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番外四（婚后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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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发现
某一日，进藤光独自一人在家。
不想看漫画不想看电视不想研究棋谱……总之起床起晚的进藤光摸着旁边空荡荡的位置，突然之间很想颓废下去。
在床上闭着眼睛滚来滚去好一会才被肚子里发出的咕噜咕噜声催着下床了。
依旧懒散的半睁眼睛把洗漱整理的事情慢吞吞的干完了，走到客厅，果不其然看见桌上的早餐，大酱汤白米饭配小菜。
旁边还有一张便条纸，大意是如果凉了就加热再吃。
被人照顾到这份上感觉真是淋漓畅快啊。进藤光一边这样想一边微笑起来，阳光愈发灿烂。
吃完早餐并收拾干净后，进藤光发现自己仍然不想看漫画不想看电视不想研究棋谱……所以她就去收拾房间了。
唔，平时虽然被塔矢亮照顾得很好不太能凸显出来，但她其实也不完全是家事白痴，偶尔勤快一下也挺能体现家中一份子的价值的。当然，她不会像塔矢那个有轻微洁癖的人非得把浴室的瓷砖擦得亮晶晶才罢手……
然后在打开塔矢衣柜时发现了一个不明物体。
其实塔矢的衣服像他那个人一样，不是西装领带就是沉静内敛的休闲服，而且摆放的永远是条理分明，各式衣物分门别类，四个季节的服装泾渭分明，根本上来说就是龟毛——可是在那当中，进藤光发现了一点不和谐。
衣柜的最角落里，整整齐齐叠着一件T恤一条裤子。
进藤光好奇的把那两件衣物展开来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愣是瞧不出什么特殊，如果不算上整洁如新这一点的话。
看着看着就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点点的眼熟……说起来，曾经下雨了在塔矢家留宿，好像换了塔矢给的衣服，似乎没有帮塔矢洗过那件穿过的衣服……
正确来说，那一次烧退了以后就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回家去了，压根忘了换下来的衣服……原来还保存在这啊……
进藤光对着摊开的衣服咧嘴笑了。
于是那天塔矢亮回家时就看见进藤光穿着那件他曾经借给她穿过她现在又穿上了的衣服。
塔矢亮很无语。
进藤光很得意。
“塔矢，没想到你居然偷偷摸摸的留着这件衣服呢。”
“……”我没有偷偷摸摸，是你自己没发现。塔某亮内心为自己申辩。
“你这样只有一个词来形容，闷骚。”进某光在他面前放肆的跳来跳去，“哈，被我发现了，是不是很难为情啊。”
“……”
突然一把抓住进藤光，将唇印上去，塔矢亮想，等我把你身上这衣服脱下来的时候，难为情的就是你了。
2.照相
在一个正好两人都休息的日子里，天气晴好，尽管是冬日，早晨的阳光仍暖融融的照在身上，连心也飞扬起来。
进藤光趴在沙发上，突发奇想说：“塔矢，我们两个都没一起合过影吧……你看，家里连个相框都没有。”
塔矢亮沉默了一会，手指摩挲她颈部的皮肤，拂过已有些长度的发尾。进藤光怕痒的缩了一下，随即享受似地眯起眼，自动寻到他的大腿，把头枕上来。
塔矢的轻柔抚摸简直诱人入睡，原本等着他回答的进藤光渐渐意识模糊下去，忽闻他温声说了一句：
“的确……我们还没拍过结婚照呢。”
“诶？”
