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夜未央》未之

4、青田镇 回首偶遇

　　次日清晨
　　“师傅，师母，你们就送到这吧，歌儿会早点回来的！”
　　“歌儿，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钱洛儿不放心的说。
　　“嗯！歌儿会的！”
　　“丫头，不要委屈了自己，知道不？”
　　“知道啦！师傅，你的丫头怎么会委屈自己呢，放心吧！在徒儿回来的时候，希望二老能为徒儿添一个师弟师妹什么的哦！嘻嘻......徒儿走了，师傅师母保重！”一转眼，浅离歌已经消失在了他们眼前。
　　“歌儿，保重。”钱洛儿仍依依不舍。
　　“好啦，洛儿，歌儿会好好的！我已经让小白去接她了，你就放心吧！”
　　“小白？”
　　“对啊！白羽，记得吧？”
　　“扑哧，那小子啊，小心被他听到把你追的满山跑。”
　　“嘻嘻，没关系，那小子不知道的。夫人，我们还是回去吧，不要看啦。”
　　“回去干嘛？”
　　“丫头不是吩咐了么？要给她添个师弟或者师妹啊。”
　　“慕容君夜，你找死！”
　　“夫人！是丫头吩咐的，怎么能怪我啊！”
　　“慕容君夜！！！”
　　“夫人，为夫在这。”
　　“......”

