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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南宫晏苑居然是这么个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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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圈下来回到父皇身边的席上我已是累的筋疲力尽,父皇见我与他说话也是懒懒的便我问我是不是累了,我想这不是废话吗?但想到我现在已经是个公主了于是很扭捏的道“喝了些酒,身子是有些乏了。”说出这么个句子完全归功于中国的狗血电视剧教育的好,其中剧情需要时每每说到一个什么什么小姐要打发她的老父老母时都是这么说的。心里又想,我这个二十一世纪的文化人还真是有文化,有文化走遍四方啊。没文化寸步难行啊。
父皇笑了笑示意一直立在后面伺候的红樱领着我回去休息,我忙行礼面上装成不好意思对不住,心里却乐开了花的退了出去。演技派果然是伤不起的。
出了那热闹的大殿长长的吐了口大气,红樱笑盈盈的看着我。门口候着的一众小丫头们见我出来已围了上来,有的帮我整理着衣角头发,有的帮我拭汗扇风。我这厢被伺候的美滋滋的。
身子倒真是累的像狗了,忙的叫她们先带了我回去星辰殿先歇息下。走了会子无意识的瞥像腰间,却那里还有萧妃娘娘送我的腰坠的影子,不觉大惊出声。众丫头忙的过来嘘寒问暖,我词不达意的表达着我对丢失的腰坠的喜爱与思念。
在听完我的哀悼后,红樱自告奋勇的说东西在宫里就丢不了,要我先回去歇了,她保证给我把东西找回来。
我惭愧自己看东西的能力,感激的让她去了。
自己走了半天又想起这个事情不好叫父皇和萧妃发觉的,丢了人家送的礼物,多不好啊!
想想永乐宫也不是乱走乱闹的地方,怕是红樱一个人要瞒着父皇萧妃她们也不好找,于是指手画脚的交代其他小丫头腰坠可能掉的地方,便撵了一众不情愿的小丫头们去帮衬红樱。
心里想着这下我的腰坠可是能找回来了,脚步不觉也轻快起来。想到当了公主与以前那放浪形骸的日子还真是不一样了,以前我要是掉了个饭粒什么的在桌上,尼姑师傅也是会罚我把什么菠萝菠萝蜜抄写个百八边的。我这人性子原本就毛躁,什么东西都看不住,于是每每失东落西。每每被尼姑头师傅发现后罚我背诵经文与她听。再也不用背那些个古古怪怪的经文了,心里一阵暗喜,仿佛又回到了青玉色牵着我在闹市第一次吃到麦芽糖的时候,我缺着门牙,嘴里含着一块半大不小的糖,一路蹦蹦跳跳的拽着青玉色的胳膊笑的好不开怀。
今日我也算是发了笔横财,想来等我公主的日子体验够了,再继续下一步也有家经济基础。于是脚下一颠,人也就跟着蹦跶起来,嘴里还哼着今儿老百姓啊!真呀真开心!
疯疯癫癫的跑跳了几步,听见身后隐隐的有人在笑。于是很受伤的回过头,看向后面那个嘲笑我的人。
他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右手轻握成拳放在嘴边,想用假咳来掩饰他发出来震耳欲聋的笑声。我杀气腾腾的走到他面前死瞪了他一眼。
也许是我太有气场,走过带风,他一身绛色的衣衫摆角在微风中轻轻的摇荡,衬着他的棱角眼更是添了几分倜傥。他不似孔雀的花枝招展,也不似齐灏溪的精致出尘,当然同我青玉色哥哥的春风俊逸也不是同一卦的。他是一种由内到外的放浪形骸,由外到内的龙潜凤采。
但是我敌视他的嘲笑。于是我这个外貌协会的会长也就自动忽略了他的优点,开始用眼神杀死他,用气势压倒他,用美貌折服他。
如果是狗血剧情,我本来应该怒气冲冲的叫骂‘小样!你敢笑我?’然后开打,打着打着打出火花。
后来却又想我的穿越不该是狗血而该狗血中的狗血,狗血中的战斗血。
于是干脆秉承着我护国公主的优良血统不与他一般见识,用眼神杀了他几遍以后,扭头走人。
心情却有些杀人未遂的阴郁,脚步缓慢沉重起来。他却是大步抵在我的身前,我当他是死人般瞅也没瞅他,绕过他的身子继续走自己的。
就这么两个人你绕我一圈,我超你几步,几个来回。他可能终于是受不了我们这种团团圆圆的走步和我爱理不理的态度,拉住了胳膊。
我于是得空喘喘大气,很暴力的吼:“干嘛?”
他显然很满意我终于开口了,也并满意被我粗犷的声音惊倒,依旧那样飘逸的侧着身撇嘴笑道“不干嘛!”
我道:“不干嘛,跟着我干嘛?”
绛衣道:“不干嘛就不能跟着你干嘛吗?”
我意识到这么样的对话下去,结局很是悲催,于是果断的结束了这场没有意义的对话,继续无视他。
他也不再言语,只是脚步还是和着我的一起很有节奏的懒懒的走着,嘴里居然哼着我方才的小调。天哪!今个老百姓真呀真头痛!
