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马》夜晓寒

4、第四画

　　“爹，你觉得这次皇上派欧阳亭南下用意何在？”说话的是一个听着大肚子肥胖中年男人，暗紫色的锦袍上有金丝绣着的麒麟图腾，头戴金冠留着一把整齐乌黑的山羊须，正是皇后南宫雪一奶同胞的哥哥南宫寒，“难道真的和传闻一样想借机铲除欧阳家血脉？”

　　皇上一直视欧阳家为眼中钉肉中刺，就算三年前赐婚也不过想用一纸婚书目的是想将欧阳家长子变成质子达到束缚欧阳东堂，并不是真心想要和欧阳家联姻。偏偏这次在欧阳家和公主大婚前突然派他南下，让南宫寒不得揣测目的所在。身居朝堂免不了就是尔虞我诈的诡计权谋，没落下的一子都有其中的意义所在。

　　躺在太师椅上头发斑白看来也年过七旬的老人家却拥有鹰一样锐利双眼，“圣意岂容窥视，不过可以说皇上可不在是以前乳臭未干的毛孩，我看他可是要比先皇更有出息的人。”

　　南宫羿昙是鳞国的唯一的异姓王，世袭王爵的子孙都享皇子礼遇，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南宫寒能身穿皇家专用的麒麟服饰。自从先皇仙逝后他也辞去朝中职务在府邸修养生息，朝中大小事务都交给了儿子南宫寒。相比这位曾经在鳞国叱咤风云的父亲，南宫寒为人优柔寡成不了大事，很多事情都是他在背后策划。

　　“是时候让我的孙儿出去磨练一下，翎儿现在带兵，就让翔儿到南方走一趟好了。”所谓知己知皮才能百战不殆，现在的慕容家可不像以前那样信任强大起来的南宫家了，比起铲除欧阳家现在皇上应该更像对付他吧。

　　欧阳东堂收到兽一路捎回来有关欧阳亭的消息，得知她这一路来都安然无恙也心安，为了让欧阳家能摆脱困境现在连女儿的性命都赌上了。三年前痛失爱子让他一夜白发，至今尚未查出究竟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无论是皇城后的帝皇还是势均力敌的南宫家都不是容易对付的主，不过权利斗争历来都是丑陋血腥，在一定位置的欧阳家不能置身事外，如果不挣扎连生存的机会也没有。

　　“走小路本来就该比官道要少花时间，就算是爬也应该到了吧，怎么她还在半路上？”在客栈投宿了一晚的慕容姬派出侍卫查探，终于发现还在身后缓缓前行的欧阳亭，知道她走的是小道才一直没能撞上，让奔波了一天的慕容姬火冒三丈。

　　“欧阳公子不仅没有爬而且骑的是皇上御赐的爱马千里寻。”站在一旁的贝朵好像嫌公主不够生气，居然在一边煽风点火。手段有点毒辣不过效果显著，成功的逼到公主差点没把桌子拍烂，偷偷窃喜期盼能看到风轻云淡的公子被主子修理的模样，谁让他害自己和公主白跑了一天。

　　“等本公主见到她，非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目中无人的小子。”快被气得捉狂的慕容姬有火无处发，将所有问题都责怪在欧阳亭身上。

　　“如此说来日后与亭弟会经常照面，那日后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欧阳亭果然不是盖得一路下来就已经和王子疆称兄道弟，并将这次行程如实相告增进感情，果然林老头是个好面子的人并没有将欧阳家悔婚的事告诉王子疆。

　　“子疆兄，天色不早不如到在前面的镇子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在启程赶路。”欧阳亭打着小算盘尽量拖延时间不想太早到军营吃苦。

　　吃过晚饭的欧阳亭拖着王子疆离开客栈，美其名曰了解南方民间风俗以便日后能更快入乡随俗，盛情难却的王子疆也当了一会导游带着欧阳亭四处游览，镇上的夜晚虽比不上京城繁华但也别有风味。

　　两人走在街道之上也迅速成为焦点，一身富家子弟的打扮的欧阳亭眉清目秀，镇上难得见这种仙风道骨的俊才。当然了站在身旁的王子疆也不赖，比不上欧阳亭帅气但也是侠骨柔肠，被瞧得浑身不自在的王子疆准备打道回客栈，转身才发现欧阳亭被两个妖娆女子所缠，抬头发现门口上挂着‘花满楼’。