进藤光清醒了几分，撑起身子对他皱眉：“不是结婚照，是我们的合照！”说完又趴回他腿上，打了个呵欠，“先说好，如果你想照结婚照，去找那些婚纱店什么的……那，必须我穿新郎礼服，你穿婚纱……嗯……你穿婚纱的样子应该会很好看……”
塔矢亮淡笑了声，拨弄着她的刘海，不以为意道：“去婚纱店拍照片不适合我们。普通的就好……”俯身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不过我们家没有相机。”语带惋惜。
进藤光白他一眼：“不是有手机吗！”
至今对手机除电话功能和发邮件功能外其他功能都不甚了解的塔矢亮语塞了。
把定好时的手机摆在桌上，进藤光把塔矢亮的脖子勾过来，两个人的头靠在一起。
“来，说茄子~！”进藤光抱紧塔矢亮的手臂大笑着喊。
“茄子……”塔矢亮觉得不用说自己也是笑意满溢了。
一阵闪光过，咔嚓，微笑定格。
3.离别
进藤光前去中国参加国际大赛、并将在中国学习三个星期的前一天晚上。
拉上行李袋的拉链，进藤光的动作停了下来。然后，她足足对着这个鼓鼓的包发呆了半个小时。
第一次要去那么远的地方，真有点不习惯。
尤其，很久没和塔矢亮分开那么长时间……
不过，那个参赛的名额不是她就是塔矢，无论哪一个，都是要忍受三个星期分离的。
进藤光摸了摸鼻子，自嘲的笑一下，一转头，看见塔矢亮站在门口很安静的看着她。
见她回头，他微微一笑，问道：“东西都收拾好了？”
进藤光乖乖的点头，她总觉得，明天就要走了，还是乖一点为好。= =
他目光沉沉如水，没再说话，只是将她望住。进藤光给他看得心里打起鼓来，他才道：
“吃饭去吧。”
“……哦。”
吃晚饭时还是很安静。
如果进藤光真的是女孩子并且手上有手绢，她一定会咬着手绢拼命扯——臭塔矢，我都要走了明天啊就是明天！你竟然一点留恋的话都不讲吗？！
啧，无所谓啦。反正很快就回来了……
进藤光淡定的喝了口海带汤，差点没给全喷出来。嘴角抽搐，她不可思议地再尝一口，没错，这汤……
“塔矢，”进藤光说话不绕弯子，有疑问就提出来，“这汤怎么是甜的？你把糖当成盐了吗？”也不对，这甜得发腻的味道，很让人怀疑他把一罐子的糖都倒进去了。
塔矢亮冷静的表情一僵，清咳一声，说：“煮的时候……有一点走神……”
嗯？进藤光打量他不自然的神色，深切表示怀疑——事情肯定不简单！
脑子飞快的转一圈，突然福至心灵，她看着他贼贼的笑起来。
塔矢亮努力想维持平静，终究被她那窃笑的样子弄得心神失守，只得服软，无奈拿走她手上那碗汤，“……这汤不用喝了。进藤光，你想笑也等吃完饭再笑吧。”
进藤光连连摆手，嬉笑着说：“塔～矢～亮～你就承认你想我吧～”
塔矢亮低头吃菜，反问道：“你就在我眼前，我为什么想你？”
“就是说啊，我还没走你就想我了……”某人很臭屁的说。
塔矢亮抿起嘴唇，不到一秒便莞尔道：“是，我很想你，想到分分秒秒都不想离开你，所以你可以安心吃饭了吗？”
进藤光闻言一愣，不知说什么好，反而脸先热了。
饭后照例下棋，与平日没什么不同。
再晚些——比平时早一点，因为进藤光要坐明天的早上的飞机——他们回卧室。她走在他后面，眼望他的背影，突然冲动的上前抱住他的腰。
塔矢亮怔了怔，而后伸手抚上她环上来的胳膊，“光……”近乎叹息的声音。
“塔矢……我会想你的……”
进藤光把脸埋进他脊背，喃喃的说。
塔矢亮没说话，只是挽着她的手一转，跟着便拉她进了卧室。
门一关上，他的唇便覆上来，热热的气息熏红进藤光的脸，……他似乎低笑一声，更加用力的吻着她的唇，她感到自己的嘴唇热得发麻，舌尖甚至有些疼，却不肯放弃纠缠，手指攀上他背部，轻轻摩挲，一点一点的，心中竟升起一种近乎痉挛的颤抖。
