉稳冷静的少年，唇角此刻僵硬着，看上去一片冰冷，晦涩的眼底闪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光芒，他看着耀司的时候，竟然是微笑着的。
耀司挑了挑眉，冰冷的液体从他的脸上划过去，让他瞬间清醒，然后又感知到这个世界无限的冷酷与残忍，假如不是早就习惯了这一切的话，说不定，他在遇到这一系列的人和事的时候就已经疯掉了。
“夜神君，你好。”
“既然流愚叫你耀司，我也就叫你耀司好了……”
仿佛自言自语一般低喃了一句，夜神月已经走了过来，向他伸出自己的手掌，“你好，耀司君，初次见面。”
然而，他的手在半空中放了很久，却依旧没有等到另外一只手。
耀司很是无辜地摆着自己的双手，将上面的水痕展示给夜神月看，都是水，怎么可能跟你握手？
“嘿嘿，月被嫌弃了啊……”
流愚飞到夜神月的背后，再次啃起了苹果，那清脆的声响又钻入了耀司的耳膜。
夜神月眉头皱了皱，最后只是收回了手，他注视着耀司，就像是看着某个难以想象的对手，可是却并没有耀司想象之中的敌意。
“夜神君，我跟你似乎没有熟到那个地步，叫我宫崎好了。”
耀司只是冷冷地笑着，看着他微变的脸色，他却骤然心情好了，“对了，夜神君，请问你有在笔记上剥夺一个叫做忍足侑士的人的寿命吗？”
“没有。”
十分果断地回答，夜神月摇了摇头，看着他手上的笔记本纸页，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了。
他是看到流愚不见了才找了过来的，没有想到听到了那样的真相。
也许，就是为了这个叫做忍足侑士的人，眼前这个宫崎耀司才会想要杀死自己。
他是死神，而自己只是一个人类，人类就算是持有笔记也无法杀死死神，这是他最大的劣势，所以他无法与耀司为敌，假如忍足侑士的寿命真的是他剥夺了的话，那他现在大可无视宫崎耀司。
无数的想法在脑海之中掠过，最后只剩下了相信。
夜神月说的是真的，的确，他不存在任何的动机。
他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忍足侑士这个家伙，虽然真的跟自己只是几面之缘，可是因为记忆的缘故，他根本不可能做到对这个人熟视无睹。
“那么，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们还有人能够剥夺人的寿命吗？”
“嘿嘿，那就难说了，就算是死神，也还分三界呢，有一种死神跟我们差不多，也是收割人的姓名的，不过程序比我们麻烦得多，也没我们自由，至于另外一种完全就是力量型，跟寿命没什么关系，也不怎么涉及人类——说到剥夺寿命的话，也不是死神的特权，有一些特殊的情况也能够造成寿命的减少，不过具体的我可不知道，嘿嘿……”
前面就仿佛是自言自语，后面那几句倒是真的对耀司说的，可惜耀司一点也没有头绪。
假如真的不是夜神月的话，那是谁呢？又到底是用的什么方式呢？
谜团再次犹如云雾一般笼罩下来，耀司烦躁地拉了拉自己的衬衣领口，再次将头埋进水里。
乌黑的头发被水打湿，一点一点凌乱地贴在脸颊上，额头上，顺着脖颈流进颈窝，带起一阵冰冷的战栗。
脚步声渐远，夜神月跟流愚已经消失了。
他的手指在流水之中握紧，然后掐出一点点的血红色印记，死神吗……
看样子，这身体真的存在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管是胸前的十字架，还是那时刻准备冲破大脑的一些神秘东西，或者是——今天跟云雀恭弥交手的时候那种非人的身体柔韧强度，他自己很清楚，正常的人类身体做不到那个地步。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1、都是死神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