这宫里还真有些个空有一张好脸的疯子。我已经有些发毛了,暗暗的深呼吸了好几大口气,今天可是我当这个便宜公主的第一天,咱可得注意形象。
明亮的宫灯下,我正踏在一条朱红漆的廊子上,廊子的两边是一处景色别致的幽静园子,里面一簇簇开着的花在月夜下颜色看的不那么真切。再往后月影照射下的地方泛着波光,该是个湖泊。这里倒是满园芬芳,莺莺燕燕,波光粼粼。然则我却想投湖自尽的心都有了。我很威武的自己把自己走丢了。可怜我这个公主糊涂,当丫头的也全是缺跟筋的,我叫她们全去给我找东西还真就全去了,也不想着我今个第一天入宫,该留个人替我引个路。我自然是知道我这么是非不分的把错误赖在丫头身上很是没品。于是我苦着脸开始四下张望想看看是不是能找个鬼之类的问问路。
明明宫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怎么这里竟没半个人呢?
叹了叹注意到那个跟屁虫居然在廊子边坐了下来,饶有趣味的打量着我复杂可怜的表情。
我瞪了他一眼,也对着他在廊子另一边坐了。决定万不能再丢脸了。如果他要是知道我迷路了还不得笑死过去?
他没事人似的问“怎么不走了?”
我没好气的道“累了,歇会。”暗暗跟自己说,我搭理他绝对不是因为他问我话的时候眼睛好闪好亮,而是因为我是个有良好教养的二十一世纪公主。
半盏茶的功夫,我瞪着他,他笑看着我。谁都没言语。
我的困觉已是被怒气和焦虑代替了。
他终于先打破了沉默挑眉道“还没歇够?”
我气不打一处来想着一会真要投湖的话一定得拉他陪葬。我心里想着找回去路的法子,已乱作一团顾不上累与不累了,于是乎很口是心非的大义凛然的站起身从廊子前面的缺口下到园子里没头没尾的东摸摸西看看道“喔,这园子挺好的,我逛会子再走。“我想我现在这叫死要面子活受罪。
我想着我这么一说他大概就会自发的走人不再陪着我这个怪胎看什么月夜下朦朦胧胧空无一人的鬼园子了,那么我也好收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坐回到有宫灯的廊子下面等着红樱她们或是别的什么人来寻到我。
“哦?!”他却不知跟了我下来也没头脑的关心起花花草草来。
我心里那个是泪流成河啊!干笑着望着他道“真是个好园子,真是个好园子。”说完转脸欲哭无泪的四下张望这个鬼地方,人呢?好歹也出来个鬼带我回去吧。
他很是自然的抚着一朵颜色不明的花缓缓道“确是个幽静的好园子。”说完转头看向没头苍蝇似的我笑道“所以都不会有人打扰。”
我没注意听他的前半句倒是后半句我傻了半天,道“没人来?这什么鬼地方啊?”
他却不以为意,道“南宫晏园。”
我感觉自己的心扭了扭,天哪,我怎么走到怎么个地方来了。早上我已经听红樱教导过了,十大本公主不该踏足的地方,南宫排第二,仅次与北苑。要说宋宫的东西二宫住这个得势的主子和皇上皇子们,那么南宫和北苑住着的便都是是身份够不上的那么一群人。也就是说冷宫,宫人房,禁地。不巧我处得这么个好景的地,就该是南宫那些个老太妃疯主子们住的地。
我欲哭无泪,这么晚了,莫说是宫人就说是里面的住着的被遗忘的女人们也不会如我一般,想出来乌漆嘛黑欣赏什么破景吧。
我忧郁的在月夜下叹着气,又哀戚的望向看着我的那个空有张好脸的疯子,思绪凌乱。该不该要求他带我。。。。。。。。。不。。。。。。。。。。。我是个老有气节的公主来的。
他见我注视他歪嘴笑了笑,在昏暗的月夜下显得有些莫名,他又向我靠近了几步,语气欠扁中带着找死,道:“你不会是不认识回去的路了吧?”
无奈就算这是事实我也是不会承认的。这便被后脸皮公主的高尚骨气。
瞅着满园的飘渺之路,我没有反驳,但是我想我耷拉的头已经出卖了我。我敢肯定这一刻我的整个人是秀逗了。
他老好人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知心的月亮姐姐般语重心长的说“孩子!承认错误也没什么丢脸的,哥哥不嫌弃你智商低。我领你回去便是。”
我咬着嘴皮,硬挤出几点晶莹的东西蓄在眼眶里。又是哥哥?这年头男尊思想不带这么流行好不好?
在我的指手画脚的描述下,他信誓旦旦的领着我扒拉出一条回宫的路。
在一番脑力与脚力的双付出,加之我默念清心诀不下百边的隐忍下,他终是不辱使命的领着我找到了星辰宫。我欲哭无泪的佩服宋宫设计者的心里扭曲。我撒丫子想跑回宫里洗洗睡了,忽然想起件蓄谋很久的事,于是转过头扭着自己的小辫子,一副双颊泛红的五成熟鹌鹑样对好看的疯子道:“我该好好谢谢你的。”
他可能被我的气势压倒,往后推了半步,道“怎么谢?”
我笑的灿若桃花,阴若苔藓,贱如蒲草,向前迈了一步,估摸着我与他这个四目相对的距离合适了,于是慢慢的抬起来手来靠近他的脸。。。。。。。
这一瞬有些暧昧的古怪。又有些古怪的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