他将她半压在门板上，吻遍她的脸，像碎掉的火星灼烫她，她闭眼喘息，拥着他的手开始发颤，使不出力气，却始终不能放开。不想放手，不想离开……只要这样亲密的碰触便叫心脏缩得极小，再也容不进其他事物。
“塔矢……”进藤光轻喊一声，几乎是哽咽了。
“叫亮……”他十指插进她发中，贴在她唇角柔声呢喃着。
“亮……亮……”
只有在这种时候，进藤光才会将他的名字喊得如此腻人，如此……甜得化不开。
塔矢闭了闭眼，放轻动作，温柔的亲吻她。很想就这样失控的回应比往日更主动的光，更热烈的要她，可是……她明天还要去乘飞机……
“光，记得想我。”他喃喃道。
同样只有在这种时刻，塔矢亮才会说出平常绝不出口的情话。
4.思念
就算分隔两地，还有越洋电话可以打。
只是他们的通话出奇的少。
其实进藤光是怕自己一听到塔矢的声音会忍不住思念跑去买机票飞回家。（当然这一点她不会告诉塔矢的。）
那天送别前她也对塔矢说了，只能她主动打电话给他，他不许打来。塔矢是明白她心的，指腹抚着她的眼眶含笑答应。
结果到一下飞机就接到他的电话，进藤光想着这个人怎么能把时间算得那么准，接起电话想先骂他一顿，听见塔矢亮温和声音的那一瞬间却好想哭。
之后塔矢就再没主动来过电话。
……话说，没数量但是有质量……
进藤光每次打给塔矢亮的电话必定要说上三四个钟头才恋恋不舍的挂断。什么棋赛的对手、小一号的和谷（乐平）、中国本土的食物和日本中华街食物的差别……基本上总要把上一个电话到现在这个电话的期间内发生的大小事统统说个干净才罢休。
塔矢亮素来有耐心，总是认真听着。结婚以来两人头一次分离这么久，只有听着进藤光的声音他才觉得安心，胸口那边点点滴滴累积起来的思念才能稍稍压制下去。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进藤光回来了。
上一次的别离好像上个世纪那么遥远了，于是觉得，见不到面、只能偶尔听彼此声音慰藉思念的这三个星期……像一辈子那么漫长。
塔矢亮在挤满接机的人群的大厅里看见进藤光从出口走出的那一刻，只觉得喉咙发紧。而她提着行李袋高兴地向他跑来时，他情不自禁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进怀里便是一个深深的拥抱。
情绪放松下来后放开她，发现进藤光用一种吓呆了的表情瞪视他：“塔矢，原来……你是这么热情的人啊……”
塔矢亮心说，这叫小别胜新婚。
只是他偏过头，在她耳畔说出的是：
“回去以后你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
进藤光的脸立刻烧得一片通红，用力把挎在肩上的包丢给他：“我饿了，快回家吃饭啦！”
然后他们坐上出租车回家，一路上，放在座椅上的手紧紧相扣，一直没有放开。
在大楼底下按开电梯，几乎是踏入空无一人的电梯的那一瞬，他们便相拥着开始接吻，差点忘记按下代表楼层的数字。
呼吸吐纳间都是对方的气息，却觉得怎么汲取都不够。
当电梯门打开、外面就是他们家门时，他们才放开彼此，看着彼此的样子，同时笑出了声。他拉她的手走出去，她催促他快点开门。
门一打开两人一起跌跌撞撞的走进去，进藤光的手已经迫不及待的去扯塔矢的领带，塔矢吻在她唇角似笑非笑的轻声问：“你不是肚子饿吗……要不要我煮东西给你吃……”
“……我现在正在吃……”
进藤光咕哝着含糊不清的话语，全数送进他唇间。连同分别的这段时日的思念，也让他尝一尝。
