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亦不爱》莫小沫

9、爱亦不爱（9）

　　司扬坐在飞机上，看着手心里的戒指，不知不觉就湿了眼眶。两年多没见，不知道她还好不好。将近八百个日日夜夜，不是没机会见到，只是他时刻提醒自己，既然不能爱，那就不要打扰。偶尔也会听闻她的近况，看见她和左辰出双入对，不知道为什么还会心有不甘。也曾想过重新来过，可是又深知她有多倔强，如果再在一起，是要用她的退让来成全，那他宁可一个人背负所有的痛苦。

　　而对于林之蔚，那个再次出现在他生命里的女人，他也想看在小扬的份上，就这样共度一生吧。挣扎过也努力过，到头来才发现两年的时间远不够让他放弃从前的一切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只是每次在面对小扬的时候，他的愧疚感就会加重。他对林之蔚的感情很复杂，毕竟她一个人抚养了小扬5年，他不是不感动，只是他不爱，失去了景斐，司扬才发现自己已经丧失了再去爱一个人的能力。

　　就像今天，结婚的事情又被提起，他莫名的心中就像着了一把火，找不到熄灭的方式。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离开、立刻离开。

　　飞机到达S市的时候，正好下午5点整。手机索性关机，这个时候他不想任何人打扰。可是回来了又怎么样，他能去哪里。自从离婚后，他再也没回过家里，一直都是吴嫂在打理。他一直留着那个房子，甚至连里面的摆设都没有改变一下，也许他还在期望着她会回去，而事实上，两年多的时间，她一次也没回去过。

　　最后决定去了那间常去的酒吧，自从离开后，他下班后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酒吧里度过，每天把自己灌得烂醉，只有这样日子才能勉强过得去。

　　酒保看到他，热情的和他打招呼，“司总，今天这么早，还是老规矩么。”酒保阿泉朝他露出会心的一笑。
　　司扬苦笑了一下，算是默认。两年多的时间，他几乎和阿泉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如果我没记错，今天是你在澳门的度假村落成剪彩吧，你怎么会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阿泉一边问一边把酒放到他面前。

　　“如果是朋友就别问那么多，今天我只想喝酒，其他的什么都不要问。”说完一口喝下了所有的酒。

　　阿泉闻言也就没再说什么，只能看着他一杯一杯的喝酒，偶尔有女人过来搭讪，可是也都被他的样子吓到，最后知趣的离开。

　　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他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嘴里仿佛呓语般的说道，“我现在真的过得一塌糊涂，是不是这样你就会回来。”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后来直接将头趴在吧台上。可是手里的酒还是没停过。

　　阿泉实在看不下去，只能夺过他手里的酒，“不要再喝了，你喝多了知不知道，我打电话让林小姐接你回去吧。”说完伸手拿过他的手机，开了机，正要拨号。

　　“你试着打电话给她试试，明天我就让这间酒店消失。”司扬抬起头看着他。

　　“你这样又是何必，那我送你回酒店。”知道他不是开玩笑，阿泉把手机又放了回去。

　　“我没事，我也没醉。”说完拿起手机，一个人摇摇晃晃的往前走，脚下一滑，却不曾想撞到了人。嘴里暗骂一声，勉强站稳了就要走，却不曾想被撞的人却拦下了他。

　　“撞到了人，嘴巴还不干净。”是个20出头的小子，嘴里叼着烟。

　　司扬不打算理会，甩开他的手就要走。

　　“道了歉再走。”被撞的小子依然拦着他的去路。

　　“你不配。”司扬一拳打了下去。

　　可能是没反应过来，被撞的小子一时有点不知所措，等反应过来，司扬已经走远。莫名受了一拳，当然心有不甘，他的朋友也闻声赶来，一起追了过去。到了门口，先是一脚把司扬踹到在地，随后几个人一起上去又是踢又是打。等到阿泉追出去的时候，一群人已经打成一片，司扬虽然一个人，但是毕竟喝了很多酒，打起架来一点也不示弱，但是终归寡不敌众。

　　阿泉赶忙和保安一起过去分开了他们，道了歉又赔了钱，那群小子这才罢休。

　　司扬的脸上有伤，胳膊刚才倒地的时候也擦破了，嘴角还在流血，阿泉看着他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样在马路上呆一夜，虽然阿泉和他很熟，但是以前每次喝多了都是林之蔚过来接他，他并不知道他的住址。现在这个样子，司扬也不准他打电话给林之蔚，他只能再次掏出他的手机，搜来搜去，里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署名为爱斐，管不了那么多，只能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好久一直没人听，阿泉只能再打。

　　景斐躺在床上刚要睡觉，听见手机响，又下了床，看了一下号码顿时愣在了那里。直到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她才仿佛被惊醒了一般，颤抖着接了起来，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对方开口道，“你好，不好意思，请问你是司扬的朋友吧，他喝多了还跟人打架，现在受了伤，你能不能过来接他一下。”

　　景斐瞬间变得清醒起来，但还是惊讶的说不出话，阿泉没听见回应，又大叫着问了几句，“请问有人在听么？”

　　“不好意思，你说地址在哪里。“景斐这才反应过来，问了地址，来不及换衣服，抓起包奔了出去。

　　景斐开着车，时速几乎超过极限，此时的她脑子里，只有，喝酒，打架、受伤，这几个关键词在不停的搅动着她的心。

　　车停下的时候，由于惯性，景斐整个人被安全带猛的拉到了汽车靠背上，肩膀被安全带勒得生疼，来不及想那么多，连忙跳下车，还没站稳。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对面马路边上的司扬。

　　几乎没做停留，景斐直接跑到了对面，由于着急甚至没看到正朝她开来的的车辆，差一点还撞了上去，顺着刹车声，司扬看到了景斐，起身跑过去，一把抓住了景斐，并朝司机大骂了一声。景斐只能拦下他，把他拽到了马路边。

　　“你还没打够么？”景斐生气的大声吼道。

　　几乎是一瞬间，司扬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仿佛要把她捏碎了一般，景斐只觉得喘不过气来，伸手想要推开他，“求你，别动，就5分钟。”司扬几乎是哀求着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