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节十五 神舞•宣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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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笑着越过气得咬牙切齿的女人，手又是一抬，“刷”地一声，整个厅子里的装饰挂布居然全数飘起！
人群静默片刻，随着一声“她是舞者！”的惊呼，哗然起来。
舞者！忆年若青连带玄卿都讶然对视。自古以来，人们将各行各业做得好的人赋予各式各样的名称，以表尊敬。自然是不止一个，却因各行各业难度而有多有少。发展到当今，这些已然有了自己的标准。比如人数最多的武者，即武艺极强的人，是武艺排行前一百的人。再如这舞者，则是依靠舞艺使装饰浮起。
如今不必曾经，那时能力未被封印，让装饰飘起自是简单，因此规定又是不同了。只是如今能力者与普通人却并无不同，因而是这样的要求。只是奇怪的是，即使普通人，也能做到，竟反倒比能力者多上许多。
惊叹声四起，祢却不禁冷笑。他们赞叹，又可知当初她是怎么练成这舞者，又曾摔过多少次？这一切却又是为了什么？
虽是如此，仍是舞了起来。彩布穿梭其间，加上韦郁祢容貌倾城，那一丝冷笑在旁人看来竟是如同微笑一般。喝彩声迭起。那女子舞姿之美，已不能用语言描述啊！ 若真要形容……确实像极了那清莲！
莲花！忆年轻叹，终于知道了，觉得她不会是“恶魔”，是因为她那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即使是满眼的戾气，也掩盖不了。这个人，真叫人拿不准。他自是看得出那冷笑，是熟人都看得出。为了什么，确实不知，只有隐隐的心疼。
“舞者舞者，她竟是舞者。”盛玄卿面无表情，兀自喃喃，“韦郁祢，你到底还有多少本事。”
盛玄卿此言并非夸张。虽说世上此类称号很多，但能得到的人少之又少。而从古至今重男轻女，女子能够学习什么的就已经很稀少了达到一定程度就更加不易。不仅如此，即使算上男子，同时得到几个称号的又是屈指可数。而此时他们面对的可是一个女子，还是一个在医者榜上排名前三的女子。无怪乎盛玄卿如此惊讶了。
忆年一顿，忽而觉得这舞十分眼熟。这竟是……
“神舞。”白若青略带惊讶，“她竟选择这支舞！”
神舞是史上最奇妙的一支舞。这是一支祭祀时常跳而舞者不敢轻易跳的一支舞。若说原因，这却有些玄妙了。这支舞只要是略通舞艺便可以跳好的舞，但是用途不同效果竟也不同。若是舞者跳，定要有级高级高的技艺才能跳出其韵味，而这又是舞者跳舞时的要求，若是贸然跳又跳不出其韵味，那么便要失了这舞者的称号，得不偿失。因此整个历史上跳过此舞的人，也是极少的。
而这支舞的对象，是神，传说中比始祖更早的那个神。
神舞。祢不禁冷笑出来。献给神的舞。
第一次听说神，是在六岁多的时候。那时的她在之前是根本没有听说过“神”的。知道有一天，她在百草那里学习草药，听到了。
“老头，神是什么？”
时至今日，她仍记得百草当时的表情：先是怔住，然后是怀疑（自己听错了），然后是难以置信，最后是难过。她颦眉。她不喜欢百草这么看她，那是同情，就像他对他的病人那样。
无怪百草这样，实际上，神的故事是每一个孩子从小时起的当做故事讲的。几乎每个孩子都能倒背如流。只是……她听到这个不禁冷笑。她有人可以给她讲吗？
因此，也许是怀着莫名的报复情绪，当百草给她讲这个传说时，她只是当做故事听听，全然没有当真。百草说，神是公平的，她却在心里冷笑。公平？还真是公平。世上有若当真有神，那么这个“公平”，未免太虚假了些！
恶魔，永远不会承认神的存在。
阴暗的思想丝毫不影响优美的舞姿，她腾空而起，旋转起来。彩带不知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将整个大厅装饰成五颜六色的“场景”。然而其中最显眼的，是红色与金色——不知何时祢的衣服换了颜色，最为神圣的金色与红色随着她的舞蹈而舞动。金色彩带卷在一起，直冲向天空！紫眸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祢笑了，举起手微微一抬，红色的彩带紧跟着卷上了天——
彭！
红色炸开，金色的彩带翻卷着窜入高空，越来越亮，越来越亮！众人不禁用手遮住过于明亮的光。
“吼——！”
惊天动地的巨响，金色的巨龙破空而起，穿透了交叠的彩带和云层！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几乎都忘了呼吸，忘了那个女孩。那可是龙啊！象征着王的龙！白庄果然不同凡响，竟有如此能力。片刻后，人声嘈杂。要求解释的人越来越多，气氛热烈起来。
柳忆年转过头，放下了酒杯。看够了，也就不想再看了。他不经意地向窗外看去，不禁一愣。
祢站在窗外，望着外面的一湖水，不知在想什么。只是，看起来，真的不像跳过刚才那支舞的样子，反而显得寂寥，竟令人生出淡淡的心疼来。忆年抿唇，犹豫片刻，举步走去。
白若青看了看他，不禁笑了一下。也罢，接下来便是宣战，他大约不愿参与吧。
祢靠在树下，望着一汪湖水，喝着酒。月亮倒映在湖水中，微风袭来，白玉般的圆盘碎落，煞是好看，映得祢的面容一片白光。韦郁祢冷笑一声，缓缓坐了下来。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把玩着，却是一股忧伤袭上心头。祢面容一僵，猛地把石子抛出，将刚刚恢复成圆盘的月影再次打得四散。祢蓦地升起一股破坏后的快感。
忆年慢慢走近，看着祢的侧颜，不禁轻叹口气。即使极力忍耐，祢眼中的忧伤终究是遮掩不住。
“谁？”祢猛地转过脸来，警惕着望向来人，见着是他，竟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恼怒起来。为什么最近每次失控都能遇上他？他来做什么？嘲笑她吗？如此，便是不爽地瞪他。
忆年看着她眼神有戒备到放松再到恼怒，不禁再次叹了口气。她一定要把人想的这么无聊吗？
一时间，两人对立无言。
清风微拂，祢的发丝飘荡起来，原本松散地扎在发上的丝带随风飘落，祢的头发立刻散了下来。祢没有动，忆年却不禁屏住了呼吸。明明知道不该如此，忆年仍是忍不住一直盯着她看。这样的她，竟让他舍不得移开目光！
受不了如此炽热的目光，祢瞪了他一眼，抓起发带，竟转身逃离！
忆年一惊，张了张嘴，却终究是没有在说什么，任由她逃走。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节十五 神舞•宣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