自动门在身后关上，滚烫的体温熨慰着彼此，汗水濡湿发丝，在发梢凝成晶莹的美丽。空虚了三个星期的心再度被填满，塔矢吻着光，光仰起头接纳他的一切，光滑的下巴与雪白的颈项在冬季寒冷的空气里弯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进藤光努力抬高手臂，又摸又捏着塔矢的脸，破碎不成调的声音一直说，塔矢……亮……你混蛋……害我这么想你……
塔矢亮俯身将唇印在她迷蒙的眼睛上，叹笑着说，笨蛋……光……我也很想你的……
进藤光突然发狠，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臭塔矢，你要怎么补偿我！
他仍是带点无奈的含笑口吻说，我不是在补偿了吗……
封住她的唇，扣紧她的手，谨以行动表明，对她的思念是多么磨人，他也同样需要补偿啊……
于是在这个终结思念的夜晚，他们不知疲倦的一次又一次向彼此印证了那段时间的思念有多深。
正如他们对彼此的爱。
5.访客
光归国的第二天早上。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塔矢亮正在厨房准备早餐。
门铃响了一段时间后他才听见，一走出厨房，正好看见明显是草草穿上衣服的进藤光披着厚毛毯向大门慢吞吞地走去。
他连忙叫住她：“不用了，我去开门吧。”
进藤光嘟囔了一句什么，转个方向，却不是回卧室，直接在客厅沙发上躺下了。
他不赞同道：“光，睡那里会着凉……”
裹在毛毯里的人伸出一只手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懒得回去了……你先去开门好不好，门铃声很吵诶。”
门铃还在响着，塔矢只好先去开门。
门口是一个少女。似乎是……同班同学？叫浅野什么的？
见塔矢露出疑惑的神色，陌生少女举起手中的袋子，一张俏丽脸孔透着不自然的粉红，“打扰了，塔矢君。我是来送资料的……期末考试快到了，你又经常不来学校，所以我想你应该需要老师发的讲义，就擅自帮你复印了带过来……”
“……谢谢。”塔矢不明白她为什么表现得很热心的样子，“你知道我家住址？”
他只是单纯询问，少女却变得诚惶诚恐起来，“我……查过通讯录了……对不起。”
通讯录上也有些电话号码的，为什么不打电话让他去学校拿还专门送过来？塔矢没有问出口，毕竟她大老远跑来送资料自己再说那些话，未免太失礼了。
他伸手接过资料，少女突然开口：“请问，我可以进去坐一下吗？”
他微愣，她立即说：“刚才坐电梯上来，头有点晕，我只是…想休息一下。可以吗？我不会造成你困扰的。”
合情合理的解释，还附上请求的笑脸。
然后没等他回答她已经弯腰把鞋脱了下来，摆在玄关。塔矢感到有点莫名其妙，现在的女生……都这么主动？
想起那人还睡在客厅沙发，便先她一步走进去。
少女紧紧跟随其后，瞧见他走到沙发前，沙发上有个裹得严严实实像个蚕蛹的物体。她不禁吃了一惊：“你家还有人？”
塔矢没听到她说话，只手搭上进藤光的肩头，低头轻声道：“光……你回房间去睡好不好？”
进藤光迷糊的睁开笼着层层雾气的眼睛，惫懒而沙哑的声音十分不易听清：“不好……我走不动……”半开半闭的眼睑又垂下来，顺手揽了他的脖子，不很清醒的念叨一句，“要不你抱我回去好了……”
塔矢苦笑，这个人不清醒的时候会很任性，他是清楚的，可是现在家里有别人啊……他叹口气，回头对那女生说一句“抱歉，你先坐吧”便把进藤光的手环上来，直接抱起她走向卧房。
浑然不知身后少女两眼发直的盯着他的行为，甚至在瞥见进藤光于毛毯中露出的半张脸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把那人在卧室安置好，他走出来，看见少女呆呆坐在客厅，那样子像遭受了重大打击似的。一见他出来她马上上前，一副扭曲的十分难以启齿却很迫切的表情问道：
