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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小别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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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侍卫把刚才突然向我扑过去的那侍卫也拖了过来,扔在一处,我一数,刚好十二人,全军覆没。
见有侍卫想要揭开那些黑衣蒙面人脸上的面纱,却听得耶律浩南冷声言道:“不用了,这都是些死士,不会有人认得的!”
转眼看着耶律宗真的一脸的淡定,我突然出声问道:“看来皇上与国师都早已知道这些刺客是谁派来的了!”
耶律宗真一凛,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却不答的我话,反倒对我赞道:“今日之事,朕倒对郡主刮目相看,郡主也是胆量过人,临危不乱啊。”
知道再问也不会有答案,只能顺着他的话题回了过去:“皇上谬赞了,危急关头,逃命是人的本能罢了。”
耶律宗真听我这么一答,有些奇怪的又看了我一眼,方才策马慢慢又向前走去:“郡主,你今儿个怎么会误闯围场之中?”
我叹口气:“跟萧丞相的女儿比赛骑马来着,谁知道会迷路了!”听起来很滥的借口,不过却是实情,爱信不信吧。
好在耶律宗真像是也信了我的话,并未再追问下去,反倒不疾不徐的说道:“还好没出什么事故,否则朕可没法向王兄交待啊。”
我嘴角一弯,呵呵笑了起来:“可不是吗,还好国师及时出手相救,要是我死了,重元他孤……可怎么办啊……”说顺嘴了,差点把孤儿寡母都带了出来。
听我这么一说,耶律宗再次真笑了起来,说实话,他与重元一母所生,笑起来的模样真还是有点像,不过仔细看来,确实少了许多硬朗刚健,像由心生啊……
一旁的耶律浩南终于接了话过去:“郡主无虞,浩南不辱皇命!”搞半天,人家对我再次道谢根本不领情,言下之意,其实是想告诉我,若不是耶律宗真让他过来救我,他怕是才懒得动手吧!
既然如些,我也收起了感激之心,冲天翻了个白眼,鼻子里粗粗地哼了哼,不再理会眼前这两个男人。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围场外走去,不多时,已经快要走到围场之外,我本不想跟耶律浩南这妖孽同行,但又不能跟皇帝并驾齐驱,只能缓慢地跟在队伍后面,只盼着早点出了这围场,我也好告退了。
“朕听王兄曾提起,郡主前几年在西夏住过一阵,还曾在西夏救过王兄一命”耶律宗真的声音从前方传了过来。
我正在神游,突然听到皇帝的问话,想都没想就笑道:“重元屡次救了云双的性命才是实情,其中有一回就是在跟这里的环境差不多贺兰山中……”
耶律宗真慢了下来,神情中带着‘果不其然’,一旁耶律浩南狗腿符合:“秦王为了郡主真可谓是……倾其所有啊……”
我冷哼了哼:“倾其所有?国师这话里是说重元保不齐哪天还会冲冠一怒为红颜吧?”听出我话里的挑衅,耶律浩南突然皱眉,不满的将脸撇开。
我知道这话应该是身为皇帝耶律宗真的逆鳞,耶律浩南自然知道,话一出口,便知道转弯了,谁料还是被我撂了出来。
果然耶律宗真脸色一冷,却也还是不喜不怒的说道:“王兄乃是义胆忠心、顶天立地的的一条真汉子……”
真汉子是肯定是百分百的,怕就怕眼前这两位断袖看上我家重元这条真汉子啊……瀑布汗那个流啊……
正说着话,我跟着皇帝这一行围猎的队伍,已然到达了围场之外,正想找个借口告退,自己回太后身边去,却见有侍卫向皇帝急驰而来。
到了皇帝的跟前,翻身下马回道:“启禀皇上,秦王爷到了!”
这句话是我这几天听到的最动听的一句话了,欢喜的笑容情不自禁的展露出来,完全没注意身旁人的眼神。
策马赶上前几步,朝耶律宗真匆匆一揖礼,笑得有些急切:“请皇上准云双前去迎秦王!”
耶律宗真眼底飞速滑闪过一丝不悦,估计是不想让我抢在他的前面去见重元吧,但终于还是将那丝不悦隐忍了下去:“有劳郡主……”
等他金口一开,我像是早知道他会同意似的,已经迫不急待的策马疾驰了出去,朝着刚才那人来的方向迎了上去。
远远见到骑在马上的重元,兴奋的冲他挥手,重元也看见了我,微一顿,迅速策马向我疾驰了过来。
待到了身前,重元策马在我身旁停下,不等我说话,已经急不可奈伸出手臂,一把将我抱到他身前的马上。
随着重元急切的吻重重的落下,他下额那些咯人的胡须直把我扎得呵呵直笑,从没发现他身上那股特有的清香竟如此醉人。。
等到重元放开我时,我喘着粗气揽着他的脖子,俏声笑言:“我想你了……”看到重元眼中满足的笑意,我赶紧又问:“你想我了吗?”