　　正想要说要搭救他那位文弱的兄弟时，人早被夹进了镇上最出名的青楼里，身为少将的他为了避嫌不能随意出入这风月场所，况且这又不是龙潭虎穴男女之事也要你情我愿，相信欧阳弟能全身而退便也就只好转身回客栈等他回来了。

　　眼利的鸨母在人群中发现了被带进来的相貌不凡的欧阳亭，便走到他身边将人领到□□。没想到堂金碧辉煌的前堂后别有洞天。荷塘上架着精致的木桥错落有致的假山涌出清泉，满园飘逸这淡淡的荷花香气，而且还能听到不远处传来悦耳的琴音。

　　欧阳亭手持玉扇寻觅琴声源头，来到亭中发现早有几人围桌其中，看他们衣着打扮上看非富则贵，坐在他们身边的伺候的佳人更是粉妆玉琢明艳不可方物，唯独不见抚琴之人。

　　“公主，大事不好了。”狼狈的贝朵冲进了慕容姬的房间喊到，“刚才听派出去的侍卫说，看到欧阳公子进了青楼。”

　　“居然敢做此等伤风败俗之事，这未来驸马是缺管教。”慕容就风风火火的离开了客栈，怎么看都有一种捉奸的感觉，明明两人都见过一次面而已。

　　失去了欧阳志后亭也在没有敢碰乐器，担心会触景伤情。偏偏刚才那首曲子触动了她内心深处思念，她安静的坐下一手撑着头闭上眼享受如此动人的音乐。然而就在曲子才奏出一半就停了下来，连心也顿时一阵落寞，睁开双眼发觉身边多坐了一名女子，白色的轻纱外衫下婀娜多姿，明眸皓齿温婉柔，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敢问姑娘为何才奏半曲就停了下来？”欧阳亭忍不住问，词语间带有一种惋惜和期盼。

　　“公子好生奇怪？”没想到身边除了美貌外还有一把天籁之音，“难道小女子就比不上一首曲子吗？”

　　听她如此一说欧阳亭才发现四周灼热的目光投射过来，环视一周发现所有人都看向她们，而目光则聚焦在她身上流露出倾慕之色。果然眼前这一女子拥有惊人之貌，这能让多少女人恨多少男人爱。看着她脑海突然冒出在京都曾有一面之缘的慕容姬，没想她们两人的美貌居然能震撼同时女儿家的她。

　　“在下绝对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姑娘刚才所奏半曲绕梁声在，衷心希望有幸能听所剩的半曲，为表诚意我愿出黄金千两。”欧阳亭恳切的诉说，没想到惹来一阵鄙视之声。

　　“别以为仗着有几个钱就了不起，音凝姑娘曲岂容你这等粗俗之人所践踏，还请你速速离开免得让我们请你出去如此难堪。”这晚可以说惊喜不断，不论是刚才的曲子就连替青楼女子说话之人，从头到脚都散发着纨绔子弟气息的人，面红耳赤的替音凝争辩。

　　头一次吃瘪的欧阳亭也没有反驳，难得在这青楼里看到如此纯洁的画面，没有买卖和利益只是单纯的为眼前这位美丽姑娘的音乐而来。

　　“黄公子比较率直，公子不要放在心上。其实这首曲子是小女子半年前所作一直仅此半曲，让公子扫兴了。”被称作音凝的姑娘举止落落大方，多少令欧阳亭惋惜此女子误落红尘里。

　　“真的只有半曲吗？实在太可惜了。”欧阳亭失落的表情落在音凝眼里就像是一个讨不到糖吃的小孩，突然觉得眼前这人很可爱。而且在她清澈毫无杂质的双眸下，音凝能感觉到她那颗真心。

　　落入红尘的她岂能不知自己不过是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好听点是‘花满楼’卖艺不卖身的头牌，就说刚才那些为她抱打不平的人也不过看在她含苞待放而且还长有一张好皮囊才出口相助，目的不纯起码比起刚才叫价的欧阳亭还要肮脏，想借着踩踏别人提高自己形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