“塔矢！你、你……”
她“你”了半天说不出下文，塔矢奇怪的看到她深呼吸一下后艰难的再度问：
“那个人……你们……是怎么回事？”
他以为她问的是他刚才的举动，便稍微说明了下：
“光昨晚累坏了，所以睡到现在也醒不过来。”
“累、累坏了？！”
少女震惊的倒退一步，一脸悲惨，甚至眼眶里蓄起了水花，塔矢不解：“你怎么了？”
“不……我没什么……”少女渐渐变得激动起来，连连摇头，“我只是没想到……怪不得塔矢君拒绝了那么多女生……原来你是……”
她收了声，猛然一鞠躬——大力的程度让人担心她的腰会不会折断——莫名其妙的道了歉“对不起！”，一转身就跑了出去。
“……她到底怎么了？”
从头到尾，塔矢都没有理解女人多愁善感、脆弱易伤的心。
6.学校
冬天啊，很冷很冷、飘着雪花的日子里，适合窝在暖呼呼的床上翻着棋谱进入忘我境界，或在沙发上盖条棉被手持遥控器换台看电视……而她，进藤光，却要在这大雪纷飞的酷寒天气里出门，只为了给塔矢亮送一条围巾？
……好吧，其实是我不该看着书然后看着看着就看到窗户外的小雪变大雪想起塔矢出门前只套了一件呢绒外套……进藤光一边搓着手走在路上一边想。
两只手通红通红的，不是搓出来的而是被冻的——我应该戴手套出来。进藤光发现人一热血心一急就容易冲动，冲动的下场就是她很没大脑的想去送保暖的东西给塔矢但是搞不好在那之前自己就冻死在路上了。
塔矢的学校她知道，不过从来没去过。如今踏入那扇校门，进藤光感到迎面扑来的冷空气更强劲了。
果然这种充满学者气息的学校不适合我……要我在围棋之外再呆在课堂上我一定会疯掉，真不知道塔矢为什么执意要继续上学，不读书的话不是有更多时间下棋和呆在家里吗？进藤光心中数落了这所塔矢就读的大学千万个不是，仍然不影响她向教学楼走去。
塔矢跟她说学校里的事时形容过这个学校的环境，是以进藤光大致能分辨方位。只是……她知道塔矢是哪个系哪个班的，以防万一把他的课程表也瞄了一遍，却忘记了塔矢今天有考试——谁来告诉我考场在哪里啊！
进藤纠结的走进教学楼里面，发现一整个热闹沸腾，难道是考完了？
转上楼梯，正好和两名女生擦肩而过，她耳尖的听到——塔矢的名字？
“嗳，你听说了吗？我们班的塔矢……好像在和人同居。”
“真的？那我上次看见那个和他在一起很亲密的……就是他的同居人？”
“一定是了。”第一个人很惋惜的口气，“没想到塔矢是这样的人呢。不过，那个人应该很可爱才能俘获塔矢的心吧？”
“没错，”第二个人开始回忆，“那个人和塔矢在一起的画面真该用手机拍下来让你看看，气场很和谐呢——虽然两个都是男生。”
第一个人变成调笑的语调：“这不是更好么？”
“是啊……”第二个人像在说什么神秘的东西一样笑出来，“两个美少年在一起比一男一女凑一块养眼多了……”
……真可惜，我现在是女的了。
进藤光眼角跳动着走过去，尽量和气向那两个不大正常不过很可能和塔矢同班的女生打听：
“请问你们知道塔矢亮在那个教室吗？”
一番周折后到达塔矢的教室。两个不正常的女生坚持要送进藤光去找教室，并一路用很奇特近乎暧昧的眼神偷窥她，还都挂着一种见猎心喜的微笑——懒得解释自己身份的进藤光瞪了她们好几眼，她们虽然有所收敛，脸上却布满了红晕，相互之间交流着心照不宣的眼神。
进藤光似乎能听到她们在说着“萌死我了”“别扭受”之类的词句……尽管听不懂，但直觉告诉她那不是什么好词，于是她只好忍着发麻的头皮不去深究她们的无礼行径。
教室里塔矢正在整理书本和资料，看见进藤光站在教室外，他惊讶的停下动作。