重元哈哈一笑,埋首在我的颈间,一记轻吻,有些含糊不清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里:“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你……”
话未说完时,一双深遂的黑眸却突然盯住我的脸庞不动,眼中溢出寒意,手指在我右脸发际间滑过:“怎么伤的?”
我疑惑间,抬手朝他手指所在处摸去,摸到鬓际处有道不长的划痕,深入发际,手指拿下,上面有一丝血迹。
想来应该是刚才一役,被那黑衣人最后一剑划伤了,当时也未觉得疼痛,是以并不自知,而旁人更是不易察觉这道发下的伤痕。
倒是重元,初一见,便立即发现我的这道小伤,心细如他,怎能不教我心内暖流涌动,感动不已。
心里被他这一句话顿时填得满满的,嘤咛一声,将自己埋身在他的怀里,使劲蹭了蹭自己的脸颊,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方才停了下来。
“没事,别担心了,只是个小插曲,一会慢慢讲给你听……”窝在重元的怀中,声音里全是甜甜的眷恋。
我与重元兀自沉浸在小别重逢的喜悦中,后面的耶律宗真带着大队人马也赶了上来:“王兄与郡主真是鹣鲽情深,羡煞旁人!”
不知为何,这句看似赞赏的话,从皇帝耶律宗真的嘴里说出来,透着一股阴阳怪气的味道在里面。
重元抱着我下马,正欲给皇帝行礼,却被皇帝叫住:“王兄一路辛苦了,不用多礼!”重元闻言仍然放开我,给皇帝行了礼。
我知道皇帝必然想问重元此次去西京一行的情况,于是慢吞吞的走在最后,好让重元与皇帝说话。
一行人从围场出来后,重元送皇帝先行回了金帐,转身便来抱我,一同上了他的马。一上马,重元揽着我上下打量着。
末了,仍心疼的问:“还有没有伤到哪儿,千万别藏着,一定要告诉我!”语顿,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带出一丝狠戾。
我使劲摇头,把今天的这场有些古怪的行刺前前后后跟重元讲了,别的他倒也没有多问别的,只心疼的看着我脸上的伤口。
“放心好了,不会破相的,你的双儿永远都是这一副旺夫相……”俏笑出声,摇着重元的胳膊,示意他不用在意。
重元宠溺地刮着我的鼻尖,柔声道:“再不可如此鲁莽了……”见我如捣蒜般点头点得飞快,重元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记得住才好!”
重元将我揽在怀中靠紧,像是生怕我会突然消失似的,我腰里吃痛,抬头闷声问:“你轻点儿,我这不是好好在你怀里吗?”
重元闻言,方才松了手臂,让我重新在他身前靠好后,又俯头在我眼睛上吻了一下,我笑问:“你怎么上这儿来了,你知道我也随太后来了吗?”
重元一滞:“我知道你随母后、皇上来了夏捺钵,却不想今天在这里碰见你!”
我知道他话里的疑惑与担心,也不多说什么,想了想方才问他:“对了,今儿晚上皇上要设宴给你洗尘接封,那是要开篝火晚会了吗?”
重元看我一脸的雀跃,没好气的点了点头:“你就知道玩!对了,这些日子跟在母后身边,可还习惯吗”?
将脸颊在重元怀里蹭了蹭:“你母后成天让我练字绣花什么,明明就不是这块料,也不知道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看到重元眼中闪过的一丝疑虑,我连忙笑道:“我还是喜欢跟在你身边,踏实些,又自在……如果你能再规矩些,就更好……”
不等我话说完,重元已经俯下头来,就要吻住我,我吓得赶紧推开他:“喂……你……想干嘛……对了,我有礼物送给你!”
伸手在怀里找着前几日才绣出的开天辟地第一绣的鸳鸯戏水的荷包来准备送给重元:“这可是我的第一件成功绣品呢……”
可是当我翻遍荷包,却未见我那才绣好的荷包,看着重元疑惑的眼神,我甚是委屈:“很漂亮的荷包呢,上面还绣有鸳鸯戏水……”
重元见我翻了半天也找出来什么鸳鸯戏水,也不以为意,只咬着我的耳垂轻喃:“不若我们这对鸳鸯也去戏一回水……”
没理会重元在闹腾什么,心里一直嘀咕的是,我那扎破手指无数次才绣出的荷包,倒底丢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