　　一转眼，浅离歌便出了樟树林，悠哉游哉的在一个叫青田镇的小镇上晃悠着。外面的世界，貌似和谷里的差不多嘛，就是人比较多，不过长得都不怎么样，都没有师傅师母好看。浅离歌在心里评价着。
　　在街上走着，似乎对什么都充满好奇，又似乎对什么都没兴趣。
　　忽然，浅离歌被一座破旧却很干净的小店吸引了。那家店的招牌在这热闹的街上显得有些苍白，显然是有一定的历史了。招牌上“回首”二字很是秀气，很明显是出自女子之手，但那秀气中却也透着几分洒脱。
　　浅离歌突然响起一句话，“暮然回首时，一切的一切，早已成了过眼云烟。”这是师母在一次吹箫之后说的话，话中透着一股深深地眷恋以及无奈，似在追忆无法企及的过往。
　　不知不觉，浅离歌便向那家店铺走去。
　　店里很静，与外面的喧闹的街道形成鲜明对比，就好像那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空间。店内的布局很简单，只有三个大柜子，分别摆放在除门之外的三面墙旁，而门对面的柜子前也只有一张柜台，柜台两边摆着两株淡紫色的花。这种花浅离歌认识，谷里很多，师母说，那是她一个好友最爱的花，叫迷迭香，可惜，她哪位好友永远都看不到了。浅离歌知道，师母的过往，有很多回忆，天真的、美好的、自由的、快乐的，只是也许在后来的岁月中那些回忆见见变得有些遥不可及了。可是师母重来不告诉她那些起着破坏性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师母总说，有些事情，该你了解的，迟早会知道，只是时间问题罢了，而不应了解的，何必去徒添伤感呢？
　　甩甩头，将师母忧伤的表情赶出脑子，慢慢打量周围的环境。
　　只见柜台里面有个头发花白、年约六旬的老人，微眯着眼，布满皱纹的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他面前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少年，因为是面对着老人的，所以浅离歌无法看清他的面容。但那一身普通的青衣掩盖不住他特有的气质，直觉上，浅离歌觉得这个少年绝不普通。两个人似乎在说着什么。少年旁边，是个较小的男孩，看上去跟浅离歌差不多大，懒懒的靠在柜台上，玩着手中的毛笔。
　　“你是谁？”那年少些的少年最先注意到浅离歌，不悦地问。
　　“开着门却不要客人，有这样的店？”浅离歌诧异，这少年的敌意很明显呢。
　　“开着店的是我们，做不做当然也要看我们乐不乐意做喽！你管那么多？”少年挑眉，这个女子好美，不过太清冷了。
　　“这是你开的还是那位老伯开的啊？你跟那老伯有仇吗？”浅离歌浅浅的笑着。
　　“这老伯跟我有什么仇？”少年不解。
　　“那就是没仇喽！”浅离歌依旧微笑着，可那笑容中却带着一丝邪气，就像一只计划着做坏事的狐狸。
　　“废话！”少年不悦的说。
　　“呵呵，那你干嘛妨碍老伯做生意？”
　　“我哪有？”少年有些不明所以。
　　“你现在就是啊！”浅离歌眨着眼，自认为无害的说。
　　“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看来还真是，瞧你这蛮不讲理的样子就知道了。”少年似乎很是得意。
　　“也是，看你的样子很有自知之明呢。”我本来就是女子，而你嘛，也称不上君子。
　　“呵呵，姑娘好口才。刚才我孙儿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姑娘海涵。”一边的老者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与少年的对话，慈祥的说。
　　“爷爷，你干嘛对她那么客气啊？”少年不解，这个女的如此不知礼，爷爷为什么还对她那么客气呢。
　　“呵呵，不知老朽店内可有姑娘中意的物什？”老者也不答话，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浅离歌。
　　“爷爷！”少年一脸不满。
　　浅离歌也不觉奇怪，也许这就是谷外的人的习惯吧。
　　“看来这里还真的没什么好东西呢，难怪如此冷清。”在店内转悠了一圈，浅离歌无趣的说。
　　“你这丫头是来拆台的？”先前那个稍显年少的少年气愤的说。
　　“拆台？什么是拆台？”浅离歌皱眉，这个师母倒没说过。
　　“你...你...你果真是来拆台的！”
　　“那个，你总得告诉我什么是拆台我才能做吧？难道就是拆了那个柜台？”浅离歌无奈的说。
　　“你...你...”少年气结。
　　“咳咳...笙儿，来者是客，不准如此无礼。”老者似乎有些失望，“姑娘难道就没有看上一样？”
　　浅离歌不明白老者的失望来自何处，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刚想说是的时候，却意外发现一个貌似好玩的东西。
　　“我想看看那个！”她指着老者身后柜子上方的一个有些陈旧的布袋说。那个布袋并不起眼，只占了一块小小的角落。
　　“哦，姑娘何以对那个感兴趣呢？”老者诧异。
　　“怎么？难道那个不能看？”浅离歌挑眉。
　　“不！老朽只是好奇。此物在这已经放置十六年了，十六年来，从未有人问津，今日姑娘问起，老朽难免有些激动，还望姑娘莫要误会才是，老朽这就将它取下。”老者说完，转身将布袋取下，交给浅离歌。
　　浅离歌小心翼翼的解开布袋，有些疑惑，这布袋中的物品，只是一把折扇，为何老者会如此珍惜？想到这，浅离歌不经用心看了看扇子。只见此扇并非如普通扇子那样是纸质的，而是由薄薄的黑色铁片制成。扇面亦是铁片制成，只不过在扇面上贴了成纸，以便涂写。一边扇面画着幅山水画，仔细看看，浅离歌突然觉得那山水画竟有些像幽冥谷。这一发现让浅离歌有种莫名的兴奋，翻一面，则是一幅诗词，笔迹与“回首”相同，想必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而这首词是这么写的：
　　等待你的回首等的花开几度等的潮落几回等的青春岁月染上沧桑任流年似水岁月如梭依旧等不到你的回首是否 放弃对你的等待在我暮然回首之际亦有那样一个人在时间的长河里静静等待等待我的回首
　　还真是与“回首”遥相呼应呢。只是这词跟话又有什么关系呢？
　　“老人家，敢问这幅山水画是？”浅离歌说出了而心中的疑惑。
　　“这个是我们老主人生前所作，老朽亦不知此画是真是假，只是老主人非常喜欢看着此画发呆，似乎在怀念什么。这么，姑娘知道这个地方？”老者不解。
　　“哦，也不是，只是好奇这么美的地方是否真的存在罢了。”浅离歌淡淡的说。
　　“姑娘可是对此扇感兴趣？”这时，一直在一旁未曾开过口的青衫少年说。
　　“许是有些吧，不过...”浅离歌话还未说完，青衫少年便再次开口。
　　“林叔，可否将此扇赠予这位姑娘？”虽是询问，却有着不可拒绝的威严。浅离歌有些惊讶，再次肯定，这少年，绝不普通。
　　“这...可是少爷，这是夫人...”林叔有些为难的看着少年。
　　“不必，我也不是很有兴趣。”浅离歌拒绝道。
　　“此扇应赠予有缘之人，姑娘何必推辞呢？林叔你说是吧？”青衫少年微微笑道。
　　“唉，是啊，姑娘，若你不介意，就收了此扇吧，老朽恐怕等不了有一个十六年了。此物，是该找个主人了。”听了青衫少年的话，林叔妥协了，许是想到了什么，话中带着淡淡的悲伤，这个老人，心中应该有很多秘密吧。
　　“你们确定？我可没带你们所谓的银子。”浅离歌无奈的说，师母说过，在外面，无论干什么都需要那个所谓的银子，可是郁闷的是师傅说他没银子，让浅离歌出来找那个“小白”要，唉，这个师傅，对那个小白就那么放心，就不怕他的宝贝徒弟被人卖了啊？
　　“你这女人，没带银子你跑这来干嘛啊？”那个就笙儿的少年不忙的说。
　　“只是看看不行吗？你家住海边啊，管得那么宽。”浅离歌不悦的说。
　　“你...”笙儿似乎从未受过什么气，被浅离歌这么一说，气的涨红了脸。
　　“姑娘，无价之物，赠与有缘之人，亦是无价，不是吗？”青衫公子打断二人的对话，淡淡的说。
　　“如此，我若再推辞，便显得有些娇做了。那我就在此谢过公子了。”浅离歌无奈，如此说来，她也就却之不恭了。
　　“姑娘，以后，您定非池中之物！”老者将折扇交予浅离歌，说。
　　“怎么，公子可是后悔了？”正当浅离歌要接下之时，那青衫少年却先她一步接下折扇，拿在手里。

作者有话说

　　嘿嘿...今天有点小忙，不过，还是赶出来了。呼~~~松了口气。晚上可以睡个好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