“光？”
进藤光招手让他出去，然后把纸袋里的围巾拉出来直接往他脖子上兜。
“怎么了？”
“……没什么。就给你送围巾而已。”
憋了一肚子无明火的进藤光动作有点大，而缩在一边不识时务的偷看的女生让他心情更不好了。一抬头对上塔矢融着暖意的目光，进藤光忽然觉得脸上有一丝赧热。
他似乎了解她的不好意思，别开目光说：“你等我一下，我们一起走。”语气里是遮不住的淡淡欢愉。
之后他们在这个下雪天撑着伞回家，雪花在伞面上铺了一层白白的冰晶，纯净安谧，仿佛连心也能净化。
——之后，学校里关于塔矢亮与某不具名男生同居的谣言越传越凶了。
7.圣诞
美好的圣诞节，街上全是彩灯和礼物装饰的圣诞树，甜蜜的情侣手牵手走过。
只是和塔矢出来卖盐的进藤光难以避免的受了影响。
连他们进的超市门口都摆着巨大的圣诞树，顶尖的金星散发着美丽的光辉。
进藤光说：“塔矢，我们也来过圣诞吧！”
塔矢亮淡淡的说：“你想怎么过？”
她兴冲冲的：“去约会吧！”
他不太感兴趣：“我们每天都在一起，约什么会？”
“……”
进藤光眼睛闪着光。塔矢亮突然意识到她根本已经决定好了。
因为她当即掏出两张招待券，嘿嘿笑道：“我刚才在超市另一边抽中的豪华宾馆双人套房圣诞特别招待券哦！附赠大餐！”
“……”
很好，那么刚买的盐今天是排不上用场了。
套房是豪华的，晚餐是美味的，红酒是香醇的……
后果是严重的。
塔矢亮深深后悔没有把那瓶高级红酒倒进马桶——反正是免费赠送的，酒再贵也不心疼；他也后悔不该听进藤光的话去洗澡，导致无人看管让尝鲜的进藤光一口气把酒喝了个精光；他更后悔自己竟然从来不知道进藤光的酒量这么差。
幸好，酒品不错。
醉了之后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塔矢只好把她从桌子上捞起来，搬到床上去——他发现自己最近总是在做这种运送人型生物的事。
好在这只人型生物抱起来手感不错。
他动手的时候进藤光根本没有惊醒的迹象，已经习惯了他拥抱的她自然而然的往他胸前钻，以取得更好的睡姿和更多的温暖。
塔矢亮心想，真是浪费了招待券，浪费了这个圣诞节。
把进藤光搬到那张柔软安适不负总统套房称号的大床上，塔矢理了理她沐浴后换上的睡袍，意外的，手上被什么东西磕了一下。
从她宽松的衣服里滚出一个小盒子。
他打开盒子，丝绒布上衬着银白的流线型构成的链坠，灯光下有一种清冷惑人的美感。他把那条链坠取出来，发现底下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给成天严肃得很不可爱的塔矢亮：
臭塔矢，给你的圣诞礼物啦！
上次不知道你生日没送东西，是我不对……可是你也有错！你从来没跟我提过你的生日啊（怒）算了，我不和你计较。
这个东西就是补偿你的，怎么样，我的眼光不错吧？:）
PS.我把东西藏好了，你找得到就归你，找不到我就自己留着了，（加下划线）所以你一定要找到！（塔矢心声：有必要加条横线吗？）知道吗？
BY很为你的老古板头痛的进藤光
塔矢亮哑然失笑。同时油然而生的，是感动。
这个人哪，连东西都没藏好就喝醉了……她看不到他惊喜的表情，是她的损失。
他手抚过那条链坠，把它戴在脖子上，然后自己上了床，把进藤光捞进怀里，盖上被子，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
关灯，睡觉。
[番外四（婚后篇）/完成于2009/08/05]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番外四（婚后篇）
