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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初次相逢 ...

  •   省里的医科专家们再一次对刘一洲的眼睛做了全面的检查后宣布:刘总再不能轻易的激动,否则对眼睛的恢复没有好处,而且有可能会造成破损伤口的进一步恶化。
      王贞将“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在病房外醒目的地方,这是院长特意交待的,而且特别强调,市里的领导也对此事做过批示,要院方坚决保证刘一洲恢复期间的安静。
      现在病房里又只有他们两个了,她一边整理病房,一边想着刘一洲再次从检查室走回来的情形:他看起来情绪很稳定,甚至在与前来探望的人打着招呼,嘴角始终挂着微笑。但他回到病床上,看着王贞将“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出去,将病房的门帘拉上时,他就深深的陷在了病床上,再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刘一洲的记忆回到了十年前那落英缤纷的秋季,那美丽、清秀、可人的白洋正从街边走过。雨后的秋风吹起她的衣角,露出了她修长的双腿还有那盈盈一握的细腰。

      十年前的刘一洲在省城的街头浪迹,他满腔复仇的怒火在他成立的公司宣布破产后熄灭。他无法面对母亲那充满了期望的眼神,也无法正视他内心所充斥的仇恨,不也去回忆父亲临终时绝望的眼神。他每天浪迹在省城的街头,用烈酒和纵欲打发着他无耐的生活。
      那一天,他和几个朋友喝到深夜,难以抑制的痛苦变成欲望在他的心里蒸腾。他们开着车,在午夜的街头徘徊、吼叫、咒骂,用贪婪的眼神寻找着在大街上行走的女人,开始着他们又一天糜烂的生活。
      这个时候,有三个女人从街的那头走过,中间一个穿着米黄的风衣,雨后的秋风吹起她的衣角,刘一洲们看到了修长的腿还有细腰。多年以后,刘一洲还不时的抚摸着白洋的长腿和细腰感慨的说:就是你的腿和你的腰改变了我的一生。
      午夜,深秋的午夜,大雨刚过落叶缤纷的午夜,三个妙龄女子和一群酒后无聊的男人在街头相遇,那些男人血气方刚,身体健壮,无所事事,一切都会发生。
      当刘一洲的兄弟们从车里摇晃着走下,再摇晃着纠緾着那三个妙龄女子时,刘一洲就坐在车里摇下窗户看着那一身黄色的风衣,盯着衣角等着风起。
      可惜风没再吹起她的衣角,他的兄弟们也没有用自己的怒吼、缠绵、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各种方式说服三个女人陪他们“喝两杯”,他们在僵持着,在午夜秋雨过后的街头。
      米黄色的风衣看到了车里的刘一洲,便走了过来。双腿摆动,刘一洲就又看到了那双修长的腿,可惜她抱着胳膊,却没有看到她的腰。
      她的眼睛并不是很迷人,却向车的刘一洲笑了笑,刘一洲就有点坐不住。她问:你是他们的头吗?
      按照惯例,刘一洲应该回答:我只在乎你们的屁股。但话到嘴边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勉强的点了点头。
      她问:为什么?
      刘一洲回答:无聊。
      她问:想怎么样?
      他说:玩玩。
      她问:玩什么?
      他回头看看兄弟,说:唱会歌去,如何?
      她也回头看看她的姐妹,回答:好啊,反正我们也无聊。不过地点得我们选。
      刘一洲点点头。
      终于上了车,黄色的风衣就坐在她的旁边,淡淡的香气进入他的鼻子。他不断的加入到兄弟们与那两姐妹的打闹中,却没敢去看黄色的风衣。
      她们选择了省城最高档最豪华的KTV,这里音响效果最好,物价指数最高,经营最正规,没有小姐也没有鸭子。
      她们自备了饮品,不吃桌上的食品,不脱掉外套,不单独外出或单独在房间。
      她们的歌唱的都那样的动听,尤其那米黄的风衣,还可以边唱边跳,可惜房间里温度并不是太高,也没有雨后的秋风,看不到她全部的腿,当然,更看不到她的腰。
      她们唱了一首又一首,直到把我的兄弟们喝睡倒了一个,蜷缩在角落里,幸福的做着美梦;她们跳啊跳的,直到再一个兄弟吼叫着蹿到卫生间去清理肠胃;她们笑着、跳着、唱着,兴趣昂然。
      刘一洲本来歌唱的就好,语言也极其丰富,她的歌声和甜言蜜语迷倒了很多女人。但今天他沉默着,或者说回避着,他只是盯着那黄色的衣角在房间内旋转,旋转,直到他也倒在沙发上睡去。
      那是出道以来刘一洲自认为最失败的一次泡妞行动,最毫无意义的金钱的浪费,最消耗体力的一晚,尽管他们有的睡到天亮,有的吐到天亮,有的只是看着风衣的一角熬到天亮。
      天亮了,也晴天了,姑娘们似乎也唱得过足了瘾。黄色风衣就对着一脸茫然的刘一洲说:做为感谢,我们请们吃早餐吧。
      他们在一所大学的食堂里坐下,刘一洲还是一脸茫然的跟着黄色的风衣买吃的。她买好一样递给他,他端着盘子送到桌上,再寻找她,再送。
      一个兄弟还趴在桌上瞌睡着,但一只手却象是拉着一个姑娘的手;一个兄弟喝着热水,一个姑娘的手在为她抚着肠胃,他还在干呕。
      吃饭的时候,一个姑娘将剥好的鸡蛋放到瞌睡的兄弟面前,轻声叫着他起来吃东西;一个姑娘将一勺子的白糖放到玉粥里,一勺勺的喂他吃。
      刘一洲就想坐到黄色风衣的身边,也想享受这样的待遇,她却坐在他的对面,头也不抬津津有味的吃着。
      刘一洲说:既然都是朋友了,互通一下姓名吧。我叫刘一洲,你怎么称呼。
      黄色风衣没抬头,说:叫我小白姐。
      刘一洲借故调侃:我都能当你叔叔了,怎么能叫你小白姐。
      黄色风衣说:她们就这么叫我,你不愿叫那就算了。她接着低头,津津有味的继续吃着。
      刘一洲说:那能留下你的电话吗
      她想了想说:把你的电话告诉我吧,我们想去唱歌的时候会找你们。

      没过几天,刘一洲的兄弟们就不来陪他喝酒了,就象是去恋爱一样,天天早早的消失掉。
      后来,一个兄弟告诉他,黄色风衣真的姓白,叫白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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