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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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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栈坐立不安的王子疆觉得将贤弟丢在青楼实属不妥,他长得如此俊俏加上还手无缚鸡之力要是被□□了岂不可惜,想到这里一心慌便也匆匆离开客栈赶往‘花满楼’。
“欧阳亭,亏你父亲高风亮节,没想到你饱读圣贤书却如此恬不知耻,来这种污浊不堪之地。”在欧阳亭为刚才所鸣奏之曲仅此半首感到可惜时,被身后突然冒出来的慕容姬拧着耳朵骂。
即使当时慕容姬还身着男装,但在场大部分的人一眼就认出来她是女儿身,这般花容月色岂非一件衣服能遮盖,换上女装一定是倾国倾城美女,还可能与音凝比还会略胜一筹。所有人都以为是欧阳亭偷吃被家里夫人逮个正着,却没有人同情她,如何能忍心丢下这般尤物独自在家。
而音凝心里不免一阵心酸,想不到他早有所属,家中有如此娇妻又奈何需要出来寻觅,惹的她芳心暗许。
“仗着命好生在一个富贵家庭不愁衣食的人在说些什么?”挣脱出来的欧阳亭捂着被拧红了的耳朵有点气愤,觉得她说出如此伤人的话。打量站在身边的音凝看上去有点低落,以为是对刚才的辱骂耿耿于怀,殊不知她是因为觉得身份低下配不上她而无法释怀。
赶来的贝朵怕慕容姬一时激动,泄露了身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便忙凑上慕容姬在耳边细语,“公主,欧阳公子现在可不认识你,而且这里也不是京都万事要小心行事。”
“我爹与你爹是世交,本公子担心你出入青楼之事传开有损伯父清誉才出面劝阻。”理由很牵强但还是说的过去。听她这么一说全场最高兴的莫过于音凝,得知他们并非结发夫妻,纠结的情绪所有舒缓。
“在下的家事就不麻烦外人操这份闲心,兄台不如速速离开,在逗留只不过惹人讨厌。”欧阳亭冷冰冰的对气急败坏的慕容姬说,转过身对着音凝则十分客气问,“刚听完姑娘琴音意犹未尽,也想班门弄斧实属冒昧。”
“公子请便。”音凝也心生好奇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欧阳亭优雅的坐在古琴前挥手拨弄了琴弦,动作洒脱也让原本躁动的庭院安静下来。顿时在场所有人目光投射在他身上。
音凝的琴技可谓出神入化当今鳞国还真没多少人能和她媲美,看到欧阳亭的举动不少人都在腹诽,也有人嘲笑说,“献丑不如藏拙。”
此刻在欧阳亭修长的手指下谱出那首动人的曲子竟是刚才音凝所奏,半曲下来居然没有一点差错,最让人震惊他并没有在半曲总结之处停下来,从容的续出了后半曲衔接微妙,比起前曲谈谈哀伤后半曲则充溢着无尽的思恋,让人为之震撼犹如天外梵音。
当所有人从美妙的音律中清醒早就人去楼空,除了那首天籁之音,欧阳亭蓝白色俊朗的身影也让人欣赏,究竟是哪家的公子有如此才情,举国上下除了三年前销声匿迹的欧阳志之外,恐怕就再也想不出还有谁有如此琴技。
“若是姑娘继续尾随,小生就要喊非礼了。”早认出慕容姬是当日在画坊和她抢画的女子,领会过她蛮横的欧阳亭奏完曲子后匆忙潜逃,没想到两人你追我赶最后走进了陌生的街巷,没把人甩掉跟着也迷路了。
“都怪你走这么快,害我的丫头都走丢了,你要护送我安全回去。”在陌生的街头第一次没有随从的慕容姬免不了害怕,唯一认识的欧阳亭就好像一根救命稻草怎可轻易放手。
“开玩笑。”灵光一闪的欧阳亭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露出猥琐之色摩挲着双手笑吟吟的说,“是你硬要跟着我的,那就不要怪本公子辣手摧花,衣服是你自己脱还是让我帮你。”
此话一出立马听到‘啪’的一声,声音可谓震耳欲聋。走在街上的人都投来异样的眼光。街道中间的欧阳亭白皙的脸蛋顿时红了一片,就连慕容姬挥出的手许久还火辣火辣的,可见这一巴掌力度不清。
欧阳亭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本来打算逗一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慕容姬,结果白白挨了一个巴掌,怀疑是那座深山跑出来的绝种珍稀动物,居然相信他真的会在众目睽睽的大街上要非礼她,打完人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就算脾气再好的人也会恼火。
恢复理智的慕容姬知道刚才欧阳亭不过是戏弄她而已,打了人自知理亏但高贵地位不容她道歉,更何况她也不会,谁让她是鳞国最热宠的十二公主。
“小姐总算找到你了,太好了,吓死奴婢了,要是给老爷子知道了,我们又要竖着出来横着回去。”贝朵懊恼自家的主子就这么让人不省心,就不能像其他公主那般端庄贤淑。
欧阳亭看到她的奴婢来了二话没说转身又离开了,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无情的离去,不得不让这位从未被人嫌弃过的公主反思难道真的如此招人讨厌?
“给欧阳家订下的婚期将至,皇上打算将那位公主下嫁?”皇后南宫雪拉着慕容淳话语家常,也想替娘家打听一下皇上的动向,好提前有准备。
“朕倒想先听听皇后的意见?”深海色外袍上用金丝绣出的鳞国四军图腾,前胸是绣有金龙背后金龟,左臂凤凰右臂麒麟十分威武,头戴镶嵌蓝宝石的王冠,留有整洁的八字胡的中年男子说。
“公主都是皇上的掌上明珠,无论选谁对欧阳家来说都是恩泽。”果然是一国之母话语间慈祥带着威严。
“那皇后觉得姬儿怎样?”慕容淳笑眯眯的注视安坐在身边的皇后,不出所料此话一出还是让安若泰山的皇后为之一振,那瞬间的变化岂能逃不出慕容淳尖锐的双眼。
“姬儿向来仗着皇上宠爱无法无天,冒然赐婚实属不妥,还是等本宫探探口风在行商议方为上策。”南宫雪随后明白慕容淳有意试探便圆滑的回应道。
“皇后说的有理,本王也觉得欧阳亭不比他哥,私下将人派到赤龟军给林将军调教一番,等他回来我们在做商议。”嘴上说私下调派未曾公开,但慕容淳相信南宫家怕早收到消息,“我还听说国舅派了南宫翔南下,皇后会不会觉得太巧合了?就像三年前我刚赐婚给欧阳家长子,凑巧第二天人就失踪了。”
就算是笨蛋也能听出慕容淳的言外之音,他是在怀疑三年前欧阳志失踪一事与南宫家有关,毕竟眼看最大的受益就是他们,铲除了一个强劲的对手而且还能直接打击欧阳东堂。但无论是谁,伤的最重的莫过于欧阳家。
回到房间的音凝重复的弹奏着欧阳亭所续的半曲,拆开那人匆匆留下的信,“初冬霜雪未觉寒,深闺独倚夜惆怅,油尽灯枯已不知,翘盼适逢惜音人。”
区区一首诗诉说着音凝十几年来的空虚,也因此帮曲子起名为‘夜晓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